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应该也没事吧,这画他仔细研究过,没太大端倪,无非就是上面的小男孩可能是以苏霾为原型创作的。 苏霾敛眸:“什么时候?” “好久之前了,我想想啊,”鹿朝眠思考片刻,“好像是初三暑假,对了,你初中毕业干嘛去了?一年多没回念城,也不联系我。” 起初他怀疑苏霾是跟对象分手受了情伤,但上次苏霾说没谈,一直在暗恋,那么这个猜想就不成立了。 苏霾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缓缓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上次你问我暗恋谁,我还没回答,我暗恋的人是······” “等等,”鹿朝眠上下扫视他,满脸的谴责和鄙夷,“刚才当模特你看沈枫的眼神怎么回事,也太不清白了,他是帅,是好看,但你也不能见异思迁啊,你对得起你暗恋对象吗?对得起你暗恋的这些年吗?” 苏霾本意是想岔开话题,没想到鹿朝眠攒了一肚子话等着他,他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我暗恋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沈枫。” 鹿朝眠瞬间泄了气,一腔愤懑转化成震惊:“你早就认识他了?” 苏霾大方承认:“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住我爷爷奶奶家对门。” 鹿朝眠不解:“为什么沈枫看起来和你不熟?” 苏霾说:“他没认出来我。” “不合理啊,”鹿朝眠提出质疑,“你也就高一一年没回来,之前每年不都频繁回来找他?” 苏霾叹了口气:“每次我都没露面,五年级那年他单方面跟我决裂了,而且他以为我叫段狸。” “我该说你怂还是说你深情?整整四年,你回这么勤就为了躲着偷偷看人家。” 鹿朝眠脑中画面感十足,苏霾扒着墙探出个脑袋看沈枫,快被发现时又把脑袋缩回去。 想到这画面,他扶着水池弯腰大笑:“不好意思,有点好笑,草,忍不住了,我先笑一会。” 笑着笑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重点:“沈枫没认出你,但你认出沈枫了,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逗我们校霸玩呢?” “不是,”苏霾声音愈发的小,“我不确定他知道我是段狸后,会不会疏远我。” 鹿朝眠打趣:“我懂了,沈枫跟段狸决裂,关你苏霾什么事。” 苏霾很轻地笑了一声,尾音略显苦涩。 他曾挣扎过是否向沈枫坦白,甚至强迫自己做出抉择,所以体育课上他故意挥了一记空拍。 他想任性一次,等沈枫主动问,再如实回答。 鹿朝眠问:“不过你要真姓段,也该叫段霾,段狸是什么鬼?” 苏霾道:“当时你们校霸年幼不识字,难字认半边,指着霾硬读狸。” 鹿朝眠笑点低,噗嗤笑了出来:“你怎么不纠正?” 那年除夕夜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苏霾声音温柔了许多:“不想他失落。” 鹿朝眠瞟着镜中的苏霾,手指有意无意地摆弄香皂盒:“那个······我问个问题,可能······反正挺冒昧的,你俩闹了什么矛盾啊?很严重吗?” 小学生吵架一般很纯粹,吵得凶,好得也快,一包辣条、一板奶片就能和好,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闹这么多年。 苏霾答得干脆利落:“没闹矛盾,但很严重。” “无聊,你好装。”鹿朝眠一颗八卦的心拔凉拔凉的,对苏霾做出个鄙视的手势,拉开洗手间门走了。 这谎扯得敷衍至极,一点也不走心。 苏霾走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整理胸前的蔷薇领结。 他们的确没闹矛盾。 那天,沈枫说不想再等他了。 而他常年四处漂泊,归期不定,着实不值得被等。 ... 时近黄昏,画室的灯光和夕阳的余晖交汇在窗前,为两人勾勒出柔和的金边。 相较于下午,苏霾抱得更紧,贴得更近,像只受伤求安慰的大型犬。 被扑面而来的低落包裹,沈枫一时心软,轻轻拍了拍苏霾的背,顺着脊骨来回抚摸。 他很少安慰人。 倒是经常安慰狗。 以前他这样摸路边的小狗,小狗都会开心地摇尾巴,不知道对苏霾管不管用。 苏霾按了下沈枫的后颈以示回应:“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别误会,”沈枫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怕你心情不好,影响今晚宵夜的味道。” 苏霾挑眉:“我的那份炸鸡至少一半是你吃的,回去还想吃宵夜?” 这家炸鸡超出预期的好吃,无论撒粉还是裹酱,调味都无可挑剔,沈枫和鹿朝眠抢食特别激烈,最后抢红了眼,连同关怀苏霾的那份炸鸡一起瓜分了。 “没吃饱。” 沈枫心虚地笑了一下,很短暂,却很甜,像糖果做的蝴蝶,扑棱进苏霾心底将烦闷不悦一扫而空。 苏霾问:“宵夜想吃什么?” 沈枫想了想:“海鲜粥。” 目睹这一幕,鹿朝眠上色的动作一顿,茫然地眯起眼睛,为啥苏霾这狗暗恋能吃这么好? 画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鹿朝眠倚着院门,把两瓶糖桂花塞进苏霾的包里:“够温暖不?