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江迭会闯进来,还正好撞见自己最不想让他看见的一幕。 是他隐瞒了许久的真相。 “你快走,这里保安太多,他们会把你抓起来的。” 他清楚保安们的实力,江迭落到他们手里绝对不讨好。 话刚落,就已经晚了,方才近在咫尺的拳头带来的劲风,让本就贪生怕死的中年男人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足以威胁到他性命的气息,他连滚带爬逃离沙发,拼了命地呼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闻声朝他们的方向涌来。 还好江迭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现在被抓就意味着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他暗自咬紧牙关,攥住西池的手腕,朝着门口飞奔过去。 还好门离得不远,外面的保安暂时不清楚状况,不过西池对他们来说是个熟面孔,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等内部的保安赶来,早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会所的监控室内,两盏酒杯叮咚碰起。 “这小伙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是吗。” “啧……是啊。” s弹了弹手里的雪茄。 18 回江迭家的车上,两人一路无言,江迭本就混血五官深邃,沉着脸的时候,一大半脸都埋在阴影里,让人看着就不敢接近。 西池坐在副驾驶,倚着靠背望向窗外,全身的力气被抽掉大半。虽然事情就发生在刚才,但他丝毫不敢回忆刚才的情形,他不敢设想刚才的江迭眼里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肮脏?齷龊?阿谀奉承?极尽谄媚? 他缓缓闭上眼睛。 好累。 什么时候才能挣脱。 车开得好像比以往快了很多。 江迭将车停到楼下,拔了钥匙走向家门。 西池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打开客厅的门,西池一眼就望见了摆在茶几上的蛋糕,一旁还有几根没来得及拆开的生日蜡烛。蛋糕上覆着柔软的黄色奶油,最上面一层画了两个男孩,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合手托了朵艳色的玫瑰花——是单朵“小偷玫瑰”干花的形状。 而整个屋子里也确实弥漫着一股很像“小偷玫瑰”香水的味道。味道极度仿真,但又不像是,因为广藿香的味道被去掉了,只剩下了木质馨香与苹果李子玫瑰的味道。 更像是西池当初为江迭调的那杯Margarita。 “生日快乐” 西池念出心上写着的字。 “抱歉,江哥。” 他失魂地站在离茶几几米远的地方,看着正忙碌地往蛋糕上插蜡烛的江迭的背影,嘴唇开开合合,发现自己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江迭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起身,走向西池。 西池眼前恍惚了一下,条件反射性地就要去拔藏在隐秘处的刀,但下一瞬便放松了下来,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手腕,一把推到墙上,后背被硌得生疼。他试图起来一点,但无奈力量相差悬殊,反抗过后反而和墙贴得更紧密了。 江迭的脸俯下,眼角猩红,仿佛一抹红痕没入眼中,晕染得血丝根根分明。他情绪晦暗不明,西池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心疼地抬手抚上他涨红的脸,“江哥……” 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然后闭上了眼。 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骤雨,男人嘴角动了动,然后,深深的地把脑袋埋入了他的颈窝。 良久,西池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脖颈滑进他的衣服。顺锁骨而下,一路变得又湿又凉。 很多年后,西池依旧清晰记得,那片凉凉的触感与热的喷洒在脖颈上的呼吸。“离开那里吧。” 闷闷的声音从西池的肩颈处传出来,有一丝丝的沙哑。 语气中没有命令,更多的,是央求。 “好。”西池眼神闪了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抬起抚上他的发。 得到了西池的许诺,江迭轻舒了口气,双手潜入西池的腰间,紧紧环抱着他。脑袋又埋得更深了一点,鼻尖抵住西池那颗痣,嘴唇印上了那片潮湿微凉的皮肤。 西池轻喘着贴紧墙面,冰凉的触感稍稍抚平了内心升起的燥热,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骨出升上来,让他腿软得只能反抱着江迭,被东瀛古法强硬塑出优美形状的十指似是半推半拒,任对方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江迭的嘴唇一点都不柔软,从颈部贴上来,不偏不倚地封住了他的。然后,他被一股力气打横抱起,走向了一边的沙发。 一夜灯火摇曳。 正午时分,江迭才醒,睁开眼的时候,西池已经穿戴好在一旁专注地写什么,见他清醒,缓缓开口道, “江哥,借我一千万吧。” “好。”
