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锦辞不允许他告诉宁知蝉的事情,他也理所应当地帮忙隐瞒,但瞿锦辞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宁知蝉离开之后他都是怎么过的,庄叔全都看在眼里。 人心是肉长的,难免有私心和动摇。 而宁知蝉看起来似乎也因为瞿锦辞的状况而感到焦急,庄叔也不忍心欺瞒他,他们该好好地在一起,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不应该再一起难过。 “您猜的没有错。”庄叔有些无奈地回答,“少爷……的确是腺体应激的症状发作了。” “您知道他在哪里吗?可以带我去吗?”宁知蝉的眼睛有些湿了,但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他现在需要我。” 在南港的大雨中,车子行驶着,停到了宁知蝉熟悉的酒店门口。 很久之前他不常和瞿锦辞见面,见了面也大多是在这里,充满了令宁知蝉会感到痛苦的、不好的回忆,但今天走进来的时候,或许因为对瞿锦辞的另一种情感占据了心脏和脑海,宁知蝉没有再感到难过或畏惧。 他乘电梯上楼,穿过走廊,走到瞿锦辞的房间门口,没有思考地在密码锁上输入。
滴声过后,房门打开了。 室外传来隐约的雨声,窗外天色阴沉,房间显得空荡而昏暗。 宁知蝉走进屋子,闻到空气中漂浮着很淡的甜酒气味,却并没有看到瞿锦辞,只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 心跳跟着落雨声变得杂乱密集,宁知蝉走到紧闭着的房门口,伸手握住冰冷的金属把手,强忍着心悸和流泪的冲动,打开了那扇门。 门打开缝隙的瞬间,浓郁的甜酒气味像是充满房间的浪潮,卷着些许扶桑花的香气,却变本加厉地难耐,迅速地漫溢出来。 房间的窗帘拉着,漆黑一片,宁知蝉却清晰地听到呼吸声。 很重的、急促的呼吸,像是正在忍耐纯粹的痛苦,也压抑着强烈的渴望,盖过了室外杂乱的雨声,却引发了更加严重的心悸。 宁知蝉顿了顿,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室内骤然变得大亮。 他看到满眼的红。 红色的扶桑花围绕着整个房间,中央的地面铺满红裙,像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散发的香气混杂在甜酒信息素中,却缺乏人体的温度,难以缓解渴望。 瞿锦辞在这之间蜷缩着身体,后背拱起,汗水浸湿了背后的衬衫。 他双膝跪在坚硬的地面上,紧攥着红色的裙摆放在口鼻前,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身体的姿态卑微而恳切,像一个虔诚却始终求而不得的、悲哀的朝圣者。 光线照亮了室内,落到了瞿锦辞的身上。 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瞿锦辞用手撑着,勉强抬了抬头,不知是流汗还是流过眼泪,额前的头发湿得垂下来,眼睛猩红地看向门口。 “瞿锦辞……”宁知蝉很轻地叫他。 瞿锦辞愣怔地看了少时,大概因为对抗本能耗费了体力和精神,他变得有点迟钝,张了张嘴,很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了了。” “你怎么来了……”瞿锦辞缓缓站了起来,好像难以自控地走向宁知蝉,下意识抓住宁知蝉的衣服,却想要将他向外推,“你不要在这里,我发病了,我想你,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我不想伤害你,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宁知蝉很紧地抱住瞿锦辞,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无法再被瞿锦辞推开,“瞿锦辞,你只是生病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不会走,我不会走的。” “那我……”瞿锦辞的手有些无措地垂着,徒劳地抓了抓,好像想宁知蝉想得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却并不敢抱他,“我去打抑制剂,我会去吃药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瞿锦辞,我不走。”宁知蝉说。 他的声音很轻,腺体散发出柔和温暖的扶桑花信息素,代替没有温度的花草香气,环绕着瞿锦辞发抖的身体,也安抚了躁动的不安和渴望。 “不要吃药,也不要打抑制剂了。”宁知蝉摸了摸瞿锦辞的眼睛,对他说:“瞿锦辞,我来做你的药了。” -------------------- 突然加班打乱了计划 失算我整个凌乱 不过只要我不睡接着写今天就不算结束 嗯 大家可以早点睡 明天一早会让大家看到完结的越夏(鞠躬磕头)
第84章 “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吧?” 宁知蝉从来不愿意认真回忆,因为回忆往往会带来痛苦,但这次与往常不同。 他清楚地记得和瞿锦辞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久违的接吻的触感,拥抱时紧贴的身体,瞿锦辞的体温和气味,他含着宁知蝉的嘴唇,小声对宁知蝉说“了了”,说“别走”,说“我爱你”。 甜酒和扶桑花的气味交缠在一起,带着人体异常高热的温度,很轻地从上方压下来。 宁知蝉被抱到柔软的床铺中,瞿锦辞的手臂撑在两侧,靠近了一点,神色似乎仍然有些恍惚,就这样看着宁知蝉。 “了了。”瞿锦辞皱着眉,看了宁知蝉一会儿,告诉宁知蝉,“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会放你走的。” 他的额头上缀满了汗珠,头发垂在额前,眼睛很红很湿,看起来有点狼狈,也有点可怜,似乎理智几乎已经被身体内躁动的本能消耗殆尽了,却仍然强迫自己在宁知蝉面前保持短暂的冷静。 