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好吓人。”第一个女孩声音很轻,嗓音都带着细细的颤抖,“这真的……真的不是‘那个’吗?” 她的同伴似乎就沉默了一小会,两人脚步声交错在办公楼安静的楼道里。 “但你又没有做过亏心事。”第二个女孩片刻后才说。 “但我还是害怕。”第一个女孩又说。 “那你还记得之前的明诚负一楼吗?”同伴再开口时音量压得更低,像是怕音调稍微高一点都会惊扰到什么,她说悄悄话一般安慰朋友,“我听说,负一楼关闭整修前,也有别人在里面看见‘那个’了,但出事的还是只有那些人。” “啊,真的吗?” 嗓音颤抖的女孩听上去还是在害怕,但听同伴这么说,她像是得到了有效安抚,让她话里的恐惧减弱许多。 两个孩子聊到这里,便不再说了。 女学生们在不远处敲门,喊着“报告”走进了办公室里。 路庭看着她们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摇了下头:“一边在死了人的学校害怕得不行,一边还要按时上课交作业,真惨。” 岑归看他一眼,想的事情却截然不同。 一般玩家倘若触发了关键线索,接下来一定都会立即行动,紧跟上NPC,尝试获取更多信息。 这才是岑归司空见惯的常态。 路庭却眼睁睁看两个女生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又说着“老师再见”从办公室出来,及至离开办公楼,他也没有要去深入挖掘线索的意思。 路庭反倒是去了一趟两个女孩去过的那间办公室。 他为什么不直接问? 岑归是个讲效率的人,对路庭这种放过关键人物的作法不理解。 路庭却像能隔空知道岑归在想什么,当玩家退出办公室,重新回到人迹寥寥的走廊上时,他忽然伸手从脖子上勾出了什么,对着虚空轻微地晃了一下:“别误会。”玩家轻声一笑,“不是摘装置。” 被玩家勾在手上的是教师工牌,他又展示了一回工牌背后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文字。 岑归:“……” 哦,对,忘了这人的线索收集难度是困难。 主动与学生交流有极高概率被忽视的“小路老师”,只能采用迂回方式,他去办公室里和那里的老师聊了两句,套来了那两个女学生的班级姓名。 等到其他接受问询的队友也终于陆续出来,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时,路庭分享了自己提前出来的发现,并把女孩的信息转交给其他队友,让他们明天白天在教学楼去问问。 “‘那个’是指什么?”勾莹莹将姓名纸条看了两遍,确定自己记下了后才将它小心收好,那两个孩子刻意语焉不详的内容显然又激发了她的联想,让她搓了搓胳膊。 “明天去问一问就知道了。”廖俊下午直临NPC死亡现场,他受到询问的时间最长,这会看着精神有些蔫蔫,但和队友们聚在一块又让他好了很多,能参与分析线索,“这说法让我想起读书的时候,大家为了不直呼一些人或东西的名字,就专门起代称。” 周镜和宋君子则更关注那个“只有那些人”。 还有“亏心事”。 那些是哪些?失踪的学生们是身上具有某种共性,还是曾一起做过什么触发死亡条件的事情? “我明天去明诚负一楼看看。”唯一与学生沟通困难的路庭预定了一个单人日程,这地方已经从NPC口中被提及两次,他想去看看。 廖俊和鬼怪近距离接触过一次的事也让大家意识到,他们找线索的动作得加快了。 不然,谁也说不好下一个单线任务会落在谁头顶,更说不好下一次对方会不会又放过玩家,只弄死一个NPC。 游戏场里最不该有的就是侥幸。 小队的“绝不分头行动”方针就此崩盘,众人“因地制宜”地换了套行动方案。 李主任今天一天都不见踪影,却在晚八点前后出现在玩家面前,提醒各位实习老师,又到了能回宿舍休整的时间。 尽管宿舍是也有概率闹鬼的宿舍,但不管怎么说,它总比夜里偌大又安静的校园给人的安全感高一点。 玩家们再次踏上返回宿舍的路。 走过一个能远远看见操场的平台时,鬼使神差的,廖俊往体育馆方向多看了一眼,忽的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 其他人立刻问。 廖俊的脸色在路灯下发着白:“我看见,看见体育馆的大门上像趴了个人。” 路庭的视力极好,他闻声也朝体育馆望去,清楚看见体育馆的玻璃门上的确有个人影。 那人不是在门外,是在门内,两条小臂向上举,大臂打开到与肩持平,紧紧贴在门上,还像直勾勾望着玩家们所在的地方。 这诡异的人影让大家一时无人说话。 但也只是转瞬,等再定睛细看,体育馆门上的人便又不见了,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今天晚上拿好伞。”路庭第一个收回视线,冷静对队友们叮嘱。 而作为全小队唯一一个伞送出去了的对象,他今晚还是睡单间。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就是人如果多了,他不方便和某位执行官讲话。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话路庭说起来很正常,不会令人觉得“过”,这差异就好比人类高质量男性vs叼玫瑰大狗勾 自信男士邪魅一笑:“是我,你不满意?” 归归:(心和鞭子一起硬了) 叼玫瑰大狗勾晃着风车尾巴:(wink) 归归:(多看一眼) ———— 尝试一下时间不太稳的日更
