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柏刚睡醒,身上还软,踢着拖鞋走过去,直接躺在严逐身上。 “先挂了,一会见。”严逐匆匆和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将手机放到一旁,伸手捞住来人的腰,任凭金柏没骨头一样地挂在他肩上。 “睡好啦?” 男人讲话时胸腔震动,金柏听着酥酥麻麻,没有什么比一觉睡到傍晚,醒来还有爱人在身边更安逸的了,金柏觉得自己幸福得就像旁边锅里小米南瓜粥冒出的泡泡,又热又香。 “肚子还难受吗?”严逐凑在耳边问他。 金柏黏在他颈窝摇头,像个大挂件一样缠着严逐,男人只好伸长了手臂把粥盛出来,再拖着金柏到餐桌边去,像安顿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把人劝到椅子上,就差拿块口水巾围起来了。 “先喝碗粥,这两天别乱吃,等好了我再带你出去吃。” 严逐解下围裙,金柏注意到他穿着衬衫和西裤,也没有盛自己的粥。 “你要出去吗?” “对,M国那边要开会,我得去一趟公司。” “好吧,”金柏有些失落,但是也明白男人这两天为了照顾他,推掉了不少工作上的事,于是大方点头,“那你去吧,我正好也该直播了!” “少播一会,别太累了。”严逐揉了一把金柏的头发,披上西装离开了。 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直播,粉丝们都有些等不及,金柏一开播,便有不少观众涌了进来,等待进入界面的过程中,看到某个熟悉的账号头像亮起,金柏心满意足,收回注意力开始慢悠悠地挑着评论回。 “震惊!失踪博主突然回归!” ——“也没有失踪很久吧。” “消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而且连个消息都没有??” ——“sorry啊,我前两天有点急事,状态不好。” “消极怠工啊——” ——“真没有啊,谁不知道我是超级敬业游戏人,苍天可鉴!!” “主播是干嘛去了啊突然消失?” ——“前两天生了个小病,现在已经全好啦!” 大家都在或真或假的抱怨,金柏简简单解释两句,忽然,电脑屏幕上跳出黄金游艇的标志,弹幕的风向立即转变,不再纠结金柏的旷工,转而变成满屏的夸耀。 “牛啊,还没开打就上游艇!” “哪家大哥这么有钱,能不能莫名其妙给我点” “给点钱吧——” “给点钱吧——” “给点钱吧——” 弹幕一时被钞能力血洗,金柏笑嘻嘻感谢游艇大哥:“谢谢大哥的游艇,下把要一起排嘛?” 金主没回,反倒是金柏手机屏幕亮了,严逐发来消息: “不打,开会。” 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严逐发消息给金柏让他早点睡觉,虽然刚睡醒一点困意都没有,但知道严逐在盯着他打游戏,金柏只好下了播。 前段时间的焦虑和委屈仿佛都是自己多想,严逐虽然还是忙,但回家的时间早了一些,金柏冲他撒娇,或者说要自己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他更是会第一时间赶回来。金柏觉得自己终于参透了姜璨的那些话,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如果两个人都梗着脖子沉默,只会越走越远。 于是又过了两天,在严逐晚上十一点还没办法结束会议的时候,金柏松口了: “你今晚要不就睡在恒通路吧。” 电话安静了一瞬,严逐当即否认:“不用,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完了,到时候我回家。” “你回来就凌晨两点了,睡不好,别回来了。”金柏窝在被子里,声音软软的,他是真的心疼严逐来回跑。 严逐又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好吧,和他们的分账就快谈成了,等到时候就不会这么忙了。” 比起《流缘》,严逐最近奔波的是《是夜禁言》这部片子的上映,大改特改之后终于能上院线,可严逐却不满足于传统的发行模式,不仅在宣传经费上下了血本,甚至和发行方签了保底发行的对赌协议。 从国内到国际,知道内情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直说严导这次是在拿命玩,尤其《是夜禁言》不是传统商业片的路数,却比近年来所有商业片玩得都大。对严逐来说,如果成了,就能拿到第一桶金,如果失败,那就完全重头再来。 不少商人围在他身边豺狼环伺,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消息,可严逐表面上看起来永远平淡,不露端倪,因此也没人敢去轻易碰这块蛋糕。 “这两天找你问《流缘》的人也少了吧。” 沈岫林同严逐从沈氏大楼里出来,旁边还跟着《是夜禁言》的制片人,是个雷厉风行的短发女人,听见沈岫林调侃,当即回应道: “别说《流缘》了,先把我解脱了吧!”她有些咆哮,本来按照道理,这部片子在各大电影节跑了一圈,已经是稳赚不赔的结果,可严逐偏要搞什么保底发行,这段时间她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沈岫林笑着凑上去给人捏肩:“真是辛苦曹姐姐了。” 女人连忙躲开,把人推到严逐身边:“别给我捏,你给严导捏捏吧,省的咱俩被拍到就完了。” 上映在即,任何一点小插曲都不能有,从演员到主创都拎着脑袋过河,生怕被拍到什么不该有的内容。 晚风凉爽,前些天下了雨,气温也降了下来。 沈岫林慢步跟在严逐身边,看男人一脸严肃,安慰道:“你也别太有压力,我妈她不会真的那么狠心的。” 