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道州站在旁边看着喻挽桑揍人,他想要去拉喻挽桑。岑妈妈却牵着他的手腕:“让你哥揍吧,他在为你出气。” 徐惠急急吼吼地上楼来,推开书房门,质问岑爸爸:“你怎么就让外人打你儿子?” 岑爸爸叫来保镖,将徐惠赶出去。 从岑家回来,喻挽桑拿了酒精和棉花,给岑道州的伤口消毒。 “Pookie被第一次电击时还没有死,它来找过我,是我没有及时救下它。”岑道州自责得不行。 当时他看着Pookie身上脏脏的,还以为Pookie跑去逗小母猫了。他想要把Pookie抱起来,Pookie却不让他抱,还对他很凶,伸爪子来挠他。 晚上,岑道州刷手机,说他给Pookie买的猫粮还没发货,现在用不上了。 喻挽桑坐过去,挨着他:“那我们养一只新的小猫好不好?” 岑道州说,不好,Pookie在天上会难过,没有甜心宝贝是想要自己被替代的。 Pookie就是甜心宝贝。 那天,岑道州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张雪地里拱起来的小猫的墓。没有碑文。小猫的墓被安置在白蜡树下,旁边就是他们以前做的秋千架。 岑道州写的文案是—— 我的小猫Pookie,被天使带走了。 喻挽桑陪着岑道州看了一晚上与Pookie有关的录像。录像是喻妈妈闲下来时拍的,有很多。 小猫Pookie和他们所有的家庭成员一样,有属于自己的录像合集。 寒假结束前一晚,喻挽桑带着岑道州,避开大人们,坐大巴车回到姥姥家。 姥姥家在乡下,他们坐的早晨的第一班大巴车走的。到乡下时,天才蒙蒙亮。 岑道州裹紧了羽绒服,喻挽桑一手拿手电筒,一手牵他,不断回过头说:“小心点,路滑。” 沿着小路,他们到姥姥家。姥姥精神很好,见到他们很开心,忙问他们过来干啥。 喻挽桑问:“妈妈和我说,姥姥你养的大猫生崽了。” “是有这回事,生了四只啦。”姥姥系上大衣的纽扣,拿了根木棍杵着,往柴房走,“在里面,诺,左边那垛柴里。” 喻挽桑牵着岑道州进去:“别在门口杵着了,过来看。我妈说,有一只小猫特别像Pookie,是橘色的。” 岑道州鼻尖发酸。 他走过去,从喻挽桑的身后抱住他:“谢谢哥哥。” 喻挽桑转过身来,将橘色小猫抱到岑道州面前,他撇掉小猫身上的几片枯的柴草叶子:“别谢我了,快谢谢小猫吧。” “嗯,谢谢小猫。”他话刚说完,就被门口的一只大黑猫给堵着哈气了。 岑道州吓得拉了喻挽桑一把,姥姥在旁边用棍子驱赶凶猛的大黑猫:“咪咪,咪咪跟姥姥走。我们去旁边吃鱼去。” 威武勇猛的大黑猫认下了咪咪的名字,跟着姥姥,一步一回头地看他俩,不放心自己的崽落在他俩手上。 “想要养它吗?”喻挽桑戳了下小猫脸,小猫还闭着眼睛,往右边偏了偏小猫脑袋。 岑道州很想养小猫,却还是放弃了:“还是再等等吧,被Pookie看见,它会伤心的。” 明明很喜欢小橘猫的人,却因为想念另外一只去世的小猫,不舍地将手里的小橘猫放下。 喻挽桑的额头靠着岑道州的肩膀,他闷声说:“我这算不算是弥补?我从小到大最讨厌你哭了。我想要保护好你,让你天天开开心心的,但你还是哭了。你那天看着Pookie,哭得那么难过,我就想……我该早点把Pookie和你都接到新家去。我说我喜欢你,但我连你喜欢的小猫都没能护住。” 从Pookie死后,哥哥一直没有哭过。 现在喻挽桑却掉了眼泪。姥姥在外面咯咯哒地唤小鸡,岑道州挨着喻挽桑的脑袋,说:“没有关系,Pookie被天使带走了,它本该死在七年前的小公园,是哥哥你同意,我才把它带回来养着。Pookie从天堂来我们的世界多待了七年,它是大猫崽了,会理解你的。我也是。” 午饭,他们两个人是在姥姥家吃的。 姥姥特意做了一道梅菜扣肉,用的自己腌的梅干菜做的,她给岑道州夹菜,说:“姥姥都听说了,你家新来那个小孩儿啊,心真坏。那么小的一只小猫,他也下得去手。” 喻挽桑给岑道州添了一碗蔬菜汤,他把藏在卫衣兜里的小橘猫取出来,放到岑道州的腿上:“一边摸,一边吃。” 姥姥嗔他一眼:“你这孩子,人家州州要吃饭,你干嘛把猫抱过来。” 大黑猫在饭桌下舔爪子,随时准备给喻挽桑一击。 “让他多抱会儿,下午我们就得走。”喻挽桑求着姥姥,说了好些话。 岑道州摸着小猫,手心是软软的小猫,心里好像也被一只柔软的小猫占据。 下午雪下大了,路被封掉。 喻挽桑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明天路通了再回去。 隔壁人家在办喜酒,摆了四桌,姥姥封了五十块钱红包,光荣获得晚上的吃席资格。人家来请她,她说:“我再加两百块钱,把我孙孙也带上行不?” 人家自然是答应的。 席面上很多人,他们分别坐在姥姥的左右手,姥姥拉着岑道州说:“小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还问我‘新人’是什么,你说不要你哥娶老婆。” 岑道州望了眼喻挽桑,局促地说:“姥姥,我是瞎说的。” “那你现在的希望你哥娶老婆咯?那我这就跟他妈说,给他娶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姥姥开他的玩笑。 “不行,哥哥不能娶老婆。” “怎么不能娶,他不娶,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结不了婚啦?”姥姥哈哈大笑。小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皱纹也舒展开来。 桌上有一盘喜糖,姥姥拿了两颗塞到岑道州和喻挽桑手里:“吃喜糖好,吃了福气多。” 晚上,他们回到以前睡过的小屋。屋里开着空调,空调外机靠着墙头,很响。 