第027章 二次红灯 你以前被安排过做这样的全程监察吗? 宿舍看着和清早离开时没什么变化,不过,回到房间后,路庭做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检查,他在岑归的注视下完整复现了昨晚的流程,将宿舍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期间不忘有事没事撩闲,跟执行官没话找话。 幸亏他坚持住单人间,不然,要是别的玩家在,恐怕要怀疑他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缠上了,让他一直自说自话。 岑归并不是每句话都会理,大部分时间是路庭在说,他在听。 并且,效率十分惊人的,岑归一边听路庭在监察装置另一端说话,另一边,他面前还亮着几块仅供执行官可见的悬浮面板,上面是一些关于系统区域动态的数据,这也是高级执行官的工作内容之一。 而当然,顺应全程监察的机制,有路庭活动的小屏叠加在所有窗口最前,始终占据屏幕第一页的小小一角。 路庭喋喋不休也不妨碍动作利落,屋子检查做得轻松熟稔。 岑归听路庭说话也不妨碍工作,一组组数据经由他的眼睛校准,即时提交,每一份审完的数据都精确无误,没一条出错。 这个场景如果以第三视角来看,甚至能看出几分诡异的和谐。 衬上路庭那边的窗外湖景夜色,加上岑归这边极简明亮的工作环境。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个关系匪浅的人,一个遥遥在异地刚下班,一个还在加班,两人都还不算完全得空,但抓紧打理住处及工作的碎片时间,也要打个视频语音电话。 ——加班工作的这个还出于职场不便,把自己这的摄像头关了。 这种既视感是真的很强烈。 只可惜,当事人暂时还没有自觉。 岑归从又一份处理完的数据上轻轻一移视线,立即就看见了正在把柜子归位的路庭。 路庭搬东西时嫌外套碍手碍脚,他也是真的不怕冷,外套早被脱下来随手搭在椅子上了,他穿着T恤挪大件家具,腰身微微弓起,整个后背到大腿像一张结实强韧的弓,纯实木的柜子被他毫不费力抬起来,一眨眼就摆一件玩具般放回了原位置里,柜脚轻巧落地。 “你经常这样做么?”冷不丁的,岑归主动这样问了一句。 “嗯?”路庭基本把屋子里的家具都挪了一遍,鬓角却连一点汗意都看不见,他直起身时听到执行官这么问,第一反应是疑惑,“什么?” 做什么? 岑归主动开口十分难得,主动开口发起话题,就是难得中的难得。 玩家在屏幕里清晰露出了一个疑惑表情,岑归的选择是将目光移回工作面板,他大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己也什么都没问的意思。 但路庭怎么会允许呢? 没得到回答的人偏了一下头,自行琢磨了一会。 “如果是指给自己的生存环境做检查。”很快,玩家自行领悟了正确方向,他跟某位执行官是“触摸发声”的一样,又曲着手指碰了碰颈圈,笑说,“我确实经常这样做,这也不是我的专利。” 房间差不多检查完了,宿舍不仅是肉眼上看着和之前没变化,安全等级也没变化。 路庭说话的间隙给自己倒了杯水,岑归耳边就全是这人咕咚咕咚的声音,听他把一整杯水喝完后才接着说:“如果你多做几回这样的监察,会发现系统里的玩家大多数都这样。” 岑归正要敲下“提交”键的手就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执行官。”玩家在监察装置另一头反问,“你呢?你以前被安排过做这样的全程监察吗?” 眼前的数据两分钟前就审核完了,按下提交不过是一两秒的事。 可突兀的,岑归的手在半空悬停了好几分钟。 他暂停了工作,也没有回答路庭的话。 他过去做过类似的监察工作吗?这问题似乎在刚领到这份任务时岑归就已经思考过,而那时候他在自己的记忆里一无所获。 岑归又一次触及了这个问题,他试着再次检索自己的记忆。 “我以前……”他说。 路庭原本也只是顺势随口一问,听见执行官接腔,正等着听答案。 突兀的。 滴—— 那是响亮的一声长音,像是有人在广播站里不小心按下了操作面板上的红色警报。 路庭第一反应是这声音在自己这,他迅速改变了自己原本闲散的姿势,将手里喝完后还没放下的水杯将桌上一搁,单手拎起外套,随即转身便要出门去跟队友汇合,好应对新发生的未知情况。 但下一秒路庭意识到了不对劲。 走廊上很安静,隔壁的房门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这声音……也有可能不是在游戏场。 路庭刹住脚,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说:“执行官?” 岑归:“……” 岑归眼前是系统乍然而起的红灯,他在灯亮的瞬间将双向通讯切断了。 “给我一个你警告我的理由。”岑归语气里不见情绪起伏,他跟这一次只短促闪烁了一下的警告灯对视。 系统好像就也有延迟,那警告灯的色泽很快由浓转淡,在光线只余一点附着于惨白的暗红时,系统才说:“您在这份工作数据前停滞的时间太长了,执行官。”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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