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海再也顶不住了,立刻冲了出去,一把捞起方倾的腰,抱着他转身跑到了漆黑的巷子深处。 方倾懵懂地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没看见来人,可迎面扑过来的清新水果气息让他只“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不挣扎。他只是震惊自己在Omega中1米78算是比较高的个子了,还是轻易地被于浩海双脚离地抱着跑出好远。 “叫我干嘛?”于浩海把他抵在一面凹凸不平的墙壁上,低着头,用鼻尖碰触他的鼻尖,像是什么巨型野生动物在细嗅自己的猎物,“没听见喇叭喊的什么吗?‘出来玩,很危险’,你在这儿转悠什么?” “你为什么躲起来。”方倾的脚努力够着地,想先落地再说,眼睛盯着于浩海贴近而放大的脸,微微向后缩。 人是他叫出来的,可出来之后他又有些招架不住,想立刻逃走。 于浩海看他紧张的像是被钉在墙上、哆嗦地扇动着翅膀的蝴蝶标本,便笑着放下他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看你能不能找到我。” 方倾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胳膊,看着他顽劣的笑容,想着自己神经病一样的三天,心里有些生气,不发一言地抬脚要走,于浩海又把他拉了回去。 “我真不能总见你,过两天我就要去部队了,接着又几个月出不来,到时会更想你。” 就剩两天了还不多见见自己,方倾心里有些委屈,但听了这话他又说不出别的,只踢了他右边小腿一下:“这怎么了?” 于浩海惊讶地望着方倾,随即一笑:“能看出来啊,哈哈,前天和李可、李艾他们去郊外骑马,摔了一跤。” 方倾知道于浩海不是左撇子,但站着的姿势却以左腿为支撑,是以看出他右腿有伤。 “骑马还能摔跤。”方倾说。 “是啊,你不知道我们七八个人去马棚挑马,然后我看中了一个黑色的、这么高、那么壮的一匹大马,我就要骑它,”于浩海伸手开始给方倾比划那马是有多高和多壮,“可马场的人说那匹是劣马,不让骑,可我看它腿那么粗,马蹄子也健康,明明就能骑,我就上去了。” “然后就被摔下来了。”方倾看着他。 “……三次,”于浩海伸出手指,“后来我瘸了也要骑它,它可能也没招儿了,就同意了,再没把我甩下来。” 方倾木着脸瞪着他。 “下回带你去,”于浩海以为他是因为没见成自己相中的骏马而失落,还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慰道,“下回跟你一起骑它。” “你这手腕怎么了?”方倾看着那淤青的地方。 “和刘赢掰手腕来着,”于浩海笑了笑,“我们都用力抓对方手腕往下按,他还是按不过我。” 方倾心里叹了口气,甭管于浩海表面看着多么人模狗样,优秀又成熟,再怎么都是一个21岁的Alpha,精力十足,热血好动,在自己面前也不戴面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方倾蹲下身子,手抚上于浩海的膝盖,以骨科大夫的力度用力捏了下他的髌骨,并顺着捏到脚腕处,还好只是拉伤,没有骨裂。他站起来时,就见于浩海仿佛宕机一般停在那里,全身都绷紧了。 “你干嘛?”方倾忍不住笑。 “……方医生平时都这么给人治病的吗?” “是啊。”方倾从兜里掏出刚买的医疗绷带,撕下一块,贴到于浩海的手腕处,并按了按他的腕关节,简单地按摩了几下。 手腕处传来冰凉凉的感觉,于浩海问:“那,Alpha患者多吗?” “骨科有专门的Alpha医生,”方倾说,“摸骨接骨Alpha医生力气大,更方便。” “那还好,”于浩海松了口气,另一只手捏了捏方倾的脸颊肉,“不然谁顶的住。” 方倾发现于浩海只要跟他对话,手就不老实,不是泰山压顶一般按在他的头上不动,就是捏他下巴揉他脸,他左右腾挪还是没躲开,不由得皱眉:“别碰,手都受伤了还不老实。你这几天就在这儿看着我找你?” “啊,是啊。” “是不是挺有意思啊?” “是啊。”于浩海笑了笑,突然又贴近他的脸,视线在他的唇上停留,像是在努力控制着什么。 方倾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仰头问:“骑马的人都有谁啊?有Art的人吗?” “有啊,”于浩海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差不多都去了,别的队的就是李可和李艾,你认识他们吗?Air队长李传光的儿子,也是双生子,不过长得一模一样。他们比我和瀚洋大五岁,原来叫李船大和李船有,我爸爸救过他们,说他们名字不好听,给改了,李夫人也同意了。” 说到这儿他似乎觉得特别逗,跟方倾说:“小时候他们哥俩一个叫可可,一个叫爱爱,可可还勉强可以,你能想象一个Alpha男孩叫爱爱吗?李艾都快疯了,才把可爱的‘爱’改成草字头的‘艾’,就跟我和瀚洋似的,他们叫我小海还凑合,叫我弟‘小洋’,不知道还以为是咩咩叫的小羊,我弟坚决不干,大人只好管我们叫浩海和瀚洋。” “还好意思笑别人,”方倾白了他一眼,“方咪咪就多好听吗?” 于浩海见他冰蓝色的眼睛冷酷又高傲地剜了自己一眼,立刻单手抱住他的腰,低头狠狠地亲了过去:“可你就是我的咪咪啊。” 方倾被他遮天蔽日般地扑了过来,挡住了所有视线,远处昏黄的路灯、若隐若现的汽笛声、沁凉的秋风等等,周围所有的景物集体消失了。他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就掉进了一个湿润、温暖而封闭五感的笼中,勒在腰上铁铸一般的胳膊越缩越紧,方倾被掠夺了所有呼吸。 