严逐不置可否,反而聊起了别的话题,三人一起步行到了严逐公寓楼下,前些天他落了一份文件在公寓,曹霜为了避嫌在楼下等着,沈岫林跟着严逐一起上了楼。 钥匙开锁的瞬间,门缝里透出些光来,严逐意识到不对,想要让人回避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你回来啦!” 金柏身上围着围裙,兔子一样蹦到了门口,同两人面面相觑。 第16章 三人面面相觑,金柏如同一只瞬间警觉的猫,虎视眈眈地盯着沈岫林。 沈岫林也知趣,冲金柏打了个招呼,对严逐说道:“你去拿给我吧,我就不进去了。” 严逐颔首,错身进了卧室,金柏装作不在意似的拐到沙发上吃水果,余光仍紧盯着沈岫林。一直到严逐将文件交给对方,金柏都在不停计算琢磨着他们说了几句话,语气有没有心虚和暧昧,关系是否亲昵得越线。 门关上了,只剩他们两人,严逐转过身来,见金柏还是浑身紧绷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一架是躲不过的了。 “我说过我讨厌他。” 金柏嘴里还嚼着桃,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严逐看了上手把桃拿过来,岔开话题道: “太晚了,明天再吃。” “你也知道太晚了啊!” 金柏从刚谈恋爱开始就脾气大,虽然是主动追求的那方,却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当年严逐当着他的面接受了一个女生的圣诞礼物,金柏在旁边对女孩笑嘻嘻得十分和善,转过脸来就把礼物扔了。 “你为什么不拒绝她?” 严逐看来只是一份友谊的礼物,金柏却认为是求爱的象征,在好意和爱意之间有着大片灰色空间,严逐和金柏各执一段,至于一份暧昧的圣诞礼物,如果拒绝反而需要花心思来措辞表达,还不如干脆收下。 深夜来家里取文件也是同样,如果不是今晚来取,那就需要明天更早起床,专门绕路送去沈氏,首都的早高峰会将整件事情的效率拉低到某个令人啧舌的境地。 严逐自认问心无愧,让沈岫林进门也只是礼数所然,不过就是取个文件的事情,哪里需要上纲上线。 他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金柏却只是重复:“我说过我讨厌沈岫林。” 生活在丛林的动物会直觉到天敌的到来,金柏已经将沈岫林划到敌对一方,自己早在心里兵工大作,建起堡垒,就等一战。 严逐看他炸毛,有些心烦,又有点想笑: “人家也没把你怎么样,怎么就说到讨厌了呢?” 金柏不爽,一直到晚上睡前还在哼哼,手脚也不规矩,一边点火一边还要打嘴炮: “他有我好吗?他能这样吗?他能帮你舒服吗?” 严逐一开始还任凭他撩,可金柏不停地提沈岫林的名字,终于忍不了了, 把人摁进被子里,掐着他后颈在耳边说:“非要在这时候还提他吗?” 狗儿被掐着,说不了话,只好狠狠地咬了一口以作回应,给严逐小臂上留了红红的印子,并且要求他接下来两天都挽着衬衫袖子出门。 金柏好哄,全看严逐有没有心思,这几天两人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候,金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果酒一般的甜腻,就算严逐有时因为疲惫而冷淡下来,也会被金柏三言两语又哄回去,除了那碗炝锅面一如既往的难吃,严逐觉得都挺好的。 非要吹毛求疵,就是沈岫林的名字在这段关系中的出现次数实在太频繁了些。 只要自己和沈岫林有什么一起的工作,都会被金柏念两句,有时他觉得烦,金柏就会闭嘴,但下一次又故态复萌。 稍微吃点醋是情趣,但如果整碗都是醋,且顿顿不停,肠胃是要受不了的。 金柏就在这一口口醋的酸意中确定严逐的心意。 他也知道严逐或许会嫌自己烦,但就是有些事情难以控制,《是夜禁言》的宣发铺天盖地,严逐和沈岫林一起出现在各种媒体平台上,金柏想躲也躲不了,有时看着画面里严逐对沈岫林的赞许和偏袒,他总会想万一是自己站在那个地方,本该是自己…… 有时夜长梦多,金柏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还是想演戏的。 他怕自己心里这点念头成为严逐的压力,于是全转化为对沈岫林的关注,直到他接到那通电话。 那天严逐在T市参加展映会,金柏也跟着去玩,自己跑了几个景点后,晚上回酒店从前台那里拿严逐留下的房卡,推开门却发现屋子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他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返回去问严逐的房间,不仅被前台拒绝,还被旁边的人嘲笑: “真是什么下三滥都贴上来了。” “你说什么?”金柏耳朵很尖,听出对方是嘲讽自己,当即就怼了回去。 “没说什么。” “你说我是什么人?” 对方不再理他,金柏瞪着眼睛质问:“我是金柏,你打电话问问严逐我是谁。” 男人像惹到疯子一样地要逃,正巧严逐给金柏回了消息,说房间号没有错,让他先回屋等着。 他一通电话就打了过去,严逐很忙,匆匆两句就挂掉了,只说房间是新开的,让他先休息。 一开始金柏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晚上严逐有同学聚会,金柏正打完一把游戏,就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严逐导演系的同学,按照道理应该刚聚完餐,忽然一通电话过来,居然是问金柏什么时候和严逐分的手。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7 首页 上一页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