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林丘的耳中,林丘循着声音看过去,正是周栾,顿时一声怒吼:“你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都是一路货色,那枚玉佩你分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却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说什么喜欢我,还不是看中师尊手上的资源,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顶多是见色起意罢了!” 周栾没想到自己只搭了一句话,就迎来了林丘如此激动的狂轰乱炸。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滚远一点,难得喜庆的节日,真是晦气。” 周围已经有一些人不近不远地站着看热闹了,林丘丢下一句警告,一把拉起松生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赵玉京还没来得及多解释两句林丘就要离开了,情急之下去抓林丘的手腕,他本就是丹修,精通医理,短短几息便发觉林丘的脉象往来流动,如珠滚玉盘之状。 “你怀……” 赵玉京脱口而出的“怀孕”二字硬是被他生生吞下去一半,他本来就不想走,现在得知了这种事,更不愿意离开了。 林丘瞪大双眼,立刻把手腕从赵玉京五指之间用力抽出来,抖落衣袖遮掩住大半只手。 周栾面色沉重,视线在二人之间不断转移,刚刚赵玉京的反应那样惊讶必然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不能走。 周围的游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拭目倾耳,翘首以待。 “这几个人不会是三角恋吧?” “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 “二男争一男?还是有人脚踏两条船?” “过节就是好,这种节目平常哪里看得到。” 三人陷入僵持,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林丘愤愤地冲周栾说:“你不是对周围很熟悉吗,带我们去没人的地方,把话说清楚。” 三人跟随周栾去到一个极为荒凉僻静的院落,院中只有一口已经被封上的井,井盖边缘已经有些腐朽,上面爬满青苔藤蔓,旁边矮墙上朱红的颜料也已被风雨剥蚀殆尽,露出内里的方方正正的砖块,院内的树木花草没有人为干扰,长得郁郁葱葱,茂盛至极。 一到地方,赵玉京就迫不及待地问出那个憋了一路的问题:“你怀孕了?!是松长老的孩子?”视线无法控制地停留在林丘稍微有些凸起的腹部。 周栾闻言也是大惊失色,立刻向林丘求证:“你真的怀孕了?”说完立刻低头看向林丘的肚子,刚刚从饭店出来,他还以为林丘的肚子是吃鼓的。 松生从一开始就抱胸站在旁边,静静围观三人的争吵。 林丘大声反驳:“我没有!只是一个意外,很快就好了。” “什么意外能让你有滑脉。”赵玉京一个字都不信,“而且你的脉象很强健,这胎很稳。” “我只是不小心把一瓶孕子丹当糖丸吃掉了。” 周栾难以置信:“且不说孕子丹和糖丸的除了外形都是是圆的,其余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那卖孕子丹和卖糖丸的店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买错?” 林丘当时确实吃出了不同,但一个没咋尝出味道,他就又往嘴里塞了几个仔细品味,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他知道这话说出去他们也不会信,就像他刚刚解释的事实,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也怪不得他们不信。 赵玉京恨铁不成钢:“你还这么小,没名没分地跟在他身边,还给他生孩子,这根本不是对待爱人的态度,你清醒一点!”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修炼,现在虽然男子也能借助药物怀孕,但你也不能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面啊!” 周栾双手扣在林丘的肩膀上使劲摇晃,恨不得把林丘的大脑摇匀了倒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写满粉红色的松生二字。 林丘被摇得头晕,挣扎着向后退,拉扯之间,松生昨夜在林丘脖颈处留下的欢爱痕迹在周栾眼中暴露无遗。 “你怀孕了,还……还行鱼水之欢?这也太不把你的身体当回事了!”周栾义愤填膺地斥责。 林丘心虚地看了松生,其实不愿意公开的是他自己,正经来讲,松生才是那个没名没分跟在他身边的人,但这副情态落在周赵二人眼中就成了担忧害怕,这个孩子是松生强迫他要的,并非他自愿。 是了,松生活了几千年,从来没听过他有孩子,孤家寡人一个,现在年纪大了,便哄骗林丘这样活泼漂亮,没有经历过多少人情世故,坎坷挫折的年轻人给他生,他修为那么高,林丘即便是想要反抗又能如何,他们三个加在一块都不够松生一只手。 “总之,这件事你们不准到处乱说,我也没有怀孕。还有之前的事,你们说到底看中的都是师尊手上的资源,我只是一个顺带而已,你们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们。”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林丘的好心情已经被搅和得差不多了,撂下最后通牒转头就走,松生一个闪身瞬移到林丘身边,揽住林丘的肩膀,下一瞬,二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松生带着林丘瞬移到通往花园的路上,林丘低眉耷眼,唇角与眉梢呈现相同的下落弧度,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事情说开了就好了,没必要为他们伤心,今天才过去一小半,下午还可以好好玩。” 