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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项目得出的成果，总有一天会影响整个世界。我要那个未来！那是我配得到的未来！他活着，才能保证那个未来变成现实！我相信他，所以我愿意摧毁‘红堡’——只要他活下去，他会创造下一个‘红堡’！” “那么，”乔书亚问，“你说他擅长把每个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让每个人竭尽所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事交给我？” 罗西顿住，拧紧眉头。 乔书亚低哑地说，“我也想了很久。密斯林或者你，不是更好吗？后来我发现，你们会第一时间牺牲大宅或者‘红堡’交换他。只有我，不会违背他的心意。” 卢叡克说，不全胜则全不胜。乔书亚努力挤出笑，“他全部都要。他要活着回来，他要大宅，他还要保持对‘红堡’的绝对控制。我相信他会活着，他相信我，会赌一把，找到那条能全都要的路。”
第25章 此时此刻，没有人再敢碰“红堡”。裴蔼华和叶娜米已经把想要表达得那么明显，谁会为了区区百分之十股份，去得罪他？ 罗西捏着手机，“我会去联系本来就和裴氏有仇的人，看他们有没有兴趣投资。” 本来就有仇，说不定反而会故意触怒裴蔼华。 “还有之前的投资者。”乔书亚说。卢叡克自己有百分之八十六股份，其他管理者包括罗西有百分之四，还有百分之十，是最早给“红堡”资金的其他投资者。 卢叡克会接受，因为这些投资者中很多是沉默合伙人。不干预经营，只出资和获取收益。 罗西叹气，“那些沉默合伙人，都埋在无数层空壳下面。” 会做沉默合伙人，就是不想曝光身份。 乔书亚说，“我们先分别查，有资金往来，肯定能查到。” 罗西开始查，要更多人一起帮忙。乔书亚拨出麦肯茜的电话。 “你还记得我吗，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对卢家所有人的情况一定都很了解……”不然怎么会找上乔书亚。 “是，我跟卢家的新闻很久了……卢叡克和卢基斯就是那么好卖报纸……” “你能不能把最近，所有你了解过的，和卢家人有关的，不太合理的事都给我一份？”乔书亚立刻接上，“我可以给你钱！” 他记得上次麦肯茜说过，她需要钱。卢叡克授权给他，钱现在不是问题。 电话那边却没有声音，麦肯茜不像之前抽烟，她在嚼口香糖。 “我没有那么需要钱了。”她说，“我弟弟死了。我不想再拿我的材料来做交易。” “求你，帮帮我？”乔书亚几乎哀求，“我真的很需要，这些东西能帮我救叡克。” 麦肯茜又大声嚼了好几下口香糖，“你是不是有病？”她确认，“你知道，他死掉的话，你会变成超级有钱人吧？” “我知道。”乔书亚恳请，“但是帮我，好吗？有任何我能为你做的，都可以。” “……给我这个故事。独家披露。”麦肯茜说，“看看这条新闻，能不能让我跳到新城新闻去扇他们的脸。” “好，”乔书亚一口答应，“这件事后，我帮你去新城新闻要个专栏？”反正卢叡克能做到。 “我操，你真的满脑子都是他。”麦肯茜有点犯恶心，“把你的邮箱给我，我发给你。” 乔书亚的半个脑子埋在沉默合伙人里，剩下半个脑子埋在麦肯茜给的材料里。 她的材料用了加密，可能是被前男友偷过的后遗症。她确实跟踪卢家的新闻两年了，乔书亚看到卢叡克的档案，越早以前空白越多，她只能大概拼出一部分人生轨迹。 卢叡克和卢基斯都读过同一所寄宿男校，麦肯茜圈起卢叡克，批注：被霸凌？ 然后在卢基斯的段落，批注是感叹号：上瘾！然后双下划线：新型药物，紫色粉末？ 乔书亚看着卢基斯少年时的合照，黑白照片，神色阴郁，十三岁就滥用药物。本来不应该是这样……要是他能有更安稳的环境，更支持他的家人…… 他翻过这些，去看哈利爵士，卢氏基金会的其他人。其他人的信息更少。 直到晚上，乔书亚才发现错过妈妈的电话。 他拨回去，简安问，“宝贝，你还好吗？” 简安一定是看到他的发布会，担心自己的孩子。 乔书亚回答不出口，只能说，“妈妈……” 他甚至不敢听简安如以往安慰他，所有事到底会不会好？ “我在找‘红堡’的沉默合伙人，我需要这些投资人的真实身份。这些人大概不怕得罪裴蔼华，敢买更多股份……让我有钱去救叡克。” 乔书亚解释完，急促地说，“但是我只有一周，我怕我找不到。我如果找不到那些人，就要卖掉他妈妈留给他的大宅，或者卖掉整个‘红堡’。” “宝贝，你会尽力去做。你能做到的，就已经是这个情况下最好的结果。”简安有一种很耐心地哄他的方法，“你要是没有一心读法律，你本来能做一个很厉害的法证会计。或者你想做的任何职业。你小时候帮我算账，就算得又快又准。” 乔书亚笑，“妈妈，你总是觉得我聪明能干。” “这是一个妈妈应该做的。”简安说，“说到沉默合伙人和资金，你为什么不去问柯亚森律师？