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夏据理力争:“两个狙击手在远处包围公园就行,放这么多人是想打草惊蛇吗?你们是季序派来的卧底吧!” 负责逮捕的队伍非常委屈:“狙击手需要提前三天申请,现在肯定来不及了,只有人海战术……” “人什么海,我们你们是去给他放海的。” 就在他们争论声越来越控制不住时,内部联系用的座机响了,余可示意两人安静,深呼吸后接起通讯:“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好好……是这样吗,好的,收到。” 她挂断电话转头,脸上带着深深的疑惑,“都别吵了,上面传来消息,说局长和另外两位副局同时受到威胁,现在大部队要调到他们三人身边,留给我们的只有几个小队伍。” “呃、恕我直言,”贺夏了解重要性,但问题是,“这种威胁信隔段时间就有一封吧。” 不应该先调查吗?怎么直接开始调人了呢。 余可木着脸,她同样搞不清情况:“你说得对,前提是发威胁信的人不是季序本人。” “……” 好离谱啊!真的好离谱啊! 怎么哪里都有季序,他是会分身吗?怎么比赶剧场的演员还忙? 余可只好把季序当做会分身的魔幻生物来对待,先假设他能同时去两个地方,否则总不能咒骂上面不当人吧:“没人知道季序会去哪里,上面的意思是,以保护他们的安危为主,至于明早能不能抓到人……看运气吧。” 之前跟贺夏吵架的同事拍了拍他肩膀,面带怜悯地摇了摇头,领着部下离开了,留给他俩的只有十三个人,虽然不算少,但跟刚才相比不免显得可怜巴巴,而且之前申请狙击手的请求被打回来了。 原因是不够分配,上面也需要。 贺夏抹了把脸,拿起地图自力更生,试图转动不聪明的大脑设计出十三个人包围整个公园的方法……不是!为什么五百平米这么大啊,刚才还觉得小呢! 他面色扭曲:“要不干脆戒严吧。让无关群众离远点,谁过来谁有嫌疑,直接带走。” 余可:“上面要求安抚为主,这样做会激怒对方,万一他认为被戏耍了,专心致志地暗杀上级怎么办。” 所以,不仅不能戒严,还得让这处公园看着跟往常一样,通俗来讲就是有游客有小狗有孩子有情侣,免得对方发现不对劲转身就走。 第二天早上,贺夏挂着黑眼圈蹲在车边,旁边同样熬夜的余可哈气连天,当他俩赶走第六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好心人,看着远处一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从石子路上慢悠悠走来时,还在感慨年轻真幸福啊,直到一双白色运动鞋在面前t站定。 他俩顺着裤线抬头。 年轻人戴着细框眼镜,长相是能被全班人第一天记住的惊艳类型,上身宽松卫衣下身休闲长裤,出门还带蓝牙耳机和运动手表,跟大学生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居然出现在晨练的公园里而非宿舍床上。 年轻人撑着膝盖半弯下腰,侧头笑了笑,开口第一句话是:“两位还真辛苦啊,保卫局的早餐不提供咖啡吗?” 他俩:“!!!” 靠,附近埋伏起来的人呢?!全瞎了吗?通缉犯站在眼前挑衅了居然还不出来包围了他!
第101章 救是没办法救了。 贺夏像阵龙卷风一样席卷到之前跟人约好的藏身之地,只看见同事生死不明的倒在落叶上,他心里一个咯噔,急忙扑上去,用手指试探呼吸,发现人还喘着气,才没那么提心吊胆。 还好还好,能活着进医院就行。 “我又不是杀人狂。”季序不知何时蹲在他旁边,转头露出不满的挑剔表情,“比如现在,两位不都好好站在这里吗?” “!!!” 贺夏下意识抽出伸缩棍。 季序在原地无奈地摊开手表示无害,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在场的最大惊吓点,去鬼屋能荣登被骂首位那种,他撑着膝盖起身退后几步,空出一些让人喘息的余地。 余可赶过来就看见这样一幕,贺夏怀抱不知死活的同事,弓着身子手里攥紧防暴棍满眼警惕,年轻人礼貌且友好的站在远处等他平复心情,看她过来还埋怨地递了个眼神,乍一看仿佛情况反转,保卫局职员威胁无辜路过群众呢。 疑似被通缉犯埋怨来太晚了的余可:“……消消气,消消气,大家都冷静点。” 自从接手这个案子,她仿佛变成了个消防栓,天天在灭火。 余可心里痛苦面具脸上满是沧桑,围捕计划在季序面前坚持一秒不倒,但他俩还是能支棱个几分钟,争取给闻讯而来的队友创造机会:“我需要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随意。”季序比了个请便的手势,“我打晕他们后把联络器打开了,你可以随时调出他们的通讯频道,应该能听到呼吸声……少了任意一个随时找我,我很欢迎。” 那你还挺有原则。 余可没说话,挨个调出同事的频道,动作磨磨蹭蹭,在她调到第三个人时季序突然开口:“余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话算数,希望你也不要再耍些小聪明。” 季序仿佛很苦恼似的面带笑意说:“毕竟,我这几天真的很忙。” 余可不说话。 忙什么?忙着暗杀我的顶头上司吗? 有时候人知道太多真的很无助,比如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季序想做什么、上司能活几个等让人细思极恐的问题。 她不敢再试探,默默加快手里调播频道的速度,季序站起来左转转右看看,最后来到车前拉开一条缝隙,挑剔着语气追问:“你们要送的电脑在哪?” 说得好像是保卫局非要给通缉犯送礼物一样! 余可有怒难说,贺夏却电光火石间动手,他大概抱着队友远离时就早有预谋,伸缩棍宛如鞭子破空挥下,季序仿佛早有预料般提前半秒收手,风压卷起卫衣的布料,最后棍子敲响在车窗上,玻璃碎了大半,剩下的形如蛛网纹路摇摇欲坠。 