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懂那些,还是严厉刻板的家教不允许她那样做。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无助地喊他的名字。 却不知,在此种情境下,那娇软的声音能把人溺死。 谢斯止看了眼手臂上的抓痕,哄孩子一样温柔地抱着她:“我在呢。” 可下一秒,他又十分自然地流露出了恶劣的一面:“叫我的名字做什么?” “是要我帮你吗?” “你说啊。” “许鸢,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帮你。” 他指尖动作故意停了,许鸢被他气哭了,眼泪不受控制滴滴答答朝外淌,她鼻音里带着哭腔:“谢斯止……” 他故意来来回回磨她。 药性虽强,但抵不过少女的羞耻心强烈,她咬死了牙不开口,肌肤烫得像一只火炉。 “还是说你想去泡冷水?”少年坏心眼地问,“要是想去浴缸里,我也很愿意为你效劳。” 许鸢不再说话了,她灼热的呼吸羽毛一般,温柔落在他锁骨,如微弱的火焰触碰干枯的稻草,一刹燎原。 谢斯止不再逗她了,指尖温柔抚动。 他下颌抵在她柔软微湿的发丝上:“要是被谢盈朝知道,他会杀了我们的,嫂子。” 许鸢闷闷静静的。 很久后,她很轻地问了一句:“你好像很熟练……” 谢斯止忍不住笑了:“傻不傻?这是本能啊。” …… 次日。 许鸢醒来时,谢斯止已经离开了。 她药劲过了,头还很痛,怔了足有半分钟才记起昨晚的事来。 她被人骗走迷晕,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世界都不真实,直到后半夜与谢斯止躺在床上时,她才清醒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 她记得谢斯止指尖的温度,记得她将头埋进他怀里,记得他笑意低低,在耳边喊她嫂子。 至于其他的…… 她身上没有汗味,也没有粘腻感,谢斯止贴心地帮她擦过了。 许鸢拍打了几下脑袋,羞耻涌了上来,她把自己摔到床垫上,拿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 按铃声响起,许鸢爬起来走到门口,墙边显示屏上出现了尹荔的脸。 她开门放她进来。 尹荔见许鸢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一把抱住她:“谢斯止他简直是个疯子!许鸢,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谢斯止欺负你了?” 听到“昨晚”、“谢斯止”和“欺负”这几个词,许鸢脸瞬间就红了。 她别过身,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啊。” 尹荔:“我昨晚被吓到了,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还好他没把你怎么样,不然我要自责死了。” 许鸢对于昏迷后的事一无所知:“昨晚发生了什么?” 尹荔一五一十讲给她听。 许鸢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把谢文洲给那个了?” “是啊!谢文洲那根东西都被他切断了,上面那一部分就剩一点筋膜连着,医生赶来后把他裤子脱下来检查,老天爷,我当时还在场,血肉模糊的,简直恶心死人了。” 许鸢想起昨晚,谢斯止抱着她抚摸她的温柔力度,轻轻的,像在触碰珍宝,很难和提刀伤人这样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恶鬼和天使,原本该是两个极端。 却在同一天夜里,出现在同一个少年的身上,很难叫人将其产生什么联系。 “昨晚的事,温家也参与了吗?”许鸢问。 尹荔登时翻了个白眼:“温家人死活不肯说,还想封锁消息,但谁猜不出来啊,他们想在事后把你和尹宸栽到一起去,这样谢盈朝一旦知道,不光会处置偷情的你,也会牵连到尹家,真是歹毒的算计。” “不过他们的盘算落空了,估计没人能想到,谢斯止那么狠。” “你知道吗?我问过了,当时屋里六个人,他们不是打不过谢斯止,是因为谁也没想到他上来就能动刀,还是对着谢文洲的要害,等他把谢文洲废了以后,剩下的人早就吓得不敢动弹了。” “太可怕了。”尹荔心有余悸地拉着许鸢,“你听我的,以后得离他远点!” 许鸢垂下眼,没有吭声。 他是为了救她,别人或许会怕,但她不该怕。 套房的餐桌上放着一小盘甜点,里面摆着她昨晚为宴会做的天鹅泡芙。 两只黑天鹅交颈相对,栩栩如生。 餐盘下面压着一张卡纸。 那是谢斯止留给她的。 许鸢拿起来。 少年的字迹清晰漂亮: 记得吃早点。 学院见。 在卡纸的的边角处,他画了一只邪恶的小羊,软绵绵的卡通羊脸上长了两只恶魔角。 不知为什么,许鸢觉得,这和他本人挺像。 * 温家老宅。 温楚溺心惊肉跳地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少年。 学院今天有马术课,他穿着简单的运动T恤,昨夜似乎没睡好,眼下有一点淡淡的黑眼圈。 他从进来那一刻起脸上就带着笑,可温楚溺知道,那不过是假象。 谢斯止恶名在外,没人能忘。 就算一时忘了,昨晚他在总统套房里做下的事也如鬼影般纠缠着她。 毕竟,她是谢文洲的同谋。 谢文洲还在顶尖医院的抢救室里躺着。
