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忘想起萧华剑在他进家门后说的那句话:“何轩琅教出来的孩子,果然本事大”。 萧华剑兜着圈在骂舅舅是个盗取别人劳动成果的小偷,而他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一个靠打兴奋剂赢得比赛的小人。 霎时间好像头上顶了大片厚重的乌云,阴郁在何以忘白皙的脸上蔓延开。 “我们般出去住吧,找个人少环境好的地方 ,好过你在这受气。 ”察言阅色是萧未秋的特长,见他脸都青了,马上坐在他身边,“城西有新式别墅的楼盘,明天开盘,城西那儿人少,环境好,我们明天去看看?” “明天是周末,而且是开售首日,人肯定多,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何以忘拿起梳子,把头发梳顺,在将缠绕在梳子间的头发一根根挑出来,理顺,放在一边。 忽然拾起一根银色的发丝,何以忘在着葳蕤灯光下看了又看,忧愁落尽那双荔枝眼,“我这才三十出头啊。” 萧未秋下床把音箱关了,音乐逐渐淡弱消声。 他上床拉开被窝,拍了拍身边的枕头,笑着道,“早点睡。” 第二天早上,萧华剑两父子去公司了之后,灭霸就在一楼自由活动,连管家它也爱理不理的,只有在管家释放信息素的时候它才不屑地听话。 何以忘根本不敢下楼,那只刻薄的狗在楼下闻到他的气息就对着二楼狂吠,幸好在楼梯口有个专门为灭霸设置的栅栏,不然何以忘连卧室也不敢出。 下午的时候,灭霸忽然被赶回了院子的狗房里,何以忘才下楼。 “夫人,下午萧董的姐姐过来,萧总说,您如果不想单独跟他们一起,可以先在卧室里,等他回来了再跟您一起出来见客。”覃管家向何以忘说,然后把泡好的橘子茶斟给何以忘,“萧总吩咐给您泡的茶。” 何以忘接过,啜了一口茶,“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橘子茶?” 覃叔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何以忘在加拿大特训的时候,和萧未寒一起逛唐人街时喝过一次橘子茶,何以忘特别喜欢这种青涩回甘的味道,还问了老板做法,每个大晴天的下午茶就必不可少这款茶。按理来说,他对橘子茶的喜爱,只有萧未寒知道。 午后,何以忘从卧室的窗户看见辆叫不出名的车停在花园旁边,从车里钻出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蹦蹦跳跳的,叽叽喳喳个不停,多手多脚地在花园里摘花摘树叶。 而从车里下来的女人留着干练的短发,踩着高跟鞋,身姿优雅端庄,摘下墨镜,任男孩在院子里四处乱跑。 男孩还肆无忌惮地靠近狗屋,还想把树叶递给灭霸,逗着它玩。 灭霸狂吠,覃叔连忙跑来抱起这娃,哄着他才能安静下来进屋坐着。 “覃叔我要和灭霸玩!!”男孩被他抱起,两脚还在腾空乱踹,踹到了狗屋的栅栏,踹到生锈松垮的门栓,差点把狗屋的门给踹开了。 “奶奶,我要吃这个!” 两人进屋了,何以忘就听见楼下男孩的动静。 奶奶? 他眼睛都瞪大了,怀疑萧家是不是有冻龄的技能,这女人看着就像男孩的妈妈。 “舅公在哪?表舅呢?”男孩叭叭个不停。 他的奶奶一一耐心回答,“舅公和表舅都去公司了。” 何以忘从窗户看见灭霸扒拉着栅栏,眼看就要把门扒开,他怕它跑出来,想出去告诉管家,但是却又不想出门面见生人。 反正迟早都要见面,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换一套衣服出去。 “二楼有人吗?”男孩边说着,边一蹦二跳地上了楼梯,“我要玩表舅的黑胶机。” 何以忘把窗帘拉上,脱下上衣正准备换衣服,却忽然听见不规律有轻盈的脚步向这边靠近。 等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把门锁上时,门已经被推开。 何以忘忙把门关上,男孩的力气不大,所以被门挡了出去。 “奶奶!!”男孩哒哒哒地跳下楼,“表舅的房间里有人!!” “夏夏,不能随便进表舅的房间。” 何以忘忙把所有衣服换好,打理好头发,把营业性微笑调整出来,下楼跟客人打招呼。 看到夫人出来,管家有点惊讶。 萧华滟打量何以忘,被勾勒过唇线的嘴唇向上弯了弯,“夏夏,这是表舅夫,快叫人。” “表舅夫好。”男孩微笑,并不认生,走近何以忘。 他对孩子礼貌地蹲下,不料夏夏却抓了抓他的头发,“表舅夫的头发好长,奶奶,我也要那么长的头发。” 被他薅得有点疼,何以忘干干地呻吟一声,站了起来。 “夏夏过来!”萧华滟招招手,“夏夏要做见多识广的男子汉,不要留长发噢。” “我知道!”夏夏像举手回答问题一般,“头发长,见识短!” 何以忘笑容僵硬起来,因为萧华滟是长辈,因为夏夏童言无忌,他不能计较,坐下保持微笑,和姑母热情地聊天。 管家一直在忙活别的事情,他找不到机会跟管家说灭霸的门栓松了这事。 “姑母,我失陪一下。” 他索性起身自己去花园里,战战兢兢向狗屋走去。 灭霸一嗅到他的味道,又开始狂吠。 何以忘手脚麻利地把门栓划上,确保它不会再松掉,转身马上离开。 回到客厅,管家小声问道,“夫人您怎么出去了?” “狗屋的门栓松了。” “昨天门栓坏了,每次锁上都总是松,灭霸不会出来的,除非受到挑衅。” “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换上新门栓。”