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金柏反问,对面只说不太清楚,所以才来问他。 “你现在是没钱拍片,转行当狗仔了?”金柏不回答,只是关心。 “没有啊,怎么了。” “那怎么跟八婆一样问别人的私生活?” 金柏嘴比脑子快,对面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边就一股脑地骂过去了,直到电话挂断,他回头,才看见直播没有关麦,弹幕上都在夸他骂的好,甚至有人开始猜测金柏那个背后嘴人的前任是什么人,进而揣测主播这么好听的声音,长相应该也不差。 这一次金柏没心思回应弹幕评论,那个眼熟的头像是灰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同学聚会下一场,他关掉直播,心里忽然后知后觉到一个事情: 严逐不会没有公开过他俩的身份吧。
第17章 又是深夜,一阵敲门声响起,金柏打开房门,严逐身上带着些微的酒气,脚步还算平稳,但金柏看不出他喝了多少酒,毕竟凭借严逐的酒量,喝多少都是清醒的。 唯一能暴露他现在有些兴奋的动作,便是他一进门就揉乱了金柏的头。 金柏黑发的时候头发很顺,又亮又软,现在漂成白金色,却仿佛比从前更细了,严逐常常将发丝绕在指尖,再大手满抓两下,整头的发型都要乱。 金柏帮他脱外套,解领带,衣服丢在大床上,严逐扑着就要亲下来,却被金柏躲开了。 “你的行李呢?” “在我的房间,不用拿了。” 金柏还是不让严逐碰,躲着说道: “拿过来吧,不方便。” “你不是明天就走了吗?” “那我不走呢?” “什么?” 严逐头脑有些迷蒙,但也察觉了金柏并不与他亲密,起码同前两天的甜腻不一样,完全没由头的对话让他有些难以琢磨的烦躁。 “我说我明天不打算走了。” 金柏看着严逐皱眉,心渐渐沉了下去,前天严逐就来T市出差,今天咖啡馆歇业,他才跟过来,可非但住进了新的房间,金柏刚刚在走廊打听了一下,剧组住在12层,自己住在5层,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他只计划来玩一天,现在看来,严逐这藏着掖着的架势,仿佛自己的出现打扰了什么。 果然,严逐又露出熟悉的表情,烦躁、疲惫,还加一点点警惕。 “那咖啡馆怎么办?” “小松在,他有钥匙。”小松是前两天咖啡馆招募的兼职大学生,平时金柏偶尔不去,就靠他看店。 金柏观察着严逐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妥协般地说道:“那你再留两天,我还有工作,不能陪你。” “不用你陪。” 金柏讲话也硬邦邦的,他心里气,几乎将可能的结果都预演了一边,矛头自然地就指向了某个人,严逐也觉察到他生气,刚要问原因,就听见金柏咬牙切齿道: “你是不是和沈岫林住一个房间。” 又是熟悉的名字,严逐其实很反感金柏常常在两人的关系中提起另一个人,尤其沈岫林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优秀搭档,在多次受到金柏的冒犯后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快,反倒是金柏,什么理由都没有,遇到事情就要扯沈岫林。 “不是。” “我要去看,”金柏不依不饶,他不是不信严逐,只是心里某种危机感作祟,他非要去那个12楼看看不可,但是酒店的电梯需要刷房卡,只能选择对应的楼层,“电梯卡给我。” “你又在闹什么。”此时严逐的酒已经全醒了,他出差忙碌一天,晚上还去同学会应酬,想着金柏好不容易能来找他,这个夜晚应该和前几天的甜蜜一样,两人一起快快乐乐搂着睡觉,而不是一进门就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夹枪带棒的吵架。 金柏不再说话,伸手捞起床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房卡扭头就走,行至门口,手腕被人拉住,金柏气鼓鼓地回头,却听到严逐及尽冷酷的声音: “非要去看?” 金柏钻了牛角尖,梗着脖子不回答,却被严逐甩来一只口罩,上面还印着酒店的logo。 “戴上口罩,12楼全是媒体,别给我添麻烦。” 酒店走廊很长,严逐没有跟上来,金柏自己握着房卡摸到门,拧开把手,屋里漆黑。金柏心如擂鼓,其实早在电梯里他就后悔了,严逐肯定是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情,上楼亲自来看其实不是为了求证,而是为了出气。 至于在气什么,金柏自己也不知道。 当他看到屋里只有一张大床,且只有一侧有睡过的痕迹,行李用品也只有严逐的东西后,心中某块石头落地,却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黑衣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金柏一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傍晚入住时说他“下三滥”的男人。 下三滥,垃圾,麻烦精,金柏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包括严逐在内每个人都这样看他。 回到5楼,严逐还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只是脸色阴沉,见他回来了,淡淡地说道:“看过了吧。” 金柏点头。 “那你今晚是发什么疯?” “我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你不让我和你一起住。”金柏心里委屈,却知道这件事是自己错了,严逐正生着气。 “12楼全是媒体,现在新片上映,大家都被盯得很紧,我肯定不能让你暴露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 “你想被报道吗?”