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出来后,贺庭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还算早,而且饭菜也上桌了,于是就安心陪对方坐下来吃起了饭。 简单一顿饭后,贺庭就说要走了,离开的心动摇不得一点,容臣也没有再挽留,就说送他去机场。 因为工作变动很多,容臣没有准备车子在这边,两人只能打车去机场,也是在出租车上,贺庭才意外发现这会儿已经九点半了,等他们到机场,飞机早就过了值机登机的点了。 贺庭先是怀疑那顿饭有吃了那么久吗,但是转念一想,很快又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我去问问能不能改签。”容臣镇静道。 但是今晚已经没有飞香港的航班了,最近一趟也是明天上午了,于是航班只能改到了明天。 “不会耽误事吗。”容臣有点担心的问对方。 贺庭看破不说破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先回去吧。” 两人只能又折返回去,在出租车上,容臣一直往窗外看,心思看起来飘得有点远,嘴角翘起来几次了都没意识到。 “有那么开心吗。”贺庭突然问他。 容臣立马把脸板回往常的风轻云淡,他啊了一声,“什么。” “没有。”贺庭也看向车窗外,“你开心就好。” “……” 容臣鲜少会从贺庭口中听到“开心”二字,好像上一次听到他这么说,已经六年前的事了。 那天刮了很大的风,押送犯人的十几辆警车在高速公路上拉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白色长线。 车子陆陆续续在一座大铁门外挂空挡停下后,贺庭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平静问说:“到了吗?” 上何市第二监狱。 副驾驶座上的容臣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同样平静回道:到了。” 得到放行允许后,押送车缓缓驶入监狱内部。 7664,这是贺庭的监禁号码。 狱司把所有的制度管理要点强调清楚后,所有人都要到指定地点剃发统一发型。 那会儿贺庭以为容臣已经走过了,但是他同其他新来的犯人被带到理发点时,容臣就站在那,好像等候多时了。 贺庭不知道对方还有理发的手艺,“你还会这个?” “会一点,剃短而已,应该没什么难度的。”容臣脱下警服外套,挽起袖子拿起了推子。 这儿是露天的临时摆的理发点,也没有一块镜子,贺庭也不知道对方剃得怎么样,但他感觉头变轻了。 “好了。” 解开身上的挂布后,贺庭摸了摸自己有些刺手的脑袋,感觉有点陌生。 “不会很丑吧。”贺庭调侃自己问。 容臣看着这张因为发型而有点变样的脸,他笑笑:“没有。” “没有就好。”贺庭看理完发的人都回队伍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和对方在这里搞特殊了,“那你回去吧,应该没有你们的事了吧。” “没有了。”容臣话音轻飘,“以后这里会对你进行全部监督监管。” “好。”贺庭点点头。 从亲手把贺庭逮捕到手至今,容臣憋了很久,这会儿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贺庭笑得很轻松,“你长大了没有走上歧途,f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容臣:对if犯错也是…… 注:正文不能涉及伦理违禁内容,所以主角之间不能以“姨父”“外甥”这种称呼相称(受与前妻婚姻解除后,攻受间的亲属关系也已经解除),那些有些欲言又止的称呼f……大家自由意会也可以。
第3章 像以前那样就好 贺庭前三十多年没吃过什么物质上的苦,他在娘胎里时他爹贺隆就已经家财万贯了,但是这注定大富大贵的一辈子还是出了点小插曲,比如贺庭刚刚到监狱那段时间,还是有一点不适应的。 集体宿舍睡12个人,什么年纪的都有,打呼噜的磨牙的说梦话的,贺庭第一晚怎么也睡不着。 但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就打起床铃了,贺庭几乎等同于没有休息过一样,有些疲惫的整理完内务后,他跟着其他人由狱管带到吃早饭的地方,早饭味道还算中规中矩,不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早餐后又集合队伍,贺庭牢记着自己的监禁号码,点到他时,他随即答了个到。 点名结束后狱管给他们分配了对应的劳改工作,贺庭的工作是在车间里做布料染色。 他像大多数新人一样对这类工作基本是毫无经验的,所以刚刚学的时候也有点笨手笨脚的,但贺庭天生聪颖,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最令贺庭意外的是,这工作还有中间休息要出去做广播体操。 贺庭从小到大上的是私立精英学校,那种学校没有公立学校的大多数管理制度,也不用做广播体操,所以他跟着一群人在队伍里机械重复那些动作时,有一点莫名的别扭。 午饭吃得早饭要精细一点,午休的时候贺庭因为早上的劳作终于睡着了,下午则是一直持续工作。 贺庭觉得一天还算快,晚饭后有长达一个小时的自由放风时间,过后还有固定的集体观看新闻联播和法制节目时间,八点半又进行一轮点名,然后就是洗漱时间了。 这是让贺庭最难以忍受的环节,因为洗漱的地方是公共澡堂,一面墙上排着十几个花洒,中间连个遮挡墙也没有,一踏进澡堂,就可以看到几十个裸露的人体在里面走动活动。 