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钉男两指夹烟吸了一口,轻蔑地吐出一个烟圈:“沈枫是吧,听说你很狂啊,屡次找我小弟麻烦。” 邹嘉峻趾高气昂地抬起下巴:“草你妈的沈枫,敢把我手腕折了,今儿我老大在这,你死定了。” “少废话。” 沈枫很烦别人打架前喊话示威,威不威风不知道,反正挺蠢的。 他捡起铁棍直接开打,舌钉男有点伎俩,好在邹嘉峻比较废,一打二不算费劲,但免不了挨上几下。 中途倒地的四个混混缓了过来,陆续加入战斗,现在苏霾负伤,他体力消耗大半,局势不容乐观。 舌钉男看出沈枫落入下风,示意小弟们暂时停手:“这样,你跪下给老子磕几个响头,道个歉,求个饶,这事儿就算过了。” “听见我老大说的了吗?快跪啊,”像是要表现自己,邹嘉峻狗腿地上前推搡,还没碰到沈枫,就被一铁棍敲胳膊上,“靠,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在狗叫什么?”苏霾补上一脚,将邹嘉峻踹得踉跄了几步。 沈枫咬牙用力握住铁棍,看了眼苏霾的肩胛骨,转头瞥向舌钉男,眸中仿佛烧着一簇火苗:“不揍你们一顿,这事没完。”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沈枫循声看去,灰白的小巷中闯入黄绿紫三抹亮色。 是地三鲜。 “去你丫的,”黄毛一个滑铲率先闯进人堆,“哪条道上的杂毛啊?连我们的人都敢堵。” 绿毛紧跟其后:“懂不懂规矩?他,沈枫,我们的人,只有我们能堵。” 装逼的话都被说完了,紫毛将重心转移到沈枫身上,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他:“你居然背着我们在外面给别人堵!” 他们涮完火锅撑得慌,在附近瞎转悠,见到巷子里有人打群架,本想看个热闹,结果看见被堵的是沈枫,当即拳头就硬了。 沈·负心汉·枫:“······” 这仨傻子今天是来抓出轨的? 苏霾真诚评价:“你们挺自绿的。” 紫毛没听出其中深意,以为他在说饭后遛弯的事,腼腆地摸了下鼻子:“那可不,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绿毛发现这些人各个鼻青脸肿的,表情夸张地瞪大眼睛:“你还跟他们打了?” 黄毛感觉真心错付了,痛心疾首地质问:“你几个月不跟我们打,竟然跟他们打?凭什么?是打我们没打他们爽吗?” 为了挨揍而争风吃醋属实诡异。 沈枫有点惶恐,下意识往苏霾身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我不想打,被迫的。” “嗯,”苏霾点头,“我作证。” 面对这大型“捉奸”现场,周围的六个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表情十分迷惑。 舌钉男反应过来,啐了一口:“呸,这几个傻逼把我们当小三,发什么呆,快上啊。” 这一年多的揍没白挨,如今地三鲜已然从倔强青铜荣升永恒钻石,跟舌钉男他们三打六还能势均力敌。 沈枫趁乱挪到角落观战,心中暗骂狗咬狗,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转念一想,地三鲜这次也算替他解围,姑且不是坏东西。 确定地三鲜能打得过,沈枫捏了下苏霾的掌心,用气声说:“走了。” 苏霾勾上他的指尖:“走吧。” ... 淋浴间水雾缭绕,沈枫调高水温,热水淌过身上的淤青,汇聚到脚踝,最终流入地漏。 他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回放苏霾将他护在怀里的场景,甚至能感受到苏霾的温度和气味。 沈枫曾幻想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不同的是,他所期望的那个人并非苏霾。 再怎么像,也不是。 洗完澡出来,沈枫头顶一条毛巾,边擦边往厨房走:“不是说我随便泡碗面就行么?” 火候正旺,煤气灶上的砂锅冒着热气,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冰箱里有处理好的海鲜,可以直接和米下锅煮,跟泡面差不多方便。” 苏霾把揉到软韧糯米皮放在硅胶垫上,切成平均的小块:“至于软酪,我怕今晚你吃不到会馋得失眠。” 以往被这样调侃,沈枫大概率会炸毛,然而现在,他心生愧疚,放下毛巾,慢慢走到苏霾旁边,生疏地用刮刀将桂花酒酿馅装进裱花袋。 “我不馋。” “嗯,你不馋。” 苏霾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好像他真的很馋,为了哄他高兴才说不馋。 沈枫拿刮刀的手悬在半空:“你对之前的作业票也这么好吗?” 也会送饭,做宵夜,挡伤害吗? 后半句还没问出口,沈枫已经开始懊悔,这个问题挺自讨没趣的,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苏霾:“没有。” 沈枫:“嗯?” “没有作业票,”苏霾擀出一片薄薄的糯米皮,“我厌学,转学前我从不写作业,抄都不想抄。” 沈枫心情莫名轻松很多,挤了一团馅料到糯米皮上:“转来雪中怎么写了?” “陶主任说人人平等,年级第一也得写作业,”苏霾手法娴熟地包了个圆润的软酪,送到沈枫嘴边,“尝尝味儿。” 沈枫咬了一小口,不是很甜,奶酪绵软,入口即化,桂花和酒酿的香气融合得恰到好处。 