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通风报信的人不是酒吧小弟?不然警队怎么会知道? “你在酒吧打人?人都闹派出所去了。”王胖子语气焦虑。 果然,宋渐还是一如既往的贱,蚊子包大的事都要报警。 “宋渐去的啊?” “报警,怎就是送贱呢?” “我是说报警的人名字叫宋渐。” “啊?这是谁?” “以前私立男校的同学。” 顾展回答得简单,他不爱提过去的事,王胖子是他住滨海别墅时的老邻居,顾家破产后,顾展在男校被欺负的待遇,他心知肚明。 王胖子看看裹得银光闪闪的顾展,转向老林,警局的事情,只能拜托警察处理。 “怎么就打架了?”老林皱着眉,联系上派出所。 “哼哼。” “弄了人一背的伤?” “摔玻璃茶几上戳的。” “把人打伤哦,留下案底,队里要处分的。” “那货就是贱骨头,不直接摁死,下次他肯定还来,臭蟑螂一样。” 顾展咬牙切齿道,才说完,马上后脑勺挨了老林一掌。 嗷——他抬手护住脑袋,手一松,保温毯呼地被风刮进海里,海风把他吹得针扎般哆嗦。 “林——”顾展又想开口解释,却立刻被股暖意笼起,身边的陀飞轮男人,卸下身上的保温毯,裹到自己身上。 现在顾展卷着保温毯打着抖,落水者反倒站得笔挺,一时看不出到底是谁救了谁。 顾展瞄瞄身边的男人,个高腿长,工装上衣脱下挂腰间,被海水泡湿的作业背心半透明,紧贴在结实的腹肌上,在刺眼的探照灯下展露着漂亮的形状。 满分皮囊啊。 若不是人是从集装箱货轮掉下来的,顾展都要怀疑他是邮轮上的男招待。 “你不冷?”顾展抬眼。 “不会。” 阙东朝说的是实话,他的大副资历不假,岸边的海风再大,与公海的骇浪比较,只能算温柔。 “你是警察?打架会被开除?”阙东朝演戏演个全套。 “辅警,不是警察,开除的事得看老大。”顾展偷偷扫了眼在与派出所打电话的老林,悄声回答:“生死簿就在他手上,我赶紧跪下,死不了。” 阙东朝低头拧了把衣服上的水,克制住笑意。 他没想到,二十岁的顾展,是如此有趣,像是做错事的犟脾气小狗,知道做错,立刻鸡贼滑跪求饶命,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打架可不好。”阙东朝面上保持严肃,跟着教训。 果然,顾展马上嗷嗷抱怨开。 “说什么呢,大副。是贱人先动手的,而且背上都皮外伤,玻璃割的,小伤。一点小事,还报警,一点都不大气。” 顾展很气,这大副怎么也跟着老林教育自己。 自己虽然不至于被开除,但是警告处分应该跑不掉,估计这阵子还得避风头,不能老去酒吧赚钱。 顾展越想越气。 “阙大副你知道个屁,宋渐这厮,从读书时就是这么势利,整天逮着我找茬。我要是他,就把王胖子的酒吧买下来,直接让顾展小霸王失业,才不会报警。” 顾展裹紧铝箔毯,大声骂道,发着狠,连自己都一起骂上。 才骂完,老林警告的眼神刀子般飞来,顾展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小狗待食的期盼眼神又出现在漂亮的杏眸里,巴巴地看着老林。 阙东朝看向挨着自己站的顾展,因为当辅警的原因,顾展的头发剪得很短,垂眼就可以看到他头顶的三个旋。 彰城老人们有个说法,一旋精,二旋愣,三旋打架不要命。 前世,顾展血洗完阙家后,彰城老人们又多了个说法:三旋克夫。 克个屁夫,阙东朝想,自己还活着就不算克夫。 顾展跟在与自己恋爱的前,因为打架进警局的次数不少,听说有次在调解室发飙,都把派出所的桌子砸断了。 狠起来就不留退路,是顾展做事的一贯风格,确实是犟脾气小狗。 这辈子,杀敌一千,自损八万的事,万万不能再发生。 他的顾展,要长命百岁,快快乐乐地活着才行。 弥补错误最快的方法,是用好事掩盖。 阙东朝定定神,低声对顾展道。 “你救了我,船公司会给你警队送锦旗,再找媒体配合宣传。” 锦旗!媒体宣传! 顾展抬头盯着今日份盲盒,惊得合不拢嘴。 这名叫阙朝的大隐藏款,是真的能听懂自己的糊话?
