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给镜头,更是说给这段视频的持有人。 夏璨听得发慎,这和他一直以来“傅季庭为傅家欺压”的认知全然不同。倘若真如傅季庭说的这般,傅浩山才是那枚局里的棋子,那么傅浩山不许傅季庭喊父亲是假的,傅季庭少有的公众露面时展现出的乖顺形象是假的,不被傅氏集团看重也是假的……什么是真的? 傅季庭现在说的是真的吗? 傅季庭口口声声的爱是真的吗? 分不出真假,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哐当”一声,夏璨丢掉手中的脱毛刀。他忽然没了报复傅季庭的兴致,今日听到太多信息,疲惫简直要将他侵倒。 从前傅季庭把真正的自己藏得极好,除了少有的几次,夏璨几乎认定了他这位法律上的丈夫是个多么值得怜爱的人。 今日傅季庭的确不再隐瞒,告知所有本质事实,也不惧赤身被他录下来,日后传出去或当成某些罪恶的证据。但在夏璨看来,傅季庭变本加厉,胁迫不过是从无形转至可公开到台面上,又把不作数的决定权硬塞到他手里。 傅季庭撕开皮囊,告诉夏璨自己的本来面目—— 是,我是这样的人,无耻、卑劣,企图拿金钱利益换你高高在上的爱意,用尽所有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下作的方法就是要得到你! 我的爱在这里。无论你怎么看待,夏璨,我的爱都在这里,和那些温柔、谎言、睛〖〗液与过往记忆一起,偏要给你。 暗室欺心心不知,恐怕傅季庭自己都不曾发觉,他的爱早在在一次又一次的计谋中失去可信。 夏璨疲于辨别,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爱,也看不上你的钱,就算你今天把名下所有资产双手捧到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再信你半个字。” “宝宝……” “别这么叫我!”夏璨几步走上前,自上而下看着傅季庭,带了些强忍也掩不了的哭腔说,“如果…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厌恶傅浩山,但你爱我的方式跟他当年骗你母亲如出一辙。” “你变成了你最厌恶的东西,凭什么还敢要我信你啊,傅季庭。” —————— *端午快乐!终于放假了~ 傅季庭要让夏夏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破不立,许多事情需要摊开了,说透了,信任才有可能再次建立。
第56章 取下摄像机内的储存卡,夏璨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没给傅季庭松绑,走出大门时傅季庭仍光 着身子被绑在椅子上。 随傅季庭去自生自灭,反正他本事多着呢,会操控傅浩山,还敢布局绑人,总不能一点点挪着椅子去找人求救的本事都没有。 可惜本事再多,求救也得光着求,等给傅季庭解手铐的人到了,看他脸往哪儿放。 要不是没有《参厦周刊》的投稿电话,夏璨都起了坏心,想打电话去爆料有人在家中携巨物等待救援。 经此一事,夏璨寄送离婚协议书给傅季庭,都没有再收到过退件。 没退件,也没有回件。 接连六七天,傅季庭彻底退出夏璨的视线范围,不仅人没出现,求情或是拒绝签字的电话或信息也没再来一个。 起初夏璨认为这是傅季庭的新计谋,大概以为他习惯了他一直在,想借着突然不出现的情形引起注意。但是又过几天,傅季庭那边像蒸发一般仍然没出来任何消息。 夏璨不得不胡乱想,别是那天他没被解救出来吧? 总不能到现在傅季庭还一个人待在家中的椅子上。 之所以会怀疑傅季庭可能没人救,是因为在同居的日子里,夏璨看得出傅季庭的人际圈窄。每日接触的不是同事、客户,就是回家跟他和上上在一起。 说起来,傅季庭见过他不少朋友,他却没见过傅季庭有哪位称为朋友的人。 思来想去,有印象的提及还是上次见面傅季庭讲到傅浩山求他回傅家,说傅浩山忌惮他在M城的一些朋友。 这话听起来也怪,按理傅浩山在M城该有傅老爷子的人脉,怎么会忌惮傅季庭身边的人。 夏璨不打算给予过多等待,决定过一日还没消息,也不顾外人是否会注意到了,他要亲自去公司找傅季庭,顺带按着他的脑袋在协议上签字。 并非有多期待被日夜纠缠,只是傅季庭不出现,着实也不是厚着脸皮跟在身后的大狗风格。 傅季庭要放弃纠缠也好,躲避离婚也罢,就是不能在他去找过、顺带玩了点儿小“情〖〗趣”之后离奇消失。人没了,他跟谁离婚去。 耐心消失殆尽之前,《参厦周刊》的记者孙唏先一步找了上来。 彼时夏璨正与一群朋友到其中一位家中的度假酒店踏秋,他不想被追问傅季庭前段时间进局子的情况,便寻了理由独自靠在大露台的躺椅上,欣赏前方的山林竹海。 孙唏径直走过去,坐到相邻的躺椅上。夏璨没转头,以为是哪个朋友,不耐烦地耍性子说:“不是说了吗,让我自己待会儿,你们爱去哪儿先去。” “你说了吗?我没听到。” 夏璨这才认出是她。 听孙唏自我介绍是傅季庭的朋友,夏璨警觉起来。婚后的记者招待会上孙记者是如何咄咄提问,后来在《参厦周刊》又是如何一次次夸张化渲染他与傅季庭甜蜜情感,他还记忆犹新,这是哪门子朋友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想到傅季庭,一切似乎又可以解释得通。 除了这,夏璨更诧异她是怎么进来的。这家酒店是会员制模式,最初级别的会员年费也不是一位普通记者能轻易负担得起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们周刊背后的大老板是傅季庭?” 