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一吹,冷得他瑟瑟发抖。 汉子去大剧院上班这几天,过得很快乐,他感到十分充实。 因为工作过程中,他的表现十分良好。他的工作任务和那帮捉弄他的人一样,是大剧院里主要搬运重物的杂物组。 杂物组要做的太多了,除了主要的搬运那些脏物重物的工作外,还有许多稀碎繁杂的零零碎碎活儿。 打扫大剧院里的卫生,收倒剧院每个房间里的垃圾,及时给需要演出服装的剧院演员配送服装和化妆道具,剧院外出演出时需要杂物组的人开车,演员上台时需要汉子他们打下手。 这些通通都是汉子所在的杂物组所要干的事情,还有许多零零碎碎任务,简直都数不清了。 这还是明文规定,明面上提出来的,平日里时常都在做的事儿,还有些突发情况,他们这帮人,也是需要往上顶的预备力量。那时候,硬着头皮都得往上顶。 杂物组是整个大剧院的小组里面干的活最多,拿的工资却是最低的。 汉子没有太多的文化,他只能找这种,对知识文化要求不怎么高,工资却十分低,还要耗费许多力气的工作。 那工作的强度太大,事情太杂太多,基本干上一天下来,回到家时,连汉子这种成年累月下地干活锻炼出来的强健身体,都会腰酸背疼。可想这份工作包括的事情是多么的累人。 这样的累人了,蒋州那份临时工作本来工资就够低了,结果汉子的工作发的工资,还不抵蒋州那份工作的十分之一。 但即便工作环境这样差,待遇这么差,工资这么低下。即便这样,汉子工作得还是很开心。 对他而言,或许重要的并不是那分微薄的工资,而是有了这份工作,就会让他十分开心。 因为这份工作代表的,是他也有能力为蒋州着力组建的小家庭贡献一份力量了。 蒋州对家里公开的时候,他没有能帮上什么忙,还成了个拖后腿的,这让他一直十分愧疚。 这份工作让他终于可以在蒋州面前证明自己的用处。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用的。即便证明的判据是这么的微不足道,但他还是很容易就满足了。 就这样,汉子就足够了,他的心太小,小得只能装下一个人,里面塞满的都是关于这个人的念头。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心都这样的小,杂物组里的人文化普遍低下,且他们都来自社会底层,身份背景鱼龙混杂,性格差异太大。 大多人都是立在贫困的线边,生活条件不好,活得并不幸福。做得多,干得累,得的却最少。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有怨气,不满。 做他们这工作的,抱怨,谩骂,暗地里约架,已经是常事。 偏偏这时候,进来一个汉子,干活干得头头是道,出力抢在最前面,从不抱怨,从不发脾气,每天干活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勤快到了让他们刺眼的地步。甚至汉子刚来几天,良好的表现就让上面的领导在开会时把他好好提出来表扬了一顿。 这片灰暗地带,是不该出现这样活泼的异类的。他们已经在烂泥里生活了太久,或许曾经他们也曾向往高空的生活,但至少现在他们是堕落在泥潭里的鬼怪。 鬼怪是没有人性的,他们只想把健全的人类拖下地狱,和他们混为一体。他们最善于拉拢自己的势力了。 这些人本来就心术不正,时间一长接触多了,又摸清了汉子是个弱懦好欺,善良愚蠢,闷不吭声的性子。 这就是火上浇油,添油加醋。再加上来这里工作的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这一有利条件。 简直如鱼得水,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于是杂物组里面几个混得在最上面的,人人都怕的男人,琢磨了好几天,就定在今天,汉子双休之前,好好给人一个苦头吃吃。 他们也不想想,每次他们不想干的活,哪次不是汉子帮他们干的,都这样了,他们还不肯绕过汉子。 至于其他剩下那些人,则通通选择,在边上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提醒汉子一声。他们是没有人性的东西。 他们的计划是很简单的,也是最直接拿住重点的。在他们眼里,对付汉子这种傻蛋,哪里还需要什么计谋。 派出一个人,告诉汉子剧院里的演员迟到了,让他暂时试穿一下演员的衣物。 汉子傻傻的,分不清人家是在骗他。不过他向来如此,脑子不够用是他的惯常状态。 一听是给那些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什么都懂的,文化很好,厉害得不行的演员帮忙。 汉子不用人再多说什么来加深信任,自己呆呆傻傻的就拿着那加大号的裙子去换了。 当他在换衣室里,穿上加大号的裙子,还按那些人的要求,带上斜尾辫黑色假发后。 更衣室却忽然冲进几个人,抢走了他的衣服,把他打了一顿,还把他牢牢绑在椅子上,扔进了杂物室。 在汉子那里,好像好心从来没有好报的。怎么善心还要分人来呢,怎么善心还有歧视呢。 那裙子虽然是加大号,但汉子长得实在是太壮了。所以即便已经是加大号的尺寸,裙摆依旧只能够到汉子大腿根部下面一点,膝盖上面。 夜晚的凉风一起,汉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这寒风一吹,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立即快速在他糙黑的皮肤上漫延。 他无法适应这寒冷的晚风,控制不住的打起寒噤,浑身抖得厉害。 大红色的裙子是剧院演员扮演歌女的服装,走的是那种舞台上表演专用,张力十足的夸张风格。