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大少爷要我给您捎了话来。” “您且说。” 老人从袖口里取了两个盒子出来,一并递给了顾清,说道:“大少爷说之前损坏了您的东西实在是抱歉,到底是修理不好了,只能寻了个款式相近的赔给顾公子,公子您要不嫌弃尽管收着,也从今由您支配这些东西,看不上卖了也可以。还叮嘱着您以后要好生收拾着东西,莫要再丢三落四。” 顾清知晓老人话中说的是什么,忽觉的太阳有些烤人,鼻尖上有些湿,似乎是滲了汗,微微开了那大的盒子还发现里面好好躺着一副眼镜,竟是自己之前看中未能买下的那个。 也不晓得是受了什么驱使,顾清问了一句,“可还有别的话?” “您可提醒了老奴了,我差点就把重要的事给忘了哩!”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做出一个谦卑抱歉的姿态来,说道:“大少爷说,每日他每日辰时未到就出去,也要等到戌时刚过了才能回来,期间书房都空着,顾公子想看什么便直接去拿就好,那些下人实在是不懂礼数,大少爷且已经都将他们那些不懂事的辞了,公子您大可放心进出。还有呀,大少爷说了,明日就是二少爷生辰了,出了这档子事想热闹却是不能了,他也实在无力回来,给您送来了票儿,您去账房里兑了就行,大少爷说二少爷喜欢看戏,若要请戏班子来往这里头拿钱就好。” 顾清听着听着已经怔了,只紧紧攥住了手里沈璧给开的票据,合着又是五百元,一时不知道如何心情,只和老人又小声说了些套话就送走了他。 顾清回了房里,打开了那小盒子,里头躺着枚领夹,上面也是缀着红宝石,用手去蹭,能摸到上面镂空刻上的纹饰,比自己买的那个精致许多,到底怀着心思去将那两个盒子翻来覆去寻了,却没找到什么书信。 又忽然发觉到了自己这龌龊的心思,赶紧掐了自己的手心,将那些想法都逼走。顺道把领夹、眼镜还有书一并收拾起来塞进了屉子里,取了荷包来绣,原先是不晓得该绣什么好,便随意选了个图样,现今快成形了顾清才发现那是鸳鸯交颈的样子,一时间觉得有些沉沉抑郁,又撒手走到了外头去。 院里种了葡萄,盘踞的藤下放了个摇椅,顾清且坐在摇椅上呆呆望着被圈住的四四方方的天,此番摇晃着来了睡意,又缓缓睡着了。 梦里都还想着,明日要和沈君做些什么菜能叫他高兴些。 这才正确。 * 陡然起了凉风,顾清打了个冷颤,这才慢悠悠睁了眼睛,望着天边太阳已经落了山,把那些棉花给烧破成了棉絮,红紫一片。知道时间不早了,顾清心里也骂着自己怎么睡到了这个时候,赶忙站了起来要往厨房跑,被绊了一跤差点要摔着,扶了摇椅把手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这才发现自己脚边忽多了一条毯子。 不晓得是何时被何人盖在自己身上的,也不知道是何时掉在地上的。 上面多了几个脚印,蒙了灰。 又大抵是睡的太久了,顾清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似乎有些水肿,按下去的凹陷好久才能弹回去,也……有些发酸。
第19章 暖玉 顾清拿着毯子,还未踏进厨屋的门就差点和走出来的姚婆子撞上,姚婆子脸上笑出了褶子,说道:“公子您醒了呀,我看着您睡了,也就擅自做主拿了个毯子来给您搭上,生怕是您受了凉哩!” 顾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了一块,手里拿着的毯子也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到底觉得这样的心思不好,辜负了姚婆子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只将毯子放在了一边的座子上,替姚婆子端了菜。 这几日的时光也不晓得为什么过得这样慢,嘴里总是寡淡的味道,由着大家都醒着,顾清也不好再去偏房里头,吃了饭就无事可做,偶尔去姚婆子房中一起刺绣做打发时间用,今日里姚婆子说累了要早些睡,顾清也就不再勉强,洗了身上也就上床去睡。 说是睡,却又觉得睡不着,总觉得身上有些滲人的冷意。一觉睡醒的时候屋里是黑沉沉的,顾清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然后就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像是一摊无底的黑潭。 顾清尖叫了一声,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就听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说道:“清儿……你生得真白,白日里不觉得,黑夜里去看实在是好看。” 顾清猛地害怕起来,知道了自己睡时的冷意是从哪儿来的了,沈君竟然一直盯着自己在看。 外头守夜的下人似乎听到了房中的声响,拖着疲惫的身子过来敲门问候,得知了无事之后又厌厌走开去睡自己的觉,门口传来了打更的梆子声,只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清儿,将乳娘唤来,我有些想去茅房。” 顾清简直要怕死了,几次划了火柴都未能成功将灯点起,只好披上衣服去了走廊里将房间的电灯打开,又去唤了姚婆子来。 姚婆子很是娴熟地抱着沈君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顾清一个人,呆滞着,还忘了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取下来,想着方才自己看见的黑暗中那双硕大而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睛,他竟是看着自己看了一晚上么? 顾清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会有人看着人睡觉却一声不吭的呢!顾清想着,又听到了哒哒的脚步声,赶快将床铺拉开好方便姚婆子把沈君放进去,他一直在床上睡着,以至于……以至于他睡的地方都有一块小小的凹陷,依旧是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没有眼白的样子。