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找了两桶方便面出来,按照闫驰的指示第一次亲手完成了一顿晚饭,他很开心,觉得方便面真是伟大的发明,为人类的生存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我以前演出的时候经常闻到这种味道,后台的演员们总是凑在一起吃,有几次我回休息室路过的时候看到他们居然在互相喝对方的汤,等一下我可以喝你的吗?” 闫驰说:“咱俩都是一个味儿的,没有必要吧?” 陈誉“哦”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是什么风俗。” 闫驰啼笑皆非:“你没跟人一起吃过泡面吗?” “没有,”陈誉老实的承认,“我没吃过泡面。” 闫驰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这样的人没吃过泡面也能说的过去。 陈誉专心致志的盯着两个面桶:“我吃什么都一样。” “那能一样吗,白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委屈了你,晚上就让你跟我过上了苦日子,”闫驰说,“要不咱出去吃吧?点外卖也行,这哪叫饭呀!” 陈誉笑了一下,说:“我吃什么都一样。” 闫驰看他,干嘛又重复一遍。 “我其实吃不出味道的。”陈誉说。 “什么吃不出味道?”闫驰被他认真的表情吓住了,企图纠正他:“你只是不懂饥饱,我们不是已经在慢慢纠正了吗,医生也说这不是生理疾病,慢慢我们就会控制的很好的。” “不是的,”陈誉重复了一遍,“我吃不出味道。” 闫驰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某个猜测渐渐成型。 “我没有味觉。”陈誉说。 闫驰看着他,突然就有点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提?”闫驰语气严肃,气陈誉不拿自己当回事,也气自己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陈誉倒是很轻松的笑了一下:“我这不是说了吗,之前大概是忘记了,况且这也没什么重要的,不影响生活。” 闫驰“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泡面桶一抖:“什么叫不重要?那你说什么重要?这么大个事儿你瞒着我干什么?耽误了怎么办?有病咱就治,精神病咱都能治,什么治不了!” 陈誉被他吓了一跳,刚想生气,抬头看到他那张精彩的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闫驰更气了,吼道:“笑屁啊?!” “严谨一点,我得的不是精神病,是边缘型加强迫型人格障碍,躁郁症,偶发性幻嗅、幻视、幻听,这是抑郁症躯体化表现,还构不成精神分裂症。”陈誉说。 “呵,”闫驰简直被他气笑了,“你倒记得清楚。” “我每天都有吃药。”陈誉说,坦然又无辜。 闫驰竟然无言以对,原地给自己运了半天气才压下去那股火:“别摆出那样的表情,一天天净会勾引人,明天我跟你去检查一下,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誉不理他,动手去掀泡面盖子:“可以吃了吗?” 闫驰说:“搅拌一下。” 虽然吃不出味道,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陈誉虔诚的搅拌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泡面,搅拌完自己的,又去搅拌闫驰的:“我先喂你。” “不用,我自己挑着吃,你吃你的。” 陈誉小心翼翼挑起一些送进嘴里,闫驰觉得又心疼又好笑,手里的泡面越吃越没滋味,简直怀疑自己也失去味觉了。 “我们还有一个六层的蛋糕。”陈誉边吃面,边用小叉子指了指客厅中间,闫驰更没胃口了,糟心的说:“吃饭的时候别说解决不了的事儿。” 解决不了的事何止那个天杀的蛋糕,还有满屋子的花瓣和一地的狼藉,外加睡前的新困难——洗澡。 陈誉笨拙的给闫驰的右臂套隔水罩,十分钟过去也只拉上去一点,他后悔在医院时没好好学习,边穿边拿手机搜索:“方法是正确的,为什么拉不上去?” 闫驰赤着上身,左手托着右胳膊:“你不使劲儿啊,你吓唬鬼呢?” 陈誉说:“我怕你疼。” “不疼,来吧。” 俩人又费了半天劲,终于放弃:“就这样吧,不漏水就行。” 陈誉有点羞愧,在照顾人这一方面,他想做的很多,能完成的很少,他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笨拙过。 闫驰身残志坚,花了大量的时间才把自己洗干净,出来时陈誉在另一个浴室洗好了,正扒在冰箱门不知道忙碌什么,听见动静后立刻走了过去辅助闫驰穿睡衣。 闫驰忍不住心花怒放了一下,这简直是天下最好的待遇。 陈誉尽职尽责的帮他穿衣服,尽量目不斜视,一点没往裹着浴巾的腰部以下看,闫驰看着他认真的脸不禁想起那天在张小花的二楼,忍不住逗他:“诶陈誉,你怎么这么怂了?之前不是挺牛的吗,单枪匹马勇敲裸|男房门?” 陈誉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说:“我那时候犯病了,亢奋。” “现在不亢奋了?” “不亢奋了,”陈誉说,“吃药了。” 他垂着眼给闫驰系衣带,忽然就被搂着腰拽了过去,一下子贴在热腾腾硬邦邦的身体上。 “看来这药还挺管用,钱没白花。”闫驰不怀好意的笑着,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没忍住又亲了一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亲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印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 亲吻这种事啊,有一次就有两次,然后就是无数次,这段时间在医院里他也没少随地大小亲,陈誉含蓄,嘴上没松口,心理已经接受了两人的关系,只是他有点放不开,每次都得闫驰主动。 