他话音刚落,却看对面那个“小白脸”冲着他眨了眨眼:“多谢你夸我好看。” 那个弟子:? “就算他境界不够,怎么着也比你强吧。”旁边的松一典型护犊子,见燕纾不再说话,先一步开口。 “他可是能听风辨位用符咒破阵,我记得前几日长老还在骂你连用符咒结阵都不会呢。” 这个弟子是长老门下,长老一脉虽迫于谢镜泊威压不敢真正放肆,但明里暗里一直处处与谢镜泊作对。 松一师父和谢镜泊师出同门,这个弟子就没事总喜欢找松一的茬儿 “怎么了?一个不知来路的人,这就想维护他了?”那个弟子果不其然有些恼羞成怒,倏然转过头。 “难怪你能信燕宿泱那些鬼话——” 燕纾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眸闪了闪。 他无父无母,师父给字晚,还没来得及与人言.......就发生了两年前的大战。 所以大多数人只知他的名。 他心中想着事,没有注意到松一垂在身侧的手正一点点攥紧:“你能不能就事论事,说不过我就开始扯一些毫无关系的事过来.......” 那个弟子冷笑一声径直打断松一的话:“我说的有错吗?燕宿泱就是个杂种、骗子、叛徒——” 燕纾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刚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身下的桌子不知被谁直接掀翻。 “你胡说八道什么!” 燕纾身子一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一抬眼,却见松一满脸怒气地冲了上去,揪住了那弟子的领口。 “燕宿泱不是你说的那样——” 燕纾:? “你又在看被你当成宝贝的那些破药书了吧,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小白脸写的能有什么真才实学。”那个弟子冷笑一声。 “我身为长老的弟子,对于曾经叛逃宗门的人,理应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祸害。” “什么药书?”燕纾忍不住开口。 他年少时好奇心重又玩性大,虽专修符道、卦象,却各个领域都喜欢涉猎。 但他当年留下的东西应该早就被一把火烧了,怎么可能还有留存。 “他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燕宿泱写的一些破烂册子,着了魔一样不停钻研,还一直认为当年的事有隐情。”那个弟子被揪着领子,还不忘讥声嘲讽。 “那不是破烂,那些药书里写的药方、药术其他书里都不曾提及,而且大多方法都精妙绝伦。” 松一手攥的死紧:“不怜苍生,无以善药。我不信能写出这些的人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但他就是个叛徒!”那个弟子大声打断松一的话。 松一动作一顿,那个弟子乘机一把掰开他的手,反手将松一拽到身前。 “燕宿泱当年勾结魔教,引狼入室,试图独占销春尽;失败后叛逃宗门,长老早已断了他的长命灯,将他从宗门除名。” 他冷笑着望向松一:“这点你敢否认吗?” 松竹上前一步挡开那弟子的手,将松一拦在身后,松一涨红了脸,却依旧咬牙重复:“当年的事销春宗一直未有定论,万一另有隐情........” “长老都已警醒过众人多少次,你问问这里,可有人支持你吗?”那个弟子冷笑一声。 松一咬咬牙,倔强地抬起头。 他的目光环顾四周,试图在堂室内寻找一个支持,但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松一眼神黯了黯,又转头望向松竹:“师兄........” 但松竹顿了顿,微微垂下眼也没有说话。 那个弟子见状,神情越发自信起来。 “松一,你已经被迷惑了心智了,怕是要走火入魔。” 那个弟子上前一步,从身后掏出一根长棍来,神情狰狞:“我要带你去见长老,将这个情况上报,看长老怎么惩治你.......” 他一步步逼近,下一秒,却忽然感觉周身一沉。 “这什么——”那个弟子试图挣扎,却感觉手臂重似千斤,紧接着旁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是符咒!刚才我看着那个新来的人扔出了一道符——” “但我分明没有感受到半分灵力波动.......” “而且什么样的符咒能有这么强大的控制力——” 燕纾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他背着双手,慢悠悠一步步走来,轻轻巧巧将那根棍子从弟子手中抽出。 “这位小师傅火气可真大啊,小心嘴上长燎泡。” 燕纾将棍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歪了歪头。 “不知道的以为,当年那场魔界大乱,你亲身参与了呢。” 那个弟子涨红了脸想要说话,但周身的威压却让他连张口都难。 “人言亦言,从来不可取,为人处世如此,灵力修炼也如此。”燕纾将棍子抬起,掂了掂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要是一直如此.......将来年岁大了,需要保健丹吗?” 弟子:? 旁边没感受到任何威压变化的松一动了动手脚,有些讶然地望着燕纾,闷咳一声,扭捏地上前一步,“咳,多谢你.......” “小师侄不用谢我,我只是向来助人为乐。” “当”的一声轻响,燕纾将棍子随手扔到桌上,打断了松一的话。 松一愣了一下,却见燕纾抱着双臂,似有些无奈地冲着他勾了勾唇。 “不过小师侄啊.......燕宿泱,确实是个无可救药、十恶不赦的恶人。” “你老了小心也被卖保健丹。” 松一的神情倏然一僵。 符咒的威压正在减弱,燕纾眼前有些头晕。 他为自己这个破身子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门口退去。 “第一堂课.......很高兴认识诸位,咳,今日居学就先分析一下我方才那个符咒.......”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忽然动作一滞。 谢镜泊不知何时站在窗外,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燕纾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谢镜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燕纾却莫名觉得.......他有些生气了。
