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呢?”谷南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满含期待地问道。 童怀敏锐地感觉到仰慈的身体明显僵硬住了。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撒亭在一旁漠然道:“封印不破,你们永远不可能见面,更何况在一起。” “也对,你走不出死地,我进不去。就隔着那么一层,我们居然被困了这么多年,守着那些伤害我们的规矩等了这么多年。” 谷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哥,我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了,长了好多好多。” 那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他破碎的心在泣诉。 仰慈望着谷南,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缓缓说道:“对不起,是哥哥对不起你。” 童怀则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种沉思,喃喃自语道:“原来子弹打在身上是这样的感觉。” 姒仙看着童怀,问道:“那还拦吗?” 童怀走近樊来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鬼死成聻,聻死消散” 樊来沉默许久道:“是真的。还有一件事房冥没告诉你。” 童怀此刻满心被隐瞒所引发的熊熊怒气,脸色阴沉,没好气地说道:“是什么?” “房冥已经死过一次了,聻不只有我一个,他也是。”撒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沧桑。 事实向来都是这般伤人,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人心。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童怀听了这话,猛地将站在他身边呆滞无神的房冥用力一推,像是要把内心积压的所有怒火都通过这一推发泄出来,声嘶力竭地泄气喊道:“滚!” 房冥对于他的怒气似乎无知无觉,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声音沙哑却充满安抚地说道:“别怕。” “你才是我害怕的。”童怀气馁地低声道。 “小怀。”那熟悉而又久违的称呼悠悠传来,让童怀下意识地转身看去。 只见撒亭缓缓地摘下面具,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逐渐展露出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正义不会错。可强迫他人牺牲换取的正义是错的。” 童怀呆呆地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一时间仿佛灵魂出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本能地喊道:“厉大哥。” “果真是伤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叫痛。原来我也没那么无私。”童怀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那语调中满是对自己的无奈和对现实的感慨。 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紧紧拉着房冥的手,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地说道:“走,我们回家。” “阿怀,不走。”
第93章 执念消 房冥的双手如钳子般紧紧箍住童怀的手腕, 那力度仿佛要将两人的命运就此焊在一起,动弹不得分毫。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每一道皱纹里都填满了挣扎的痕迹。 “阿怀……不能走……” 他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几个字, 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粗糙而又破碎。 童怀望着他痛苦扭曲的面容, 心似被重锤猛击, 眼眶瞬间泛红:“你要让我看着你找死吗?” 房冥猛地抱住头,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的拳头雨点般砸向自己的胸膛,每一下都沉闷作响,似要把内心的痛苦与挣扎通通捶打出来。童怀见状,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房冥, 双手死死抱住他的双臂。 “房冥!”童怀焦急道, “厉台, 你对他做了什么?” 撒亭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事不关己道:“哼,他注定是要被操控的棋子, 你救不了他。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谁也无法改变。就像我一样。” 童怀怒目圆睁,转头瞪向撒亭, 吼道:“厉台!” 撒亭突然看向房冥, 冷冷命令道:“杀了童怀。” 房冥仿佛被这道命令操控,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猛地伸出双手, 猝不及防地掐住了童怀的脖颈。 童怀只觉窒息感汹涌而来,“房冥……” 他艰难地喊着,试图反抗,却发现自己力气不够,根本无法压制回去。 乌庸和苍年异口同声地喊道:“老大!” 两人正要冲上去帮忙,却被撒亭拦了下来。 撒亭阴沉着脸道:“我也是你们老大,为什么要偏袒他呢?可真是让人伤心。” 乌庸刚刚也对撒亭的事了解了大概,此刻道:“老大,你们都很重要。可我是灵调处的人,我们的职责是守护封印。” 撒亭冷笑道:“法器集齐了,打开封印还是加强封印就在一念之间,你们阻止得了吗?” 苍年坚定道:“职责所在,不管阻不阻止得了,尽力而为就行。” 撒亭笑着走近,脸上尽是看似和善的笑意,而后快速翻脸,面上狰狞扭曲,怒吼道:“想要活着也有错吗?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阻止我!” 他的声音在这空旷之地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童怀的脸色愈发青紫,挣扎的动作也逐渐微弱,而房冥的双手却依然死死掐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乌庸和苍年心急如焚。姒仙和樊来想帮忙却被谷南阻拦。 童怀的呼吸愈发困难,脸色由青紫逐渐变得苍白,就在这接近窒息的危急关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决然地划破自己的手掌。 