她不认为,谢斯止今天来只是为了对她笑笑。 谢斯止将一个袖珍的录音设备放在客厅的桌上,打开按钮。 温楚溺和谢文洲那日在车上的密谋声传出来: “温小姐,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联手。” “对温家而言,K国的能源订单,已经变成烫手山芋了吧?” “只要除掉许鸢,谢盈朝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你是要我杀人吗?” “当然不,涉及到杀人,你要去找的就是青木帮,不是我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今天我帮了你,以后温家如愿以偿与谢氏联姻,应该不会忘记我吧?” 听到录音,温家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如果只是被谢斯止抓到现行,他们还可以狡辩。 比如,温家人之所以出现在总统套房里,是刚好路过,想要阻止谢文洲。 再比如,是许鸢自己晕倒在走廊上,被他们和谢文洲发现抱到了房间里安置。 只要咬死不认,没有证据,谢盈朝就无法把他们怎么样。 可现在证据拿出来,说什么都是徒劳。 谢斯止笑笑:“这是很私密的谈话,可是抱歉,现在我知道了。” 温楚溺的父亲温凡毅神色肃穆:“谢家的小少爷,请你直接告知来意吧,昨晚的事是楚溺做错了,我们温家会认,但我认为你一大清早上门来,也不止是为了揭穿我们做下的错事吧?” “温家打算怎么认?是认派人意图侵犯我嫂子?还是认和人联手,私下里盘算谢家的权力和家产?” “如果是前者,大哥或许会生气,但未必会直接和温家撕破脸,如果是后者,他可不会姑息,如果两者兼有……” 谢斯止的笑容灿烂极了,“许鸢家道中落才被青木帮带走送进谢家,如果令爱打算以这种方式进到谢家,也不是不行,我想大哥很愿意接受送上门的女人,只是这样虽然能实现温家的愿望,说出去,却不好听。” “你说什么!” “你咒谁呢?” 他话音落下,温家的人不约而同站起来怒目而视。 温楚溺抿着嘴唇,已然在暴怒的边缘。 “其实何必闹得不开心。”谢斯止被一群温家人围着,神色依然轻松。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这件事一个替罪羊足够了,我想,温家应该不愿意来做这只羊吧?” 温凡毅蹙眉:“你的意思是?” 谢斯止与他对视,眸色深邃:“能救温家的办法不止和谢家联姻一条,把K国的能源订单做下来,收益可观,虽不能让温家恢复鼎盛,但解决温家的燃眉之急应该不难吧?” 温楚溺:“你说得轻松,温家要是有能力自己做下这个订单,还至于苦恼吗?” “要是我能帮你呢?” 少年的话一出,厅内所有人都静了。 他们打量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年。 ——谢斯止。 谢家的私生子,备选的继承人排序里都没他的份。 他更是没有接触谢家核心生意的权力,凭什么夸下这样的海口? “K国的弗拉克斯曼公爵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埃德温是谢盈朝的挚友,至于小儿子伊恩……”谢斯止笑笑,“他和我有点交情,以弗拉克斯曼家族在K国的地位,应该不难帮你们完成这项能源订单吧?” 温家人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弗拉克斯曼家族在K国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谢斯止真能说服伊恩,甚至都不需要两家合作,他只需要在关税、条例等方面给温家一点便利,就足以帮助温家做下这笔订单了。 温凡毅端详着少年。 圈子里总传,谢家的小少爷是个野种,不学无术。 可现在他看来,那似乎并不是对这少年最真切的评价。 他像一汪静水,表面无风无波,实则水面之下涌动着汹涌的暗潮。 那诡秘的漩涡只要凝聚起来,力量足以吞噬千斤的巨船。 温凡毅也知道,一旦与这少年达成联盟,就相当于温家的把柄被他抓在了手里,免不了日后要为他做事,可目前来开,他只能这样选择。 谢斯止达到目的,懒洋洋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学院了。” 他指着桌上的录音设备:“这东西,是我昨晚派人去谢文洲房间搜出来的。他是目前谢氏的第一继承人,谢盈朝不婚不育才是他想要的,谢盈朝有了孩子,以他的心思的手段,还会让别人来染指谢家吗?” “你不会真的天真地认为,谢文洲有那么好心,要帮你成为谢家的女主人吧?” 温楚溺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以我对谢文洲的了解,他早算计好了。既除掉了许鸢,也可以把一切栽到温家头上,到时候谢盈朝追究起来,他有一百种脱罪的办法,倒霉的只有温家,而温家也有这样做的动机,两个可能成为谢氏女主人的人都被除掉,他完美脱身。” 谢斯止笑笑:“想借尹荔的生日宴一箭双雕,殊不知自己才是别人箭下的雕,真蠢。” 这话是赤.裸裸的羞辱,但句句是实。 温家人脸上露出了灰败的神色。 这次,是真真切切叫人给耍了。 谢斯止走到门口,脚步忽地顿住。 清晨日光洒落在他漆黑的鬓角,他回头:“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你们需要知道。” “以后,别碰我嫂子。” …… 谢斯止上了车。 司机是谢铎。 谢铎拉开一罐速溶的椰奶咖啡,递给他:“温楚溺以为的一箭双雕,既能搞掉许鸢自己嫁到谢氏,还能顺带整治尹家,谢文洲也以为自己一箭双雕,能同时搞垮两个即将成为谢氏女主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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