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来道:“你见过撒亭” 童怀悲伤道:“在回忆中,我看到了他的长相。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不应该是他,怎么可能呢?” 姒仙道:“撒亭是我们都见过的人” 童怀闷闷地道:“是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樊来道:“或许房冥猜的不错,他来找我时就说他好像对撒亭的身份有了猜测,怕会出事才提前把金弦给我。” 姒仙着急道:“到底是谁?” 樊来只铺纸摆笔,道:“或许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来猜猜看吧。” 说完和童怀执笔一齐在纸上写出一模一样的两个字。 房冥跟在童怀身后,看着纸上的字,愣愣地读出来道:“厉台。”
第90章 失踪 姒仙的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两个字时, 整个人瞬间陷入极度的震惊之中,不禁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来来回回急促地转了好几圈, 随后又极其肯定地连连摇头否定道:“根本不可能。唉, 童怀, 你不是和他最熟悉吗?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也听说了, 一个要杀你的人为什么又要救你?这根本说不通。” 童怀同样也不愿去相信这所谓的真相,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告诉他撒亭的真实身份就是厉台, 哪怕这个人是房冥, 他或许都不会相信。 可这一切是他亲眼所见,那双死前惊恐的双眼仿佛永远定格在他的脑海,怎么也闭不上。而面具下厉台的面容就那样毫无遮掩地、真真切切地展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童怀试图出声回应, 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然哑得不成样子, 只能强撑着说道:“我也不想相信会是厉台, 更想不明白他明明要杀了我, 为什么当初还要选择死路救我一命。可……这是我亲眼所见,我再一次看到的记忆是在葬花林,也就是在那里, 我死前撒亭亲自摘下了他的面具, 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颤抖着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 试图缓解混乱不堪的思路和内心那难以置信的情绪, 喃喃道:“我也不想认为那就是他。” 房冥见他神色痛苦,心疼不已,走上前替他轻柔地揉着脑袋, 声音呆滞地说道:“不疼。” 童怀放松了全身的力气,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依靠在房冥身上,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樊来靠近,想要拍拍童怀以示安慰,却被房冥充满威胁的眼神制止,只能说道:“有疑问那就去弄清楚,你相信厉台,那就相信他,毕竟他救了你是事实,你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和记忆也是事实。不必因为自己相信了一个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就感到恐惧。” 童怀用力地点点头道:“我不会认错,撒亭就是厉台,我就是想要亲耳听听他的说辞。而且……而且他真的坏吗?听了你们刚刚所讲的,身为死地五主被迫承受的一切。我没有资格对你们的选择做评判,没人不想好好的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身为灵师,也不仅仅是想要守护生人域里的人,我曾经也不过只是想要有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而已。没有一个人会是完全无私的,自私才是常态。” 樊来哀叹一声,缓缓转身,目光凝视着塔卿的像,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在乎的只有塔卿,其余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如果塔卿还在,我也不会选择去封印。我只想活着,明明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们的恶,为什么要我们替所有人承担。” 童怀动作缓慢而坚定地将金弦系在金弓上,边系边说道:“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既然厉台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就在金弦与金弓完美合二为一的瞬间,突然发出阵阵夺目的金光,而祈福祠里神龛上的银鼎也跟着发出阵阵银光,二者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相互呼应。 姒仙惊讶地拿起银鼎,疑惑道:“怎么回事?” 童怀只觉金弦与金弓结为一体后,身上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暖流自手心向身体各处流去。 金弦回来了,他受损的筋脉也跟着逐渐恢复。跟随而来的还有他和房冥的两次恩恩怨怨的记忆。 樊来看着相互感应的两个法器,接过银鼎,惨淡笑道:“五大法器属阴阳章最为特殊,想要启动它,还需要金弓、银鼎和往生镜协助,只有这三者是完整的,阴阳章才会被激活。刚刚童怀把唯一残缺的金弓补上,三者出现了感应。” 樊来随即将银鼎递给童怀,恳切道:“你们把它也带走吧,阴阳章虽是我的法器,可仰慈会需要到它,你们将三个法器给仰慈,他会激活。” 童怀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扶三就是仰慈?” 樊来神色淡然地笑道:“我都没见过你们所说的扶三。” 姒仙好奇地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去见仰慈的?” 樊来的眼神望向无尽的虚空,缓缓说道:“是因为你们身上有仰慈的味道。” 童怀满脸困惑:“什么味道,为什么我闻不到。” 樊来眼神望向虚空道:“血腥味。” —— 三人匆匆忙忙地赶回了灵调处。满心期待着,想着这下激活阴阳章所需的三个法器总算集齐了。 