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然自信的燕琛,居然也开始对自己在旁人嘴里一文不值的爱自卑起来。 燕琛苦笑一声。 陈见津走到门口开门,脚步顿了顿。 看到那个在门旁伫立地身影,燕琛的眼睛像两个小电灯泡一样亮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陈见津的背影,悄悄地爬了过去。 但他等来的不是这个让他莫名好感的男人的宽恕,燕琛抬头许久,连脖子也伸长,像只讨好主人的狗,可温暖的手掌迟迟未落到他的头上。 陈见津轻叹了口气,留给燕琛的只有一声释然的轻笑: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人并没有看错你。” 没有看错你只是一个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漂亮玩物,而他也没有为了安逸的生活甘愿活在温情的假象里。 这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从燕琛头顶浇下来,凤眼力的茫然变得清明,他难以忍受这种居高临下的嘲讽。 燕琛用手肘,倚着一旁的沙发,艰难地站起身来,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门口的陈见津, 但最后却只留住了一片空气,在空空的掌心。 过去再一次在燕琛眼前重演,他的太阳穴难言的刺痛跳动,忍不住带着讽意的回击: “你怎么咬定了我是爱他的呢,也许我只是很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呢?” 陈见津以一种打量白痴的眼神看了燕琛最后一眼,眉眼带笑,像是在笑他的嘴硬,淡淡地留下了句: “可我怎么只看出,你只是恨他不爱你而已。” 声音很轻,在风里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燕琛灵敏的狗耳朵捕捉到。 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许久,直到舌尖传来铁锈味,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咬唇,连虎牙将唇咬的糜烂,鲜血淋漓都不自知。 他垂眸将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望着纸上的血色,燕琛沉思许久,最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帮我查一个人。” 终于摆脱了难缠的燕琛,陈见津走出房间,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低头看手表,发现送文件的时间已经超了好久,陈见津眉眼一沉,快步跑去办公室。 站在门前,陈见津心跳快到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他有些踌躇不定地在门口踱步,有些紧张地想。 这是他第一次上班,还送迟了文件,老板如果骂他,他也只能乖乖受着。 陈见津像只鬼鬼祟祟地小猫咪,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可明明拉开了门,可陈见津却还是打不开,好像门的另一头有人在和自己一起拉这个门把手一样。 陈见津不信邪,他用力一拉,但打开的不只是门,一个身影也踉跄地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僵硬地放在门把手上,怀里的那人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讪讪地退后,绯红从脖子一路爬上耳畔,又将脸颊染上胭脂。 “不好意思,刚刚我也在开门。” 那人摸着鼻子,又扶了扶眼睛上的黑框眼镜,小声地道歉。 陈见津看着面前的人,对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米色背心,外面套了一件学院式西服,眼睛像两个圆溜溜的葡萄,鼻梁上却挂了一副又厚又重的眼镜,手里还抱着书,脸颊红彤彤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陈见津那副衣架子般的好身材。 莫名的天然呆好学生,陈见津这样下了定论。 “也就是说刚刚我在外面开门,你也在里面开门,我们就在这里玩拔河?” 陈见津试探地问,看到对方羞耻的点了点头,陈见津简直要被这种诡异地拔河逗笑了。 “我叫黎文礼,也是你的上司,以后就由我来带着你工作。” 对方胸腔里传出来的笑声,轻柔却带着男性特有的厚重,传进耳朵里,黎文礼感觉耳朵好像怀孕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他的脸也因此变得更烫,像是被炭火烤了一般,黎文礼难堪地摸着自己的脸,手偷偷摸摸地给自己扇风,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脑子里全然是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场景。 昨天下班,同事就告诉自己有一个空降的关系户,要到自己的手下,自己来带他。 黎文礼焦虑地一晚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无奈地起来,打开台灯开始抄经书,希望能助眠。 可他的眼睛不时地目移到一旁的手机上,最后还是没忍住打开手机里的地瓜app,一字一句地打下问题,紧张地看着屏幕: “社恐老板怎么带实习生。” 结合了众多回答,还用了ds,机器和人力共同辅助,黎文礼安心地睡了过去。 可他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对着空气复盘那些台词,时不时看看表,却发现新人迟迟未到。 脑里脑补了无数关系户耍大牌的场景,他的鼻尖焦虑地冒出细汗,不时地喝几口水平复心情,又拿下眼镜把玩,一分钟八百个小动作。 刚刚陈见津在门外,他就已经听到了动静,对方在门口打转,就像对他的凌迟一样,好似软刀子1割肉,让他坐立不安。 在地瓜网上又发了一条帖子,在众多热心网友的帮助下,黎文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去开门。 