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谦矜笑了,“我堂弟比我好看,你也去追?” “小昼哥没有哥好看。” 陆谦矜说的明显不是什么好话,纯埋汰人。许知年也知道,可他的回答源自内心,主观判断远远大于客观事实,旁人听到肯定要笑他没听懂,说出来的话还冒傻气,傻得真诚恳切。 油嘴滑舌的人,陆谦矜向来是讨厌的。许知年这话,陆谦矜更是不爱听,也不再理他。 可许知年却十分没有眼力见地,认真解释起来,“哥的眼睛很好看,嘴唇也很好看,发型每次也整理得很帅,哥穿西装也超级帅。我还喜欢哥的腰窝,很敏感,每次一碰身子都会颤,哥的上面也是,我舔两口就会受不住。” 许知年的语速有点快,等陆谦矜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迫听完了那混账话,嘴里的那口茶卡在喉口咽不下去,气得想动手打人。 陆谦矜刚把茶咽下去,许知年的嘴就继续开开合合,“我最喜欢哥的屁股,软软的,还很白,后面咬得也紧紧的,好像哥下面的嘴在说也喜欢我……” 陆谦矜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大学生就这么说话?脑子里天天就装这点破事儿?” “这明明是美事。”许知年小声纠正。 “真是没救了。” 许知年急忙辩解,“有救的,哥救救我就好了。”眼睛亮亮的,急切的心情藏在里面又藏不住,像只亲人的小狗。 同性恋都这样脑瘫吗,陆昼当年被他那小男朋友扇还不让自己给他出头,现在又来一个许知年,跟狗一样,床上发疯发狠,床下又跟个小白花一样不要脸地来求自己,很难说这两者到底哪种更有病。 陆谦矜面无表情:“救不了。”
第29章 他的记忆 沈钦根据机构的建议,备考时更加详略得当地进行,家里新买的投影仪被闲置,陆昼为了让沈钦在学习之外能适当放松,便带着沈钦将本市内的所有美食都吃了一遍,甚至隐隐有要往外省跑的趋势。 这天,沈钦在翻找东西时,顺手打开了书房的抽屉查看。以往抽屉是上锁的,沈钦也没有探究陆昼隐私的怪癖,今天却没上锁,里面放的东西是一些杂物,沈钦扫了一眼,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便打算合上。 才推进去一点,他的视线就被边角的一个物件吸引住了。 无他,实在是那个纸杯太过熟悉,熟悉到他有好几年买早饭、天天看见却不会买的地步。 是沈钦那天递给陆昼的豆浆纸杯。 沈钦伸手拿起来,纸杯下面的被洗干净的吸管也得以重见天日。抽屉里的杂物属实多了些,还有一本小小的卡册,沈钦拿起来翻看,里面放的全是陆昼写字跟人交流的纸,但跟平常不一样的是,纸上除却陆昼的话,还被人用蓝色水笔将对话补全了,甚至还在右下角标注了日期。 里面最难看的一张纸,是被人撕成碎片后,一点点拼起来又用胶带粘上的: 「也行,陪睡可以吗?」(黑色) 「神经病!」(蓝色) 沈钦没想到陆昼这么傻,爱翻垃圾桶的怪癖居然从未改掉——十年前就爱翻垃圾桶偷校服的人,十年后竟然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 他翻到最后,最近的日期还是昨天: 「哥,快吃饭吧,身体要紧><」(黑色) 「啊,我这就去。」(蓝色) 沈钦庆幸自己现在能懂大部分的手语,不然陆昼这么要是整理起来,一个个补过去,可就不止这一个卡册了。 零碎的东西还有很多:两块用掉一半的橡皮,一根涂卡笔,平时小测时的答题卡,正式考试结束后被沈钦抛弃的答题纸,某次节日学校发的贴纸…… 还有一些是连沈钦自己都不记得的东西,全都被陆昼小心翼翼地视若珍宝,用心地收集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抽屉里。 沈钦一一看过后又将它们收好,退出去抽屉的同时,连方才要找的东西也不在乎了,起身去厨房里找正在切菜的陆昼。 陆昼听到动静转身,手里还拿着刀,沈钦就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把陆昼吓一跳,但没有推开沈钦,而是小心地将刀放回身后的砧板,用手心又抵着刀柄底部向里推。 沈钦还在抱着他,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肩颈处,他连交流能力都失去了,又害怕会弄脏沈钦的衣服,只虚虚地抱住他。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闷闷道,“你日记本藏在哪里?” 陆昼身体僵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如初,可沈钦还是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咬着牙退后一步,怀抱的姿势变成了扯领口,他佯装威胁,“给我如实交代!” 蛮横不讲理。 被威胁的人有几分错乱的表情,似是在惊慌,但又很听话带路,主动向这个蛮横不讲理的混混上交了自己最宝贵的隐私。沈钦本来是跟他闹着玩,谁知道这人真写日记,而且还很乐意将五本厚厚的日记本交给自己看。 本来理直气壮的人瞬间蔫了:“……我真的能看?” 陆昼点点头,「哥要是不能看,那就没人能看了。」 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沈钦才开始翻看。陆昼记日记的习惯是从小学开始的,日记刚开始的字歪歪扭扭的,有时候还用拼音替代不会写的字。沈钦并不着急去翻其他本里有关自己的内容,而是认真阅读这最初的陆昼,还会说话的陆昼。 「9月1日 晴 今天开学,我是二年级的小朋友了,老师夸我回答问ti很棒!爸爸妈妈什么时hou回来?