你还记得吗，他和我最初认识……” 柯律师和艾西先认识简安，才认识简安的儿子。 乔书亚说，“嗯，是那个旧城区改造的案子。他需要会计师，尤其是法证会计的协助。妈妈你做过法证会计，你帮他找到了一些资金的源头。” 地区检察官当时是柯亚森的对手，想用上百箱文件阻碍他的进度。柯亚森花费两个月时间，连续加班，回公寓太少以至于大楼管理怀疑他搬走，咨询他能找到的一切资深会计，把那些几年内涉及无数笔资金流通变动的账理清。 简安建议，“他几乎把新城的主要资金方都查过了。‘红堡’的前期资金有很大可能来自新城本地，你应该问问他。” 乔书亚立即说，“我马上去。谢谢，妈妈。” 他打电话给柯亚森，把大概情况告诉他。柯亚森已经下班，在很喧闹的酒吧，旁边还有艾西的声音。 “乔男孩，撑住！”艾西给他打气。 “我在坚持！”乔回她，柯亚森拿起手机往外走，“资料不在我身边，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查到了什么。 乔书亚说，“三个沉默合伙人是三家公司……”他和罗西查出每家公司上面的两三层，但是没能进一步穿透。 柯亚森说，“前两家我没有涉及过。但第三家，占‘红堡’两个点股份的那家‘帕拉斯投资’，帕拉斯，我在哪里看到过。” 有人向他走来，他说了几句，回到电话，“乔书亚，我现在回家，帮你查一查旧档案。明天上午给你回复，好吗？” “好的好的！”乔书亚有一点眼热，他揉揉眼眶，“谢谢你，柯律师。” “艾西说得没错，撑住。”柯亚森嘱咐他。
第26章 近四年前。 史蒂文森高中，卢氏基金刚决定，在这些工薪阶级的公立高中设立奖学金。 等待被颁发奖学金的学生站成一排，乔书亚在队伍里。 典礼没开始，校长在和一位年轻先生闲聊——那个人比他大不了几岁，青年人特有的高挑，衬衣和休闲外套。 乔书亚新奇地研究他。他从容地跟高中里，象征权威的“成年人”谈笑，甚至被大二三十岁的人讨好。 卢叡克一个个跟奖学金接收者握手，微笑勉励。到乔书亚的那几秒，突然间，记者涌入体育馆，相机快门响个不停。 “卢先生，你近期连续在平民区捐款助学，是否为挽回颜面？” “你认为你有资格做青少年表率吗！” …… 一片混乱里，乔书亚当机立断，“我们可以从地下室去停车场！” 卢叡克瞥他一眼，立即随他后退。 甩开记者，在停车场跑上车，坐进银灰色保时捷。 车歪歪扭扭地弹出，他们差不多同时大笑起来。 卢叡克扯过安全带，眼睛因为狡猾发亮，“所以，你因为我给你奖学金，帮我逃跑？”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乔书亚气还没喘匀，反驳，“要在自己的典礼上，落荒而逃的有钱人。” 两天后，卢叡克送了一套涵盖新旧约的古董圣经到高中。乔书亚和几个同学在做校园义卖，所得全部捐给流动厨房，在街头给流浪者提供免费食物。 这套书最终拍卖出三千美金，附有一张字条。卢叡克优美流畅的笔迹，引用圣经里乔书亚的事迹：带领你的公益活动，抵达迦南地。 之后那么多事。 他们结婚了；他们做爱了。 先结婚再做爱，爸妈会为他骄傲的。只要妈永远不发现，那其实是搞上床了的假结婚。 卢叡克第一次操他，没有让他难受。有痛一下，可仅仅一下。那之前有很多手指拉伸，落在背上的吻……卢叡克不停夸他，把他的手指咬得多紧，配合呼吸放松……两根手指，三根手指，全都吃下去了……一点也不紧张，为他打开…… 越是被夸赞，乔书亚越迫切地取悦他。想不清楚该朝哪个方向摆臀，是向后让那根完全通红勃起的漂亮阴茎插入他，还是向前冲进卢叡克柔软修长的手掌里。 然后，然后所有景象变样。卢叡克的身体冰凉汗湿，乔书亚抱住他。 他的头发被冷汗湿透，身上都是血。乔书亚惊骇得动弹不得，他们脚下冒出火焰，卢叡克的整条手臂被点燃…… 皮肉烧焦，化成黑炭，他在地上打滚痛号，乔书亚扑上去却被烈火烧灼…… 安静的夜里，他一身汗水，挣扎惊醒。 时间才是四点，乔书亚一定是太累了。可他再也睡不着，他一定错过了什么，没注意到什么。 乔书亚用手掌擦脸上的汗水和一点点泪水，重新爬起来看那些资料。 七点钟，柯亚森发消息：我有发现，联系我。 乔书亚立刻给他打电话，“柯律师，早。” “早。”柯亚森大概在煮咖啡，“我不能确定‘帕拉斯’的实控人，那上面至少有十三四层壳。但是，资金的源头，极大概率是裴氏。” 有来源是裴氏集团，也就是裴蔼华的资金，几年前，在“红堡”刚形成雏型时投资。只要两个点，宁愿做沉默合伙人。 这显然不是裴蔼华高调的风格，也不是他的CEO，叶娜米女士的风格，她的命令是“持股百分之十不如不持股”。 而帕拉斯这个词，本来就有其含义与指向—— 第二天，新城中心区，市立图书馆外有许多休息室。一般用作不同俱乐部的聚会场所，这些俱乐部都非常精英化，采用邀请制，非成员不准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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