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那一周对于我来说是噩梦。”
“抱歉,但如果还有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关住你、伤害你。”
“我会报警。”
对话隔了很久,傅竹疏在吞咽冰冷的酒水。“他们又来了。”
“真够烦的,知道摆布不了我,就拿姐姐威胁我,呵。”
“亲戚们又来要钱了吗?”
“嗯。我现在一个人,不亲你,就抱抱你,陪我好不好?我现在很干净,不会沾到一丁点的香水味,相信我。”
“不了,少喝一些,提前找好代驾。”
“你是不是想挂电话了?”
屈指按着眉心,莫慎远淡淡嗯了声
得到默认的结果,男人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刺耳的玻璃脆裂声响起。
联想到剪刀划伤腿的事情,让人不寒而栗。
万幸的是,傅竹疏或许总算学会了克制情绪,并未暴怒发飙。
在反复燃起希望和希冀,又被当头一棒拒绝中学会克制。
“慎远。”
“可不可以和以前一样,安抚一下我。”“拜托。”
很长的沉默。
最终,熟悉到让人落泪的温柔噪音,顺着通讯信号,传递到傅竹疏的耳朵眼里,
“放松身体就地坐下。”
“深呼吸,保持肌肉的松弛,再次深呼吸。”“做的很好。”
三句话结束,莫慎远抿着唇角,轻轻说:“结束了。”
通话戛然而止。
酒精麻痹到天旋地转,按住录音键的手指松开,傅竹疏趴在圆桌上,藏屠在黑暗之中,极其缓慢地将耳机塞入耳朵。
清吧里爵士乐舒缓流淌,
他的耳机一遍遍播放那三句话。
吐息里的酒气仿佛一点就燃,傅竹疏的大脑很沉很沉,只能够垫在小臂之上,
无论何时,无论是柔和的还是埋怨的话语,只要来自莫慎远,就能够让他瞬间安静下来,
欲望的源头,展露内心深处想法的归处,都只是莫慎远。
思绪越飘越远,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呼吸逐渐平缓,心跳顺着血液流淌,在眼眶残留下酸涩,让眼周发
昏沉的幻觉中,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放肆应酬,家中总有良妻等待的最幸福的人:
很想把莫慎远所有的一切剥夺,让他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不能
黑暗的过去如同狂沙,弄瞎了他的眼睛,
愚蠢自大,十多年了,他才开始去学爱人,才让希望
一次次溜走在手里,只剩下无措和逐渐滋生的绝望。
啪嗒。
深色的水渍晕在地面。黑暗中没人看见。
8
让莫慎远惊喜万分的是,莫洋河虽然语气不善,但并没有强硬拒绝他的选择。
只要松了口,就有转圆余地。
兴奋之下,他急不可耐地从收纳箱拿出一本空白病历本,一个个罗列想要联系的朋友。
离开前,想和大家都好好唠唠。
列了一页整整齐齐的电话号码,这样子有些眼熟。
松开笔,莫慎远恍然大悟地站起,从角落取出一个袋子,里面还有一个本子。
是属于姜祁山的本子。
当时还惊奇对方把联系别人当作日常任务。想了想,他拨通了姜祁山电话:
接的很快。
“下楼。”
莫慎远不敢置信地冲到窗边:
夜色之中,强光灯闪了两下,将道路照的清晰明亮。模糊中可以辨认,有一人随意的靠坐在摩托车上,原重的头盔卡在车头,他的脚一下一下在水泥地打着节拍。发出清脆轻微的响声。
不作犹豫,莫慎远提起袋子走下楼,顺道看了门口的
牛奶箱,那里只剩下四个螺丝孔洞: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姜祁山没接袋子,长腿横跨,干净利落地跨坐在重型车上。他俯下身,头盔在半空抛出弧线:
“上车。”
言简意赅,没有撒娇耍赖,也没有恶劣嘲弄,
飞虫撞击在路灯上 啪嗒啪嗒
莫慎远喉结滚了下,莫名慌张。
他抱着头盔,最终顺从心意,费劲地坐在后座,
“嗡--”
引擎燃动,巨兽一般的车子猛地冲出:
摩擦声响到几乎刺耳,车子横甩屁股停下,姜祁山甩甩头,率先走在前侧,“跟我来。”
捏捏手心,莫慎远缓步跟上,
姜祁山的家很空
或者说,没什么物欲存在的痕迹
有信号收发器,有反光设备,有一箱不知名器械,没有多余的家具。
厚重的鞋底敲击在木地板上,姜祁山稳稳走向走廊最里侧。
“吱--”房门被推开
姜祁山靠在门框,对着莫慎远扬扬下巴,示意他进去
看
走近一步,莫慎远心就沉一分:
星光月色很难进入这个狭小的房间。他停住脚。
在黑暗里,姜祁山的心跳与他近在咫尺。
他能看见贴满墙壁的照片。
“主动坦白。这些都是我拍的。”“那哥有事瞒着我吗?”“很想你也主动和我说。”
莫慎远吞咽几下,啮咬住唇瓣内侧的肌肤。心跳的越来越快
不知怎的,他不想说。
不想告诉姜祁山,他真的要离开国内。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啵唧这是什么假人嘛,三画夜雨,沐嬅轻羽,攻控没人权,呜呜呜,lkk,攻宝是我心头好,翎,从不看小说咕咕泡泡~
第23章 晴空暴雨 .