我问音乐老师了,老师说她也不知道,学校里有小朋友问我xi不xi欢ququ,我不知道ququ是什么,老师就给我看图,好大的一只虫子!」 二年级的陆昼每天都会写日记,写的事情很少,但能看出来那时他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 「10月2日 晴 今天下雨了,但是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每次出去都要很久,但是他们给我带礼物了,所以我不跟他们计jiao。哥哥今天也来看我了,还nie我的脸,好疼!」 沈钦一直翻到十二月,从十五号到下个月的二十号,这些天都是空白的,一点也没写。紧接着就是一月二十一号的日记: 「1月21日 雨 我生病了,因为在冷水里待了太久,医生叔叔说我没办法再说话了,可是爸爸妈妈一直带我去看病,我还是没好,他们很生气,都怪我太贪玩了。」 他指尖微颤,二十七岁的陆昼跟他说没关系,都过去了,可他总觉得这日记上的“太贪玩”是假话,许是他愣神太久,陆昼才在他眼前挥手,无奈地跟他打手语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周末,陆昼的爷爷想照看陆昼和陆谦矜,陆谦矜陪陆昼玩捉迷藏,陆昼藏到庄园的人工河桥下了,陆谦矜把陆昼以前藏过的位置都找了一遍,喊了好久的人也没找到,以为陆昼躲在房子里了,跟爷爷和家里的阿姨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陆昼在水里待了很久,浑身发冷,昏迷地趴在桥下的小石板上,一直到天黑才被人发现,差点没命。 「我醒来的前几天,看不见东西,以为自己失明了,发现自己也不会讲话,很害怕,想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爬出来。」 陆昼的父母更是为此耗神费心,失明是短暂性的,但讲不了话是无法痊愈的,这成了刺在全家心口的一把刀,不管这刀多锋利,刺得有多深,也只能选择接受。 转校、学习手语、学画画、继续弹钢琴……为了陆昼的未来,陆昼的父母煞费苦心,甚至天天打手语跟陆昼交流,连爷爷和陆谦矜都是如此。 「我没什么朋友,那次哥救了我,想跟哥交朋友的念头就挥之不去,过了一段时间,我再见到哥时,才意识到自己心里可不止想跟哥交朋友了。」 这话没说出来,沈钦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有多露骨,但此刻并没害羞,也没有被陆昼的话转移注意力,只是放下日记本,凑近他抱住,交换了一个很长、很轻、却弥足珍贵的吻。 “没关系,你现在有我了。”
第30章 来得及(完结章) 入冬后,沈钦越来越紧张,陆昼变着法子帮人放松,但他不会说什么“考不上也没关系,我会养哥一辈子”的丧气话,因为他知道沈钦从来不是他可以圈养囚禁的对象。 沈钦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他本身就是离开陆昼也能活得很好的人。他选择陆昼,是陆昼的荣幸,而不是理所应当。 但陆昼也能猜到沈钦想换工作的原因——沈钦是为了陆昼,才会去考虑新的可能性,不是别人。 今年的雪来得早了些许,沈钦考试的那两天一直在下雪,陆昼给沈钦织了条围巾,浅蓝色的,很暖和,可沈钦还是紧张,考完了依旧紧张,陆昼带他出去玩都明显心不在焉。 分数下来那天,陆昼在城西别墅的雪地里给沈钦堆雪人,看他堆雪人的沈钦收到通知——通过考试了。得到结果的他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抱住陆昼,而是冲陆昼扬声道,“我考过了。” 捧着一手雪的陆昼立刻扔掉手上的雪,也不管弄到身上没,很给力地快速鼓掌,最后竖起两根大拇指,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还有点没缓过来的沈钦被他逗笑,往他冻得冰冷的脸上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高兴,不是说在日记里说想要养我吗,难道都是假的?” 沈钦故意逗他,欺负他不会说话,但陆昼这次没有之前那么手无足措了,而是红着脸,低头在沈钦脖颈处蹭来蹭去,两只手轻搭在一起,抱着沈钦的脖子,看起来像是乐意被养的那个,还主动得投怀送抱。 这跟撒娇有什么区别。 心情好起来的沈钦嘴角往上扬,故作沉思,最后才像刚看明白似的,“啊,你想让我养你?可是你太贵了,我养不起的。” 陆昼眼神有点急,又很无奈,在沈钦嘴唇处碰了两下,露出委屈求饶的表情,颇有“求求你再考虑一下”的意味。 沈钦笑着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试一下吧。” 两个人闹作一团,堆了一半的的雪人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看他们开心地抱住对方在雪地上打滚。 闹够后,陆昼眼睛亮晶晶地同沈钦商量过年的事情,「哥,今年我们两个一起过年吧,除夕夜我爸妈都赶不回来,堂哥今年陪爷爷过年,我大年初一上午再去拜年也可以,到时候哥可以跟我一起去。」 左右都是要见家长的,沈钦现在没有去见陆谦矜时那么焦虑了,“那这次你总得建议我买点什么吧,可不能让我空着手去。” 陆昼眨眼,企图蒙混过关,「我送的就是你送的。」 沈钦捏他的脸,“别来这招,不建议我就不去了。” 被捏脸的陆昼毫不反抗,「好吧,其实我今年打算送爷爷十五块钱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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