他是自己即使是去上茅房都要别人伺候的丈夫。 顾清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只微微侧了身子闭上眼睛,外头响起来了些脚步声,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明晰,一声声都在鞭笞着顾清脆弱的神经,可又在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又响起了沈君那沙哑的声音,他说:“夫人费心给我操持生辰了,夫人给我准备了礼物,为夫……也为夫人准备了礼物的。” 顾清被沈君这句没来由的话彻底弄醒,闭上了眼睛,却再也睡不着。 * 说是生辰,既然是没人来过也只能是准备一顿较平日里好些的饭菜,老夫人还在医院呆着,也不能显得太过喜庆,戏班子之类不必说,就连屋里都不能贴红,且给房里的下人都送去了赏钱视作主人的恩德。 顾清昨夜并未睡好,又想着沈君,整个人都虚虚着,一天都发着呆,就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只对着院墙里的某一处盯着看。反观沈君倒真的是开心,分明母亲还在医院里呆着,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顾清不晓得到底这人是没心没肺还是真就是性子那样凉薄。 时日过的极快,一会儿太阳就落了山,沈君吃过了晚饭隔一会儿就开始问时辰,又开始问顾清什么时候来睡觉,似乎是等候夜晚已经多时。顾清绣着帕子被人问得烦了,只轻柔柔地说道:“我吹了灯了就来睡。” “莫吹了,快些过来,我昨日才同你说的,要送你个东西呢。” 顾清摸不着头脑,沈璧送来的领夹让自己保存了,送去的是自己洗了好多道的那个,他似乎也喜欢。自己压根儿也就没把沈君说得要送自己礼物的事放在心上,却在走到床边的时候听到他激动的快破了音的破锣嗓子,沈君说道:“你快些把衣服都脱了吧。” 顾清皱了眉头,不晓得沈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般……这般身体又无法房事,却叫自己脱衣服做什么。顾清愣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又听得沈君催促,想着他是自己的丈夫,心一横也就将上衣除了。 沈君的涎水顺着嘴角流在了枕巾上,红色的布上多出来了几个圆圆的小点,顾清觉得有些恶心,竟是不愿意再往下脱,只保留了亵裤就要上床去睡,心里那颗肉做的东西一直就没停止过跳动,就好像是成亲那日自己第一次见到沈君那般惊惧。 沈君像是极不满意顾清做法,自己扭转了身子去解顾清裤带,又被顾清一把拦下,顾清抚了沈君的手,红了脸面,慢慢说道:“前些日子里大夫还说了,你现在还不能……” “我只想送你个礼物呢,这些日子不是委屈你了么?” 顾清又拦下沈君想要摸自己胸脯的手,话语中带了急切,问道;“什么礼物还要脱了裤子的?” “你且掀了我这边的被子。” 沈君停了上下抚摸的手,顾清也就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去依照沈君说的做事,却只看到他也未穿下裤。只是那萎缩至小儿大小的阴茎上竟用绳子系着一根极粗极长的玉,做成了……做成了男子茎物的模样,这般紧贴在他的胯处立着。 顾清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又听到沈君说道:“你嫁进来这些天里真是委屈你了,你且自己坐上去动动,便好似你我交欢,总叫你能畅快,得去房中乐趣。”9⒈五⑧陆⑧33⒈】
第20章 关照 顾清甚至不忍去看,只静默在了原地,本来身子就单薄,现在就好像脆弱至成为了一株苇草,失去了原本的韧劲,风大了就会被折断。上身赤裸着,被沈君这样看着,极度的羞耻感将顾清淹没,只用手撑住了床面,用手臂遮挡住胸前。肚兜被丢在一边,显得更加扎眼。 沈君全身萎缩成一个孩童大小,手也不足够长,如今顾清隔得远了,他尽力去捞也捞不到人,只能催促着,“清儿,莫要害怕,我们是新婚,总要走到这一步的。你等我再好些了,我便有能力亲自将你破身,可如今你就当这东西是我,你也是我的人。不要怕,只要把你那阴户打开,坐上去就好,也就是疼那么一会儿,待会便爽利了……” 顾清只觉得鼻头酸涩,眼睛也涨涨的,始终不愿意抬头,听到沈君这般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泪就从眼眶里溅落下来,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遭,却只想着往后躲一躲,从来未扯过慌,如今心跳得跟戏台上的锣鼓皮般声音巨大,颤抖着说道:“我想、想的是现今娘身子还不好,我们不能……不能这样……” 回答顾清的是良久的沉默,可顾清搜肠刮肚地去想,也只想到这样一个拒绝的理由。他是自己的丈夫,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包括用这死物要了自己。 到最后顾清听到了一声叹息,胆战心惊抬了头,只听得沈君说道:“罢了,帮我将那东西摘下吧,我们来困觉。” 顾清跪着爬到了沈君胯处,闭上眼睛去解下其上环绕着的线,那玉刻的精巧,竟是连男子茎上经脉都刻画出来,玉是暖玉,可顾清觉得自己的手要被烧成一滩血水,刻意不去触碰,却又必然会接触到他那处枯槁的皮肤,指尖都是麻的。 害怕着,顾清忘了去问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也不想去问,只找了个抽屉将东西锁了进去,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个东西。 万事终了,顾清终于将灯吹灭躺在了床上,仰面躺着,泪液就从外眼角往外流,淌在枕上,顾清用手背去堵住自己的嘴,不叫呜咽声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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