覃叔边说着边向一楼后院走去,“夫人,萧董和萧总有几个邮件和快递,我得去后面的小巷子里拿一下,您既然出来了,再进卧室恐怕会让客人不高兴……” 何以忘笑了笑,“这我明白,你放心。” “我会尽快回来。”覃叔点了点头,“委屈夫人了。” 这时夏夏冲进花园,尽情地展示这自己的破坏力,把开得正灿烂的万寿菊薅得零落满地。 何以忘有心疼那些花,跟自己的头发一样,都逃不过熊孩子乱薅蹂躏的命运。 不忍再看下去,何以忘打算坐下来把那壶橘子茶喝完,想继续笑容满面地和萧华滟搞好关系。 “姑母保养得太好了,我还以为夏夏是您的儿子。” “小秋都奔三了,如果七岁的夏夏是他堂弟,这可不合理吧?”萧华滟笑了笑,抿了一口橘子茶,就皱起眉头,“覃叔,这橘子茶的味道怎么这么涩,太难喝了……” 忽然灭霸吠了起来,比以前都要更加凶猛。 随即传来夏夏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第8章 被狗咬 萧华滟连忙站起来,踩着高跟鞋不太灵活地跑出去。 何以忘跟着出了去,便看见灭霸尖锐瘆人獠牙死死地咬着夏夏的小腿不放。 孩子细小白嫩的小腿皮开肉绽,已经鲜血淋淋。 萧华滟吓坏了,目瞪口呆,傻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股冲动促使何以忘捡起横放在地上松土用的铲子,冲向那只疯了一般的大狗抡去。 灭霸来不及闪躲,被他狠狠地砸中了背部,吃痛哀嚎了一声,松开了嘴,四脚的脚步趔趄,好像有点晕乎。 何以忘扔下铲子,转身抱起号啕大哭的夏夏,看见淋漓的鲜血,忽然开始眩晕起来。 他克制住自己的不适,回过神来,对萧华滟大喊,“姑母,快叫救护车!” 萧华滟手忙脚乱地回屋掏手机,打了急救电话之后又踩着高跟鞋笨拙地回到院子里把夏夏抱回,“夏夏不哭……” 眩晕的感觉更加激烈,何以忘皱起眉头,按了按太阳穴。 这个时候灭霸站稳了之后摇了摇脑袋,稳住了重心,向何以忘怒目圆睁,鼻子上提,扯出狰狞的皱纹,獠牙毕露,低吼阵阵,后腿蓄力,猛地向何以忘扑了过来。 感觉天旋地转的何以忘感觉力不从心,却又突然看见迎面扑来的恶犬,连凉气都来不及倒吸,被这股力量推倒在地上。 被扑倒的瞬间,脚踝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随即就被身体另外一处的疼痛覆盖。 灭霸的利爪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三道深深地口子,鲜血直流。 又近距离看见了那么多鲜血,霎时间何以忘感到缺氧,眼冒金星。 而此时,萧未秋正在倒车进车库,在小巷子里看见了捧着各种各样的纸箱的覃叔,打了几声招呼。 忽然听见前院的动静,萧未秋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熄火下车,跑到前院,覃叔也放下纸箱,跟随在后。 “以忘!!” 何以忘在前个赛季脚踝韧带有过旧伤,被灭霸这一扑,旧创复发,韧带撕裂,需要静养一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被灭霸抓的口子只是皮外伤,夏夏也即时被送到医院,止住了血,脱离了危险,清理好伤口,正准备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针。 灭霸被何以忘一铲子打出了内伤,攻击完何以忘之后,它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必须得宠物主看护才能做手术。 萧华剑来医院看了看夏夏的情况之后,就去兽医院守着灭霸做手术。 萧华滟打了电话给自己儿子两夫妇,夏夏的母亲先赶来,看见在萧未秋身边静静坐着吊水的长发男人,不禁怔了怔。 夏夏不愿意打针大哭大闹,闹得整个急诊科的护士医生都皱起眉头,魏筱乔把注意力回到儿子身上,眼泪流了起来,轻拍着儿子的背,“那只该死的狗,怎么会让夏夏受这样的罪啊……” “查一查花园的监控,到底怎么回事。”萧未秋在电话里对管家说。 没过一会儿,管家把一段视频发给了萧未秋。 萧未秋把视频点开,递给萧华滟和魏筱乔,“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后,夏夏也应该懂得恶狗不能随便招惹。” 萧华滟夺过手机,把眼镜扶上额头上,把脸凑近屏幕,魏筱乔也凑近来仔仔细细地查看视频。 画面中,夏夏捡起草地里的小石子,向狗屋里扔去,还一连扔了好几颗,最后灭霸倏地冲破狗屋的栅栏,朝夏夏扑去。 “这狗怎么会撞开铁栅栏?”魏筱乔质疑起来,“前天我带夏夏来玩的时候,这铁栅栏还挺结实的。” 萧华滟把眼镜放回鼻梁上,把手机递了回去,“让管家再把在这之前的前几分钟发来看看。” 又过了几分钟,管家发来前几个小时的所有视频,萧未秋看了看,皱起眉头,转头看了一眼何以忘。 何以忘盯着地面怔怔出神,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抬起黑黝黝的双眸回视他。 “快拿来!”魏筱乔毫不客气地抢过萧未秋的手机,把这几个视频一一点开。 前几个视频没什么问题,内容都是管家在打扫院子,然后把灭霸赶进狗屋里,然后锁上门栓。 萧华滟和魏筱乔全部仔细地看完,到了最后一个视频,就在夏夏被灭霸咬的前几分钟,是何以忘出现在了监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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