严逐反问。 金柏乖乖摇头,又是惯常的撒娇求饶模样,严逐别过头去,金柏凑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别生气嘛,我错了。” “金柏啊……” “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听话的。” “别骗人了,我知道你不会听话的。”严逐看起来很无奈,可被金柏用头发蹭在颈窝,怒火也消了不少。 他是真的担心金柏被记者发现,他身份特殊,如果被拍到了,捕风捉影又是一连串的麻烦,却没想到金柏能联想到那么远,且动不动就把沈岫林扯进来。 两人相拥着贴了一会,金柏又想到什么,虽说某些贱人的闲言碎语不足一提,但他还是继续问道: “那为什么你剧组的人也不认识我?” “你见到他们了?” 金柏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他既然住在12层,应该也是工作人员,于是点点头,只说了下午在前台拿房卡时碰到一个男人。 严逐不说话,金柏又继续追问:“而且今天你的老同学给我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金柏一边玩弄严逐的喉结,一边把所有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你和他们说咱俩分手了吗?” 明显的突起上下滚动,严逐仿佛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的关系,还不适合被所有人知道。”
第18章 严逐不是一个张扬的人,而同性恋也不值得被张扬。 即使现在的正确方向仿佛是争取lgbt平权,但发声的总是个别,沉默的大多数依然保守且顽固。现在他旧片上映,新片筹备,自己的公司也刚刚起步,严逐不会蠢到在这个节点上去当出头鸟,更何况不论他做什么,经过媒体网络的解读,只会被曲解成哗众取宠。 他和金柏两个人好好的,何必要闹到人尽皆知,又不是只有被祝福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严逐想的很简单,甚至在计划好的未来里也没有带金柏回家的打算,比起得到父母等一众亲朋的认可,他觉得和金柏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签署意定监护协议,并且共享财产比较来得实在,甚至如果金柏实在想要个符号性的证件,那出国去领个结婚证哄人开心也不是不行。 所以在今晚的同学聚会上,有人旁敲侧击地问他和金柏的事情,严逐没有明说分手,却态度暧昧,三言两语揭了过去,毕竟那是他们的私生活,没必要对这些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解释。 唯一没想到的是,会有好事之徒把电话打到金柏这边来。 “可是,就连老同学也不能知道吗?”金柏不是不讲理的人,圈内隐婚的人不在少数,但那大多都是演员,导演的私生活一般都不太会被人关注,更何况,严逐的片子一向大胆,却在私生活上这样谨慎。 金柏是愿意张扬的,他太想给严逐打上属于自己的标签,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严逐身边找到一个匹配自己的位置,在跟着严逐参加活动的时候有个属于自己的席位,相伴出行可以住在一个房间,甚至可以像沈岫林那样,在镜头里理所应当地站在严逐身边,贴得很近,被人保护。 但同性恋的身份会给严逐带来苦恼,他不能任性。 “没必要,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严逐自认没有过分避嫌,只是不愿意让旁人太窥探他和金柏的生活,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想把金柏完全藏起来。 “那剧组的人呢?”金柏追问,毕竟这个隐瞒的范围实在模糊,媒体前要藏着,老同学那里要藏着,就连一同工作的剧组都要藏着,他还想着之后《流缘》开机了,自己要以家属的身份去探亲,好好地告诉别人严逐已经有主了。 “没有什么绝对的范围,”严逐有些困了,怀里抱着金柏,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金柏像是被劝乖了,可还是不依不饶地问: “那沈岫林呢?他知不知道你有我了。” 问题终归谋着沈岫林去了,严逐握住金柏捣乱的手,不太认真地回道:“他知道,放心吧。” 金柏终于有些满意,但又觉得沈岫林还是特别了,别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是和严逐有多亲近,才能成为例外,但今晚不再是吃醋的好时候,金柏轻轻掐了一下严逐的喉结,缩进被子里睡了。 第二天金柏还在T市,果然没有去打扰严逐,甚至离开时也只是自己拖着行李,打车去了车站,严逐手机上收到他的消息: “我先走啦,等你回家~~~~” 当时严逐正在赶飞机,不记得有没有回复,等他再想起来看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坐在影评人年度颁奖典礼现场,金柏跟他说: “如果今晚你拿奖了,会有我的镜头。” 他这才想起来,大约是一个月前,金柏打游戏输验证码的时候登陆了百年不用的邮箱,看到一封蒙尘的邮件,正是这个影评人年度颁奖典礼的邀请函,说严逐入围了艺术成就奖,请他以《沉水》主演的身份前去观礼。 金柏把这个邀请函当作笑话,转发给了严逐。 当时严逐好像松了口气,他不愿意金柏再出现在大众面前,而金柏一没说要去,二能以玩笑的口吻调侃《沉水》,或许是真的已经放下了,更何况这种邀请函,如果只是以邮件的形式随意一发,估计金柏只是被叫去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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