孙唏说:“算是吧,办社是我大哥出的力,他出的钱。周刊的名字就是他取的,你没注意到吗。” 《参厦周刊》。参厦,夏璨。 夏璨还真没注意到,正常人谁会将一家八卦杂志的名字与自己相联系。 他又羞又气,“傅季庭用我名字干什么!自己是老板,还发那么多……那么多虚假报道,不害臊吗。” “不算虚假吧。”听到自己写的东西被冠以“虚假”,孙唏自然要反驳,“至少图片是真的。你们俩在大马路上亲〖〗嘴,还有你扯他领带走都是真的,不是P过的。” 至于其它的,她也表示赞同:“不过每次给你们写推文,我也是你的想法,真没见过比他更爱显摆的了。季庭这人表面对世事不感兴趣,其实心眼比谁都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跟你结婚了,谈恋爱了,天天跟你一起回家,做〖〗〖〗爱……” “好了好了。”听到某些词,夏璨尴尬地及时打住,倒是没见过这样直言不讳的。 既然孙唏给他们主笔,和傅季庭的关系能到朋友的关系,想必内情全了解。 他清咳一声,问:“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替他求情就免了,婚我肯定是要离。” 孙唏否认来意:“我才不替他求情,我和我哥当初就不建议他跟你在一起,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天找你是私下来告诉你一声,他病了。我们和他在M城收养院认识的,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这么难受过。他不让你知道,但我大哥觉得得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看一看。” “什么病?怎么会突然病了?” 转念,夏璨想到什么,又冷下语调:“算了,不用告诉我,谁知道这次是真的假的。要给他治病去找兽医,我治不了他。” 孙唏对他的冷言冷语并不意外,像完成任务一般,随意接了句“好吧”,没多半句说服。 孙唏的突然到访如石子投入心河,即便是不接着说了,涟漪不停,夏璨没办法静下心来。太多新生的想法,跟着它一股脑儿砸进来,下沉,再下沉。 半晌,夏璨别扭地问:“喂,你说你跟他是朋友,干嘛招待会上还要那样。” “他要求的呗,他说想有个正当理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光明正大跟你表白一次。”孙唏也不瞒,脱下高跟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那回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回去写的时候用的全是原话,所以别说我们周刊虚假了。”
夏璨记不清特别具体的内容,便从《参厦周刊》的过往电子刊中找出那篇记者招待会的文章——热度最高,在热门里翻一翻就看到了。 傅季庭在所谓的表白中说,他们在私人聚餐前就见过,他托朋友帮忙在聚餐上与夏璨结识,后面主动以各种方式拉近两人的距离,好的坏的都有。 如果“各种方式”指的是绑架以及用解决视频促成联姻,前面的相见与相识又是哪次? 他放下手机,让孙记者解释得明白些。 孙唏好奇地笑了:“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把你护得也太好了吧。” “护?”夏璨鼻子略微发酸,冷哼道,“但凡想过护我,他就不会跟他爸合起伙来绑我。” 听罢,孙唏当即收起笑,坐起身来认真纠正:“别的我不清楚,但他和傅浩山还称不得是同谋。季庭最恨的就是傅浩山,更讨厌跟他相提并论。要不是想借傅家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喊一声爸。”
第57章 从孙唏口中,夏璨见到了更清晰的傅季庭,且与在他面前历来老实巴交、怯懦无能的傅季庭完整割裂开来。 傅季庭讲述过身世,有关于那一部分他的确没有撒谎。他和母亲季奚早年被迫分开,直到成年才得以将季奚从疗养院接走,母子俩共同生活。 但他没告诉夏璨后面发生的事情。 季奚精神状态不佳,多年来的各种病痛叫她日日受折磨,离开疗养院后情况愈发恶劣。看见傅季庭,有时会像看见了傅浩山,恨,也仍旧有当年不该有的真情。她在傅季庭身边受到刺激,前前后后自残自伤了多回。没办法,不过一年时间傅季庭就亲手将她送了回去,以便接受更好的照看。 成了亲生母亲的恐惧,傅季庭因而更加憎恨傅浩山。两人每每见面,他硬是一句示好示弱的称呼也不曾叫过,暗下决心要他们付出代价。 孙唏见夏璨听得有些拧巴,跟他说:“现在好多了,他们找到了一个平衡的方式——少见面。少见就没大事儿。我大哥有空会替季庭去看她,除了偶尔M城刮台风,雷暴天气吓人,基本上不太经常犯病了。” 顿了顿,她看似不经意地随口补充:“今年最严重的一次就是那个企业峰会之前吧,季庭去没日没夜照顾了好几天,季阿姨一好他就飞回来了。也没休息,说是第一次有资格跟你用夫夫的名义参加晚宴,不能缺席。为了赶紧给你们写那篇峰会报道,我还熬夜来着。” 夏璨瞬回孙唏提及的时期,明白了,原来傅季庭长达一周的出差实际是季奚出了问题。 如此一来许些细节也有了新的解答,包括傅季庭的出差安排总是非常临时,人一到M城就忙得一天到晚没空接电话,以及向来早起的人到了H市,第二天起得还没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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