当他们踏入灵调处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只见办公厅里,只有乌庸和苍年两个人一脸颓废地坐在那里,神色黯淡无光。 姒仙率先一步走了进去,语气随意却难掩心中的疑惑,问道:“齐雨和战渺呢?” 童怀看着这明显沉重压抑的氛围,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眉头紧皱,担忧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乌庸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紧抱着齐雨本体的往生镜,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童怀见状,眼神示意苍年来说明情况。 苍年一脸哀伤道:“阴阳两面往生镜突然融合了,齐雨一下子支撑不住过于强大的力量,回到镜中没办法化形了。” 童怀听完,略作思索,解释道:“或许是金弓恢复的缘故,阴阳章需要金弓、银鼎和往生镜来激活。我拿回了金弦,金弓完整后,三个法器之间互相感应,齐雨或许只是回到镜中修养罢了。” 此时,乌庸突然猛地站起来,声音苦涩无比:“齐雨的事我会想办法的,现在重要的是战渺。” 姒仙满脸讶异,问道:“战渺?” 苍年赶忙解释道:“战渺被谷南带走了。” 童怀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震,心中烦闷不堪。 怎么还有谷南的事,仰慈怎么管谷南的。明明已经够乱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现在只感觉头昏脑热,一团乱麻。谷南和仰慈,撒亭和厉台,这一系列的人物和事件让人感到无比的头疼。 童怀唇角一勾,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冷冷地道:“谷南带走战渺只有可能是关于无字牌的事。先前谷南精心布局,先是鬼母,又是创造出战族这样一个民族眼线,还有汤荡和错钧错允,这局本来是为风姬做的,没想到无字牌碎了。风姬没了,想要重新制造无字牌那就只有战渺的功德能配得上。渺渺暂时不会有威胁,我们先去灵阁,找仰慈激活阴阳章,再问问齐雨的事。” 虽说他如此猜测战渺不会有事,可就对于谷南带走战渺的事,童怀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没有多少好脸色。 仰慈听闻后,也只是满怀歉意地道:“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但他不会伤害战渺的,他只是想要无字牌而已,我保证。” 童怀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前辈,谷南会把战渺带去哪里?” 仰慈神色凝重,道:“亡灵域枉死城,那里也可以通往死地。” “亡灵域枉死城”童怀紧皱眉头,重复道。 童怀的眉头紧紧皱着,心中纠结万分,停顿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前辈保证战渺不会有事,那就先处理阴阳章的事。我拿回了金弓,樊来又把银鼎给我们带了回来,他告诉我你能激活阴阳章” 仰慈展颜,点头道:“可以,不过你的金弦是怎么拿回来的” 童怀看了一眼房冥,道:“房冥让樊来给我的。” 仰慈招呼几人进了灵阁,听闻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问:“你看了记忆” 童怀闷闷地嗯了一声,眼神直直地盯着仰慈,盯了许久,直到房冥不高兴地挡在他面前,他才移开目光,道:“我看见撒亭了,知道他是谁了。” 仰慈一顿,以眼神询问。 童怀没答,反而是姒仙语气激动,先一步抢先道:“仰慈你猜猜撒亭到底是谁?我可真是想不明白了,撒亭费劲心思地控制房冥要杀童怀,可他居然还救过童怀,我实在想不明白。” 刚说完,仰慈的脸色突然变了又变,猜测道:“撒亭是厉台”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乌庸和苍年听到这里,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异口同声道:“怎么可能!” 两人皆在厉台手下做过事,对于他们而言,厉台和童怀在他们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信任也是一样的。 对于厉台转变成对立面的突然事件,没有人能在一时之间接受。刚知道真相时的童怀也难以接受,他很理解现在乌庸和苍年的情绪。 他招手让两人冷静下来,道:“记忆中我死前亲眼所见,但还有很多说不通的疑问,只有见到厉台问清楚了才知道到底为什么。” 乌庸再次道:“老大,厉台不可能……他……” 支吾半天,他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话。 反倒是仰慈,神色凝重,语气沉重地道:“然后撒亭真是厉台,那就麻烦了。” 童怀闻言抬头,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仰慈道:“你们来之前厉台来过,他借权青的口把李仁带走了。李仁是法空铃铃心,他手上有铃锤。李仁怕是危险了。” 童怀蓦地发声道:“走了苍年,快去通知权青,让他过来。” 童怀目光中满是忧虑,再次对着仰慈急切地问道:“阴阳章激活会不会影响到往生镜、银鼎和金弓?” 仰慈轻轻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童怀的目光转向被乌庸紧紧抱在怀里的往生镜,乌庸立马挺身而出,神色焦急万分地问道:“那为什么齐雨会回到镜中无法化形?分开了那么久的阴阳两镜突然融合,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齐雨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消失在我眼前,我怎么拼命唤也唤不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灵魂都在战栗。 仰慈赶忙接过那面往生镜,仔细地试探了一番,而后看向童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帮不了他。” 乌庸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脚步虚浮,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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