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从经济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政治,老板们自然避不开与联邦相邻的那个古老帝国。 一位男人摇头感叹:“前阵子去帝国谈生意,那股子酸腐气哟……我都回来一星期了还没有散干净。” 另一位劝他:“帝国人的生意难做,那群人又挑剔又小气,还守旧,满脑子只有他们伟大的王。我劝你啊,还是跨海去瑞国发展吧。” “那你可说对了,我们那儿一批货要经过帝国转运,那一层层审批下来,硬是给我扣了一个月!我那货可压不得,买家等着要呢!”又有人急得一拍桌子,高脚杯里的红酒差点都被他震出来。 联邦人向来是看不起帝国人的,一位脖颈上有大片刺青的老板咬牙切齿道:“我看当年就该一举攻下帝国王城,大军都推到他们境内了还跟他们签什么停战条约,真是窝囊!” 另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你懂什么,七年前那一仗把两国国库都打亏空了元气大伤才喊的停。你真以为帝国那么好打啊?他们还有支……” 陆岐远听了这席话,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沉默的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他目光扫视一圈,淡淡打断他们:“家中小聚,不谈国事。” 桌上众人集体噤声,接着又嘻嘻哈哈地换了别的话题。寻羽算是猜出来了,今天在坐的各位老板估计都不是什么正经公司的,反而像是黑道上的各方势力,套了个合法的壳,牛鬼蛇神都在陆岐远这里聚会。 那陆岐远是什么人?远山集团的发家一定没那么简单,估计还借了着黑道的一股东风,如今远山一家坐大,众势力都来拉拢。 远山集团同时还与孙氏交好,也算是脚踏黑白两道。寻羽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陆先生就是普通的公司掌权者,原来背后还暗藏着这一层身份。 寻羽一直都知道,陆岐远有秘密,而且有很多秘密。但是他从来不主动去探知,有些事不该自己知道,那就没什么好问的。该他知道的,陆岐远自然会告诉他。就像见今天这些人,他完全不避着自己,摊开了任自己打量推测,丝毫不忌讳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按照喜好各自进了休闲室和棋牌室,倒是也没跟陆岐远见外。 陆岐远本来就话少,今天更是这样,也许是要绷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来震慑这群妖魔鬼怪,他现在身遭的气场连寻羽都觉得有些难以接近。他也不便在这群人里多留,道了个歉就准备回房去了。 陆岐远出声叫住他:“过来。” 寻羽有些惊讶的回头:“先生?”他以为自己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多在众人面前露面为好。被人看穿假亲戚事小,给陆先生丢面子就是大事了。 陆岐远不由分说的将他搂进了休闲室。 那个瘦子说道:“远哥,我们这儿烟熏火燎的,还让小孩子过来不怕呛着啊?” 在座的基本都吸烟,香烟、水烟、雪茄各种烟雾缭绕在一起,这个休闲室突然就变得乌烟瘴气了起来。不过寻羽在酒吧做了那么久的侍应生,却也早就习惯了这呛人的味道。 “没事。”陆岐远替他回答道。 其实明眼人早就看出来寻羽的身份特殊,大家也不瞎,谁会把个远方侄子栓裤腰带上干啥都带着?有点眼光的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兄弟们半真半假的恭维着陆总侄子的球技,以求能从寻羽这里拍到陆岐远的马屁。 休闲室里灯光昏暗,空调温度又调得高,难免有些憋闷。寻羽感觉热,随手把西装外套脱了,搭在陆岐远的沙发靠背上。 陆岐远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变了变,正准备说什么,寻羽却让人给转头叫走了。 他又被叫去帮忙打了两杆,得分都十分可喜。膀胱一阵尿意袭来,寻羽才想起今天吃饭时因为那些老板们高谈阔论的时间太长,他又不好提前离席,为了打发时间默默喝了好几杯果汁。 他起身去厕所。一楼的厕所有人在使用,他又只好跑去二楼。解决完出来,却在走廊上撞见了那位光头的胖老板。他隐约记得陆岐远叫他王总。 寻羽见这人满身酒气就懒得搭理,往旁边一撤准备让路。可他往哪边让,王总就往哪边走,最后逼得寻羽只能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王总。”
第5章 惩戒 ======================= 眼看那人往前近了一步,寻羽偷偷向后撤了撤身子。 “小东西长得还挺漂亮,难怪陆岐远喜欢得紧。”王总竟然还想伸手来碰他的下巴。 寻羽一偏头,躲开了他的肥手:“王总,您自重。” 王总见寻羽不是想象中那般好拿捏就冒了火:“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寻羽没有正面回他的话,低着头等待脱身。他以为人长了眼睛,总该有点眼力劲儿,谁知道面前这位借着酒精的由头给丢了个干净。 见王总迟迟不让,他只好搬出救兵:“叔叔还等着我下去。” 那人突然放肆地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手指直直点向他:“叔叔?!不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玩意儿被陆岐远买回了家,真把自己当什么宝贝侄子了!以为我看不见么?你那nai头上还挂着坠子呢!” 寻羽心都凉了半截。是自己穿衣服太急没有取饰品,竟然忘了衬衫是贴身剪裁,还随便脱了外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总本就喝多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疯疯癫癫的,笑完之后又吊儿郎当地感叹:“陆岐远还真是有意思,喜欢搞别人用过的破……” 寻羽本就心乱如麻,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在眼前人开始嘲讽陆岐远的那一刻,理智彻底失控。 