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便把流意拽过来介绍道:“这只白鹤叫流意,已经开了灵智,之前怕吓到你们。” 流意的声音像个少年,黑溜溜的眼珠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谢晏的错觉,他总觉得流意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敌意。 正当他想再次确认时,流意便收起了探究的目光,朝他们打招呼。 白鹤的声音像个少年,不过此时他还没有化形,这样说话看起来有些滑稽:“你们好,为了你们的到来,松山的雪都停了。” 许镜生一把捂住他的鹤嘴,对两个小徒弟笑了笑,温声道:“回来了先回房间休息会儿,晚点再吃饭。” 谢晏的目光在流意身上停留了一瞬,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流意奋力挣脱许镜生的控制,怒气冲冲的看向许镜生,“为什么不让我说?那小子分明就是……” “我知道。” 松山上的雪早就化了,风中带着松林的气息,云色如黛,轻柔而翩翩在林中起舞,满山翠碧无边,千年的雪一朝融化,也带出了一些不好回忆。 许镜生垂眸,轻风吹动发丝,好像又回到当初一人的时候。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松山吗?” 流意沉睡了许久,苏醒时,松山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于是说道:“灵力充沛适合修炼?” 许镜生,凭什么要你牺牲!我偏要屠尽—— “因为我在这里杀了他,” 所以必须留在这里,压住那无边怨气。 许镜生的语气很淡,好像在讲述着不是自己的故事一般,面对流意呆滞的目光报之一笑。 “我只是觉得对谢晏太不公平了。” 赌一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命定的结局。 而屋内的谢晏打开衣柜就被衣柜里琳琅满目的服饰晃花了眼。 “这……” 徐朝打开自己的衣柜,同样有满满衣柜的衣服。 谢晏关上衣柜,转身来到窗边,上头停着一只发着微光的蝴蝶。 这是许镜生给他们变的,刚来这里,或许怕他们不熟悉又不敢问他,就创造了这一只蝴蝶,他们对这里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蝴蝶。 小小的身影趴在窗边,谢晏小声的对它说:“这是…师尊给我们准备的吗?是的话你就扇两下翅膀。” 听到他的话,在窗边动了动,然后在谢晏眼前扇了两下翅膀。 天色暗了下来,夜晚的松山宁和安静,脚下的宁城灯火通明。 闲身在,看薄批明月,细切清风。 因为傅钰实在放心不下,一日三餐都是派人通过传送阵传到松山来的。 谢晏和徐朝从后山温泉洗漱完回房间就能看见桌上的食盒。 用完晚饭后,徐朝就想着去找师尊说画舫结界的事,但他一个人害怕,硬要拉上谢晏一起。 “求求你啦哥哥,和我一起吧。” 实在呦不过他,谢晏只好和他一起出去了。 此时的许镜生正在池塘边看荷花,听见动静转头,就看见他们两个,不过最先注意到的还是谢晏抗拒的小脸。 许镜生内心觉得可爱,脸上不禁带了点笑意,问道:“怎么了?” 徐朝以为师尊今天心情好,自觉应该有戏,刚想开口,就看见许镜生抬手。 徐朝脑袋一痛,下一秒许镜生手上就出现了一张符纸。 徐朝:“这是……” “追踪符。”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符咒,画舫设的结界都没把基础法术算在其中,这个人大概是钻了这个漏洞把符放在徐朝身上带过来的。 看来要重新设一个结界了。 只看了一眼,符纸便在指间化为灰烬,许镜生只当是个小插曲,继续方才的话题:“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这下徐朝还哪敢提,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匆匆道:“师尊晚安,我们先回去睡了。” 然后就拉着谢晏跑回了院子。 . 凌霄峰 原本正常的追踪符突然失灵,徐长常还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哪个地方画错了。又怕被发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着再有半个时辰就销毁了。 不料这时桌上的符突然产生异动,不等徐长常走近细看,桌上的符纸突然炸开,发出不小的动静,然后消失在空中。 那两个孩子才入学,不可能有法力,而且能波及到他的母符,除非…… 徐长常愣在原地,直到有人来敲自己的房门才回过神来。 是隔壁的同门,听见声响上门询问:“徐长常,你没事吧?我刚刚好像听见爆炸声了。” “没、没事!是我自己刚刚不小心画错了一笔!”徐长常提高音调冲门外喊道。 “行,那你早点休息吧,别学太晚。” 徐长常含糊的应了一声,等门外的脚步声彻底走远,他才泄气般的坐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谢晏和徐朝在学堂看见了徐长常。 徐朝想起昨天的事,当即就想上前去质问他为什么,但徐长常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忙不更迭的逃跑了。 谢晏拉住了他,语气平淡:“别去了,他肯定不敢来找我们。” 谢晏对自己身边以外的人和事物都很少给予眼色,潜意识里他觉得浪费时间,特别是这种图谋不轨的人,他一向厌弃。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学好本事,长大之后不用再依仗他人。 