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过后,谢辞拿着所有的钱,买了一双黑色的漆皮鞋,换上一套还算说得过去的西装,又去打印店打印出厚厚一摞商业策划书,还有两份医学相关的论文。 在谢辞走进风投公司的大门前,戚意舒忽然喊住了他。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会觉得这个骗子会成功。 ‘喂,把你电话给我。到时候,找你要钱。’ ‘不需要。我会找到你。’ 这是谢辞进入大门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笑着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迈入厮杀的生意场。 两个月后,就在戚意舒几乎把这些玩笑话完全抛在脑后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谢辞站在门口,穿着破洞牛仔裤,白色T恤,半敞的黑色西装外套。他二指夹着一张崭新的信用卡,招摇地晃了晃。 ‘两个选择。第一,还你二百磅;第二,你跟我走。’ 戚意舒该觉得荒谬的。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问:‘跟你走,你能给我什么价钱?’ ‘十五万年薪。现在付不起,下一轮融资后,按照每年7%的私人贷款利率补给你。’ ‘还有呢?’ ‘自由工作时间,随你睡美容觉。’ ‘还有么?’ 面对戚意舒的贪心,谢辞笑了。 ‘别犹豫了。你不该被困在茶水间里。Sophia,跳出来吧,我能给你想要的。’ 戚意舒双手撑着桌子,喉咙里也像烧着一团火:‘你是说……’ 谢辞向她伸出了手,如同一个邀人起舞的绅士。那双带笑的眼睛刚刚褪去稚嫩,生意场上厮杀的血光还未褪尽,眼神半是青涩半是野心,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是说,未来。’ “他说,‘未来。’”戚意舒红着眼呢喃着,“钟涵,你知道吗。那一秒,我心动了。” “……” “他兑现了诺言,成立了云越,甚至在三年内,补齐了我给我的欠款。但我,已经不满足了。” 她的紫色发尾被风吹乱,眼瞳晕着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又疲倦,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像是一个求而不得、卷入虐恋的女人。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昭示着与谢辞并肩的愿望;每一句话,都浸透了对那人深重的爱意。 云越上下所有人都将两人默认为一对爱侣,谢辞虽然不曾回应过她的深情,但也想方设法地在其他方面弥补对她的亏欠。钟涵见不得戚意舒这样痛苦,本想帮她解开心结,可不知怎么的,就在刚才,戚意舒提到‘未来’时,眼底闪着惊人的光,却绝不是泪光。 “意舒。”钟涵终于迟疑地问,“你真的…爱他吗?” 戚意舒缓缓地收回了视线,紫色美瞳下压着自嘲与疲惫的笑:“爱?爱啊。我爱他。因为‘爱’,我追在他身后六年,付出了一切。否则还能因为什么?因为钱?因为永不知足的野心?我已经被嘲笑得够了,你还要我怎么剖白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涵拿出冰鸡蛋,递给戚意舒,“眼睛都肿了,敷一敷吧。” “……好。” 戚意舒昂头喝下了冰凉的咖啡,在眼泪结冰前,她收拾好心情,裹着外衣,独自走进风雪里。 她知道,钟涵理解不了她;谢辞懂她,却不再支持她。她究竟还能在云越呆多久呢? ---- 宝们,我再写清楚一点这里。 戚意舒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谢辞。一点点都没有。谢辞也不爱她。 这话,是Sophia对钟涵放狠话,因为钟涵不理解她喜欢金钱和权力,不理解她的野心,认为她跟着谢辞只是因为爱情,是个恋爱脑。她怒了,一直跟钟涵闹别扭。 副cp之一是Sophia和钟涵。 我要解释的原因是后面误解太多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反复解释。打扰了
第8章 自作多情 这两天苏扬不太敢笑了。 他的工位正对着林湛的办公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林老师那副挂着冰碴子的脸。 明明外表看着书卷气那么浓、五官又那么清秀好看,怎么林医生整天除了皱眉就是面无表情。 苏扬冻得手脚冰凉,实在忍不了了,哆嗦地给韩子宁发消息。 ‘韩老师,你能不能发发慈悲,把林老师领回心外科,别让他在科研中心当冰雕了,行吗?’ 过了半小时,才收到一条回复。 ‘憋吵,忙死了。’ 又过了很久,手机才叮咚地弹起消息窗口。 ‘老赵卡了林湛所有的手术,不许他上手术台。林湛都两天没跟老赵好好说话了,你让他回来,那些住院医不得被吓死?’ 苏扬怒了。 ‘那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吗?!’ ‘你脸皮厚,你最棒。’ 跟着的是一只十指比心的狗子,后腿交叉,表情妖娆。 苏扬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还要继续反驳,余光瞥见了白大褂的一角。再往上看,赫然是科研中心著名景点——人形冰雕林老师。林湛居高临下地睥着,镜片后的眼睛又冷又黑。 “需要紧急疏散吗?手机抖成这样,我以为地震了。” “哈,哈哈。