鲜血瞬间涌出,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掌上血液强行塞进房冥的口中。房冥手上力气松了不少。 “还好有用。” 童怀在心中暗自庆幸,其实他也不过是在赌,赌自己的血液对房冥还能起作用。之前房冥失控的时候,就曾表现出对他血液极度的渴望,只是后来哪怕有他血液的帮助,也难以完全压制住房冥的失控。 这一次,他幸运地赌成功了。 童怀不敢有丝毫松懈,再接再厉地喊道:“房冥!” “阿怀” 房冥那混沌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他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不确定,仿佛刚刚从一场深沉的噩梦中苏醒。 房冥的眼神随后变得极其恐怖,那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涌动着无尽的黑暗与怒火。 房冥生气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撒亭,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而诡异,整个人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语气却异常淡定地说道:“你真确定你可以万无一失了?你别忘了,无相琴可还没有琴弦。不管你是要打开封印还是加强,缺一不可。” 撒亭满不在乎地嗤笑道:“童怀不是在这里吗?我能抽他一次筋,就能抽他第二次。” 房冥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变得极度恐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道:“你敢!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 撒亭不屑地说道:“敢不敢我都做过。” 他像是想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一边放肆地大笑,一边说道:“哦,对了,还是在你的帮助下。” 房冥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上去一脚就将撒亭踢飞很远。沙石纷飞,撒亭不慌不忙爬起来,吐尽口中沙砾和鲜血,而后游刃有余地摇响法空铃。 那铃声清脆却带着诡异的魔力,房冥瞬间又陷入痛苦之中,身体开始颤抖,表情扭曲,颇有再次被控制的局势。 见房冥状态不对劲,童怀急忙拉住他,焦急地说道:“他故意激怒你的,别又被他控制。” 撒亭慢悠悠地走到谷南身边站着,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充满了阴险与狡诈,看向童怀。童怀只觉得一股极其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正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撒亭缓缓说道:“除了你的筋,还有一种办法补上琴弦不是吗?” 他转而望向房冥,挑衅般地问道:“房冥,你说呢?” 童怀的内心被强烈的不安所笼罩,那是一种如同当初他拿着串好的骨瘤链去找房冥却惨遭杀害时的不安。这种不安源自房冥对他的隐瞒,更源自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未知事件的深深恐惧。 “阿怀!呼吸。” 一阵急促又温柔的喊声猛地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憋气许久,肺部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脸上也仿佛有着烈火灼烧般的痛楚。 童怀调整好呼吸后,深深地望着房冥,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那是一种近乎哀求的期待,他多么希望房冥能够不再对他有所隐瞒,更不要欺骗他。 他听到自己用无比沙哑的嗓音问房冥:“另外一种办法是什么?” 话说完,他赫然发现在场的姒仙、樊来两人居然都眼神躲闪着他的目光,居然异口同声道:“我不知道。” 两人目光游离不定,不敢与他对视。不知道才是真正的有鬼。 原来,他们都知道,唯独他被蒙在鼓里。 心中的不安愈发沉重,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一股无名之气猛地涌了上来。他已经不在乎那个方法究竟是什么,他只清楚地知道,他决不愿房冥去做。 撒亭此时就像是一块居心叵测的翘脚石,非要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翘出个所以然来。他继续雪上加霜地刺激着,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嗔笑,说道:“房冥,你告诉小怀,那个方法是什么?” 催眠的铃铛声再次响起,撒亭肆意地摇晃着法空铃,妄图再一次控制房冥。房冥的眼中已经隐隐泛起了深红的色泽,愤怒的火焰在其中燃烧。 撒亭忽然脸色一冷,厉声道:“说!” 房冥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的双眼逐渐失去清明,被撒亭手中那诡异的法空铃彻底控制。他的面部肌肉扭曲,想要说出来那个方法,却又拼命地压制住。他紧紧地咬死牙关,以至于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 他倔强地瞪着撒亭道:“你话真是多,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死的。” 童怀眼见房冥又要失控,生气地一把拉回正要冲上去揍撒亭的房冥,大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撒亭一脸得意,冷笑道:“长老们的封印撑不了多久。不管是要打开封印还是重新上封印,五大法器缺一不可,我可以和你们耗着,但你们能耗吗?封印撑不了多久了。” 耐不下性子的姒仙率先一步站出来道:“撒亭,你嘴快闭上吧!结果尚未可知,你操心些什么?” 童怀紧紧地握住房冥的手臂,试图让他保持清醒,可房冥的挣扎愈发剧烈,仿佛要挣脱童怀的束缚。 房冥轻轻地安抚性拍了拍童怀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向撒亭,说道:“那又怎么样?” 撒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那就要看你的选择喽,你和小怀可是只能活一个,这也不关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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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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