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骂的反而是她。 之后,钱文翠再没来过。 一次试探碰了壁,就算再怎么为了陈兴野,也拉不下老脸。 - 陈肆眼睛下撇,目光落在沈青芋牵着他的手上,不自觉抿唇笑了。 他笑声很轻,沈青芋还是听见了。 她指控他,“你怎么还笑?挺开心的?” “嗯,开心。”陈肆视线在沈青芋脸上扫了一圈,微眯起眼,弯唇道:“开心你这么护着我。” 沈青芋还在想刚才的事情,闷闷不乐,撇了撇嘴,“我可是你女朋友。不过,钱文翠还真是脸皮厚,居然好意思来找你。她自己以前怎么对你,我看她是全都忘了。” 她说话时气鼓鼓的,跟河豚似的。 陈肆弯腰抱住她,下巴抵她肩上,手掌抚她的背,“别想她了,别气坏了。” 怎么声音又有些有气无力。 沈青芋往后躲,和他拉开些距离,打量他的脸色。 确实有些白,没之前有血色。 “是不是不舒服?” 陈肆刚想摇头,心思一转,顺从点头,恹恹地说:“哪里都不舒服。” 肯定是没好透。 沈青芋把他的手从自己腰间移开,扶着他的腰,往医务室走。 “让校医看看。” 陈肆被她架着,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皱着眉头担心的脸色。 被风吹起的碎发,总有意无意扫过他脖颈。 掀起一片痒。 他忽然低头,在沈青芋侧脸亲了一下。 这个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沈青芋偏头,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神,瞬间觉得他是在诓她。 想归想,她还是架着他往医务室走。 陈肆:“不用去了。我自己就是学医的。” 沈青芋睨他,“你现在还不是医生。” “迟早会是。” 沈青芋没搭理他,握住他的手腕,继续走。 黎城暴雨前,能联系上开视频的时候,陈肆就总咳嗽。 那个时候就染了风寒。 但是忙得没顾上,就没管。停水停电,还洗了几次凉水澡。 一回来,身体撑不住了,这不就烧迷糊了。 烧退了,但没好透。 校医给他配了三天的药。 很多白药丸,瞧着就苦。 陈肆本来是想哄着小姑娘心疼心疼他,谁知道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看着药丸,实在吃不下去,嫌弃地往餐桌另一边推。 沈青芋又给它推回去了。 态度强硬,“不吃怎么好?” 陈肆把餐椅往她身边挪,巴巴地看着她,“有奖励吗?”
他声音还是哑,目光灼灼暗含期待。 沈青芋不为所动,“等你好了再说。” 陈肆委屈地‘噢’了声,打算把凳子挪回去,还没动作,就被沈青芋拉了回去。 她还是心软,勾着他的脖颈,主动贴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轻轻碰了一下就离开。 陈肆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想将人拉回来,却被沈青芋提醒:“感冒会传染。” 他只得叹气。 又乖又委屈,不得不听话。 沈青芋揉了揉他脑袋,把药放到他手里,“早点好。” - 离开医务室后,陈肆带她去了老城区。 经过熟悉的便利店,走到筒子楼前。 陈肆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阿婆家的门。 门一打开,是久未通风的霉味。 屋内家具干净,瞧着不像是很久没住人。 沈青芋帮着陈肆一起,先去把各个窗户打开,再拿扫把抹布打扫卫生。 陈肆不忙的时候,几乎每周都会来。忙起来,就得隔大半个月。 客厅的供桌上放有阿婆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阿婆笑容慈祥,和沈青芋记忆中的她一样。 阿婆会颤颤巍巍拉着陈肆往屋里走,给他端面。 会温柔地和陈肆闲话家常。 在陈肆心里,阿婆是最重要的人。 他那么坚强的人呐,会因为阿婆住院,紧张到手足无措,甚至蹲在病房外无助地哭。 沈青芋不敢想,她走后,阿婆去世后,陈肆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稍微细想,她就特揪心。 陈肆忙完,一转身,看到沈青芋眼里明晃晃的心疼,忍不住过去抱了抱她。 他明知故问,“是不是心疼我?” “心疼。”沈青芋说。 特心疼,心疼到无所适从。 她拍了拍他的背,给他安慰。 陈肆没有装坚强,在她面前,他很容易委屈。 “那你多心疼心疼我。” 他这么一说,沈青芋更心疼了,松开他,拍着心口说:“好!” 她转过身看着阿婆,“阿婆,我见过您,但您可能没见过我。” 那个时候,她还是以鬼自居的,除了陈肆,也没人看得见她。 “阿婆,我叫沈青芋,是陈肆的女朋友。我会照顾他,心疼他,永远陪着他的。您放心。” 女孩眼里都是认真。 陈肆听着,眼眶红了,晶莹的泪从泛红的眼尾滚落。 他笑着握住沈青芋的手,说:“谢谢。” 他知道,沈青芋是认真的。 