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扶着腰直喘气。 提到这,钱文翠就来气。 那个天杀的,不让她倒贴钱就不错了,她还能指望他给她留东西? 沈青芋盯着钱文翠手里的利器,极其警惕。 金钱的诱惑下,迷信也不管用了。 就像现在,钱文翠也顾不上顾忌陈肆母亲,一门心思扑在房产证上。 今儿一天都没去工作。 净在家翻箱倒柜地找去了。 钱文翠的不善,令沈青芋心中不安,下意识捏住陈肆衣角。 邻居正在走廊晾衣服,刚把衣服搭好,正巧听见动静,过来看。 看到钱文翠手里的刀,也狠狠吓了一跳。 她挤出笑,说:“管教孩子可不兴动刀啊。” 钱文翠凶狠地瞪过去,语气不善,“我在切菜,不信你闻。” 她把菜刀举起来让邻居闻,把邻居吓跑了。 沈青芋深觉,这里不能待了。 她轻轻拽了下陈肆的手,“要不,收拾一下东西,别回来了吧。” 陈肆和她所想一致。 他今晚回来,就是为了收拾东西。 他点头,看了眼钱文翠的刀,绕过她走进房间。 从房门口,到里面靠窗的位置,都是他的东西。 衣服、书、还有被子……散落一地,被陈兴野扔的。 陈肆背对着客厅,蹲在地上捡衣服,手背青筋凸起。 陈浩在于不在,这个家都没他的立锥之地。 沈青芋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她叹气,也蹲在地上帮他捡东西。 而一旁的钱文翠仍死死瞪着陈肆。 那表情里的嫌恶、憎恨,丝毫不加掩饰。 只见她咬着牙,再次朝陈肆举起刀。 随着刀的逼近,肉味更浓。 陈肆倏地转身,捏住钱文翠的手腕,因过于用力,指甲泛白。 钱文翠感觉骨头都快断了,拍他的手,“快松开,要断了,要断了。” 那菜刀就停在距离陈肆头顶几厘米的位置,迟迟难以落下。 他面无表情,用力一掰。 钱文翠举着的菜刀脱手,‘苍啷’一声掉在地上。 陈肆抬脚踩住菜刀,甩开她的手。 还未转身,只听一声骇人的闷响在他身后响起。 是陈兴野想要搞偷袭,不知何时他藏着一柄水果刀,带进卧室。 沈青芋背对着陈肆。 陈兴野手持着的水果刀刀锋凌厉,刀身大半没入了她的身体。 陈肆愣了愣,半晌没回过神。 他怔然转身,朝沈青芋伸手,却赶不上她消失的速度,连她的发丝都没碰到。 这算是什么? 陈兴野手中的刀没来得及撤回,就这样对着他的心口。 然而陈肆看见了,却无动于衷。 只是神情怆然,像是快要哭了… 陈兴野吓了一跳。 刚刚刀扎过去,他的手感到一股凉意,然后刀就往前推不动了,像被空气无形中形成的一道墙隔绝。 等到刀身的阻力消失,他才敢呼吸。 他只预料过刀刺出去会是什么结果,又给他带来什么。 压根没想到,铁打的陈肆会红了眼圈。 陈兴野三观被颠覆,怔愣着。 前所未有的慌张让陈肆不知所措。 视线掠过陈兴野扫遍四周各个角落,除了积厚的灰尘,脏乱的地面……别的什么也没有。 沈青芋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整间屋子没有她的痕迹。 他收回视线,如坠冰窟。 再睁眼,恨意尽显,陈肆怒瞪着陈兴野,眼神冷戾。 是他……是他偷袭,才会有沈青芋挡刀消失。 因为他。 陈兴野骇然。 他本来就是软弱的性子,刚刚一瞬间的发狠没有成功,已然消失殆尽,现在只想把刀收回来。 没能成功。 他的手腕忽然被陈肆攥住,狠狠向前一推。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看着陈肆。 陈肆破罐破摔,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 他说:“你会为你的所为付出代价。” 陈兴野看不见沈青芋,他能看见。 明明有一个人受伤了,甚至可能……消失了,可陈兴野却并不知道。 凭什么,凭什么陈兴野要心安理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见那刀刺入陈肆的胸膛。 而陈肆本人却像不知疼一般,捏着陈兴野的手将刀一寸寸往里送入,任大片的红色在他的白色T恤上晕开。 他却在笑,像阴鸷的毒蛇,“你已经成年了。” 陈兴野满头大汗,嘴唇颤抖,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一时间更忘了动作。 他不相信,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邻居不放心,又过来看时,陈肆已松开陈兴野的手。 看到这一幕,邻居吓得再次跑回去,拨通急救电话。 救护车赶来时,陈肆躺在地上,衣服被血浸湿。 唇毫无血色,脸色惨白。 而一旁的陈兴野浑身抖如筛糠,手都是血,脚边躺着水果刀,裤子也沾了血。 陈肆被送上救护车。 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能看见车窗外的璀璨灯光。 他眼前模糊,却还是努力睁着眼。 试图在车里能找到想看见的那个身影,然而徒劳。 大脑昏沉,眼皮越来越重。 沈青芋,我看不见你了。 医生忍不住问:“很疼吗?” 陈肆闭上眼,滚烫的泪控制不住沿眼角滑落。 他张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疼痛令他窒息。 悲伤也是。 怎么能不疼呢? 