第7章 反转巴黎 19 也许是这些年的环境耳濡目染,西池对xing事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 纵使从生理角度来说,他和江迭都是第一次,但他早早就曾描摹过自己第一次自己和身边人的模样。 江迭的眉眼是他之前所没有想过的,但却意外的他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了。就好像一直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所有想象的眉目样貌都不足以满意,可是在真的等到后,却发现这真的是最好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比江迭醒得早。 …… 西池又做了一遍那日的梦,仿佛是他心底最珍贵的童话水晶,只有在梦里才能拿出来珍惜把玩。 那日他醒来的时候,江边别墅轻柔的风拂过珍珠色的窗帘,光线将江迭未醒的脸颊勾勒出一层温柔的弧度。 而他在会所的房间铐着门锁,深埋地底。没有光也就无所谓黎明和黄昏。 少年匀称的呼吸滞了一瞬,两尾睫羽抖了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亮了起来,仿佛是硬被从噩梦里生拉硬扯出来一般。 修长的手从粗糙的织物中抽出,摸索着探向床头的小灯。一锥微弱的光投下,打亮一边竖着的日历,黑体加粗的数字“9”,在少年刚触光的睡眼中被过分强调以致于出现了幻影。 他眯眼将那张巨大的“9”用力扯下,团了团,扔进床边的垃圾桶。 指尖带着无能痛苦的挣扎自讽。 时间不多了。 20 数月前,在他还没有遇见江迭的更早之前,西池去过组织中心。 这间会所做被江迭那天看到的那般的情色交易时是h市有名的会所鸭店妓院,作为h市□□组织的一个分支,暗杀手法也是一绝。 而西池被卖进来的那几年开始,便早已一半浸泡着腐糜的爱,另一半沾染着淋漓的血。 在他手里运筹帷幄着的,不仅是酒,还有刀。 每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对西池来说,都是成功与失败的双重熬煎,从任务完成度来说,他几乎每次都完成得很完美,但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血与酒的沉沦上,他又是失败的,他极度厌恶这样的生活。 于是,他异常渴望逃离。 不然充满希望的“明天”二字,对于他来说只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依旧要被血色浸满的如昨。 在这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是s在听到他申请离开后点着烟,笑得一脸冷淡恶意时告诉他的。 被卖进这里的人要想在因为任务而死或者年纪大了而被组织上处理掉,这两条路中找出第三条路也很简单。 只需要完成两个条件,一是为组织贡献一千万,二是完成组织交托的最后一项任务。 这一千万不是顾客在你身上花的钱,也不是恩客为搏美人一笑的一掷千金。 而是帮组织完成足够多任务后,被层层克扣后的所谓佣金。 这两个条件自组织建起除了s就没有人达成过,光是第一项就让人望而却步。 可西池不一样,他样貌好,原本的家世也属于上层社会的,甚至许多来会所点他的“恩客”在年轻十几岁的时候见到他大伯和父亲都要努力攀攀关系。那样家庭教出来的孩子礼仪里就带着一种高贵,使他很容易伪装,也更容易让人产生把他矜贵外壳剥开后柔软内芯被摧折的凌虐欲。 更何况他是s一手悉心调教出来的,容色穿衣,身姿谈吐。 为了挣脱开这牢牢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黑暗锁链,在s终于觉得可以了,被放出来接客后,他拼命地接任务,讨客人欢心,仓鼠一般,欣赏着那张被s嘲讽着摔在他脸上的银行卡里钱的数目越积越高。 那天,他捏着银行卡在组织的中心办公室的密码门前输入自己的编号,一串与他形影不离的,尾号是0822的号码。 门很快滑向两侧,偌大的办公室中央,立着张黑檀木的桌子,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手拿着雪茄正打电话。见他进来,男人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坐吧,0822。” 紧接着,男人便又回到了与电话另一头的对话,只不过话题转到了西池身上,用露骨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待沽的物件。 “对,是他,你还别说,自从s为自己赎身变成老板后,没他近几年的业务指标一半都难搞……” 男人嗤地笑着抖了抖手里的烟灰,然后放到嘴边猛吸了一口,“不过,这还要感谢他那个倒霉大伯,走私个军火,开辟一条新道,竟然出事故出到老爷子头上,连讹带骗的赔了个底朝天,要不我们还捡不到这么个好苗子。 说完,男人瞟了眼一旁坐着的西池。 西池倒是一点反应没有,这几年他都听习惯了,不会像刚进来那样一听就扑过去拳脚并用地撕咬。时间长了,他明白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毒打。 “说到老爷子……最近老人家不知道抽了哪根筋,闹着清内鬼,这不昨儿晚上,悄摸声地把银蛇给一窝端了。” 男人长叹口气,将脚抬起来搁在桌子边缘,眼睛放空嘴却没闲着, “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最近可要提着裤衩子办事,左膀右臂都能一刀砍了,更何况我们这些小虾小蟹呢?” 21 等男人挂断电话时,西池手中的银行卡都有些被汗浸湿了。 不知是不是s曾将这件事当茶余饭后的笑料讲过,男人好像早已看透西池的来意,一放下手机,就朝他伸出了手, 西池将攥了半天的银行卡,放到男人手上。 然后那张寄予他上千日夜希冀的卡片被男人捏在手里,先是正反翻了翻像在确认什么,然后便被贴到一个机子上。 男人盯着机子屏幕,眉头煞有介事地拧成了疙瘩,然后他笑开了,嘴角向上咧着,笑意不达眼底地望向西池, “0822,你唬老子呢?这里可一分钱没有?” “怎么可能?” 西池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那张卡里是他数年双手沾满刺目血色才换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他俯下身子,眼睛急切地扫向屏幕,余额的那一栏几个刺眼的0,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滚!” 男人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卡,吐出一个字,像s在他第一次接任务之前那般扔在他脸上。 西池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扶着桌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一片红一片青白,听到男人的话,他松手, 接过卡,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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