闫驰搂着他的腰,推着他靠上后面的小吧台,感觉他在自己怀里折成一把性感的弓,闫驰彻底乱了,贪婪的辗转厮磨,边攻城略地边得出结论,原来陈誉刚才在扒着冰箱吃樱桃。 两人都有点擦枪走火的时候陈誉忽然拍了拍闫驰肩膀,仰起头微微避了一下,闫驰迷离的吻住他的脖子,声音沙哑。 “怎么了?” 陈誉双唇红肿,用眼神指了指他的右臂。 “不碍事。” 闫驰眼睛里含着两团火苗,再次低头去寻找那瓣温柔的唇,陈誉乖顺了片刻,再次推开他:“等一下!” “又怎么了?” 陈誉气喘吁吁,手指抵在他不肯离去的嘴唇上,说:“薄荷!” 闫驰压抑着火气,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嗯,是薄荷。” 陈誉小心的避开他的右臂,一侧身从左边的空隙里钻了出去,闫驰愣了一下,看着这灵活的舞蹈天才跑过去从冰箱拿了颗樱桃放进嘴里简直无语到了极点,瘾这么大吗?干什么突然又去吃樱桃了?! 陈誉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对他招一招手,闫驰就没脾气的走了过去。 然后陈誉拽着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拉,仰头吻了上去,舌尖一个劲儿的往里探,闫驰不计前嫌的搂住他的腰,正要深入忽然又被推开了。 陈誉再次火急火燎的往嘴里塞了一颗樱桃……然后又吻了上来。 闫驰疯了。 闫驰揪着他对象的后脖领子把他拽了下来:“陈誉,你是不是有病?” 陈誉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我感觉我正在慢慢恢复。” “恢复什么玩意儿,还构不成精神分裂症的人格障碍?” “味觉。”陈誉说。 “刚才我尝到了薄荷的味道,但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幻觉,因为我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幻视,幻听,还有幻嗅。”陈誉说着,往闫驰颈侧凑了凑,“比如我经常在你身上闻到香根草的味道,但你并没有这个味道的香水。” 闫驰耐着性子:“那关樱桃什么事儿?樱桃在冰箱偷着刷牙了?” 陈誉说:“那天在山上,我第一次吃到了樱桃的味道。” 闫驰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逼的太紧把他逼疯了。 “为什么呢?这是什么原理?樱桃里含了某种针对味觉的特殊物质吗?”闫驰问,他揪下一颗龙眼,两个指头一捏,雪白的果肉就露了出来,“试试这个。” 陈誉熟门熟路的叼了过去,闫驰张着手在他嘴边等着接核。 “行吗?” 陈誉边吃边摇头:“不行,我早就试过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这毛病到底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 圆溜溜的龙眼在嘴里倒来倒去,加上仔细分辨味道的认真表情,透着那么一股子茫然的蠢劲儿,让他看起来像一条无添加剂的傻鱼。 陈誉果然净会勾引人。 闫驰只忍了一秒就低头吻了上去,最后直接把龙眼核亲自渡了出去:“算了,明天去医院了再查吧,现在咱们该研究点别的事了宝贝儿……”
第三十章 陈誉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低头喘气:“……不行。” 闫驰轻笑了一下,喘的不比他轻:“这时候说不行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陈誉说:“我肚子疼。” 闫驰箍着他的腰让他贴紧自己,一下一下的蹭他:“别闹。” 陈誉额头抵住他的肩膀,痛苦的呻|吟:“闫驰,我肚子疼……” 闫驰退开一些,低头看他,陈誉的脸色果然不对,额头也浸出了冷汗。 “真疼啊?我说你身上怎么怎么这么烫呢,我还以为你……你吃了多少樱桃?” “一……”陈誉捂着肚子,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 “一把?” “一箱……” 闫驰瞠目结舌,这么大点儿功夫,他守着冰箱吃了一整箱凉樱桃?? 真是好大的本事! 闫驰连衣服都没顾上穿,趿拉着拖鞋,单肩撑着陈誉下楼,但他居然记得给陈誉披了条毯子。 陈誉已经快虚脱了,被七手八脚的抬进救护车,闫驰单薄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动就露出大片胸肌,急诊医生有一眼没一眼的瞄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说:“……要不你也躺下吧?” “我躺什么?”寒冬腊月里闫驰急出一脑门汗,就剩一个手能用了还非要蹲在地上握住陈誉,车一晃他就跟着晃:“先顾他!” 急诊医生说:“他就是急性胃肠炎,挂挂水就好了……倒是你,真没事吗?需不需要帮助?我们可以帮你报警……被家暴不丢人,那也是会构成犯罪的。” 闫驰扶住陈誉摇摇摆摆的头急道:“快快快!他又难受了!能不能先给他来点药?!” 急诊医生淡定的给陈誉接了个呕吐袋:“没事,让他吐,吐完就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我很幸福!”闫驰说,“还有多久到?” “五分钟。” 五分钟后,陈誉被推进急诊室诊治,闫驰裹着毯子在急诊大厅瑟瑟的等,他身上伤痕累累,还吊着一只胳膊,顶着很显眼的小寸头,像刚从监狱逃出来的劳改犯,总有路过的人忍不住偷瞄,想看看他有没有带着脚铐,身边有没有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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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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