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度数吧。”骚包男突然开口。 突然被噎的老板被口水一呛,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咳咳……确实是这么个理。” 吴确酒意上头,直接侧过身去看着骚包男。 骚包男刚刚为了打鼓把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大半,一看就是长期运动锻炼的身材,不解开打鼓可能会崩开。 现在扣子只剩下最顶端两颗没有安分扣上,袖子往上挽到臂肘,他身姿挺拔,已经察觉到吴确的眼神,直接站直面对,轻轻一挑眉,问:“怎么了?” 吴确转盯他那张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的脸,在他轻轻歪头时看见了藏在鼻骨右侧的小痣。 不是那个侄子也没事,只要能补上位置就行。 吴确眼盯着骚包男,手已经拿起又倒满的酒杯一口闷了。 毛叔一把夺下酒杯,但酒已经见了底,他哀叫道:“哎呀我倒给他尝尝的,你这、你这得醉成什么样啊!” 吴确没听清老板在说什么,直接一手搭在了骚包男伸出去但还没捞到酒杯的手上,嘴皮子有点不利索道:“你、叫什么名字?” 骚包男没有撤回手让他直接倒下,也没有趁机占便宜,他瞅着自己舅舅罕见的惊恐神情也觉得新鲜,说:“杨时安。” 吴确大脑已经自动过滤出一只羊,意识跟不上嘴,沉思半天才开口:“杨什么……啊,杨时安啊,你鼓打得真不错。” 这话吴确不违心,反而很真心。 杨时安一听就是有水平的,节奏很稳,即兴放松,打鼓也放得开。 真的很不错。 刚说完吴确就晕得几乎要倒在杨时安身上了,他头抵杨时安的肩膀,迷糊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拍拍杨时安的后背,低着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尽力放松社交。 即使这次私底下的音乐活动人不算多,但alpha张扬的信息素还是铺满整个酒吧。他们alpha本身是适应同类腺体分泌的信息素的,但omega不行。 吴确不确定自己头晕燥热呼吸困难是不是酒精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的酒香让人有些许放松晕沉。 他现在庆幸自己来这前吃了药,不怎么受信息素和生理反应的控制。 换作以往,他会在结束后立马离开这种alpha浓度过高的地方。 但是今天他有求于老板,所以不能。 “杨时安!安全距离!安全距离!”老板的络腮胡子都快吹起来了,他隔着吧台在那不停比划,“抑制剂打了吗?今天信息素收敛了吗?国外没有很开放吧?!你俩这么近你把信息素收一收!” “omega?”被吴确拽着,杨时安想撤都撤不走,他扶着小醉鬼闻了闻,保持了一个根本没法多远的距离,“我已经尽力远离了。” 他从刚进门就被这群人中的一个omega吸引,那种隐隐透出来的信息素非常勾人。 不甜腻也不柔软,就像沾着露水的薄荷叶一样,丝丝清爽的甜香包裹其中,天然的清新仿佛能净化空气里污浊的气味。 是要熟透了的薄荷。 那种生理本能上的强烈吸引,一下就能感觉到,他们有着极高的匹配度。 当然,毛叔请的八个人里三个人是alpha,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对这个小omega确实不太友好。 是什么让他贴强效抑制贴打抑制剂也要留在这呢? 杨时安眸光暗下来。 “可能打抑制剂了?”老板挠挠头,一拍脑袋,“打抑制剂那不就说明他发情期到了?!你赶紧把他交给我,远离他!我怕你兽性大发!” “……到底是谁先兽性大发,”杨时安嘴上说着,手上很老实地试图掰开吴确,但小醉鬼扒得过于结实,两人刁钻的姿势再用力就要双双倒地,只能作罢。 杨时安把信息素都收回去,萦绕鼻尖的葡萄果香和馥郁酒香立马消失,吴确皱眉,那股安抚体内燥热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他颤着眼睫睁开眼睛。 吴确意识还算清醒,但身体升腾的热度让他感觉喘不上气。 吴确意识到什么,扶着杨时安的胳膊又抓紧了些。 突然大口喘气的omega让杨时安抓紧泄了丝信息素,看着逐渐平息下来的omega,问:“发情期到了还是对信息素过敏?” “屁的发情期,”吴确尾音有点抖,抬眼望向四周。 来这的时候你们alpha没想过收敛信息素,现在就剩三个人了倒是想起来了。 杨时安另一只手轻轻扶起他的头,吴确皱眉躲过他的动作,直接一掌拍开他的手。 两人距离现在也不远,杨时安低头,还能看清那密如蒲扇的睫翼和泛红的眼尾。 顺着视线往下看去,吧台还算清楚的灯光下能看到吴确脖子上起了一片不正常的红,还伴着轻微的肿起。 “你对所有omega都这么轻浮吗?”吴确眉头还没有放下,拉着椅子远离了几步。 杨时安没有跟上去,答非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确捂紧自己的腺体,一脸防备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过了多久,才说:“吴确。”