第3章 我最擅长的,是以色事人。…… 人在不顺的时候,就信玄学。 顾展也是。 顾氏的破产,顾展就安慰自己,这是非酋命。 但非酋当久了,总会迎来欧气。 比如自己今天捞上来陀飞轮男人,他能听得懂自己的糊话,万里挑一。 现在陀飞轮男人就是自己的欧气源头,可以对抗在酒吧遇到宋渐那厮的晦气。 当救援队和警察陆续散去归队时,顾展依旧紧贴着陀飞轮男人一动不动。 “小顾,不抓紧回家换洗,你是要去哪?明早你还要去派出所说明打架情况。”老林问,他已经帮顾展理好打架的事,尽量按规矩从轻处罚。 “要带阙大副去做锦旗。” "大半夜,你找谁做锦旗?”老林把警用手电筒往顾展脸上晃,让他清醒点。 “我送阙大副回家,明天一早带他去店里现做现拿现送,晚上还能照顾他下,毕竟掉海里,我有急救证的。” 顾展眯着眼说得头头是道,为人民服务的热心肠模样,阙大副,阙大副叫得亲切。 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他怕陀飞轮男人跑没影,锦旗跟着烟消云散, 有锦旗的话,可以将功抵过,打架的事轻点处理。 所以锦旗很重要,可以堂而皇之让自己免于受处分,避免给老林添麻烦。 四周一片黑暗,顾展看不清陀飞轮男人的脸上表情。 但他还是很诚挚地冲着自己从海里捞来的男人笑了笑。 “阙大副,你家在哪?我送你。” 家?阙东朝一愣。 阙氏老宅在与彰城市区隔海相望的海岛,而自己平时住市区大平层,在临海半山有度假别墅。 这都不是一个外籍海员该有的配置。 阙东朝看着夜幕下闪烁的眼睛,回答道:“彰城没有海员宿舍,可能要麻烦警察同志再帮我联系下船公司。” 顾展二话不说,递上自己的手机。 一只粉红兔子,出现在屏保上,戴着潜水镜甜得娇憨。 电话那头,船长嚎得破声,他是船上唯一知道阙东朝真实身份的人。 亏得阙东朝被捞上来,不然船长打算直接在公海关闭发动机,随波逐流听天由命,反正把船东掉海里,和把自己弄死是没有区别的。 阙东朝像煞有介事地应和完船长,交代船长通知律师联系自己,便直接挂断电话转向顾展。 “顾警官,船长和船公司报备,下个月货轮进港再来接我,这段时间,让我在彰城休养着。” “你住哪?” “还没定。” “或者顾警官方便的话?晚上提供下临时住处?明天我们就去做锦旗?” 顾展看着一脸诚恳的男人,脑细胞活动得飞快。 他迅速往老林和王胖子身边挤,眨着眼与两人商量起来。 五分钟后,顾展转向陀飞轮男人。 “阙大副,来吧,跟我回家,晚上就暂住我这,明天去办事也方便。” 顾展欢天喜地,把今天海里捞来的顶级盲盒,带回家。 * 顾展就住王胖子借他的两居室,小区就在交警队大院对面,后门还挨着派出所,治安满分。 这个季节小区里的糖胶树正开着小白花,碎米粒似的落一地。 阙东朝随着顾展穿行在植物刺鼻的香气中,当年血洗阙家的三旋战神,步伐轻盈,侧颊奶得可以掐出水。 重活一世,马上可以随顾展回家,让阙东朝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其实,阙东朝不能确定,顾展前世是否爱过自己,毕竟他的父亲阙林炎,是逼得顾展父母病故的祸首。 从第一次在家宴上见到顾展,到拥人入怀,阙东朝与阙嘉航争了五年。 后来,两人连体婴般黏糊一年多,当阙东朝觉得顾展是会和他白头偕老时,枕边人却直接反水,重新站回大哥阙嘉航身边,把搜集来对他不利的漏税证据交给阙嘉航。 阙东朝也不知顾展是否爱过阙嘉航。 顾展在阙嘉航身上砍了六刀,被撑着最后一口气的阙嘉航反杀;浸透顾展衬衫的血,不光是顾展的,还有阙嘉航的。 最终,顾展带着一身血污,在自己怀里永远合上眼;而阙嘉航瞪着眼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呼吸全无。 顾展死在阙东朝三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周。 生日那天,阙东朝到看守所见到顾展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十年前自己在夜场打架时,乱中被打死的那名小混混,而且是活的。 警察说,顾展花了三年多时间找出来的人,费了挺大功夫把人骗进西班牙境内引渡回来的。 从此,阙东朝打死人后逃避制裁的坊间流言被洗净,一切都是阙嘉航争权夺利的设下的局。 同时,阙东朝还收到顾展送的另一个生日礼物,也是在看守所,自己戴着手铐,被押入审讯室。因为顾展把阙东朝违法漏税的证据交予警方,证据确凿,数额巨大。 一个月后,阙东朝补齐所有税款与罚单,从拘留所被释放,从此一身清白。 澄清杀人嫌疑,强制补齐税款,阙东朝身上的污秽,被顾展用独有的方式彻底洗净。 阙东朝看向二十岁的顾展。 身高依旧只到自己耳边,身量更纤细,杏眼俏鼻,肤色薄胎白瓷半透明,路灯为他的下颚绘出水墨画般柔和阴影,清俊姣好。 二十岁的顾展于前路的艰难应该还浑然不知,正带着一身劲,走得欢快。 “这里。” 阙东朝在熟悉的公鸭嗓里回过神。 只见顾展站在围墙边,推开扇门:“将就休息下,就半晚,洗漱在保安室。” 阙东朝一愣,重生的所有感慨瞬间化作惊讶。 小区沿着围墙有排矮平房,分隔成小间,用来放杂物或者自行车。 顾展安排的落脚地,就是这杂物间,房间木门上甚至有条大缝,透着风。 不是去他家。 阙东朝狂跳的心率瞬时暂停。 他往杂物间里张望,里面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杂物间一尘不染,墙刷得雪白,粉色工具箱顶着天花板叠放在角落,另一组工具箱则被当桌子使用,上面叠满法律,财务相关书籍。 窄小的折叠床靠着墙,粉色小兔子被褥打着卷丢床上,上面摊着看一半的书,一只粉色潜水镜迷你兔子挂件,趴在书上,正对着自己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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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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