黑暗之中,均匀的呼吸声就尤为清晰。
“你知道什么?”莫慎远问。
他不信姜祁山已经知道他要离开的事。
“我想哥主动告诉我。”
莫慎远没说话。不想说。
脚放的很轻,缓慢踩在木地板上,他沿着墙壁边缘向前,指尖划过一张张叫他恐惧的照片。
喉咙像是被手攥住,发紧、发干。“都是你拍的吗。”
“是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
“会所,你做的接收器截获我发射的信号起。”
松开领扣,姜祁山跟在草慎远身后,平淡的嗓音,却叫人心里发怵。
“闻到你身上的味道起。”
“当时只是好奇啰啰嗦喷的老师,怎么会与民怎总裁纠缠在一起:好奇我认为死板无趣的人怎么做出那样厉害的东西。”
“当时?”
“嗯。”
“活着不就是日复一日的无趣重复。”
“可你不一样,越相处,我就越不这么想。你很特
别。
“说不清楚。”
撕扯下一张照片,莫慎远停下脚,指尖在微突起的表面滑动--上面被马克笔写了些东西。
他不想知道是什么。
直觉是会让他更为错愕的内容。
掌控欲。
在一房间的照片里,莫慎远能感觉到让他喘不过气的掌控欲。
很熟悉。
严厉管教的父亲、限制他与人交际的傅竹疏,身上也有这样熟悉的掌控欲。
可又不太一样。
津冰的日光顺差小的门照正传在关机小的进浅淡的月光顺着狭小的门照入,正巧落在姜祁山的脚
视线向上移,对方的的跟腱极长,半截隐入黑暗。
莫慎远问:“为什么拍。”“又为什么突然告诉我?”
“第二个问题。”往前踏了一步,姜祁山意味不明地笑笑,“先不回答。”
“而第一个问题。”
沉默在蝉鸣里被无限拉长。
“我拍是因为我想看,就是这么简单。”
差祁山肆意又张扬,没有一点遮掩。
把阴暗的心思无所顾忌地展露出来,告诉莫慎远,他就是冷血变态,没有规则感。让莫慎远自己选择,是恐惧远离,还是接受这份坦陈。
莫慎远背靠墙,一只手撑在耳边,对方的小臂肌肤蹭着耳尖。
胸膛虚压上来,擂鼓般的心跳声没有死角地包围。脸颊被姜祁山鼻梁狠狠蹭了下。
他以为姜祁山会吻上来。但是没有。
起身离开,姜祁山俯身捡起被撕下的照片,颇为怜惜地叠好放在盒子中。
“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个秘密。”“等会再回答。”
“等会?”
“现在一起去N大。”陈述句。
摔下外套,姜祁山直接拉住莫慎远手腕,大步往外
走。
街巷的燥热叫人不由心浮气躁
从姜祁山出现在楼下那刻起,莫慎远就是懵的。
心慌还没有平息,他抽回手干脆后退,隔着几步远跟在身后姜祁山身后。
两人皆是缄默不语
也许姜祁山有话要说,但他没说。
垂着头前行,指尖无意识地旋转车钥匙。
蝉鸣犬吠之中,没有人说话。街角灯光照在姜祁山的侧脸。
真孤独。莫慎远想着
穿过街巷,四周的风景逐渐熟悉。
N大。
悉悉索索声响,灌木丛被扒拉开,一只脚踩在花坛边差祁山屈起膝盖猛地一蹬,灵巧地攥住栅栏上侧,眨眼就出现在栅栏对面。
“我不去。”莫慎远左右张望,确认没有学生老师路过,无奈地握着栅栏说:“为什么不走正门?”
“嘘。”
沾了灰的手递出,姜祁山说:“小声点,会被巡逻的叔叔抓到。”
“不翻墙不就不会被抓了吗?”一切都很荒谬。
“这里近。”姜祁山弓起背,一只脚蹭过栅栏缝隙踩住,随后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示意莫慎远踩上去。
“离哪里近?”
“不告诉你。”
没等到莫慎远有动作,姜祁山催促一样抬了抬手,“踩住,我帮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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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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