林老师还是这么幽默。” “人工心脏机械辅助装置的一期测验结果呢?” “在这。” 苏扬立刻抛下手机,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心底却叫苦不迭。今早拿到数据,他就去厕所蹲坑刷视频了,到现在还没处理完呢。 他偷偷地打量着林湛,对方却死亡三连问:“这次又是什么原因?电脑死机没保存?还是昨晚停电实验断了?” “……” 完了。 林老师把他所有的借口都堵死了。 正当苏扬汗流浃背求救无门时,林湛的电话忽然响了。他走到窗边接起,似乎是来自楼下接待处。 “……你是说,云越又来人了?” 云越? 苏扬耳朵动了动。 他还记得,上次林老师一反常态,好像就是因为这家企业。 “……好,我知道了。” 苏扬见林湛挂了电话,立刻收回视线,假装用功。 林湛一眼看破,却没有再责骂他,只是低声说:“你去找设备组的樊医生,跟他一起把仪器登记入库。” “哦,好。” 苏扬摩拳擦掌地起来,走到门口,复又疑惑地问:“诶?林老师,你不去吗?这不是咱们病理组的活吗?” “……” 林湛垂眸望向窗外,外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顶反射着刺眼的光。林湛微皱眉,浓黑的眼睫倏地轻颤,洒下淡淡的阴影,衬得他脸色苍白。 善解人意的苏扬记起林湛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恍然大悟。 “那您好好休息,我和樊老师一起去就行。” “辛苦了。” 林湛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点,却无心处理工作。 他双手撑着额头,似乎想把脑海里所有纷乱的思绪都压回心底。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苏扬的电话却打了回来。 “怎么了?” “哦,刚才那个云越的人问起你。我说你病了。然后他说想上去看看,我说只有授权的工作人员才能上电梯,然后他……啊!” “病了?” 聒噪啰嗦的声音一下子被切断,低沉的声音倏地压了过来。干脆,像一把刀。 林湛呼吸一滞,心脏又跳得格外难受。 他缓慢按揉着胸口,低哑地回:“明抢医院工作人员的电话,可以构成骚扰。还回去。” “在哪里交罚金?几楼?我上去。” 一旦谢辞舍弃了与人周旋的圆滑世故,就会变得格外蛮不讲理,从前就是这样。林湛轻咬了下唇,自嘲地说:“不用了。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楼,你们就该担心仪器泄密了。” “……” 一阵嘈杂声响,苏扬终于夺回了电话的控制权,抱怨又害怕的声音重又响起:“林老师,你认识这个人?随便抢人手机,他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他没有。你上来吧。” 林湛挂了电话,间隔几秒,又响起了谢辞的来电。林湛没接,屏幕便沉寂了下去。几秒后又亮,是谢辞发来的短信。 ‘病了?严重吗?’ 林湛已读不回。 谢辞锲而不舍。 ‘这两天怎么不接我电话?’ 林湛走到窗前,合上百叶窗,隔绝了所有的干扰。 ‘我带了糖来。’ 柠檬糖的味道虚幻地浮现,酸得林湛舌根一颤。 而谢辞像是知道对手的死穴,紧跟着又发来一条。 ‘三包。’ 连话尾的句号都像是那人狡猾的笑眼,带着无需粉饰的勾引。 林湛猛地丢了手机,撑着额头,忍了许久,低哑地吐出不忿的两字抱怨。 “卑鄙。” 林湛是周五上午的门诊。 挂号的人不算多,至少患者家属没有大批量地挤在诊室里,七嘴八舌地要求医生看片子改处方。 太阳斜挂在窗外,烘得背后暖洋洋的,竟是难得的悠闲。林湛单手撑着下颌,另一手滑动鼠标,准备迎接下一位病人。叫号后,他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在看见来人时,一口气行岔,差点喷水。 “……噗咳咳……怎么是你……咳……” “来看病。” 谢辞穿着一件厚实的黑白撞色衬衫,左手拎着外套,右手半插着兜,信步走了进来,大方地坐在了林湛的对面。 林湛扯了张纸巾擦眼镜,低着头说:“这里是心脏外科,手术救不了你。精神科出门左转。” “还没看病就断定我没病?林医生这么草菅人命吗?” “……你病了?” “检查身体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谢辞随手指了指胸膛,边解衬衫边说,“这里疼,帮我检查一下。” “……” 林湛重新戴上了眼镜。视野骤然清晰,入目的腹肌整齐有型,劲瘦的腰腹随着呼吸深浅起伏,隐隐透出力道。 林湛黑着脸抬头,一字一顿地说:“我近视,但不聋,听得清心跳。不用脱得这么光。” “是吗。”谢辞漫不经心地抬着椅子,坐得更近了些,“这样听得更清楚。我怕你误诊。” 那双噙着笑的眼睛带着不加修饰的狡猾,像极了过去的那些年,寻欢作乐、无所事事的富家少爷出来找乐子——或是,拿他当乐子。 林湛咬着下唇,忍着气怒戴上了听诊器,一只手抓着谢辞的肩,另一手将冰凉的听头抵在了那人的胸口。 “吸气。” “……” “再吸。” “……” “再吸。” “……” “再……” “噗……咳。再用力就爆了。” 谢辞骤然长呼了一口气,单臂撑着桌面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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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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