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韩夏,所以韩夏对他好的任何举动他都会特别清楚地记得,虽然那个人和颜悦色地陪着他的时间很少,但哪怕只有一点,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视若珍宝。 韩夏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里继续看着文件,白冬也就专心吃着饭,不去打扰韩夏。 吃完饭后,白冬把保温箱放去了厨房,餐盘什么的就着冷水洗干净。 “你放着吧,那些东西有阿姨来收拾的。”韩夏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顺手就做了。”白冬回过头朝韩夏笑了笑。 韩夏被白冬的笑容晃了眼,嘴角也牵了牵:“我让人给你买了几套衣服,等会送过来了看看喜不喜欢。” “买衣服干嘛?” “你以后跟我出去的场合会很多,不能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白冬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肯定喜欢,韩夏送的什么他都喜欢。 他知道韩夏的衣品好,毕竟什么时候看这位韩大少都是光鲜亮丽的,连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和配饰就更不用说了。 韩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让身边带着的人给他丢了颜面。 韩夏斜倚在一旁的厨柜前,看着白冬修长的手指沾满水痕。那人的肤色极白,与瓷盘挨在一起甚至没有多大差别,只是骨节处被冷水冰得微红,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伸手将那双手从冰水里捞了出来,拿了毛巾仔细地擦干净水珠。藏蓝色的毛巾将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发好看,有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蜿蜒,指甲圆润饱满。 “有洗碗机,你看不到?” “不会用。” 白冬垂着眸子,从韩夏的角度能看见那人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伏在眼睛上。 随后小扇子便扬了起来,露出了一双澄澈的眼睛。 偏偏是一副刚硬的面容,却有一对像小鹿一般干净的眸子。 韩夏的动作一顿,避开了白冬的目光将毛巾拿走了。 “去试试衣服。”他把毛巾收起来转身出了厨房。 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春天的这个时候还是有几分热。 韩夏提早叫韩风鸣把白冬在会所工作过的事情抹干净了,接着就让人把白冬的个人资料全部发了过来。 白冬去了衣帽间,看着里面挂着的几套衣服一时间有些无措。 最后才拿出来一套运动服,黑灰色的色块拼接简约而大气,上面不知怎么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道。他没太细想,脱掉了上衣把运动服套在了身上。这衣服不是很合适,似乎有些太大了,袖子长了一截,裤子也长了一些。 可能是韩夏不知道他的尺码吧,凑活着也能穿。 于是他拉了拉衣摆,想让衣服尽量看起来合身。 韩夏正翻着白冬的个人信息,就见人从衣帽间走了出来,他看着自己运动服被白冬套在身上,由于不合身的缘故,那身衣服显得有些宽大。 “额……”白冬被韩夏看得有些尴尬,不由得扬起手摸了摸后颈。 “穿错了,那身运动服是我的。” 白冬一愣,难怪,难怪这衣服会有韩夏身上的那种薄荷味道…… 韩夏把手机关掉,起身去了衣帽间,从另外一侧的隔断里取出了几套衣服搭在了自己的一支手臂上,又从中拿了一套棉麻料子的出来。 “换上。” 白冬照做,背过身扬手将那套运动服脱下来,光滑的脊背顷刻间露了出来。 韩夏的视线从那弧线优美的后颈骨顺着脊背一直划落到那人劲瘦的腰身。 上面斑斑点点,有咬痕和吻的印记,以及青紫的指痕。 白冬转过身来,去拿韩夏手里的衣服。 韩夏的眼神无意间从白冬的前胸瞥过,随后他便偏了偏头避开视线,喉结滚动一圈。 只试了一套衣服,韩夏就将其他的衣服挂在了衣橱里,“不合适的告诉我。” 他说完便走出了衣帽间,到客厅的茶几上捏了杯子灌了一口凉白开。 过了一会儿,白冬穿着那套棉麻的衣裤从衣帽间走出来。 轻中式风的设计里领口侧面有一粒琵琶扣,烟丝蓝让脖颈更显修长,白冬并不瘦弱,肌肉匀称,将布料撑得利落板正,袖口轻挽,露出一段精悍的小臂。 衬衫一侧的下摆被随意地束进了面料裤,看起来腰身纤瘦,只有韩夏知道那轻薄布料下是一片狼藉。 “合身吗?”韩夏问。 “合身。” “跟我出去一趟。”韩夏走进衣帽间,利索换了那套白冬先前穿错了的运动服出来。 白冬心头一跳,仿佛鼻尖还萦绕着浅淡的薄荷味道,他垂下眸:“去哪儿。” “带你出去兜风。”
第3章 3量子纠缠 白冬没有多想,跟着韩夏到了地库,接着他就看见了一地库的豪车超跑,他听说过韩夏这个小区,毕竟二环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区,房价贵得可怕,更不用说这种高档小区,住的都必然非富即贵,可真到了这时候他还是觉得震撼。 他也像其他的男人一样,从小就对车感兴趣,这儿的车随便扫一眼过去就没有下百万的,好几个车牌照都被同样的罩布罩住,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俱乐部的。 韩夏点了一辆迈凯轮720s,纯黑色的。这款车白冬只在电视上看见过。 车身的设计感拉满,轮廓线如同鲨鱼的齿,层次与风格被深化得恰到好处,炫丽而优美。 “好看吗?”韩夏倚在车上看着白冬。 白冬点了点头:“好看,太漂亮了。”