季序带着笑‘嗯哼’了声,绕着暗自紧张的两人走了一圈:“看来还是我的危机意识更高点。” 话落,他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抬手,余可还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听见三声近乎连在一起的动静,下一秒贺夏被按在车门旁边挣扎,两只手腕上扣着手铐,锁链勾在车窗破开的洞里,挣脱不能。 凶手好整以暇转头看向余可。 余可下意识抬手摸口袋,错愕极了:“我的手铐……你什么时候?” “以前学过的不入流小手段。”他笑着,彬彬有礼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余小姐把笔记本拿出来给我。” 余可僵着脸,瞄了眼群里发的位置共享,其他人过来至少要二十分钟,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与侧身的季序擦身而过钻进车里,她拿出笔记本电脑,递了出去。 “你要检查吗?密码我们取消了。” 季序挑起一边眉头,夹着笔记本转身离开,遥遥抛下一句话:“我相信诸位的品格,但愿诸位也能对得起我的信任。”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公园角落,余可目送走远,取出钥匙解开手铐,贺夏揉着勒红的手腕也跟着钻进车里,两人冷静打开追踪定位器的雷达,却发现闪烁的红点停在公园旁边的水池里。 贺夏冷静到不像本人:“失败了。” 余可捂着脸:“这么明显的事实不要说了!很丢脸的!” 贺夏:“哎呀,我不是说这事!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我在动手时往他身上扔点小东西,失败了。” “不怪你。”余可再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季序的手速比很多扒手还要快,我甚至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偷走了手铐。” “可是…他不仅把定位器和带迷药的手巾塞回我口袋里,”贺夏从外套侧兜掏出一张纸条,面色古怪,“还塞了这个给我?” “???” 季序这人怎么回事,不肯好好说话吗,非要当个见面才给点线索的谜语人? 他们俩脑袋凑在一起展开了小纸条,上面的字迹飘逸极了,字里行间透露着书写者满不在乎的心态,‘下周三临宁街东边第二个红绿灯,请你们看场戏,小心不要被其他人看见哦’,最后是潦草的简笔画笑脸。 余可盯着纸上的留言,郁结于心,半晌,她吐出一句牛唇不对马嘴的吐槽:“……他真的,好爱笑啊。” 贺夏盯着这串时间地址,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胡乱点着脑袋,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心不在焉模样,他缓缓开口:“下周三,方副局要去市中心开会,临宁街是必经之路。” 余可坐直身体:“我知道。” 贺夏说重点:“季序选中的目标是方副局。” “我知道。”她重复道,“方副局是唯一坚持调查的人,处境自然比其他两个上司危险。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贺夏抓了抓头发,表情烦躁,“我想不明白深层原因,所以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要做什么,季序的用意是什么。” “下周三跟我过去,多看,多听,但别多问。”余可叹气,“只有他的用意,我大概猜到一些,拿咱们当证人呗,还记得引出所有事情的邮件吗?想来暗中收信的第三者背景深厚,季序不得不准备个袖箭——就是我们,小巧、不起眼、藏在暗中,关键时刻出动,虽然会自损一指,但一击必杀。” 贺夏琢磨着:“听着是个白捡便宜的好事。” “如果鱼死网破自然是好事,可季序想要平衡,他只会两边都给点甜头,看咱们不得不斗个你死我活。”余可头疼,考虑到暗中的第三者疑似跟上面有牵扯,整件事就变得非常惨,她又不敢拒绝,万一暗中的人将两个小蝼蚁放在眼里,自己却没有能让对方忌惮的东西,岂不是要玩完。 她呢喃自语:“平衡代表没有赢家,庄家通吃。” 很简单的道理,但无解。 谁不知道庄家能赢到最后?可谁有本事安稳坐住庄家的椅子才有资格置身事外。 …… 季序夹着笔记本电脑,路过水池边,旁边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狗再次绕着他做圆周运动,狗主人拽着绳子斗智斗勇,季序垂眼用多功能小刀撬开底板,捏着定位器扔到水池里,快走几步,绕过跳进水里的小狗离开。 回到安全屋,断网,打开笔记本,找到邮件。 他一套动作丝滑无比。 季序其实没能力溯回信息,可赛目行啊……好歹是新上任客服,帮唯一指定玩家解决点游戏遇到的小小难题很正常吧。 寻找场外援助的玩家分外悠闲,他在等待期间给仙人掌浇了水,榨了杯西瓜汁喝,策划了几份未来的犯罪计划,时间掐得非常准,忙完了赛目那里也刚好结束。 挑挑拣拣一些值得记录的把柄,季序拷贝进硬盘,然后备份数份,寄存给每个防守严密银行的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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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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