艳俗深重的大红。 若是裙子里面的人是个皮肤白皙细腻的躯体,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那才能叫做相得益彰,完美搭配。红裙赠美女,生活如此。 但装了个皮肤黑黑,五大三粗,长相阳刚的汉子。那可真的是看了都要污了眼睛。 假发是金黄色的外国人样式的波浪大卷,专属外国特色的假发,单看那质量是没得说,这假发好歹也是剧院院长高价从外订购的。 剧院里少数女演员能用这顶假发。这还要借了那几个使坏的男人的光,让一身土气的汉子,生平第一次尝试了假发这个可能性。 就是这借来的光不怎么亮,汉子肤色本来就黑,戴上一个金黄的假发,只能是更黑。他从家里穿来的鞋,也在那场恶意的捉弄里丢失不见。 光溜溜的大脚上,套着蒋州临时给他撬了剧院服装室的门,进去找到的一双勉强能穿的的鞋。 巧合的是,剧院服装室里找来找去,都只有女士的演出鞋,还是那种大高跟的方头皮鞋。 女演员里面也有脚大的,不过最大的都比汉子要小一点。 蒋州勉强找出里面那些千奇百怪的鞋里一双最大的,汉子只能硬生生脚塞进去,穿上小了一些的道具鞋。 他整个人穿的这一套,从头到尾,应该说,但凡一个正常的人,有正常思考能力的都不会这样穿。 幸亏这已经是深夜,否则过往的人,非要把这样怪异装扮的汉子送进精神病院不可。 但这也达到了那帮教训汉子的人所想要的最后目的。他们费劲心思,想要的就是汉子出丑遭殃。 他们左思右想,苦苦琢磨的就是撕破汉子脸上那张憨厚老实的单拙面孔。 因为那张单纯善良的老实面孔刺伤了他们早已堕落的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因为寒冷而不得不紧紧依靠着蒋州的汉子,死死盯着那双在他眼里丑陋可卑的皮鞋方头。 他心里难受,为什么那鞋头要这样方,简直是太讨厌了。为什么他这么蠢,他恨死自己了。 蒋州从刚才把汉子从那个困住他的更衣室拉出来起,再没跟人说过一句话。 虽然夜里吹过来的寒风很冷,可蒋州身上不断散发的冷气却是让汉子抖得更厉害。 汉子沮丧失落的凭着那冷气,已经肯定蒋州是生他的气了。他真的真的非常不想让蒋州生气的。 “行州,你,嗯,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我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 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却是没有回答。蒋州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长久的静默之后,汉子忽然双肩一抖,他脚疼,走不动了。 “行州,我,我脚疼”,他用手掌按着脸,伸出手去拉蒋州的衣服,终于忍不住的哭出来,“呜呜呜呜,行州,你可,可不可以,不要生,生我的气,呜呜呜”。 蒋州当然生气,而且是十分的生气,他平静开口。 “不可以”。 汉子一听这话,哭得更惨了。 远处专用来夜晚照亮街道的大头灯泡,老旧且灯光发黄暗淡。散发的光线只能照出街道一个模模糊糊的大概。 就像汉子这个人,虽然愚蠢,无知,老实,软弱,憨厚,笨拙。 蒋州收回眼,终于扔了一句,“但是原谅你了”。 深夜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一路走来只有蒋州和汉子两人。 两人沿着街灯慢慢走着,汉子穿着那不合脚的鞋,还是双女士的高跟鞋。 从来没穿过这种样式的鞋的汉子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那慢吞吞的蜗牛样子,就跟挪行差不多了。 受制于汉子的速度,走在后面的蒋州,当然也就走不快。他没有出口催前面的人加快速度。慢慢在后面跟着。那双一步当人两步的腿缓慢的换行。 路灯的昏黄光线打在街边发廊灯牌挂着的镜面上,原路反射回来,照在蒋州和汉子两人身上,一竖竖条纹闪过两人的脸。模糊不清的人就有那么一刻的机会清晰起来。 这种场景竟然出奇本身荒唐的和谐。 跟恋爱中的小情侣一样的走路方式。一个低头在前,出于和异性相处时,保持距离,慢吞吞害羞走着。 一个在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自己的伴侣保护安定。为自己的对象解决一切突发状况。 但实际上,揭开那层朦胧黯淡,由暗夜和昏黄灯光组成的遮掩人眼的暗纱。 走在前面,本以为是个打扮时髦性格却胆怯娇羞的女人,实际上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着女人长裙的壮实汉子。 汉子觉得自己的腿都要黏在一起了。 蒋州给他买的内裤,在那场闹剧里已经丢失。身下两腿之间,空荡荡的。
他步子迈得越来越小。心里还要担心后面的蒋州会觉得他动作磨蹭,惹得蒋州不耐烦。 可动作大了,又实在迈不开腿。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走动间,短短的裙摆随着分开腿的动作扬起落下。汉子一手按住两腿交叠中心的裙子。防止走动时,裙子一下掀开到不合适的角度。 里面没有穿内裤,所以按下去,就会摸到自己那根粗大的东西。那跟东西软软垂在腿间,被汉子按住裙子的大手紧紧抓住。生怕露馅,让偶然路过的人看见。 冷风再次毫不留情的刮过腿间,擦过腿心那条已经被几次冷风刮出潮湿水液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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