至于许镜生…… 谢晏不自禁想到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是第一个为他俯身,问他意愿的人。 往后,有人或是讨好,或是畏惧,却都和许镜生不同。 谢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理智告诉他不要轻信他人,可仿佛有另一个声音让他靠近许镜生。 但他这么小小的脑袋能想清楚什么呢?孩童忘性又大,越想越纠结,不一会儿就抛之脑后。 第5章 练剑 剑断了 就如此过了两年,许镜生一直在松山待着,每日重复这枯燥无味的生活,直到谢晏和徐朝十二岁时初学基础剑法。 无论修何道,基础剑道是凌霄峰弟子的必修课程。 这天,学堂发了门派练习统一使用的剑,名为望月。是一把通体泛着银光的剑,细看还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剑柄则是凌霄峰内的桃树木制成,有避邪驱鬼之效,整体锋利而不失优雅。 据说是来自极寒之地的千年墨岩锻造,能承受各种法术的攻击,极其抗造。甚至比某些剑阁的剑都好,不过锻造技术和原材料都被凌霄峰所垄断,一把残缺的望月剑在民间也能争到上千两黄金。 不过教他们基本功法不是老师,而是司辉长老座下的剑修大弟子杜之。 虽说他们入门时见过一面,不过进来后才发现杜之师兄今年也不过二十,已经到了元婴初期。 要知道,不少人修炼到二十五六岁也不过金丹初期,越往后耗费的时间便越长,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才元婴期,杜之的天赋已是世间少见。 哦对,听说还是凌霄峰唯一一个修无情道的。 太上无情道,因难度太大,容易走火入魔道心破碎,许多门派都不然门下弟子修。 有的杀亲证道,有的血洗宗门。 直至当今,对无情道的记载都丢失了不少,修道者们都将之称其为最残忍最自私的大道。 逼自己丧心病狂就算了,道还易碎。后人也将它戏称为破碎道。 不过这都不是谢晏这个炼气该想的事。 整整一个下午,杜之将最基础的剑法招式交给他们,并嘱咐他们回去勤加练习。 “基础剑法修心,需摒弃杂念,一招一式都需在识海中,先有意识再有剑法。久而久之,才能与手中的望月产生联系,而后形成共鸣。” 这时有几个年纪较小的弟子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懂,笑嘻嘻的问:“师兄,万一我们不小心把剑折断了怎么办呀?” 杜之微微一笑:“目前为止,世上还无人能将望月折断。” 这门课本来就以练习为主,于是教完杜之就让大家都散学回去自己领悟练习。 谢晏和徐朝回到松山时才寅时,师尊不在院子里,流意也不在。 许镜生很少出门,谢晏乍一回没进门没看见师尊,心中一时落差。 怎么去哪也不告诉他?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的第一刻谢晏就对自己感到震惊。 师尊去哪干嘛要和他说?万一是有重要的事呢? 谢晏摇了摇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不耻,把它从自己脑袋里抛开,转身进了屋。 两个人在房间里复习了一下功课后便拿着新的望月剑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院子上的石桌上展开着基础剑法,谢晏跟着上面所说的,再结合下午所学,沉下气来运作体内的气息,才抬手挥起了望月。 只是局限于他只在炼气期,在实施这套功法的时候总感觉隔着一层薄纱,忽远忽近,时不时在他心头挠一下,惹得人好不痛快。 谢晏费力的想要追赶,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凝神,看着手中的剑。” 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药苦味,谢晏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手把手教他。 从谢晏的角度,只能看到师尊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日光下的皮肤白得半透,显出淡青色的脉络。像话本中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具象化,只有掌心侧边有个细小的红痣。 许镜生刚睡醒,此时声音带着一点暗哑,没注意到谢晏的目光,他微俯下身,像把谢晏拢在怀中,发丝自身垂下,随着动作而动。 “谢晏,不要走神。” 凝神,聚气,将体内的力量通过手中的望月挥出去。 最后一招毕,谢晏已是满天大汗。 他转头,许镜生已经松开他的手,淡笑着看向他,揶揄道:“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 谢晏低低的应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被许镜生的手吸引了目光。 许镜生丝毫未觉,他刚睡醒,拿起那本剑法翻了翻,问道:“你们现在就学剑法了吗?” 徐朝回道:“是的师尊。” “我看看。” 雁群没入天边茫茫云雾,院中的荷花常盛开,许镜生一身花青色衣衫,莞尔一笑,天地此刻都静了下来。 许镜生接过他们手中的望月剑,语调温缓,如三月时潺潺流水的江南。 在他们手上有些沉重的望月到许镜生手上轻得和个玩具似的。他随手掂量了一下,那剑谱都是现学的。 然后又很随意的出剑。 因为往日太不着调了,即使谢晏知道他的师尊是大乘期实力,但平日相处没有压迫感,因此对许镜生的强大没有实感。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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