宁知蝉向上看着瞿锦辞,眼神是柔软的,也透露出难以掩藏的伤心,心脏因为瞿锦辞的样子而感到轻微紧缩的钝痛。 他伸出手,很轻地替瞿锦辞擦掉额头的汗,却很快被瞿锦辞紧紧抓住了。 “我只是生病了,我没有在装可怜,也没有想过用这个逼迫你。”瞿锦辞皱了皱眉,声音很轻地发抖,对宁知蝉说:“我……不想再做伤害你的事。” “那你等下可不可以慢一点,标记也不要咬太重……”宁知蝉的手指蜷了蜷,声音也很小,“其实我有点怕痛,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做过……” “了了。”瞿锦辞叫宁知蝉的名字,“真的可以吗?” 宁知蝉很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瞿锦辞顿了顿,黑而深邃的眼睛与宁知蝉认真对视着,对宁知蝉说:“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痛了。” 看到瞿锦辞的身体俯下来靠近,宁知蝉垂了垂眼,感觉到瞿锦辞先吻了他的眼睛,又吻了他的嘴唇。 他和瞿锦辞接了温柔而漫长的吻,情爱极尽温柔,但宁知蝉的心脏还是跳得很快。 他发觉自己其实还是会因为向瞿锦辞完全敞开自我而感到有点紧张,但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因为瞿锦辞的改变而变得动摇,也因为他的体温和气味、他眼睛里的深情、他对自己认真说“爱”而轻易地动心。 接近黄昏时刻,南港的雨停了。 天边残留了一点夕阳,天空呈现出一片如梦似幻的淡粉橙色,颜色透过卧室窗口的纱帘,落到甜酒和扶桑花气味开始变淡的室内。 瞿锦辞抱着宁知蝉,做爱之后获得了久违的安稳睡眠,闭着眼睛,规律地呼吸着,而怀里的宁知蝉却没有睡着。 后颈标记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不至于难忍,但难以忽略。 而且瞿锦辞在睡梦中抱着他的力气太大了,抱得宁知蝉有点难受,想要稍微动一动,瞿锦辞却下意识抱得更紧。 宁知蝉不太想睡,折腾了一会儿,瞿锦辞没有醒来,宁知蝉顺利从瞿锦辞的怀里逃了出来。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宁知蝉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所踪,于是随手捡起瞿锦辞宽大的衬衫披到身上,走出了卧室,来到那间种满了扶桑花的房间。 他把窗帘打开,光线照亮了室内,也照亮花朵和裙摆。 扶桑似乎还是宁知蝉离开南港之前在养的那些,不知道瞿锦辞什么时候学会了养护花朵,把这些花照顾得很好。 大概因为正值扶桑开放的季节,每一朵花都开得美艳动人,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宁知蝉走到屋子里,把地上的裙子一件件捡起来,发现也是瞿锦辞曾经送给他、又被他丢在南港没有带走的。 瞿锦辞把有关他的一切全部留了下来。 与此同时,宁知蝉又想起在来的路上,庄叔告诉他的一些事情。 他也不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回到南港之后,瞿锦辞把他留在别墅里,而自己选择来住酒店。 只是在车子上的时候,宁知蝉问起来是,庄叔告诉他,其实自从他们在医院沉默地分别过后,瞿锦辞就再也没有回到原来和宁知蝉一同住过的家中,而是一直住在酒店里。 与南港这座城市之于宁知蝉而言相似,那栋别墅对瞿锦辞来说,或许也是一个类似于储存回忆的容器的地方,里面装满了和宁知蝉不够美好的过往、糟糕的记忆,却没有办法轻易忘记,于是他们只能选择逃避。 但现在,宁知蝉早已不想继续沉溺于过往。他想要忘记了。 所有人都忘记。 “了了。” 身后传来瞿锦辞的声音,宁知蝉回头看了看。 瞿锦辞只穿了睡裤,露出宽阔精装的上半身,肌肉沟壑间残留着些许汗意,站在门口,呼吸有些快,远远看着宁知蝉。 “你……你是真的吗?”瞿锦辞有些迟疑地问,就好像曾经看到过太多宁知蝉的错觉,现在才变得不敢相信。 “你怎么醒了?”宁知蝉走过去,有些冷的手指碰了碰瞿锦辞的脸,“我是真的,我不会消失。” 瞿锦辞怔了怔,看了宁知蝉少时,很轻地攥住了他的手,而后找来一条薄毯,披到宁知蝉单薄的身体上。 “刚刚突然醒了,没看到你。”瞿锦辞垂眸看着宁知蝉,声音仍带着些轻微的哑,问宁知蝉,“你呢,不累吗,怎么不睡。” 他眨了眨眼,有点失落和不确定地又问:“是因为我在旁边,你睡不着吗?” “不是的。”宁知蝉回答他。 瞿锦辞有点迷惘地眨了眨眼,眼睛蒙上了一层晦暗的光。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宁知蝉,宁知蝉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稍微仰着脸和瞿锦辞对视。 “瞿锦辞。”宁知蝉问他,“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吧?” “真的。”瞿锦辞很快地回答,“了了,我想你,需要你,喜欢你。” “我爱你。”瞿锦辞说。 宁知蝉感觉有些脸热,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问题,或许因为还不习惯得到直白热烈的爱语作为答案,他低了低头,避开瞿锦辞深情的眼睛,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但宁知蝉是开心的。 “了了,那你呢?”瞿锦辞突然问宁知蝉,“你也喜欢我吗?”燿眼 宁知蝉抬了抬头,看到瞿锦辞走近了一点,站在只要宁知蝉抬头就可以接到吻的地方,微微低着头看他,自顾自地说着。 “不拒绝我给你撑伞,收拾好了行李却没有再离开琼海。” “抱着我说害怕,腰链摘了下来,没有丢掉,放在许愿瓶里。” “不喜欢的东西就丢掉,但没有再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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