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半年不工作,但不能半年看不到纪仰。 之后又加了句:“帮我把这几天熬过去就行。” 周康急道:“可是这样下去只会越拖越严重。虽然季节性抑郁是阶段性的,但是一直拖下去治标不治本,后面会更严重。甚至会缩短你的生命!” 席年突然头又剧烈地疼痛,像电钻在钻他的脑子,耳边刺耳的嗡嗡声大过了周康的声音,身体忽冷忽热的感觉越发明显,心里冷得绝望。痛苦地倒在地上。 周康立刻从箱子里拿出注射器扎进他脉搏,将一管要注入他的血管。很快席年安定下来了,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次日,席年醒来以后,精神稍微好点了。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给黎嘉慕发消息:黎医生,你回国了吗? 二十分钟过去了,席年等得有些焦急,额头开始冒不正常的汗。终于黎嘉慕回复了:是的席总。 席年:在哪里? 黎嘉慕:在朋友家里。 席年蹙眉,朋友家里? 席年:我请你吃饭。 黎嘉慕:荣幸之至。 席年:我在三亚。 黎嘉慕:…… 黎嘉慕委婉推辞道:席总,我才回国,可能不是那么及时。 席年:有个大单接不接? 黎嘉慕:谁呀? 席年:我。 黎嘉慕拿着手机,看到席年的回复愣了一下。席年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在他印象里,席年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一举一动都令人不敢造次,像是一尊没有瑕疵的雕像,永远强大美丽。这种人的心理疾病一定是极隐晦的秘密,饶是他也开始有点发憷。 不过为什么席年会指定让他去治疗呢? 黎嘉慕沉思着,考虑要不要接这个烫手的活儿。 此时纪仰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干嘛呢表哥,一副焦虑的表情。难得在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啊。” 黎嘉慕把手机放回兜里,正色道:“小仰,我要去一趟三亚。可能过一阵子才回来。” “啊……”纪仰有些无语。 黎嘉慕思索了几秒后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去三亚玩一下。” 纪仰没有马上拒绝。他是觉得最近情绪不佳,被席年的事情影响着。这可不像他啊。如果能出去散散心,好好玩一下,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他立刻跑回卧室去打包行李。 很快两人订好了机票,很快两人就站在了三亚的大沙滩上。 纪仰在沙滩上尽情撒欢。黎嘉慕没有把带纪仰过来的事告诉席年,毕竟这两人也不认识。 等纪仰玩够了,天也快黑了。黎嘉慕带着纪仰去酒店开房。 “一间房。”黎嘉慕笑着对前台说。 前台眼神暧昧地看了两人,似乎心领神会。 纪仰瞧这前台误会了,立马说:“两间房!” 黎嘉慕还是笑着对前台说:“对,两间房。” 房间开好以后,纪仰快走几步,和黎嘉慕拉开距离。他总觉得这几天和黎嘉慕走得太近了些,有些不适。而且黎嘉慕也不避嫌。怪怪的。 电梯到了29楼,纪仰刷卡进了708号房。黎嘉慕走到706号房刷卡。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707,正好夹在他和纪仰的中间。 晚上黎嘉慕敲纪仰的门,叫他出来去吃饭,但是纪仰不想。他说:“我已经点了餐了,等会就送上来。” 黎嘉慕耸耸肩,无奈地回到了房间。他给席年发消息:我到三亚了。明天在哪里见? 过了很久席年才回复他:茂洐酒店。 黎嘉慕一顿,不就是现在这个酒店么,难道席年现在也在这个酒店? 晚上纪仰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忽然听到隔壁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按理来说豪华套房的隔音很好,但是既然能听到,一定动静很大。 肯定是一对情侣在做什么羞羞的、刺激的事情。 纪仰现在看到其他情侣恩恩爱爱心里都会产生出嫉妒的感觉,此时尤其更甚。自己明明是出来散心的,非要这么膈应他,开间房都要虐狗! 他气鼓鼓地跑到阳台趴着看。 豪华套房都有一个延伸出去的阳台,可以从这个阳台看到隔壁的阳台。可是纪仰却看到隔壁落地窗关得死死的,什么也看不到。 纪仰忽然又想到什么好玩的,噔噔噔跑回卧室,把音响打开,音乐开到最大。 节奏感十分强烈、震耳欲聋的音乐轰轰烈烈地播放出来,豪华套房里所有房间都能听到音乐声。强烈的震感甚至让隔壁也有所影响。 纪仰跳到床上,拿着话筒开嗓。一甩长发,闭着眼飙高音,时不时还怪叫几句。 整个人完全沉浸其中,嗨得无法自拔。 这下隔壁的小情侣应该浪不起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 拆散一对是一对! 此时隔壁痛苦呻.吟的席年听到隔壁传来的音乐声,还有鬼叫的唱歌声,声音似乎有点像纪仰。于是席年下意识地仔细去听,一时间竟然忘了感受疼痛。 许久之后,纪仰一个猛子扎进被窝里。 累死了! 摆烂吧。 * 次日一早,黎嘉慕收到席年发来的消息,告诉他到29楼707号房来。 黎嘉慕微微蹙眉——这么巧,707不就在自己和纪仰的房间中间么。 难道昨晚席年一直都在这房间里?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707号套房,刚进去就看到坐在书桌前的席年,心里微微错愕,形容竟然如此狼狈——头发凌乱、眼下青黑、胡茬横生。就连眼神都如此暗沉无光。 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死气沉沉、阴郁危险的气息。着实病得不轻。 尽管如此,他依旧有着令人不敢造次的气场。 黎嘉慕心里再次确定这就是难搞的硬战。早知道就该百般推诿,不该接啊不该接。 “席总。”黎嘉慕走近他。 席年半瞌着的眸子缓缓抬起眼皮,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打量,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审视。 “坐。”