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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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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

作者:回南雀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1-13 18:22:29
  “要打要骂随意,但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他分开的。没有他……我会死。”真真切切的会死。
  我抬起头,观察舅舅的表情,他好像被我的发言震慑到了,双唇几次开合要说什么,又碍于止语无法出声,最后只能都咽了回去。
  还好。我现在无比庆幸有柏胤的存在,不然一定要被舅舅骂死了。
  闭了闭眼,舅舅执笔悬腕,笔尖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跟贺南鸢觉得他与柏胤不合适,他应该同样也觉得我与贺南鸢不合适吧。
  这可能就是血亲?哪怕在这条自己选择的路上走了再久,多艰难都走过来了,可回头只要看到在意的亲人同样走上了这条路,还是会想尽办法规劝,让他走旁边更好走的阳光大道。
  深深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一身白衣的男人总算是找回了平日的从容冷静,书写也流畅许多。
  写完了,照旧是柏胤传声:“摩川知道,现在让你们分开很难,他也不可能成天盯着你们。堵不如疏,所以,希望你们写张保证书,保证考上大学前不做影响成绩的事。”
  影响成绩的事?
  这说法实在模棱两可,不是很明确,我直起身,大着胆子问道:“……比如?”
  “比如不适合你们青少年的,在床上发生的一些过密行为,包括互帮互助也不行,懂了吧?”甚至没要舅舅提笔,柏胤直接列举了一二。
  半年前我还是个直男,三个月前我还在努力避免自己基佬的命运,突然跟我说这个,谁受得了啊。我一整个面红耳赤,不受控制的大脑自动开始回顾梦里那些需要打码的内容。
  之前一直被忽略的问题毫无准备地砸在我面前,让我无法直视。
  所以,我跟贺南鸢以后也会那样哦?他会%@&我,还会%~&¥我,最后把我*(@#再*&了??
  靠,我的身体真的能做到那样吗?不是,这真的能爽吗?
  “怎么样,写吗?”柏胤起身,给我们送来两套纸笔。
  贺南鸢没有犹豫,从对方手里接过了纸笔,一句话不多说,埋头就写。
  “那个……”我还是有点犹豫的,接过了,讨好地冲舅舅笑笑,问道,“亲亲可以吗?”
  回答我的是舅舅表情管理失败骤然蹙起的眉头,和柏胤无法克制地一声轻笑。眼角余光里,似乎贺南鸢也僵硬了那么一瞬。
  感觉我再不写舅舅就要开口骂我得寸进尺了,我赶紧俯首:“我写,我写!”
  写完了保证书,柏胤收起来交给舅舅。对方仔细看了,折起来收进了怀里。随后,他又提笔,让贺南鸢从今晚开始搬到他房里跟他睡。
  嚯,我这还没享受两天恋爱的甜蜜呢就要提前体验异地恋了?
  “不行!”这两个字是叠在一起的,说完了,我跟柏胤互相看了眼。
  柏胤清了清嗓子,道:“你这多不方便,小鸢都快十八的人了,怎么还能跟你一张床呢,挤不挤得慌?研究院这两天就严初文和我两个,正好还有多余的房间。这样,让米夏跟我回去,你看行不行?”
  舅舅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点了点头。
  两个大人的坚持下,我们小孩儿的意见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且……贺南鸢也没有反对。我再是不愿,还是被压着收拾了行李,跟柏胤走了。
  拖着行李走出神庙大门,我一步一回头,每走一步心脏就被拉扯着,仿佛被按上了只对贺南鸢起作用的磁石。它发不出声音,却用行动拼尽全力告诉我——回去,快回去。
  庙门前,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静静注视我们离去。并列站在一起,更觉得他们惊人的相似,不过气质还是不同的,贺南鸢像个少年狂战士,舅舅则是神圣大祭司。
  贺南鸢个没良心的,怎么一点都看不出舍不得我的样子?
  才这样想着,就见贺南鸢冲我无声做了个口型。
  “等我。”
  我视力虽然没他那么好,但也算不错,应该不会看错,是这两个字。
  等他?在哪里等他?
  想发信息问个清楚,可在研究院安顿好后,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贺南鸢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手机被舅舅没收了,让我别发信息别打电话。
  “舅舅也太狠了吧?”嘀咕着,却也莫可奈何,我无精打采地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无所事事,索性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两声极轻的敲门声吵醒。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脑海里忽然就想到贺南鸢临别前那句意味不明的“等我”,猛地清醒过来,从床上弹跳着跑去开门。
  门外,风清月朗,贺南鸢沾染着一身寒露出现在我面前。
  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看看,我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了!
  我正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感言:“我唔……”
  才开口,贺南鸢微敛着那双含着星彩的眼眸,单手撑着门框,趁机俯身吻了下来。
 