林丘刚刚一通输出,现在累得很,一句话也不想说,况且,他本身就没有休息好,全靠一股子热情撑着,现在那股撑着他的气消散了,疲惫便如涨潮般一波一波地向上涌。 “我好累啊,想睡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丘的眼皮沉重地仿佛要坠到地上。 “那我们先回去休息,睡完觉再继续过来玩,” 节庆日当天是最热闹的,但往前往后的那几天也并不冷清。 回到枯荣殿,林丘一进卧室就开始脱衣服,踢鞋子,然后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裹起被子就闷头大睡,这一觉直接睡到太阳都沉下去一半,橘红与苍蓝交织,自地平线向外井喷。 睡了饱饱的一觉,林丘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天黑之后的夜市,也别有一番风采,在这样的日子里,那些店都是从白昼开到黑夜,再从黑夜开到白昼的。 还来得及。 穿好衣服林丘不出意外地在书房找到正在写什么东西的松生:“师尊我们出去玩吧,你在写什么?” 林丘伸长脖子凑过去一看,边看边读:“……邀请您参加我与……”还没读完,整张纸就被松生反过来扣在桌面上。 “哎?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林丘本来就是开一句玩笑,结果松生脸上却真的闪过一丝不自在,“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给我看看嘛?” 松生左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把纸张对折再对折后收起来,正色道:“不是要出去玩吗,再不去天就黑了。” “不给看就算了,那我们快点出发,早一步过去就能多玩一会儿,我小金库里的钱都没怎么花出去。” 第 72 章 夜幕下的街道依旧人头攒动,灯光将整个街道照得灯火通明,几乎要掩盖皎洁的月色,天与地倒悬,脚下平坦的土地成了天上宽阔灿烂的星河,熠熠生辉。 天空中炸开陆离斑驳,形状不一的烟花,像仲春的草地,顺着人潮前进,林丘掠过香气四溢的小吃摊,避开从街头串到巷尾的舞龙队,在一片欢呼的热浪中,缓缓停在一个在一种被围挤的摊位中略显冷清的杂技表演摊位前。 不知这摊主是怎么想的,这里位于天下第一宗——大衍宗的周围,仙家子弟无数,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法术有千万般变化,这里没有人看,也是理所当然了。 林丘张望了一圈,围在台下的都是些修为不高或者干脆就没有任何修为傍身的凡人,大多数只是待一会儿,好奇地看几眼,发现是些无趣且没什么新意的手段,便拍拍屁股走人。 林丘站在台下,称不上宽敞的台子上,一对看起来约有四五十岁的夫妻,在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合作表演种种惊险的杂技。 也不知演了多久,二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俱是津津汗水。 一轮过后,夫妻二人拿起讨赏的铜盆,一左一右地从人群两边讨赏钱。 “各位公子小姐,夫人老爷,有钱的捧个钱场,人在的捧个人场,祝大家吃穿不愁,生活如同锦上花,大财小财天天进,一顺百顺发发发!” 周围人不多,很快就铜盆就转到林丘与松生面前,二人各往里面放了一袋钱,光看袋子就分量十足,把那男子乐得合不拢嘴,连胜道谢:“多谢二位公子,多谢二位公子,二位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二人面对面站着,他说的话越多,林丘心中的疑云便愈发浓重。 没等他说完漂亮话,林丘就试探地问:“敢问阁下出身何方?”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答:“五河村,在小叶宗周围,偏僻的小地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二人说话间,从另一边走的中年妇人也到了,站在旁边侧耳倾听二人的对话,皱紧眉头盯着林丘的脸,没等男子把话说完,一拍大腿,伸出一只手指着林丘惊叫道:“你是不是小叶宗的少宗主?叫……叫林丘!前段时间拜在大衍宗一位鼎鼎有名的长老门下,是不是?” 男子听夫人这么一说,赶忙仔细端详,也是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和小何特别要好,小时候经常一起玩。” 他感叹不已:“真好啊,你们两个现在都有出息了,我的那一双儿女若是有你们一半好,我都要去烧香拜佛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林丘夸得脸热:“哪有哪有,我好久都没有见过老乡了,你们知道阿爹阿娘最近怎么样了吗?” “挺好的,还和从前一样,每天忙着照顾宗门里的弟子,身体也很硬朗,没受什么重伤,也没病。” “我前两天去买菜还看见他们在和卖肉的商量价格呢。” “那就好,那就好。”林丘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你们是才搬过来吗?” 那妇人一挥手,顿时喜上眉梢:“我们只在这里待几天,这都要多谢小何了。” “何师兄?” “是啊,他惦记着我们从前给过他几口饭吃,便给我们租了这个台子,来回的费用也是他出,要不说这里繁华呢,一个个出手都大方得不得了,这几天挣的钱够往后吃一年!” 林丘点头:“原来如此。” “小何也在这周围,你往前走走就能看见。” 林丘冲二人笑笑,挥手告别:“不耽误你们挣钱了。” “再见再见。” “再见。” 松生跟在林丘身侧,他心里很清楚,若说那三人中谁的威胁最大,那必然是何间,他与林丘年纪相仿,年幼相识,最重要的是,虽然他最初怀抱目的接近林丘,但他却并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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