结果线下变成了这种滑稽的场景。 陈见津看着黎文礼在自己的眼前眼睛放空地发呆,用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黎文礼才回神,慢半拍地接过陈见津手上的文件。 好了要给新人介绍工作内容了,黎文礼暗暗地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他最擅长的就是背书,昨天ai生成的开场词,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陈见津眯起眼睛,感觉眼前的小土豆突然换了种气势,那种软萌的怯懦感消失不见,反而换上了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他挑眉抱臂,准备看这位学生崽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黎文礼察觉了陈见津专注的注视,顿时挺直了背,脸上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地开始背稿。 背完之后,黎文礼觉得自己背的流利又有感情,得意地挺起胸,葡萄大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陈见津。 但陈见津没有意会到对方求表扬的意图,反而是被逗得,忍不住弯腰捧腹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陈见津发现自己的boss眼眶隐隐泛红,葡萄眼泛起了湿意,他才擦了擦眼角漫出来的眼泪,摆了摆手,调侃地说: “不是笑你,只是boss你真的好像一个小人机,好可爱啊。” 他笑着弹了一下黎文礼头上的呆毛,转身离开。 但陈见津没有看到的是,黎文礼那张红成了西红柿的脸。 他看着脚上的皮鞋,不敢看陈见津一眼,这次脸红不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害羞。 从小到大有人喊他书呆子,有人说他是怪人,土包子,但从来没有人夸他可爱。 黎文礼走回办公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咬唇扭捏的捧上了脸。 自己真的很可爱吗? 陈见津和黎文礼自那以后彻底成了上班搭子,二人比起上下级,倒更像朋友。 不过陈见津越来越觉得对方像小ai,比如自己在食堂点了什么菜,对方也要点一模一样的一份,他问出的任何问题,无论多么弱智,黎文礼都不厌其烦的解答。 是一款值得五星好评的产品。 陈见津几乎天天泡在法院,继承了黎文礼一脉相传的卷王性格,他常常和对方在法院待到很晚,仍然在处理卷宗。 比起像牢笼一样难以呼吸的家,和家里乱七八糟的狼蛇大战,陈见津在法院得到了久违的安宁,他喜欢和黎文礼在一起,因为他感觉二人是平等的。 中午,陈见津一如往常和黎文礼一起吃饭,二人谈笑风生,陈见津笑着说,黎文礼则脸红着低头。 说着,陈见津却感到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像一条蛇爬上了自己的脖子一样,而黎文礼脸上的笑容也僵住,看着后面带着狼嘴面具的男人,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柔媚的声音在二人之间响起,强硬地打断了这场对话: “老公,这就是你的上司吗?” 说完,俯身在陈见津耳畔轻轻吹了口气,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 “他穿的好土哦,但我今天里面什么都没穿哦。”
第34章 真的是放荡的没边。 陈见津淡淡地看向一只手倚在他身上的越雪池, 对方穿了一件极透的雪纺纱裙,阳光下,裙下曼妙的身姿几乎一览无余。 越雪池注意到了陈见津的目光, 手指像是不经意地拉低衣领,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两抹樱花就这样点缀在一片白色点雪地中, 越雪池怀孕了后更为丰腴,像一块软乎乎的蒸蛋糕。 可陈见津瞥向的不是那片雪白, 而是目光隐晦幽深地望向了越雪池白色衣裙上的两片深色。 他抬手向那两处抹了一下,黏黏的, 将手放到鼻尖,轻嗅,闻起来是淡淡的奶味。 陈见津以极小的声音提醒道: “你溢乳了。” 越雪池低头看了一下,不以为意地抬头, 甚至还将那片濡湿的衣料向陈见津的唇边怼了怼,笑语盈盈地说: “专门不远万里带过来,给老公喝的。” 朱唇一张一合,越雪池还要继续输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却被一旁的陈拾拍了拍肩作为制止。 越雪池侧过脸,有些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嘟囔道: “嫉妒我的丑男。” 穿着雪纺纱裙的高挑女人拎着不菲的皮包, 明明像菟丝花一样柔弱无依地攀附在长发男人的身材, 却身体不留痕迹地挡住了对方整个身体, 不留一丝缝隙给旁人窥探。 黎文礼看到这一幕, 面前的“女人”妩媚妖娆,身材前凸后翘,相比起自己来,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白斩鸡。 葡萄大的清亮的眼睛垂下来, 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又被自己的这种动作惊到了一样,满脸慌张地收回了手,像一只夹起尾巴垂头丧气的狗,灰溜溜地从陈见津身旁离开。 他拿着餐盘,又看向陈见津面前的盘子,犹豫了片刻,怯怯地伸出手,指了指盘子,弱弱地说: “我吃完了,要不要我给你一起拿走。” 陈见津还没回答,陈拾就率先弯起了小狗眼,眼疾手快地将餐盘放到了黎文礼的手里,声音低沉温和,却绵里藏针: “我替小津谢谢黎先生了,不过确实我们家这位吃不太惯外面的饭菜。” 陈拾边笑着,边从提着的保温袋里,一个个拿出来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菜,摆在陈见津与黎文礼之间。 那些菜比起食物,倒更像士兵,凭空地横出一条楚河汉界来。 明明陈拾面容冷酷,可总让人幻视他的身上围了条围裙,自带母性气质的光环,用隐形的锁链,将陈见津牢牢地抓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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