席年双手手肘无力地搭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黎嘉慕心里莫名不适,坐到了席年对面的椅子上。拿出带来的记录本和笔,还有笔记本电脑。 席年开口:“你回国后没回家?” “没有,住在表弟那里。”黎嘉慕打开笔记本电脑。 席年目光一暗:“那是你表弟的家吗?” 黎嘉慕动作一顿,目光直视席年,终于察觉到刚才的不适是什么感觉了,是一种敌意。 “不是,是他朋友的家。”黎嘉慕。 席年微微抬起下巴:“那他朋友在家吗?” “不在。”黎嘉慕。 席年嘴角微抿,带着不悦:“你没有经过他朋友的允许就住了进去?” 一句一句的质问,让黎嘉慕的不适感越发强烈。他微微正了正身体,说:“的确是我失礼了。” 席年压迫的气势这才放过他,语气缓和:“回去就搬走吧。” 黎嘉慕不理解席年为什么管得这么宽。又没有住他家里去。 接下来终于开始了解病情,就在要深入的时候,黎嘉慕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直接挂掉。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在了解病人情况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谁知席年却揪住问:“是谁?” “我表弟。”黎嘉慕。 席年目光微有变化,说:“打回去。” 黎嘉慕察觉出了其中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
第29章 【金丝雀有病?】 黎嘉慕把挂断的电话回了过去,还刻意开了扬声。 很快纪仰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表哥,你去哪儿了呀,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席年神色微微一变,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被掩饰得很好,几乎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破绽。 “我有点事出去了。”黎嘉慕面不改色地说谎话,余光一直观察着席年的反应,他向来擅于捕捉小细节。 纪仰:“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害我到处找。” “抱歉,你自己先去玩吧。玩得开心点。”黎嘉慕挂断了电话,继续把心思放到工作上来。 但是席年却没心思继续下去,问:“你把表弟也带来了?” “对,我看他好像心里有郁结,顺便带他出来散散心。”黎嘉慕声调越来越轻。 听到他说纪仰心情也不佳的时候,席年抬手按了按眉心,疲惫无力至极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难得将这么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黎嘉慕越发觉得这两人绝对有点什么。还真是想不到纪仰那小子居然能和席年有点牵扯。但具体是什么牵扯,目前还有待观察。 就在此时,席年又是很突然地发作起来,看到很多奇怪的幻影在眼前晃,他闭上双眼,痛苦地压制着,抬手不小心打掉了桌面上水晶玻璃摆件。 黎嘉慕赶紧上前扶住席年,同时按动了桌面上的红色紧急按钮。很快响起来敲门声。这敲门声只是过程性地要敲几声,表示“我要进来了”。 很快周康打开了门,快步走了进来。而门外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好奇地往里张望。 忽然视线就和慌乱之中的黎嘉慕对上了。 那一刻黎嘉慕竟然有种紧张而刺激的感觉,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沸腾。似乎很期待接下来纪仰的行为。 “你不是说你有事出去了吗,怎么在别人房间里!”纪仰理直气壮地质问着走了进来,还没注意到狼狈躺在地上的人是席年。 然而当席年被周康扶起来时,纪仰看到了他,愣怔在了原地。 此时的纪仰已经完全忘了要质问黎嘉慕,无比震惊地看着席年。 这个如此狼狈虚弱的人……是席年? 一时间无数的问号打在他头上。 为什么席年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幅鬼样子。 他呆愣地看着两位很有经验的心理医生在紧急缓解席年的症状。 纪仰想过很多次下一次再见席年时,他要做的反应,要骂的话。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幕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情景。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位心理医生疲累地扶着席年坐好,额头都被汗水打湿,头发黏糊地粘在一起。 大家以为席年睡了过去。 纪仰思绪回笼,连问了黎嘉慕三个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怎么了?” 黎嘉慕心道果然这俩人认识。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席年按住了手,声音卡在喉咙里。 席年缓缓睁开眼,看着纪仰,说:“我是专门来找黎医生治病的。” “什么病?”纪仰目光发直。 黎嘉慕回答:“季节性抑郁,你不知道吗?” 看来他俩的关系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纪仰呆愣在原地,这是什么病,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席年从来都不说。他甚至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平时席年的健康状况看上去挺不错,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小毛病,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有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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