第5章 谢镜泊有一双浅碧色的眸子,年幼时没少因此遭到他人排挤、嘲笑。 但燕纾却从第一眼见时,就觉得那双眸子很好看。 像一汪碧色的深潭,远看冰冷幽暗,真正望过去时却清澈见底,让燕纾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燕纾从来不觉得谢镜泊是个怪类、异种,反而觉得他理应能轻易读懂他的所有情绪。 ——但此时那双眼眸间夹杂着燕纾看不懂的复杂意味,令燕纾心惊。 他愣了一瞬,紧接着迅速收敛神色,装作无辜地后退一步,和谢镜泊茫然对视。 他不懂谢镜泊的怒火从何而来,心中却已转过无数个念头,无论谢镜泊一会儿过来质问什么,都能一概遮掩。 但谢镜泊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倏然转过身,顷刻间便消失在阴影里。 燕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无声舒了一口气。 但他被谢镜泊这么一惊,出了一身冷汗,眩晕感不减反增,连带着胸腹间都涌起一阵闷痛。 燕纾试了试,发现自己这下真是一步也挪不了了。 他为自己这个破身子又叹了一口气,转头环顾了一圈,想扶着桌子慢慢挪到松一那里。 下一秒,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破空声传来。 燕纾眉心微蹙,身子下意识往旁一侧,动作却忽然一僵。 他脸色倏忽间苍白了几分,强行往旁挪了半寸,好险不险正避过猛然袭来的东西。 “咣当”一声闷响在耳畔炸开,燕纾偏过头,目光扫了一眼落到地上的棍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还有脸叹气?” 随着一声冷哼,长老弟子的声音果不其然从远处一点点逼近。 他脚尖一挑将棍子抓到手中,活动着手腕,转头狞笑着望着面前半倚着桌子的人。 “是叹自己没了退路,还是叹这回没人再替你出头了?” 燕纾歪了歪头。 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松一身上,松一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微微别过头,避开了燕纾的目光。 ——只身子却还有意无意侧向燕纾这边。 燕纾轻轻勾了下唇。 “我是在为你担忧啊,小师傅。”燕纾转过头,将目光重新落到面前人身上。 他情真意切地开口:“我是在叹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长老弟子愣了一下,脸瞬间涨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上前一步,冷笑一声:“我本来想着你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想让你道个歉就放你离开,谁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燕纾抬起头,语气真诚:“多谢好意,但我一时半刻实在走不动,还是免了吧。” 长老弟子一噎。 他只以为燕纾在嘲讽,气极反笑:“好,好,这是你自找的。” 他将棍子一甩,狰狞着脸上前,开始一条条堆列燕纾的“罪状”:“你其一伪装授课先生,欺压宗门弟子,其二事后不知悔改,肆意妄言,我只好替宗门先行行使门规——”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却看面前的人不避不闪,只笑眯眯盯着他,在他扬起棍子时,忽然一扭头:“谢宗主——” 长老弟子动作一滞。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慌张往外瞧。 在看到学堂门口空无一人后,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你乱叫什么?” 燕纾也不理他,只依旧微微侧头,懒洋洋继续唤着:“谢宗主,你再不出来,就要准备替我收尸——” “哪里来的谢宗主?谢宗主怎么可能来管你这一无名小卒。”长老弟子狞笑一声,将手中棍子高高举起,径直向下劈下。 “你目无章法,我现在就来替宗门清理门户——” 燕纾不躲不闪,半靠在桌前仰着头,琉璃色的桃花眼眼褶内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似乎神情笃定。 ——只背在身后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张符。 棍风夹杂着怒意呼啸而下,旁边原本装作漠不关心的松一迅速向前跨了一步,下一秒,却感觉一阵劲风忽然刮过。 “砰”的一声闷响,长老弟子手中的棍子瞬间飞了出去,他大叫一声,后退一步神情痛苦地捂住手。 松一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谢镜泊一席玄衣长身玉立,缓缓收回手,正一错不错挡在燕纾身前。 他背对着燕纾,目光微垂,漠然望向面前的人。 “你方才说——你替宗门清理门户?” 谢镜泊声音仿佛带着无尽寒意,语气冰冷:“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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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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