咽下嘴里的,沈枫想再尝一口,却扑了个空,苏霾收回软酪,就着他咬过的部分咬了一口。 “喂,我咬过了。” “咬过怎么了?”苏霾吃完剩下的软酪,“我又不嫌弃你。” “没怎么,我去拿医药箱。”沈枫把裱花袋塞到苏霾手里,仓皇逃离般跑进房间。 苏霾低下头,手指骨节轻轻抵在唇上,这应该算间接接吻吧。 关上房门,沈枫心不在焉地翻找医药箱,明明就放在中间抽屉里,却还是把其余的抽屉、柜子依次翻了个遍。 磨蹭将近十分钟,沈枫回到客厅,苏霾已经将海鲜粥和桂花酒酿软酪端上桌了。 沈枫拉开椅子坐下:“衣服脱了。” 苏霾被他简单直白的说法逗乐了:“耍流氓?” “对,耍流氓,”沈枫难得配合,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支药膏,“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苏霾认真想了几秒:“你帮我脱,被耍流氓哪有自己脱衣服的?” “有道理。” 沈枫解完苏霾的睡衣纽扣,后知后觉道:“不对,我又不是真耍流氓。” “嗯······”苏霾垂眸打量自己线条分明的腹肌,握住沈枫的手按了上去,“这下是真耍了。” 【作者有话说】 地三鲜:“我们可以堵沈枫,但别人不可以!” 沈枫:“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你们这么纯的神金。”
第15章 甜蜜双排 沈枫:“······” 他被强行坐实耍流氓了? 苏霾上衣敞着,紧致的腹肌裸·露在外,腰间显现出一小截人鱼线。 而他的手,正好覆在腹肌和人鱼线的交界处。 霎时,沈枫脸烧得绯红,迅速蔓延到耳根,像颗熟透的柿子。 他猛地抽回手,正要骂上几句,只听苏霾闷哼一声:“我背疼。” “疼还不安分点。”沈枫立即熄了火,耐着性子扯下苏霾的后领,肩胛骨的皮肤一片青紫,伤势触目惊心。 邹嘉峻这是下死手了。 抽少了,当时就该再多抽那货几棍子。 不知是真的还是演的,即使沈枫上药的动作很轻很慢,苏霾仍然时不时地喊疼。 以至于沈枫心软得一塌糊涂,上完药后,喂苏霾喝了碗海鲜粥,又把人送回房间。 ··· 第二天上午,苏霾起床的时候,出租屋只有他一个人。 客厅桌上放了一份小笼包和一瓶牛奶,牛奶下面压着张纸条。 -我去网吧代练了,有事发消息。 苏霾把纸条折成心形放进口袋,坐下边吃早餐边看未读消息,昨晚太累了,没精力注意手机。 [夜鹿子:视频传你网盘了。] [夜鹿子:兄弟你还好吗?] [夜鹿子:邹嘉峻那王八羔子真他妈不要碧莲,玩阴的搞偷袭,气得我差点把相机砸过去给他脑袋开瓢。] [夜鹿子:那仨头发染成地三鲜配色的是谁啊?沈枫小弟吗?也太能打了,你俩走之后,他们三个打六个不费劲就打赢了。] [夜鹿子:话说回来,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心机,邹嘉峻那点小心思都被你算计上了。] 苏霾叼着小笼包打字回消息。 [Smog:这叫谋略。] 前几天,苏霾让鹿朝眠故意在邹嘉峻面前提及周六雇沈枫当模特画画的事,并强调报酬高昂,导致零花钱告急。 邹嘉峻背地把鹿朝眠当提款机,自然会觉得沈枫触犯了自己的利益,他找混混来堵人这事,完全在意料之内。 鹿朝眠罕见地白天没睡觉,几乎秒回。 [夜鹿子:啧,装死了,你这人哪怕啥也不干,只要往那一站就很装。] 这个“装”并不准确,鹿朝眠也不清楚怎么形容,苏霾的气质很独特,也很微妙,不太像个人,倒像是件作品。 苏霾无辜地喝了口牛奶。 [Smog:你对我有偏见,没办法。] 消息刚发出去,跳出一个电话,来电显示“宋棠纭”。 盯着这三个字,苏霾眸光逐渐犀利,漫不经心跟着铃声哼了一轮,才接通电话。 “霾霾,妈妈想你了。” 宋棠纭的声音温婉柔和,听在苏霾耳里却虚伪空洞。 想或者不想另说,这通电话的来由定是他昨晚没回宁淇寒的消息。 他懒得寒暄:“我看见您放在鹿朝眠那里的画了。”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半晌。 再次开口,宋棠纭语气中透露一丝忧伤:“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是生病了。” “是啊,”苏霾云淡风轻道,“还好我生病了,才能如愿转到雪中。” 宋棠纭问:“你就这么想逃离我吗?” 苏霾没有正面回答:“我受够被您丢作品堆里带着满世界跑的生活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宋棠纭的内心,掀起为数不多的歉意:“对不起霾霾,你别胡思乱想,过几天我去念城看你。” “不用了,等您想好怎么解释那副画,我们再见面。” 苏霾很轻地笑了一声,笑里夹杂些许讥诮:“还有,您不要为难宁医生了,有事我会主动联系他。” 宁淇寒性格冷淡,缺乏人情味,不擅长圆滑处世,对付病人却能抓住关键,一针见血地找出症结所在。 苏霾实在不想这位高冷耿直的心理医生每天努力“委婉”地询问自己是否活着。 宁淇寒无奈,他也嫌麻烦。 他不过从阳台跳下去一次,又没成天寻死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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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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