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祁方隅的幻境之前,综合祁方隅在伪世界里对他做过的事情,他原以为困住祁方隅的会是色.欲,却没有想到会是贪欲。 贪他的回应,贪他的感情,贪他的……爱欲。 但故事再长,也有结束的时候,得不到安抚的心魔会变得更加残暴,从内而外肆意破坏祁方隅的身体,加深祁方隅的恨与爱意,让两种情感自相矛盾的他痛苦不已,仅仅依靠着那份求而不得的执念才勉强坚持了下来。 每当被心魔折腾得痛不欲生的时候,祁方隅就觉得他好像快要受不了了,疼痛于他无所畏惧,可他却无法接受这样没日没夜就连一点希望都看不见的日子。 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与“谢镜清”之间的实力差距,会让“谢镜清”能够轻易地就与他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他不应该那么早摊牌的。 他当初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被自己逼到了绝境,也被“谢镜清”逼到了绝境。 他真的无路可走了。 祁方隅颓然地站在风神山底,仰头望着白骨成堆、瘴气环绕的山顶。 如果他没有在那里待过上千年,真的很难想象曾经是一处怎样鸟语花香、云雾萦绕的仙境。 都说物是人非,到了他的这里,物也是,人也是,都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了。 “你走了有多久了?” 祁方隅看着山顶,像是在看着那远去的故人,嘴唇皲裂,眼球充血,憔悴而又疯魔。如果不是因为他周身都在散发着浓烈且强大的魔气,会让人觉得他现在简直不堪一击。 他也确实不堪一击,只不过不在实力,在心里。 一个人,自言自语。 “一千年吗?不对,我都在这里修炼了有两千年了。” “那是三千年吗?” “三千年吧,将近四千年的样子?” “你怎么就舍得一眼都不来看看我呢?” “我就有这么让你感到厌恶吗?” “我不过是喜欢你,我究竟又有什么错?” 他看着山顶,似乎在等一个答案,但因为声音不大,就像“谢镜清”第一次不告而别时的喃喃自语,连山间的回响都没有应答他。 雨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了起来,从毛毛细雨,到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本可以用法术隔开雨点,但他没有,他就站在山脚下,看着山顶,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忽然笑了,大笑出声,狂笑出声,笑得直不起腰来。 等他再起身时,被雨水湿透的发丝凌乱不堪,脸上的失落与颓然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恨意与恶毒。 “我怎么忘了,你是神仙,而神仙,就是要救苦救难的呢?” “镜清啊,我找了你这么久,也该你主动一次了。”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我数到三,如果没有看见你,我就让手下的魔物入世,□□掳虐,无恶不作,将你细心呵护的人间,变作炼狱。” 他几近癫狂地笑着,更显得他憔悴颓然的面目狰狞可怖。 “镜清,我要开始数数了哦。” “三。” “二。” “一。” 他沉着脸抬起手来,翻涌的魔气霎时萦绕在天空之中,像是颠倒了黑夜与白日,连雨水都在下落的途中被魔气蒸发,飞鸟们更是一只接一只地坠落在地,顷刻间就化为了森森白骨。 “众魔物听令!”他寒声哽咽道,“吾乃魔君,从此——” 他的话没说完,无数道光点便自天空而下,破开魔气,落在了他的面前。 光点消失,他日思夜想了几千年却始终不得见一面的那个人,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风神镜清本尊。 为了人世间的安危,他终于舍得现身了。 但祁方隅并不在乎他的目的,在见到“谢镜清”的刹那,他的行动甚至比脑子还快,猛然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力道之重,像是要将“谢镜清”就地生吞活剥。
第236章 236 一吻定生死。 “谢镜清”被祁方隅掳走了。 就在那些魔物们为祁方隅建造的寝宫里。 祁方隅在寝宫外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 用以确保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够得到安全保障并顺利进行。 他们都换上了殷红的喜服——这对于如今的祁方隅来说,不过是一道法诀的事情,但为了能够亲身感受其中的欢愉,他还是一件一件地给自己和“谢镜清”换上了喜服。 真不愧是他, 忍了将近四千年, 还能控制没有当场要了“谢镜清”, 反而是规规矩矩地走完了一系列简洁又强制的拜天地环节, 直到这一刻入了夜, 才来洞房。 “谢镜清”的嘴唇破了,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微红,但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甚至有些与他实力严重不符的脆弱感。 结合自己之前的行为, 祁方隅很能理解,“谢镜清”这是被他给吓到了——尽管在他的认知里, “谢镜清”是不存在恐惧这种感情的。 “真是神奇啊。”祁方隅捏住“谢镜清”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我曾经以为你无所不能,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 也能在你身上看见这种独属于弱者的无能为力。” 原来的“谢镜清”在他眼里, 是深不可测的高人, 但现在,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谢镜清”的每一次呼吸与体内的灵力状态。 有与他一战的资本, 但却没有战胜他的资本。 更何况, 现在的“谢镜清”被他用捆仙锁拴住了右脚脚踝,就连半点灵力也使不出来。 胜者为王, 败者暖床, 即使他们没有经过打斗的过程, 这一个结局也不能省去,不是吗? 果然,还是修魔好啊。 “谢镜清”比他早得道成仙不知道多少千年,不也一样栽在了他的手上吗? “谢镜清”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入了魔,“你不该变成这样。” “那我应该变成什么样?”祁方隅手下用力,捏得他痛呼出声,咬牙切齿地道,“我能成长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难道不应该很欣慰吗?” “谢镜清”疼得眉头微皱,“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入魔。” 祁方隅早就不吃这一套了,“什么都是你没有想到,第一次不告而别是,这一次不告而别也是,整整三千八百三十二年,一百三十九万八千六百八十个日夜,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既然不想要我,你当初就不应该救我!!!” 他从未用如此崩溃的情绪质问过“谢镜清”,“谢镜清”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下了话头,闭上双眼,像是不愿面对,只固执地道:“方隅,你不该变成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唤祁方隅的名字,可惜,不管是对于祁方隅,还是对于他自己,都太晚了。 祁方隅似乎听见了他嗓音里的颤抖,但“谢镜清”有多么的冷酷无情,他已经领略了千年,不会再被自己的错觉给欺骗了。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现在占据上风的人是他,而将他变得一团糟的人已经成为了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 一想到即将要拥有他心心念念的这个人,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勾唇笑道:“镜清,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争执上面的。” “谢镜清”张嘴想要说什么,祁方隅就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边,摇了摇头,哑声道:“嘘——春宵苦短,我们还是不要浪费了,嗯?” 显而易见,“谢镜清”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祁方隅带动着体内与他共享五感的谢镜清,第一次感受到了入侵的滋味。 这是祁方隅的执念,也是心魔的执念,以致于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却始终不知疲倦,不懂满足,像是初次尝到血腥味道的食肉动物,叼着块肉,不仅要仔仔细细地品尝,还要完完全全地享用。 至于遭到品尝享用的“肉块”,即使被压制了身为神仙的灵力,也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承受能力,按理就算是第一次,也不会轻易的丢盔弃甲。 可是在第七天的时候,“谢镜清”就开口求饶了。 因为今非昔比,就算没有捆仙锁,他也敌不过祁方隅,更何况还有捆仙锁助力,仙人之躯,也是需要灵力灌溉的,而不是魔气的肆虐入侵,几乎要将他撕碎在床上。 可惜祁方隅不听,权当助兴,用这样的软刑法,折磨着狠心将他丢下了三千多年的罪魁祸首。 直到昏迷又苏醒,苏醒又昏迷。 反反复复,无限循环。 脚踝上的捆仙锁在被撞击时发出的叮当声清脆而又悦耳,宛如天籁。 魔界的天没有黑白之分,他们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只知道当祁方隅终于心满意足的时候,“谢镜清”已经像个傀儡娃娃一样,脸上满是泪痕,嗓音沙哑不堪,瘫软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了。 祁方隅尽了兴,贪恋地抱着他,“你说,我们不仅行了夫妻之礼,还行了夫妻之实,天庭会承认我们这对道侣吗?” “谢镜清”说不出话来,他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捆仙锁的存在,让他就连运用灵力补充体能都做不到。 祁方隅亲昵地吻了吻他满是咬痕的耳垂,道:“如果天庭不承认,你就跟我一起生活在魔界吧,好不好,镜清?” “谢镜清”闭上了眼睛,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后反击了。 祁方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样子,是为夫没有让娘子满足,才会导致娘子还思念着娘家。” “谢镜清”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艰难地摇了摇头,眼眶红润,却累得说不出话来。 祁方隅冷笑道:“没事,娘子,为夫会让你把这里当作家来对待的。” 说完,不容反抗地翻身将人压下。 就连身在祁方隅体内的谢镜清,都感受到了来自于“谢镜清”的崩溃和绝望,可是他所承受的这些,与祁方隅相比,实在是太轻也太浅了。 祁方隅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谢镜清与祁方隅的知觉互通,比起看见自己那张脸在身下承欢的别扭感,并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他更在意的还是祁方隅的感受。 为什么已经得到了几千年来的执念,祁方隅却没有半点开心,反而心魔更甚,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咬碎? 谢镜清不懂,但他能够感受得到,祁方隅的动作越狠,就越是心痛和空虚,越是想要感受“谢镜清”的存在,以此来麻木自己。 偏偏“谢镜清”宁死不屈,一句讨好的谄媚话都不肯说,被逼得狠了,就只会求饶,加深了祁方隅的负罪感,也让他感到更加的心痛和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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