热烫的吻温柔而强势,方倾几乎全身痉挛一般站不住了,那人还是搂着他的腰,固定住他不断下滑的身体,另一只手蛮横地固定住他的肩膀,随即往上,抚到后颈处。 像是在找位置,那大手在后颈处摩挲着,最后用力捏了捏。 方倾像被捏住了尾椎骨一般弓起了身子。 “……你好香,”过了很久之后,于浩海终于不再撕咬他的唇,而是顺着细长的脖子,与他交颈相依,痴迷地吻他的后颈处,“是什么花的香吗?” 方倾像是如梦初醒,伸手把他推开,并颤抖地捂上自己的脖子,脸色苍白,牙齿打着颤。 “跟我回家好不好?”于浩海又去抱他,“真的受不了了。” 方倾见他已经起了反应,且毫不回避,正抓着自己的腰往他身上贴,不由地错愕和战栗,他是Art战士的儿子,是上将方匀的独子,是水星第一医院将来的接班人,只这三个限定词,就足够别人对他退避三舍,望而生畏了。 可于浩海似乎什么都不怕,一见到自己就动手动嘴,为所欲为,他仿佛理所当然地有权利享用自己,并理直气壮地到让人无法反驳。 “我爸会把你撕碎。”方倾忍不住露出小小的獠牙,以示惩戒。 “……好怕啊,”于浩海温柔地抱住他,轻轻地晃了晃,“还是个小孩呢,打不过我就找你爸。唉,要是能被方医生打一顿后就能把你领走,那打死我都行……你太小了,要是跟我们同龄就好了,我现在这样对你,任谁看都是我欺负你……” 方倾回抱着他的后背,发现自己努力张开胳膊去抱,也只是堪堪环住他的双臂而已,左手跟右手的距离还是很远。于浩海的肩膀宽阔,又高得离谱,墙壁似的身躯对自己来说,是一庞然大物,可自己又想逃开又想凑近,最后只软软地缩在他怀里,听他喃喃细语。 青羚的电话将两人之间的缱绻一扫而尽,方倾摁断两次都还不停打来,他只好在于浩海的示意下接通了电话,对面一阵狂飙:“不是说晚上没手术吗?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不接是干嘛?!” 方倾胡乱瞎掰了什么临时有事,糊弄过去。于浩海只好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车站牌那里。 方倾见他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便问他是不是每天都来了。 于浩海笑说:“你上了车之后,我就沿着左边护城河跟着车跑步,等你到家,正好是一个半马。” 他一边说着,一边活动手腕脚腕,开始做准备活动了。 方倾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机,说:“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呃,以后方便联系。” 这样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几点下班,你也不用在路上傻等了。 于浩海一听,在自己裤子上左右拍了拍,然后不好意思道:“你爸给我和瀚洋买手机了,但我们俩在瀛洲待惯了,那里信号不好,都不带手机的,今天我也没带来。” “这年头还有不随身带手机的人,”方倾看了看他身上质地精良的黑色衬衫和线条利落的长裤,一看就是出自青羚的手笔,“穿这么少不冷吗?” “这可比瀛洲热多了。” Alpha本来就比别人要体热,瀛洲又特别冷,恐怕驻地的初秋对他们兄弟俩来说只是夏末。方倾点点头又问道:“我爸什么时候去的,我都不知道。” “颁奖典礼第二天啊,很多人来我们家,说是什么拜码头,方夫人也来了,给我们送了手机还有好多衣服,多亏了他,不然我和我弟只有Bate的军装穿。” 方倾想到这哥俩儿一副Alpha的样子却穿着Bate的军装,惹人议论纷纷,就笑了笑,可随即又想到那天的新闻,说他是什么准王妃…… “你平时看新闻吗?”方倾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于浩海一愣,随即说道:“不怎么看,看了也不信。” 两人相视一笑。 于浩海的手宽阔而温暖,牵着自己往前走的感觉,真的像小时候一样。方倾又问他拜码头的人都有谁,于浩海知无不言,把去的人名以及身份、地位甚至名次,都一一告诉了方倾。 方倾默默记下这些人,并问道:“王俊他们,也有跟你协同作战的机会?” “是啊,我们都是一茬儿的兵,最小的20岁,最大35岁。” 方倾有些埋怨自己父亲为什么生自己那么晚,听于浩海的话,王俊和袁真、蓝芋、林珀西那些Omega,都是年龄相仿,一同长大的,而自己却因为年龄小,仿佛融不到他们那个圈子里。 “我那天以为你会来,也开口问你爸了,但他说咱们小方医生的患者预约挂号都排到下下个月了,”于浩海低着头,温柔地看着他,“那个Alpha不是你第一个救助的人吧。” “嗯,”方倾仰着头看他,“是不是挺傻的。” “不,”于浩海环住他,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只觉得对他的喜欢已经无以复加,“你特别好。” “那位患者治好了吗?” “当然。”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警察说跑了,真让人生气。” “我帮他报仇好不好?” 方倾以为是哄他,笑着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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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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