说他脏,说他贱都可以,但是要是有人说陆先生半句坏话,那就别怪他拼命! 形势瞬息万变,王总甚至没看清楚寻羽是怎么扑过来的,就已经被一股力量往后猛地拽倒,脖子上被缠上了一圈圈索命的细绳。 寻羽红着眼眶,是真下了狠手。他将脖子上的领绳拽下来,顷刻间便成了杀人的凶器。 陆岐远早就习惯在自己宅邸内铺撒精神网,众人动静皆在掌握,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杀意。 王总仰倒在地上胡乱挣扎,随着脖颈上力道的增大而涨红了整张脸,寻羽没有半点手软,在他脖子上又缠了一圈。 “小羽,不要伤了和气。”陆岐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 寻羽从没听过他这么叫自己,下意识地愣住,手下力道一松,王总趁机挣脱出去。 大股新鲜空气涌入肺叶,他咳得撕心裂肺,趴在地上半天才把这口气喘匀。 陆岐远朝侧前方跨了一步,正好将寻羽挡在身后。老管家也跟着上了楼,手里拿着寻羽脱下来的那件外套,抬手给他披上,遮掩了那明显的两处。 叫停了寻羽,陆岐远看向地上那一位,嘴角敷衍地勾了勾:“王总,家里小朋友不懂事,你见谅。” 王总气急败坏,指着陆岐远大骂:“陆岐远你别在这装,这么个东西就敢来跟我作对,狗仗人势,活得不耐烦了!” 他原本只是看着寻羽样子漂亮想作弄一翻,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免恼羞成怒。 陆岐远轻哼了一声,语调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寒:“王鑫,叫你一声王总是给你面子。可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鑫还打算拿旧事做要挟:“你当年……” 陆岐远只是眼珠一瞥,那如鹰般的眼睛就这么锁上他,狠绝与暴戾在眼底翻涌。王鑫竟然被一个眼神激得头皮发麻,不敢再说话。 “好。你要说旧事,我就跟你算一算旧账。你们鑫和这些年借了远山多少次道?有多少次运货都是走的远山的暗线?你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来跟我提旧事!” 寻羽能听出来,陆岐远生气了。他极少会用这么激烈的语气说这么多话。 陆岐远怒极反笑,反而放缓了语速,放轻了音调,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鑫和是老牌子,我知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以为你背地里那点卖粉的勾当……”
“你!”王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坐在地上的姿势都快保持不住。言语之间刀光剑影,他俨然被掐住了七寸,再无反驳之力。 陆岐远不再看地上的王鑫,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寻羽的衣服,取过他手心一直攥着的那根红丝绒领绳,给他重新系好。态度如何,不言而喻。 “有些人,你碰不得。有些事,你也得掂量着做。” 陆岐远这话是盯着寻羽说的。两人视线相接,寻羽被他眼底的寒意惊得脊背发凉。 陆岐远重新挂上浅淡的笑意,装模作样地伸手,将王鑫从地上拉起来:“王总别往心里去,两家还要做生意呢。” 王鑫冷汗直冒:“啊,是……是。” 陆岐远微微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语气低沉而冷厉:“我看你c城那条运输线就不要做了,最近时局不好,容易出岔子。” “管家,送客。”陆岐远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寻羽快步跟上去,追到离陆岐远身侧隔了半步的距离。陆岐远的表情仍然未松动,显然余怒未消,压低了嗓音命令道:“去主卧跪着等我。” === 等到陆岐远送走家里的客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寻羽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慌乱得不成样子。 陆岐远径直走进来,也没去看他。只是来到主卧侧面的一个大衣柜前,将柜门完全推开,拨开悬挂的衣物,竟然打开了一道暗门。门后有楼梯,寻羽跟着陆岐远来到阁楼上这个极为隐蔽的暗室。 这里除了老管家能够进去打扫之外,下人们从来不允许涉足,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房间里的陈设带来的视觉冲击效果太强,寻羽以为自己身处电影片场。 那是个调教室。整个房间里除了基本的家具陈设外,暗黑色的墙面上各种道具一应俱全,长长的银白锁链从屋顶上垂坠下来,甚至在屋子中央还立着一个十字刑架。阁楼里只有头顶那一扇窗户,月光透过玻璃,被窗格切割成一束一束,正好打在十字架上。那木制的刑架被月光笼了一层清辉,消弭了许多恐怖色彩。分明它的用途是如此龌龊不堪,竟然莫名增添了半分神圣的错觉。 暗室的门似乎是特制的,厚重得非同寻常,像是用钢铁直接铸成。寻羽能猜到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不管里头如何肆意荒唐,楼下的人都不能窥得半点春光。 陆岐远没带他来过这里,这间暗室里的道具他也都没有见过。他看见陆先生在皮质沙发上落座,自己便乖顺地跪在他脚边。 陆岐远垂眼看着他,轻叹一口气:“是不是我把你宠得太过了,以至于忘了规矩?”应酬了一天,他有些乏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闭眼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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