贺庭只能走到一个靠边上的位置,他略觉尴尬的脱光后又迅速在腰间围了一张毛巾。 这种机械而重复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后,这天贺庭像往常一样来澡堂洗澡,洗完后他刚刚换上裤子,正准备套上上衣突然被人打断了。 紧接着三个胖瘦不一、面相不善的男人将他包围在角落里。 贺庭刚来没几天就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性骚扰这种事在监狱里一点也不少见,如果不是集体性的引起纪律混乱,大多时候狱警是管不到看不到的,就算成功避免了一次,免不了还有下次,毕竟这种事,总是团伙作案,集体霸凌永远存在。 而澡堂作为最受欢迎最自由的作案地点,碰上这种事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更何况贺庭又是个新来的,长得又没那么磕搀, 贺庭正想开口,没想到面前的瘦子先意外开口:“哟,贺老板啊?” 其他三人纷纷往他腰上看去,确认他腰上的纹身确实是半面观音后,三人互相对眼,其中的胖子不禁哂笑:“观察你几天了,一开始咱们兄弟几个还不信贺老板你会沦落至此,怎么回事啊,付长啸把你卖了?” 瘦子被胖子这话逗笑了,他伸手揩了贺庭的侧腰一把,意味下流附和说:“换个地方站街啊?孟兰小观音?” 贺庭动作谦和但不失强硬的拿开了对方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他笑笑说:“既然是故知,就不必互相为难了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贺庭并不认识这三人,但是他们都把话说得明白了,只能说明之前他和这几人之前都在东南亚那一带有过一些非正面的交集,再不济也就是听闻过他的名号。 更甚一点,贺庭其实已经忘记自己早年被称为孟兰小观音这事了。 十三年前,他和魏书言的运输公司总部成立在孟加拉湾边上,一年多后又在斯里兰卡开了分公司,那会儿他才二十一岁就已经名满东南亚,又因为一颗眉间痣,被同行大鳄付长啸戏称为观音,最风光名富时,贺庭被冠名为孟兰小观音。 那时候贺庭在旁人眼里是何等的风光霁月、意气风流,更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声名显赫就对他人有什么另眼相待。 只要来者为善贺庭几乎有求必应,毫不吝啬自己的时间精力去扶持他人一把,他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一样,目光总是谦和温慈,就算来者不善,他说话永远将自己放在天平中心,不会抬高自己也不会贬低他人,并更偏向于将问题解决好而不是加剧矛盾。 贺庭的相貌其实不应该跟美或者漂亮这种典型形容词搭边的,他长相是一种很平静的端正,但他睥睨众生的骄矜又为他在旁人的心中笼上了一层应该坐在莲台上的神性面纱,故而并没有人觉得他被称为小观音是在闹噱头观众取宠。 但往往越是这样身处高位且永远一身清风明月,底下的仰望者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当然是想看他落入风尘、任人践踏的样子。 所以当贺庭被那个一手遮住东南亚半边天的干爹付长啸强迫亵渎并从高台上推下来时,没有人不是兴奋的个幸灾乐祸、蠢蠢欲动的,在贺庭身上开始有风尘艳色后,他们迫不及待的就给他冠上活春药的头衔,以此满足人心嫉妒中最下流的精神需求。 “不为难,不为难……”瘦子嬉皮笑脸的,“如果是心甘情愿的话,应该就不算为难了吧?更何况,贺老板本来也就很擅长这种事不是?” 听这番话,贺庭能判断出他们进来之前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人物都说不出这么无德的话,以及能接近他、跟他周旋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贺庭认为人不分三六九等,但人与人之间确实有阶级之分,他也不否认人性具有卑劣高尚之别。 不过就眼前的情况,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不见得是这群凶残恶流的对手。 “如果我不心甘情愿的话,你们是打算强来吗?”贺庭仍是很镇静问。 胖子拍了个手,很是肯定说:“这不是很上道嘛!” 这会儿一直没说话的独眼看贺庭反应如此平静,大概是觉得这事还挺顺利,于是好脸色建议说:“与其在这里抛头露脸的,不如换个地方好好玩?” 没想到贺庭竟然点头了,他将上衣穿好,然后才商量说:“可以,一个一个来吧。” 三人又对了一下眼色,明显真的有点不信,但面对这等货色又有点激动。 “你们一般都是去二楼的那间空宿舍对吧。”贺庭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走吧。” 于是三人就屁颠屁颠的跟在贺庭身后走了。 但是刚刚走出澡堂,途径回宿舍的走廊时,走在前面的贺庭趁其不备将手里的塑料洗衣盆往墙上狠狠摔出裂缝,他将洗衣盆盆快速掰成两半,然后握着还算锋利的残片就往身后的胖子脖子上用力一划。 虽然这东西还没有一刀封喉的锋利,但这一下也普通人来也受不住,旁边两人反应过来后,连忙一起扑上来就要制服住贺庭。 贺庭只是脾性温和,不代表他没有还手的本事,不过一对多自然是不占上风的,但这条过道是回声最大的地方,他们的动静很快就招来了狱警和狱管,这事才暂时被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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