 
第45章 都是狗
 
  我的屋子在一楼,外头就是院子,离大门不过三四米。虽然现在三更半夜,该是不会有人路过看到我们,但我已经有了这方面的PTSD,没有沉溺这个吻太久,扯着贺南鸢的胳膊就将他带到了屋里,随后好好锁了门。
  “你怎么进来的?翻墙?”怕开大灯万一柏胤他们起来上厕所看到会引起怀疑,我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光线仅够照亮书桌一块,其它地方都显得昏昧难明。
  “本来想翻的,后来发现门没关,我就直接推门进来了。”我一转身,贺南鸢便又欺上来,将我抵到了门上。
  “门没关?”一琢磨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睡觉前我说柏胤不知道在门口捣鼓什么捣鼓那么久,原来是在留门啊。
  “嗯,然后正好遇到柏胤出去,他就给我指了下你住的屋。”
  欸?
  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柏胤能去哪里?一定是去找舅舅了。
  厉害啊这俩人,一个过去一个过来的。柏胤是不是早就从贺南鸢对他的态度里发现了一丝端倪?不然怎能如此坦然地与贺南鸢错身而过?
  我给你留门,为你们在摩川面前说好话,作为回报,你这小兔崽子的嘴给我闭紧点,就当不知道我和摩川的事。说不定柏胤是这个想法。
  “咱这舅妈有点意思哈。”我单方面宣布,这个舅妈我认了。
  贺南鸢亲了亲我的脸,又亲了亲我的唇角,亲的时间都不长,力道也不重,就跟只蝴蝶在脸上忽闪着翅膀飞过似的。
  我觉得有些痒,笑着避开了:“你干嘛呀?”
  总觉得他这会儿心情特别好,我叫柏胤舅妈都没反应,还有这种亲法……简直就像是,珍爱一样事物到无以复加的样子。
  “没有我你会死?”别开脸后,贺南鸢没有追上来接着亲,而是顺势抱住我,将脸埋进了我的颈窝。
  炙热的呼吸喷吐在颈侧,我打了个小小的颤。当时说的时候没觉得多肉麻,现在也就过了几小时,再从贺南鸢嘴里听到,怎么就有种别人当着我面读我小学作文的羞耻感呢?
  “我跟舅舅说的句句都是真心的,你不信就算了。”我以为他是觉得我太夸张。
  “这些话,你跟别人说过吗?”说完,他张开嘴,轻轻咬住我脖颈与肩膀相接的那块地方。
  之前听过一种说法,说人类因为不断的进化,成了食物链顶端使用工具的王者,所以渐渐就丧失了对危险的敏锐判断。
  但我觉得这种敏锐还是看人的。比如现在,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是我敢点头,贺南鸢绝对会像草原上的狼扑咬猎物般,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当然没有。这话又不能当饭吃,我有病啊天天跟人说?”
  贺南鸢松开齿尖,重新将唇贴上我的肌肤,尽管一句话没有,但看来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回答的。
  “那你呢?”我瓮声瓮气地问他,“你说喜欢我,算不算话的?”
  他直起身,将唇贴在我耳边,似乎是笑了下:“不算。”
  我一怔,随即大怒。
  “我操,你有胆再说一遍?”
  他转身就要逃,我从后头跳上他的背,胳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不算。”他笑着又说了一遍,反手够我的领子,想将我从背上掀下来。
  我牢牢扒着他,两只脚像剪刀一样钳住他的腰,一口咬在了他戴着耳环的那只耳朵上。
  拉扯着那枚金色的耳环,我含糊着声音,语带警告地又问了一遍:“再给你一次机会,算不算?”
  贺南鸢微微后仰着脑袋,痛嘶了声:“算,算!松开,到底谁是狗?”
  怕他被我弄伤了,我很快松了口,但人仍旧骑在他背上不下来。
  “都是狗!”怕吵醒别人,我压着声音,贴在贺南鸢耳朵学了两声狗叫。
  在研究院待了快一个小时贺南鸢才回去,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我特地往二楼柏胤的房间看了眼,门窗紧闭着,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对方该是还没回来。
  层禄族民俗研究院,听名字好像很官方,其实是个民办非盈利组织。院长是山南大学民俗系的系主任葛苍穹,一生致力于层禄族的民俗研究与旅游发展,发表过众多期刊论文,也撰写过不少专著。严初文是他目前在带的唯一一名博士生,虽然是学生,但比导师还狂热,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都待在厝岩崧搞研究。
  昨天有点晚了,我搬进研究院的时候严初文已经睡下了,就没打招呼。今天醒来,柏胤特地将我拎到严初文面前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搬过来的理由,只说庙里住贺南鸢一个外人就够让人嚼舌根了,他怕我住久了那些层禄族的老僵尸又要说三道四。
  这个理由很好地取信了严初文,这位年轻的民俗学者不仅热情地带我参观了研究院上下,还给我分享了他跟他导师一直在推进的一些项目。
  “你知道他们这边有温泉吧?我们和政府其实一直想要推进层禄族的旅游项目,将这里打造成一个风景优美、老少皆宜的旅游景区。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年始终没谈下来。”说罢,严初文叹了口气。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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