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何尝不知道顾清心中所想,顾家从前说不上多鼎盛,好歹也是一方望族,顾清曾经也该是意气风发,却惨遭变故来到这里。 沈君勉强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一些,说道:“夫人莫要难受,刚刚那婆子乃是我的乳娘,她且说了,也就是你来了这两天的时日里我身子比以往好了很多。不瞒你说,自你来前,我总觉得日子没个盼头,做了混账事,也想过寻死,可我瞧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我这辈子该对你好,得把你宠着,这日子也就多了盼头。” 顾清心肠从来就软,又在这种空虚时刻听人说了体己话,当即也就略略接纳了沈君。 “快去擦擦眼泪去,都哭成兔儿了。” 顾清被沈君这样一说倒还有些羞涩,偏过脑袋擦了擦眼泪,却又听着沈君说道:“你去床头的匣子里寻寻,看看里头可还有些值钱东西,莫要让自己在这府上受了委屈。” 顾清吸了吸鼻涕,说道:“我个男人,有什么好委屈的。” “乖,去看看。”沈君示意顾清把脑袋凑过来些,也就揉了揉顾清的脑袋,说道:“我从来未曾疼爱过人,总是粗心大意,还是经人提醒才晓得这些事。” 顾清只觉得身前的人突然多了人气儿,心头也暖了些,从此就是一家人该计量计量过日子了,总要清点清点家当,于是去拿了匣子,未曾想到里面打开之后竟然是空空如也。 顾清极力收敛自己的神情,轻悄悄地把盒子扣上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沈君问道:“里面可还有东西?” 顾清点了点头,说道:“还多着呢,有些重,我竟然都拿不动。” “你这样懂事,该教我怎么疼你?” 顾清听了这句话也就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才听到沈君接着说道:“今日里便拿了我的章子去大房里去领些钱吧。原先都是婆子去的,如今有你了其他人我便不放心了。” 眼看着顾清的身子开始发抖,沈君才说道:“莫要怕大哥,他只是面上看着不亲近人,人却是极好的,从来对我关照。” * 沈君事无巨细将二房的所有都交代给了顾清,顾清也只在心中好好记着,等到沈君说得乏了,顾清也就拿了章子去了大房里,还没走进园子里就被门口的丫鬟拦下了,只说着:“大少爷每日忙着,如今不在府中。” 顾清痴呆了一瞬,才发觉了那丫鬟的话里带着刺,到底垂了脑袋回了二房里,期间也没人传过饭,顾清想着大抵是这家里不像寻常人家一样要一起吃饭,分了房也就分开吃。顾清跟着婆子忙完了两餐饭后也就再也无事可干,只好从了婆子的提议一起去刺绣。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听见了宅子外头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原本安静的宅子似乎就被这个响动点燃了,变得热闹。 是沈璧回来了。 顾清想着,也就忘了手上动作,一滴血也就滴在了那样白的锦布上。 “二……顾公子……你没事吧!”婆子赶快拿了干净帕子给顾清捂着手。 “就叫我二少奶奶吧。”顾清认命,这婆子怕是从未想过自己喂过奶看着长大的男娃也会娶一个男子进门来,她倒是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这样的蠢拙也让自己心疼。 那婆子还在不听地关切着自己,顾清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声声关照就好像是在鞭挞着自己,若是她知道自己刚刚心中在想什么大抵只会给自己两个耳光去。 婆子虽一时不能接受,却晓得这人是二少爷心悦的人,再者说二少爷这样的处境和身子也怕是指望不了姑娘来了,刚刚巧的又是顾清和沈君生辰八字这样合适…… 婆子看着顾清脸上浮起粉红,眼神有些游离,怕是怕得很了,说道:“怪我怪我,我怎么还叫您过来做这些事。那声音啊是大少爷回来了,那是小汽车发出来的声音,您莫要怕,那汽车啊就是一个长着圆腿的大黑疙瘩,能运人的。” 婆子越说顾清就越心慌,到底说道:“既然是大少爷回来了,正好是子烨托付了我事情去做,我便先去了。” “我跟着您吧?” “莫了莫了,您且好生休息着吧。” 顾清顾不上其他许多匆匆离开,只觉得夜晚的闷热更甚,发了呆,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大房的院外。 一时心中更紧,脸上也更加麻。 分明刚刚已经来了一次,怎么如今再来就这样慌张了呢? 顾清轻轻去问候,来招呼的还是先前那个丫头,那丫头到底再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只将顾清放了进去送到了偏厅里,说道:“大少爷现在正在沐浴,二少奶奶现在这儿等着吧,到时候我们会有人去通报的。” “多谢您了。” 顾清就这样坐在偏房里头,过了好久也没一人过来掌灯送些吃食茶水来,陪伴着顾清的只有种在主院里已经有些枯的老槐树的树影子,一晃一晃的,顾清害怕之余竟还萌生出一种亲切之意,这有些像沈君的手,细细的,长长的,尖尖的。 坐的太久了,身子有些麻,晚风一阵阵吹着散去了心中的躁,还有些冷,顾清抱着臂给自己取暖差点就要睡着,却又被一声喊叫惊醒。 “好大的胆子,屁事都不做了只晓得在这里偷懒!” 来人是个中年汉子,穿着一身小厮的服装,直接把手上拿着的东西塞在了顾清的怀里,说道:“还好今日抓着你的是我,快去给大少爷送毛巾去!” 汉子语气凶恶,说话也快,竟然没给顾清一丝反驳的机会,话一说完就跑了。 顾清也懵住,想着这里这样暗,自己又没有带人来,被当成下人也不足为奇。只是—— 若是其他的事自己做了也就做了,可听着他是要自己去给沈璧送毛巾去。 顾清只觉得全身发软。 这事自己又怎么做得? 顾清一心害怕着,却又想着沈璧是否急着要用毛巾,再者说了这不是马上就要洗完了么,也正好方便自己办事。 