韩夏拍了拍车头:“我也喜欢。”他冲对面的那一整排的超跑抬了抬下巴,“那些都是我的,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台。” 顿了顿,韩夏转过头看着白冬:“但是,它们都太闹腾了,我快三十了,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孩儿,这种浅薄而不实用的东西我不会放在眼里。陪在我身边的人也一样,你明白吗?” 白冬看着韩夏,那人眼眸深邃,像一抹静谧的泉,同时深不见底,看不清情绪。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韩夏的眼神很冰冷,像淬过毒的尖刀。 他怎么会听不出韩夏的言外之意。 “我不会的。”他直视着韩夏的眼睛,不避不让,心却结结实实地疼了一下。 “哈哈。”韩夏勾了勾嘴角,转身开了旁边的一台库里南:“上车。” 白冬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韩夏把车窗完全降了下去,车速提了上来。这处房子离郊外是有些远的,但韩夏开得比较快,没有太久就出了市区。 白冬能感觉到车速还在往上提,他瞥了一眼,大约是一百二十迈了。 他能预感到韩夏要说一些事情,所以他有些紧张。 “别紧张。”韩夏偏头看了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白冬垂着眸子,后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睫毛在轻轻地发抖。 韩夏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脑后的头发:“我知道你是学法律的,十九岁,别人都在发愁考大学的时候,你政法大学都已经毕业了,你很聪明。” 白冬心里猛地一紧:“你调查我。” “我要给你在韩风鸣那儿消底,总得知道你的底细吧。” “你……”白冬一愣,大脑被接二连三的信息砸得发懵:“你给我……” 韩夏给他消了底?那别人就不会知道他在会所做过事了,就好像他过去的那些昏暗都被统统抹去,不会再有人知道。 不过韩夏没再说话,因为韩夏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他看了白冬的资料,爹不是个东西,说来可笑,也许是因为生出白冬这个天才儿子,在别人面前就可劲儿的吹嘘,那面子悬了起来,天天出去跟人喝酒,认识了一堆狐朋狗友,最后沾上了赌博,输尽了家里的钱财。他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心脏时不时地犯毛病,被要债的人追到家里来,听了他爸欠下这么多的钱,气得脑溢血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 白冬的生活原本就已经很糟糕,谁料到紧接着就自己辞去了工作。 其实白冬有时也在想,他再出色又能怎么样?是不是这些事情都是他为自己顺遂了这么多年,而承担的后果,如果他在一方面很出类拔萃,那么就注定他在另一方面要胡打海摔。 韩夏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没什么波澜,但他还是为白冬做了些事情,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在乎或者说喜欢白冬,他这么多年就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 在他的印象里,所有类似于喜欢、在意的词语全都跟沈奕有关,沈奕后来那个人去外国结了婚,他对于喜欢的概念还没琢磨透彻就又封尘了起来。 他不缺人喜欢,但却从来体会不到那些喜欢的意义。少年时代的悸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情书收了一桌仓,最后用来打了草稿。 后来也是这样,只不过有人喜欢他的金钱,有人喜欢他的地位,有人喜欢他的权势。那些人争着讨好他,从他身上索求自己所需的东西。 在他眼里喜欢是等价交换,不会存在一丝偏差。 但白冬不一样,无关喜欢,他总是想去了解,他总是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这种情绪,于是只是顿了顿,吐出一句话:“你在我身边待着,我必须知根知底。” 白冬没说话,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韩夏,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韩夏看不懂,但那些东西让他心里不舒服。 韩夏微微皱眉,又说:“我不能完全信任你,我只有查清楚你的背景,才能知道你会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韩夏的声音很冷,也很严肃。 白冬愣了愣,随后苦笑了一下,惨淡地应了一声:“对。” 如果说,换作别人,大概会觉得韩夏做的合乎情理,可是他错就错在太在乎韩夏。他的两年里的喜欢隐忍了太长时间,久到让他误以为自己在韩夏眼里有些分量。 一厢情愿就是这样,像在无人的街演一场独角戏,落幕之后恍然间听到掌声,也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白冬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被强硬地塞进去一枚刀片,刺痛起来。 他觉得可笑又悲凉,他跟在韩夏身边这么长时间,那个人竟然都不信任他。 也罢,他有什么理由让韩夏相信他,就凭他喜欢韩夏吗?韩夏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缺人喜欢,他的喜欢在韩夏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永远都不会。 白冬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说的声音也很轻,被车窗透进来的风声掩盖得不剩下什么,韩夏可能根本就听不到。 就在他以为对话结束的时候,他听到韩夏问:“为什么?” 韩夏听到了。 可他不想听到韩夏反问的话,于是他装作听不到的样子,继续闭着眼睛。 他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多少次都是这样。从他喜欢上韩夏,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韩夏温柔起来对他好,冷落起来作贱他,和别人开房的时候缺了什么叫他送东西。大冬天里凌晨两三点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了郊外的房子,结果房子里没人,他在门口冻的发抖,怎么也打不上车,第二天回到家的时候就发了高烧,韩夏也没打来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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