喻挽桑关了窗户,两个人才勉强睡得着。 岑道州拆了一颗喜糖,是巧克力的。乡下人结婚用的巧克力,比平常吃的要好一点,至少是二三十块钱一斤的那种,但这些巧克力和小少爷吃的几千块钱才能买到的巧克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吃得惯吗?吃不惯就吐出来。”喻挽桑去扯了张纸巾垫在手上,想要让岑道州吐到他手上。 岑道州摇头,咽下去:“甜。” “那就吐出来。” “不要。甜到想要和哥哥接吻。”岑道州说完,就凑过来亲喻挽桑。 喻挽桑终于尝到了岑道州说的甜,是很甜,完全像是甜蜜素的那种甜,却不让人讨厌。两个人在房间里接吻了十多分钟,姥姥抱着新被子,推门进来,瞧见他们在亲热,又唉哟一声,退出去。 还不忘帮他俩再次把门关好。咯吱一声,木门轻轻阖上。 岑道州退出来,脸红得彻底,比小猫粉色的肉垫还要红。岑道州蹂躏他柔软而蓬松的头发,把他的发型弄得比鸟窝还要乱:“我更甜,还是巧克力更甜?” 岑道州付过神去抱他,吻喻挽桑的脖子个锁骨,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哥哥,哥哥更甜。” 他喘了一下,直到声音太奇怪了,他才憋住不肯不说话。原来男生想要了,是这样的声音,太奇怪了。 喻挽桑躺在床上,挑了个方便岑道州亲吻的姿势躺着。喻挽桑抽空去把玩岑道州手上的腕表,岑道州把腕表摘下来,丢给他玩,然后用两只手去玩喻挽桑。 姥姥在一个小时后才敲门,问他们要不要被子。 岑道州已经舒服地在床上睡着了,喻挽桑去开的门。 姥姥看他的脖子上那么多痕迹,不免提醒他:“明天你把姥姥给你织的围巾戴上,州州给你弄的印子太多,被你妈看见,她又要说你。” “好。”喻挽桑说。 “晚上睡觉冷不冷?要是冷,就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别冷得发抖又不肯说。姥姥有的是钱交电费,现在姥姥有养老金了,活一年就白领一年钱啦。你们别给姥姥省啦。”姥姥再三叮嘱。 “不冷,还很暖和。” “行,快去睡吧,明天早上,姥姥叫你们起床。”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鸡鸣声,岑道州早早地起了。他在院子里用冷水漱口,姥姥给他舀来热水,让他洗脸。 他们趁着中午太阳大,早早跟姥姥道别回到自己的公寓。 姥姥站在路口,朝他们挥挥手,用每个月养老金的钱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毛茸茸的大花厚袄子,两个人都帅帅地来,丑丑地回去。 岑道州拉了一个只有他和张泽、周照、姜其柯和文华的群。左手拿着手机聊天,右手刷牙。姥姥担心他手机掉水槽里,念了他两次。 群里—— 姜其柯:【你要背着你哥干啥?】 张泽:【他要表白,他昨天跟我聊天的时候说的】 周照:【他俩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还表白干啥?非得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姜其柯:【你跟你哥表白,把我拉进来干什么?其他人还能赶着看个现场,我在美国啊哥,我都回不去。】 -文桦退出群聊- 岑道州去问文桦为什么要退群,是不是因为觉得他背着喻挽桑拉群这个行为很下头。 文桦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和姜其柯谈过恋爱……他要出国,我们分手了。我和他在一个群里,我怕他尴尬。”文桦说。 岑道州一直不知道文桦竟然跟姜其柯谈过恋爱,甚至还已经分手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高考后的暑假谈上的,高三他一直和我搞暧昧。高考后,他来找我要校服上的纽扣,我问他要来干嘛,他说他想跟我谈个恋爱。问我同不同意。”文桦说。 “你同意了吗?” “嗯,他其实没有参加高考,出国留学了。我们就分了。” 岑道州惊讶地把这事儿跟喻挽桑说了,喻挽桑好奇地问他:“原来你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交往过?我还以为你是知道姜其柯跟文桦交往,突然开窍。”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都不和我说。” “他们只是不想你担心。毕竟刚在一起,感情不稳定,没交往多久,他俩就分手了。” “但是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这是多大的八卦!” 两个人躺在床上,吃完饭洗漱完,也散完步,岑道州突然坐起来,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喻挽桑摁住他的脑袋:“现在你不就知道了?” “那我也要和你分手,你有秘密瞒着我,你不坦诚,违背了作为男朋友的基本准则。”岑道州说。 “你说什么?你要和谁分手?”喻挽桑的脸色变了,虽然仍旧带着笑,却能让人感到他的生气,“我不和你说,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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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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