从头说来,自己还是男子,男子之间,当真……无妨,若是自己作践自己,有还会有谁来把自己抬举成个人? 几番天人交战,顾清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只想着在大房园子里再去找一个佣人来把毛巾给沈璧送进去,找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这才想起来了沈君说的,到了夜里许多下人都去玩牌九,这时候找人做事难着,若是强硬找人来做也还好,只是怕他们心中有了怨言,之后也不好再吩咐做事。 顾清慢慢挪到了浴室外头,这透过窗子投射出来的一方明光实在温暖,顾清咽了咽口水,抬手又放手,迟迟不敢敲门。 “你们享乐我从来未说过什么,只是每个月的工钱总是要拿的,总要——” 顾清听着浴室里头传来了声响,一时间头脑就短了路,脑子里想着自己要跑,腿却被定在了原地。门就这样被打开。沈璧似乎也很惊讶顾清居然会在自己门口呆着,话说到一半也就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从浴室里逃逸出来地热气直接将顾清整个埋住,和沈璧靠的极近,被他身上潮湿的水汽糊湿了眼睛,微微蹲下视作行礼,颤巍巍地把毛巾碰到了沈璧的面前,说道:“我……我来给您送毛巾的。” 沈璧脸色铁青,取了毛巾,就看见那小小的人转身快要走远,到底叫住了人,说道:“去书房等我,直走左拐第二间,我马上来。” 然后顾清就听到了身后那毫不拖泥带水的关门的响声,在黑夜里明光的事物才更叫人容易记下,即使睁着眼,眼前也漂浮着自己刚刚看着的影像,沈璧身材挺拔,似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肌肉分明得好看,方才也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那地方顶起来着,似乎是大得很…… 想到这里顾清终于回神,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逼得自己都要疼出泪来,先不论自己的遐想应该不应该,他瞧着这般正直的人物,他对自己这样冷淡避嫌,自己要发骚也不该发到他的身上去。 可是,叫顾清羞耻的是,他已经能感觉到有一阵热流从自己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涌出,小腹有些酸痛,都是沈璧带给自己的难堪。 顾清无力去解决,只能夹着腿走路,还好是这里没有人,无人能够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 顾清本想着在外头等着就好,然后就看到了沈璧朝自己走来,像是知道自己不会进去会在外头一般,是刻意过来阻止自己的。 沈璧身上只穿了西式的浴袍,推了门,说道:“进来。” 顾清才见着里面就惊呆了,里头竟然安着好几个巨大的书柜,似乎是要侵占掉所有的墙壁,上面满满摆着书,顾清看直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呈小o型。 等到顾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沈璧已经端来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桌子上,淡淡说道:“夜里了便不喝茶了。那些下人我会罚,还有——” 沈璧坐下,撩起眼皮,说道:“南城比林安好玩的东西要多了去,只是我听顾伯父说过,你自小不喜喧闹只爱看书,若你愿意,你可以时常来这儿拿书来看。当然,你要出去我很支持,找下人跟着就好。” 沈璧瞧着顾清似乎有些怕,用手背推了推杯子,说道:“来找我做什么?” 沈璧的所有动作似乎都不容自己拒绝,一双黑的透亮的眼睛就看着自己,顾清只好顺从地拿起了牛奶杯,从衣服中掏出了沈君的印章,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我来……我来拨些银钱。” “多少?” 顾清紧紧扣住玻璃杯,指肚发白,觉得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低头,一低头就能看到沈璧深陷下的锁骨。 “先拿去五百吧。”沈璧听到他提起沈君有些不悦,才发现自己把这个情绪表现的似乎有些明显。这才主动说话,又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了字,说道:“不够再来,最近是我太忙了,未能好好关照到二房。” “是。”顾清把杯子放下,“谢谢大哥,那我先走了。” 那些难以启齿的液体已经凝固发凉,顾清做完了事就要跑,分明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被人叫住。 “回来。” 顾清心里一登,转身,才发现沈璧的目光停在了那杯自己并没有喝过的牛奶上。 沈璧看着顾清,一字一顿说道:“喝了。” o(╥﹏╥)o
第04章 自渎 沈璧话中的冷漠叫顾清无法忽视,他说话这样强硬,自己又受了人的恩惠,顾清只好回去将那牛奶一饮而尽。 顾清仰着面,露出脖子,因为吞咽那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喝得似乎过快想要赶快逃离一般,奶从嘴角溢出来了些,顺着胜雪白的肌肤往下滑,一时间奶香味溢满了房间,偏还伸出那红红的小舌去卷了嘴角含住的奶进去口腔中,实在是撩人。 顾清一口气将其喝完,憋着气脸有些通红,如今解放了小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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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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