她对他从来都是很上心。 两人在供桌前和阿婆说了会儿话,关上门窗离开。 离开的路上,陈肆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久经风霜雨打的墙体,依依不舍,“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这片儿将要被拆迁了。” 沈青芋眼睛发酸。 她握紧他的手,“那以后我们去墓地看阿婆。” “嗯。” 对他来说,阿婆的小屋承载了他的太多回忆。 都是温馨的。 可筒子楼却是让人厌恶的。 不管怎样,美好的记忆终将成为温柔且坚韧的力量支撑活着的人前行。 不好的,都忘了罢。 她会陪着陈肆的。 沈青芋偏头看着陈肆,想。 - 陈肆可怜巴巴地吃了三天的药。 这一周,沈青芋一直住在陈肆家,没课了就往他家跑。 自己的行李也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移过来了大半。 眼下,陈肆好了,她又在考虑要不要一次性把东西都带回学校。 看到她在卧室一件件把衣服往行李箱里放,陈肆凑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呼吸随之压下来。 “别走。” 沈青芋动作一顿,而后继续收拾。 她感受到陈肆的手并不安分,越过她的宽松毛衣往里探。 不由得反手推他。 “别闹。”沈青芋说。 背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她的呼吸也乱了。 陈肆不依不饶,“快寒假了,一个月呢。难不能你要住学校?” 他掌心的温度很热,所过之处掀起一阵酥痒。 沈青芋脊背僵直,“我回家。” “那别收拾了,正好你可以两头跑。” 沈青芋仔细一想觉得有道理,就不打算收拾了。 等她合上行李箱,陈肆将行李箱放到床尾的地面上。 另只手环着沈青芋的腰。 他是精神好了,病也好了,就特别不安分。 沈青芋猜到他想干什么,一巴掌拍他手上,说:“我不收拾了,你也老实点。” “好。” 没想到他今天这么乖。 沈青芋送了口气,手指捏住毛衣,往下拉了拉。 却被陈肆揽着倒下去。 一切猝不及防。 他双手撑在沈青芋身侧的被子上。 因为动作幅度大,领子歪斜,露出精致凸起的锁骨和胸膛的一小片肌肤。 陈肆眸子亮晶晶,视线落在沈青芋脸上,“我感冒已经好了。” “……” 沈青芋蓦地想起前几天哄着他吃药时说过的话。 她余光看见,窗外的夜色很浓,泼墨般的黑。 陈肆抚着她的脸颊,拉回她的思绪。 手掌一寸一寸向下,眸中是化不开的暖意。 他附她耳畔,低声道:“我爱你。” 他声音轻且柔,沈青芋心一软,不自觉圈住他的脖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也是。” 陈肆眼中噙着笑,用手指描摹着她嘴唇的轮廓,一圈一圈,趁她不备低头先轻咬了下。 这是他的习惯。 先咬再亲。 沈青芋吃疼,眼中渐渐清明,恼得瞪他。 室内开着暖气,被子又厚又软。 沈青芋喘不过来气,伸手推他,手抵着他的胸膛,力气不足,很快被陈肆瓦解,气息逐渐交汇。 温度节节攀升。 恍惚间,沈青芋想起她第一次见到陈肆时, 他在窗前写作业,阳光映在他身上,暖暖的。 明媚好看。 她想,幼时的悸动,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之后每次见他,都是在心上描摹他的模样。 时光没能冲散她的喜欢,反而如酒,愈久醇香,愈来愈烈。 沈青芋四肢酸软,但抵不过困意,昏昏欲睡。 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起,而后就是哗哗的水声。 梦里,陈肆迎着朝阳奔跑。 沈青芋在后面追,可他腿长跑得快,转眼就甩她大半圈。 她有心无力追不上,弯腰撑着膝盖,扶腰喘气。 视线所及是塑胶跑道,眼前模糊,眼泪一颗颗砸在跑道上。 忽然,一双球鞋映入眼帘。 暖黄的晨光,笼在陈肆的身上。 他歪着脑袋看她,眼眸含笑,朝她伸手。 - 陈肆,是她的月亮,永远高悬心上。 曾经沈青芋以为他们之间隔着整片夜空。 没想到,她的月亮,也会主动朝她靠近。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就写完了,感谢陪我走到这里的读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jpg.] 接下来会更一些番外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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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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