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澈没听他后面解释的那一大堆,只听清前四个字就出了门。 林赫山顺手拿过郑筱的手机:“给句准话,你来不来?你不来的话今晚就让郑筱把祁绒带回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已经出门了。”裴之澈说,“定位发给我。” 到地方之后,裴之澈看见站在门口等他的林赫山。 林赫山看见他,挑眉道:“哟,裴之澈,你不是周内没空吗?” 裴之澈已经对他这副嘴脸脱敏了,直奔主题道:“你们吃完饭还一起逛了街?” “那你就想错了。”林赫山带着他往里走,“我跟郑筱是傻子吗,都看见他在跟别人吃饭了,怎么可能还上去刷存在感。” 他把今天下午的情况大致跟裴之澈讲了一下:“真是纯属偶遇,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应该刚跟那个人分开,但我也不确定,你还是自己问问他吧。” 裴之澈得知祁绒跟那个alpha分开后,独自在路边等车,第一反应不是祁绒为什么会认识那个alpha,而是那个alpha居然不送祁绒回家。 一点都不绅士。 裴之澈无厘头地说:“感觉不如我。” 林赫山没懂:“什么?” 裴之澈:“没事。” 林赫山最烦别人打哑迷:“你知道话说一半会怎样吗?” 裴之澈问:“会怎样?” 林赫山没回答,他直接装作没听见,大步往前走。 这叫以牙还牙。 裴之澈:“…………” 时隔数月,裴之澈终于再次见到祁绒。 omega趴在桌子上,乖乖地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 郑筱看见两人,立刻起身给裴之澈腾位置:“他睡着了,你看看怎么带走他。” 裴之澈俯身靠近祁绒:“绒绒,绒绒。” 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脱下外套披在祁绒身上,小心地将人打横抱起,让祁绒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那我先带他回去了。” “好。”林赫山说,“路上小心。” 郑筱痛定思痛:“我下次绝对看着他,不会再让他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了。” 由于餐吧内光线偏暗,郑筱担心他们在家出去的路上有所磕碰,便提议送他们出门。 路过调酒台时,郑筱跟那位长相帅气的调酒师打了个招呼。 “等一下!”哪知那位调酒师只是看了一眼,当即便出声叫住了他们。他从后台绕到他们身边,眼神落在裴之澈怀里的omega身上,“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要带他去哪?” 裴之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郑筱不明所以:“他喝醉了,当然是送他回家啊。” 调酒师却不依不饶:“你们认识他吗?” 郑筱没想到他们会被怀疑成人贩子,不禁反问道:“我们不认识,难道你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他。”调酒师笃定地答道,“他叫祁绒。” 这下轮到郑筱惊呆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认识祁绒也情有可原吧,你是不是喜欢他的画啊?但他现在没法跟你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 调酒师急了:“不是……你说什么画?跟画有什么关系?” 裴之澈在脑海中不断思索,他灵光一闪,回忆起了这熟悉的声线归属哪位。 他意味深长道:“原来是你。” 郑筱懵了:“啊?” 调酒师听见他的话,多看了他几眼,确认自己对他毫无印象:“这位先生,我们见过吗?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们的确没见过。”虽然裴之澈没见过他,但也绝不会认错,“不过我在电话里听见过你的声音。” 调酒师不解地看着他。 裴之澈笑道:“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跟绒绒通话,你问他是工作上的事吗,他说是私事。” “我就是他的私事。” 调酒师的脸色瞬间黑了。
第43章 如履薄冰 裴之澈知道, 对方也认出他了。 他的眼神从调酒师的脸下移至胸牌,上面清晰地印着两个字,盛年。 盛年的眼神一直落在祁绒脸上,这让裴之澈不太舒服。他抱着祁绒的手紧了紧:“我要带他回去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盛年梗着脖子问:“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自愿跟你走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最清楚。”裴之澈的眼睛如幽潭般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周遭的气氛在他的三言两语之间直降冰点, “你是他的谁?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那你呢?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带走他?”盛年反问道,“你是他的朋友,我也是,你跟我没什么区别。” “你真的以为系统把你跟他刷在一起了,就意味着你们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裴之澈笑道, “你只是他这个月的相亲对象, 而我已经认识他二十多年了。” 他一眼便看出盛年是个尚未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因此才会单纯到以为这个世界真的不存在阶级划分,以为某些东西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争取。 但人生很现实, 很多东西都来源于命中注定。 裴之澈表面上是在笑,实则是笑里藏刀,盛年同为alpha, 自然看得出这一点。 郑筱在旁边听了半天, 终于听明白了,他捂着嘴,小声惊呼道:“什么?你是绒绒这个月的相亲对象?!”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盛年能清晰感受到来自裴之澈的无形之中的压迫感, 他的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咬着牙问:“你真的只是送他回家吗?” “当然,感谢你对他的关心。”