第3章 好 “吴确……”杨时安低低重复了遍,仿佛把他的名字在心底深深回味了一番。 吴确瞳孔微微放大,鼻尖的酒香更加醇厚。 吴确:“……” 他迟钝地想,这个alpha是不是想泡我? 吴确不想理会这个疑似想泡他的alpha,现在除了呼吸困难,腺体也开始出现肿胀的迹象了。 他摸摸脖子,拿起手机准备打车:“毛叔我先去趟医院,你们接着聊。” “啊?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毛叔起身,目光不离吴确的掏出车钥匙。 吴确滑动屏幕的手停下,镇定地喘息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过杂的信息素跟我的药物产生了反应,腺体过敏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他身旁的alpha突然开口:“信息素的事情很抱歉,如果是因为信息素的问题而导致你过敏的话,也是我的责任,我开车送你吧。” 吴确没有说话,转过身看向他。 因为这种事情道歉的alpha是有,但不多,要么是把omega当作完完全全的弱者去看待,要么就是丝毫不顾及omega的感受。 到底是能屈能伸,还是真的尊重呢? 吴确明清的眼眸已经生出几分困意,面对alpha真挚的神情,眼神终于从平静生出一丝波澜。 沉默半晌后他只是简单蹦出了三个字:“好,谢谢。” 杨时安切实补充,十分贴心:“如果担心一些问题的话,让毛叔跟着也是没问题的。” “这还用你说吗?我肯定跟着!”毛叔狠狠指了指他,一把拿过车钥匙。 杨时安:“……我好歹也是你侄子,那么不放心的吗?” “亲爱的侄子,我怎么会不放心你呢,”毛叔给他自己的信任感,拍拍他肩膀,“我只是不放心alpha而已。” 在确定这是老板侄子后吴确偏头,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多看了几秒。 原本也只是前天驻唱见到的人,现在他也不清楚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alpha都一个样。 吴确扭头。 毛叔开车,杨时安没坐副驾,上车后吴确紧靠车门,冷看杨时安一眼,把帽子拉得更低,什么也没说。 在车内这种封闭的空间里,那股冷清的薄荷味几乎是扑鼻而来,信息素因为当事人的不安而有些紊乱浓厚,吴确几乎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信息素的异常,打开车窗让空气流通,但该有的薄荷气息还是很浓郁。 看着omega把帽子拉上,向下缓慢滑动,试图缩起自己,杨时安察觉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了。 杨时安面对这像细丝钻进心脏,勾得人心直痒的信息素耳朵逐渐升温,他不由自主地抽动鼻子,再次开口时耳根已经红透了。 “需要帮助吗?” 吴确咬牙,匆匆给陈虹发去一个句号,腺体的肿痛让他心悸,他尽量保持语调稳定:“需要你的信息素,一点点就够。” 杨时安又卸出一丝安抚信息素,状况转好让吴确手心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为什么他的信息素有用? 吴确紧绷的精神状态并没有放松下来。 到医院急诊后吴确被医生摁在凳子上抽血检查,因为跟信息素有关还专门转到了一件相对较小的处理室。 半个小时后,医生拿着几张化验单,到电脑前给开药:“没事,信息素过杂导致腺体受刺激,跟一些药物产生了排斥反应。发情期打抑制剂过的是吧?” “……嗯。”吴确疲惫点头。 医生从眼镜后瞅瞅有些紧张的omega,还有身旁站着的潇洒alpha,结合跑前跑后的长辈,认真道:“我还是建议你找个alpha配对,医疗卡上也记录了,你成年后就一直打抑制剂,到现在是不是都加大剂量了?产生抗药性了,还是恋爱谈少了。” 吴确僵硬道:“……哦。” “跟男朋友吵架了吧,”医生转身把手指向杨时安,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吵架了这种分内之事也得做啊,身为伴侣你就忍心自己的omega打抑制剂还这么难受吗?” “那个、呃……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吴确的手坚定摇晃,迅速否定了医生的话。 “是朋友?”医生来回看了几眼他们两个,“既然他的信息素能帮你缓和这个症状,那你们两个的匹配度应该挺高的嘛,一般匹配度可做不到。” 吴确一愣,又低下了头:“……医生你开药吧。” “已经开完了,你的家长给你取去了。”医生摇摇头,“还是建议你找个匹配的alpha,你的体质也不太适合抑制剂,这么长期一直打,药物影响太严重了。” 吴确没再说话,低头扣着手指。 杨时安帮他接过化验单,一点头:“谢谢医生。” 两人前后离开处理室,吴确接过杨时安手中的化验单,手又摸上自己的脖子:“其实在酒吧是想问你点事儿来着。” “嗯?” 两人差了十几厘米,近距离下吴确只能仰头去看杨时安,杨时安自觉后退几步,让两个人都处于舒服的距离中。 “你是本地的吗?” “是。”杨时安点头。 “平时有空吗?” 杨时安微微眯眼:“有。” 他还在猜测这个omega究竟要问什么时,吴确开口问:“你愿意加入乐队吗?” “不忙的。”吴确又补充道。 “我接受你的邀请。”杨时安沉默了半晌,笑得温和,“加个联系方式?” 吴确:“……?” 吴确不安地扭扭脖子,指腹蹭上脖颈后的强效抑制贴,慢吞吞掏出手机。 打开屏保后心里咯噔一声。 每十分钟发一次消息,接受检查跑前跑后忘了陈虹了。 完蛋。 一两分钟的,陈虹能理解,但她实在不理解突然半个小时了无音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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