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结束,春日如约而至。 许琛回归课堂,谭雪锐给他的承诺真实有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些舆论和负面消息像是从未存在一般,烟消云散。 相比之下,廖以辰就要忙碌得多。手术恢复良好,已经缺席了一个季度的训练恢复,并一日日上强度,从一开始的还能勉强兼顾课程,到夏季训练时期已完全成了个失踪人士。 由此大大降低了在经管学院出现的频率,让许琛原有的心理负担也一点点松懈。最初坚持两人必须分开到校、分开回家的原则,最后也因为担心廖以辰训练后骑车不安全而打破,于是那辆不起眼的SUV从此成了体院停车区的常客。 许琛坐在驾驶位里,挡风玻璃外,有时是雨后的七色彩虹,有时则是被夕阳染红半天晚霞。 由夏入秋,由暑转寒,四季更替轮转,唯一不变的是那个提着弓箱大步朝他走来的少年。 生活被无数这样平淡又幸福的日子串联成线,转眼又是一年冬天。 距离世锦赛越来越近,海选赛、选拔赛以及无数场冬训对抗赛结束后,为期三个月的集训便来到了眼前。 这是自他们在一起之后,时间最长的一次分别。 出发的前一天,许琛把给廖以辰收拾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合上箱子的一刻,情绪却不受控地低沉下去。那个前一分钟还在安抚缠在自己身上耍赖的少年的“成熟大人”,在此刻也变成了一个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不成熟的人”。 好像在这段感情里,自己并没有因为汲取过经验而如愿成长多少,反而离天真任性的过去更近了。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从衣柜前站起来,身体却即刻落入一个宽大温热的怀抱里。 不知何时回到房间的人,站在身后,环臂拥着他,微俯身将下巴垫在他肩头,吐息道:“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许琛合上眼眸,突然希望这一刻无限期地延长,终于承认道:“有一点。” “只是有一点吗?”廖以辰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语气和指尖,都步步紧逼。 许琛在那只不怀好意的大手从他的侧腰滑向更靠下的位置时,及时制止,扣住了那截戴着手镯的腕骨,进一步松口:“有很多。” 一人回首,一人低头,是情深意至的熟悉配合,房间吊灯的光线被遮挡,唇瓣自然地贴合,交换潮湿又不舍的吻。 分开时许琛的衣领有些凌乱地落在颈间,他眼睛里很湿润,仍有些恍惚。廖以辰抬手轻抚他的脸,许琛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那根莹黄色的鞋带一样的绳,视线顿时清明起来。 许琛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抬手扯住了绳子的另一端,“拿这个干什么?” 廖以辰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将绳子抢回,放进了口袋,“我的护弓绳啊,我要带去比赛的。” 一些画面在许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闪,他伸手打算把那东西抢回来,一边说:“不许带这个,换一个。” “不要!”廖以辰不顺他意,躲避着,最后干脆带着许琛倒在了床上。 视线上下交汇,廖以辰仰躺在床上,紧紧箍住许琛的腰,眼波里闪着狡黠的光,“为什么不让带?那上面可是有过老师的唔嗯……” 话音戛然而止,许琛抽不出手,竟是低头咬住了廖以辰的唇,松开时狠狠警告道:“不许说。” 这场较量最后还是廖以辰技高一筹,第二天,如愿把那根携着某些“不许说”的秘密的护弓绳带走了。 这一带,便从集训带到了赛场。 一直到全国冠军赛,决定世锦赛名额的关键赛事,亲友都到场观赛。 许琛坐在台下,一眼就看到了握着弓的少年,以及那缠绕在指尖让人脸红心跳的该死的莹黄色护弓绳。 “许老师,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别是中暑了。”坐在一旁的樊卉卉摇晃着手里的小旗,好心地凑过来关心道。 许琛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事。”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今日能站在赛场上的,无一不是全国最顶尖的专业运动员。 视线汇聚之处的他的恋人,正是那些耀眼群星中一员。 一轮轮一场场,终于到了关键的最后一比。 提示音响,赛场上的少年身姿如松,搭箭、扣弦、拉弓,动作干净漂亮一气呵成。 箭去如流星,微风荡过草地,拂落少年发梢的汗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阳光下闪耀。 全场寂静,许琛听见自己重如槌鼓的心跳。 收弓,腕骨轻响,箭在靶上荡出残影。 沉静的一秒被无限地拉长,紧接而来的报靶声和剧烈欢呼声,如潮水掀起巨浪一般,漫过耳畔,将许琛彻底吞没。 “廖帅,你是最帅的!” “牛逼,你真的做到了!” “we are the champions~~” 许琛被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反应迟钝地加入这场狂欢,眼神却穿过无数舞动跳跃的海洋,和众星捧月的中心汇聚。 许多年前,那个人声鼎沸的球场,恍惚间与这一刻重叠。 时间易逝,多年辗转。 只是场上场下位置交换,那个在人群里仰望月亮的人,如今在万众瞩目的簇拥中回望,发现自己也被月亮看着。 梦中月,已是眼前人。 经年朝思暮想,终揽明月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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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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