裴之澈道,“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研究一下如何调好下一杯酒。” 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凌厉的脸庞, 看上去极具侵略感,盛年不敢继续靠近。 “盛年!干什么呢,调酒调到哪里去了?没看见这边还有客人吗?”经理注意到这边的纠纷,小跑过来。 经理干这一行很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每位客人大致的素质与经济实力。他见到裴之澈,马上换了副面孔,赔笑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是我们培训不到位,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您谅解。我让他给您道歉,再给您那桌多送一杯酒,您看可以吗?” 经理推了盛年一把:“快道歉。” 盛年倔强地不愿意道歉:“我又没错。”他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没关系,有安全意识是好事,不用给我道歉。”裴之澈没有再给盛年一个眼神,“你们忙吧。” 裴之澈转身离开,用背影隔绝盛年几乎是紧贴在祁绒脸上的眼神。走得稍微远些,他隐约还能听见经理责问盛年的声音。 盛年很需要这份工作,他在经理面前不敢肆意妄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之澈带走祁绒。 离开餐吧,裴之澈的内心像是有一只野兽在不断地冲撞牢笼。他讨厌任何人觊觎祁绒,祁绒跟他一起长大,分明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站在祁绒身边的人必须是他。 也只能是他的。 裴之澈低下头,看见祁绒的睡颜,原本躁动的内心又奇迹般平复了下来。 郑筱没再跟着出去,跟裴之澈道别后,他留在了原地,看看裴之澈又看看盛年,感觉自己一刹那憔悴了许多。 裴之澈把祁绒抱进车后座,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睡觉,随后又给他盖了一条小毛毯,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开口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开得很平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车辆快速驶过车窗外的路灯,灯光忽明忽暗地掠过祁绒的脸庞,产生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怕灯光晃得祁绒不舒服,裴之澈将手掌虚掩在祁绒的脸上,为他挡住那些错落的光影。 忽然,裴之澈感受到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动了一下。 他放下手,低头看去。 祁绒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着迷离,似乎在思考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绒绒,马上到家了。”裴之澈低声道,“想不想吐?肚子难不难受?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 祁绒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我只喝了这么多。” “我看到你的杯子了,你明明喝了大半杯。”裴之澈才不会被他忽悠,“听郑筱说,你喝多了还告诉他人不能不信邪,真的假的?” 祁绒不想回答。 他扭过头,用手把耳朵捂上了:“什么东西这么吵。” 裴之澈:“……” 十分钟后,车辆抵达了私家车库。 裴之澈抱起祁绒朝家门口走去:“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好不好?” 祁绒的大脑迟钝地理解了裴之澈的话:“好吧。”他还没忘记提要求,“蜂蜜多一点。” 裴之澈泡了一杯蜂蜜水,把杯子递给祁绒,在一旁监督他全部喝光。祁绒一边喝水一边偷瞄裴之澈:“你……为什么盯着我?” 他把空杯子递给裴之澈:“谢谢。” 看着祁绒一板一眼地道谢,裴之澈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来人们常说的那句“酒后吐真言”,顿时起了点别样的心思。 他在沙发上坐下,把祁绒抱到自己腿上,让祁绒面对面地趴在自己怀里。 裴之澈一只手环着祁绒的腰,一只手抚在他背上,轻声喊他:“绒绒。” “嗯。” “绒绒。” “……嗯?” 他们离得很近,祁绒的脑袋靠在裴之澈的肩膀上,一呼一吸之间的温热气息,尽数洒在了裴之澈颈侧。 裴之澈试探地问他:“你认识裴之澈吗?” 祁绒蹭蹭他:“认识。” “那你觉得裴之澈怎么样?” 祁绒不假思索道:“他很坏。” 裴之澈怔住:“……为什么?” “他就是很坏。”祁绒重复道,“他不喜欢我,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谁告诉你的?”裴知澈哑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不喜欢你?是他哪里做错了吗?” “他自己说的。” 裴之澈闻言蹙起眉。 怎么可能? “他什么时候说的?”裴之澈敢担保,自己绝对不可能说出“我不喜欢祁绒”这类话,他没必要撒谎。 “……忘记了。”酒精麻痹了祁绒的大脑,他的回答颠三倒四,“他说我们……一辈子都……只是朋友。” 裴之澈在自己的记忆中不断挖掘这句话的存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祁绒用指尖戳了戳:“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呢?” 裴之澈顿时心跳加速,语无伦次到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他下意识地抱紧祁绒:“我……” 祁绒听见alpha结巴,觉得很有趣,他漫不经心地笑了,贴在alpha耳边问道:“你,急什么?” 裴之澈的心脏陡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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