连胳膊磕了下,沈青芋都娇气地喊疼,她怎么会不疼呢? 她明明那么怕疼…… 陈肆有些恍惚。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沈青芋。 她背对着他,始终不回头。 无论他怎么喊。 近在咫尺,他却抓不住。 像雾里看她,模糊又触不可及。 很冷。 冷得陈肆忍不住发颤,感觉好像有什么在流失。 这次,他可不会再嫌弃她手冷了。 可,没有下一次了。 - 救护车里,那个瘦削的少年一直在发抖,没人听得见他说什么。 字字不成句,断断续续。 只有他知道,那个夏天轰轰烈烈。 伴着蝉鸣,空调的风声,还有沈青芋。 沈青芋,是她的名字。 她姓沈,青皮芋头的青芋。 作者有话说: 一定是he,相信我! - 大概周日9.18会从18章倒V,看过的宝们不用再重复购买哦,捂紧小钱钱。入V当天会三更,谢谢大家支持,啵啵~
第25章 醒来 医院消毒水味道浓烈。 沈青芋所在的VIP病房采光极好。 和煦的阳光自窗外透进来, 肆无忌惮。 外面骄阳似火,病房里却一如既往的压抑。 在这寂静压抑的环境里,被刻意压低的啜泣声尤为清晰。 那啜泣声愈来愈大。 沈青芋意识渐渐回笼, 下意识睁眼, 反被强光刺激。 她抬手捂眼。 动作带动输液管, 发出一阵声响。 坐在病床旁哭的女人许清如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满脸泪水, “芋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沈青芋:“我不是死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许清如泣不成声, 边擦泪边说, “你昏迷了一年多, 好不容易醒了。醒了还说胡话……该不会是躺久了,脑子坏了吧?” 沈教授拿着保温盒进来,看到许清如泪流满面,当即放下保温盒,三步作两步奔去她身边。 “怎么哭了?” 许清如指着沈青芋, 哽咽, “女儿、女儿傻了。” 沈教授这才发现女儿醒了。 他深深看了沈青芋一眼,眼底情绪复杂, “醒了就好,傻了......慢慢教就行了。” 沈青芋:“......” 我才没傻。 沈教授全名沈清徳,是沈青芋的父亲,也是去三中演讲的那位知名教授。 母亲说她昏迷一年多,那父亲去演讲也是一年前的事了。 沈青芋脑袋很疼。 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和陈肆共处的每时每刻, 每个细节, 都仿佛真真切切地经历过。 可, 如母亲所说,她一直躺在医院。 那,她和陈肆的那些事...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都是她臆想的? 假的? 但沈清徳确实在一年前的那一天去了市立三中。 上台送花的学生代表也是陈肆。 沈青芋实在想知道答案,次日就办了出院手续。 急匆匆往老城区赶。 许清如不放心她刚出院就一个人到处乱跑。 于是,揪着沈清徳,勒令他务必请一天假陪女儿。 老婆的命令,沈清徳不得不照办。 - 筒子楼还在。 沈青芋站在走廊,透过门缝往里看。 门缝窄小,陈肆家空空如也。 只能看到脱落的墙灰,遮挡视线的蛛网。 各个房间空荡荡。 好像许久没人住过了。 也是,有那样心怀鬼胎的继母和不惜向他下黑手的狗弟弟,陈肆是断不可能在这里住下去了。 一旁的沈清徳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女儿,“你急着出院,就是为了来干这种鬼鬼祟祟的事?” 沈青芋:“我光明正大。” 沈清徳:“……” 他低头在手机上点来点去,很快一条消息发给许清如。 许清如回:[女儿刚醒,脑子不好使,你多注意点。] 和许清如来回发了两条消息,再一抬头,沈青芋已经不见了。 沈清徳有些慌。 找了半天,发现沈青芋就杵在楼下低矮小楼房前发呆。 阿婆家也是没人。 家具都在,但略显空落。 一旁,躺在屋外躺椅上晒太阳的老爷爷看见,顺口一问:“小姑娘,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请问,住这儿的阿婆呢?” 找到阿婆,她就可以去找陈肆。 找他问问,不就可以了。 闻言,老人家迟疑了下,“她啊,一年前半夜心梗去世了。” “一年前?” 一年前的事情。 这么久了。 阿婆人那么好……怎么就... 沈青芋眼眶泛湿,鼻尖很酸。 她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就筒子楼那个姓陈的小孩出事没多久,她就死了。”老人摇了摇头,惋惜道,“说起来,她还没怎么享过福。相邻这么多年,我也就看见小陈经常来看他。哦,对,她死后小陈还是会来,只是次数少了。” 小陈......阿婆也爱这么喊陈肆。 “是陈肆吗?” “对,是这个名字。”老人家轻摇蒲扇,“一年前那件事儿,是我们这一片儿最严重的事情了。小陈满身的血,我看着都犯怵。” “那您知道陈肆的消息吗?” 她这么一问,老人家目光转向她,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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