兄弟为你现摘现做的。” 前几天画室的月桂开了满树,鹿朝眠拍了一组九宫格照片发朋友圈,苏霾在下面评论“两瓶糖桂花,温暖一个秋天”。 苏霾拉上拉链:“再来两瓶,温暖一个冬天。” “直接来八瓶温暖一年四季得了,”鹿朝眠气笑了,“你不是不爱吃甜食么?要这玩意儿干嘛?” 苏霾勾住沈枫的脖子把人拉近了些:“我同桌爱吃。” “嗯,”沈枫低头玩着消消乐,划动屏幕上的狐狸头,触发一组连环消除,“冰箱里有酒酿,回去可以做桂花酒酿软酪么?” 苏霾凑过去点爆一个动物炸弹:“可以。” 没眼看,玩个消消乐都你一下我一下的,腻歪死了。 不知道他俩这层关系还好,现在知道了,鹿朝眠觉得自己像个柠檬电灯泡,又酸又亮,于是挥手赶客:“走吧走吧,周一上学记得给我带份那什么软酪。” 爱情真可怕,能让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兄弟洗手作羹汤,还好他是智者,不入爱河。 待两人走远,鹿朝眠打开微信给备注为“邹羊尾”的联系人发了条消息。 [夜鹿子:呜呜呜,终于画完了,钱包空空ing。] [邹羊尾:心疼鹿哥,那家伙还在你那吗?] [夜鹿子:刚走。] 鹿朝眠摁灭手机,不屑地冷哼一声,戴上卫衣兜帽拐进旁边漆黑的小巷。 ... 老居民区有一条萧条的小破街,很多店没生意开不下去,都贴上了旺铺招租的告示,仅零星开着几家小店。 走进这条街,沈枫心里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前面烧烤摊,四个体格彪悍的混混围着一张矮木桌喝酒撸串,咋咋呼呼地猜拳掷骰子,老远都能听见声音。 他拽了下苏霾的衣摆:“看见那些混混了没,要是情况不对,随时准备逃跑。” 苏霾目光扫过那几个混混:“你一校霸怎么总想着逃跑?” “你指望看脸选出来的校霸去打架?”沈枫轻嗤,“我打不过,也不想打,受伤影响学习不划算。” “也对,”苏霾不动声色地碰了下沈枫的脸,“不然脸打伤了校霸之位难保。” 沈枫不服气,一字一句强调:“我战损也帅。” 前面的混混在气质上完全碾压地三鲜,假设混混分段位,这几个应该算得上荣耀黄金,地三鲜充其量也就是倔强青铜。 合理怀疑沈礼钧雇他们仨是因为便宜。 临近烧烤摊,只目光交接一瞬,沈枫敏锐察觉到这些人是冲他来的,拉着苏霾转头就跑。 果不其然,那四个混混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站了大半天,腿上没力气,根本跑不快,这样下去没一会就得被追上,看来今天这架是非打不可。 沈枫松开苏霾的手,指向左前方的巷口:“他们要堵的是我,你往那边跑,出巷子右拐直走一段路能到出租屋。” “我不走,”苏霾捉住对方即将收回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紧紧相扣,语气更加坚定,“我不想走。” 秋风灌进衣服里很凉,苏霾的掌心却烫得厉害。 “行吧,”沈枫扬唇挑衅,“待会打架看准了动手,别误伤友军。” 苏霾侧目瞄了他一眼:“如果友军太菜,很难不误伤。”
第14章 疑似出轨 废旧弄堂里,路灯忽明忽暗。 早年住户搬迁,这里只剩两三排空房,没人没监控,被附近学校的学生戏称为约架胜地。 沈枫抬脚踹开冲上来的一个混混,顺势捡起一根枯树枝,向另一个混混抡去。 苏霾手持书包背带,连砸带踢牵制住另外两个混混。 “轻点,”沈枫抽空扯了下苏霾的袖子,“别······” 没等他说完,正在挨打的混混附和:“就是,轻点啊,都要打破相了。” 沈枫顿了顿:“别把糖桂花打坏了。” “哎呦我草,尴不尴尬啊。” “我去,你逗比吧,乐死我了。” “送你一套房,哥们用脚趾给你抠出来的。” 遭到其他混混的嘲笑,这个混混恼羞成怒:“草,没人性,敢耍老子。” “自作多情是病,得治,以你目前的病情,路过的大爷看你一眼,你都能觉得人大爷喜欢你。” 苏霾语调戏谑,一个肘击顶开混混,拍了拍书包表面的灰尘,动作轻柔地背上:“打架的时候,你动不动偷看我,是在惦记糖桂花?” 沈枫撂倒剩下的三人,掀起眼皮看他:“不然惦记你?” “好啊,惦······” 话说一半,苏霾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 后方拐角处闪过一点猩红的火光,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踵而至。 来不及躲了。 下一瞬,苏霾扑到沈枫身后,从背后抱住他,死死将他护在怀里。 铁棍与肉·体碰撞,发出一道沉重的钝响。 剧痛席卷整个肩胛骨,苏霾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沈枫的外套。 “苏霾!” 沈枫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有人偷袭,苏霾为了保护他,受伤了。 苏霾强忍痛楚,尽可能稳住气息,嘴角牵起一抹安抚的笑:“别急,我没事。” 抓他衣服抓那么紧。 怎么可能没事。 察觉对方再次出手,沈枫迅速挣脱束缚,挡在苏霾前面,偏头躲过第二棍,扣住来人的手腕猛地一扭,随着一声惨叫,铁棍重重落到地面。 他神色淡漠地注视面前的两人,一个叼着烟的舌钉男,还有疼得龇牙咧嘴的邹嘉峻。 就说这群人怎么平白无故堵他,原来是邹嘉峻背后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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