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当初被抱错,也不是孩子的错。 “我自然是认他的,可就怕州州不愿意。昨天他都没回家,肯定是我和他爸伤着他心了。璨璨那孩子,是有点小家子气,大学也没考上,我问他要不要出国留学,他也不答应。他说他要在家里陪着我和他爸。”岑妈妈说,“他哪儿是陪着我们,分明就是想要占了州州的位子。昨晚他问我,为什么不让他睡州州的房间,是不是不喜欢他。” 岑道州下楼,看见妈妈在哭。他有片刻不知所措,有点后悔自己昨晚冲动跑下楼来了。 喻挽桑牵着他的手,将他带下去:“别怕,和你妈妈好好聊聊。” 岑道州点头,手里盗汗。喻挽桑用袖子帮他擦干净手心里的汗水。 岑妈妈起身过来抱住他,边哭边说对不起。岑爸爸在一旁沉默地站着。 “妈妈,我想要和哥哥出去住。暂时不回家了。”岑道州轻拍妈妈的肩膀,“我会学着独立,不再依靠家里。我知道妈妈爸爸你们很爱我,舍不得我吃苦。但是我有一点怕,怕以后你们觉得我太任性,就不要我了。” “妈妈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我怕。”岑道州吻了下妈妈的额头,“我爱你妈妈。”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岑爸爸,最终眼眶也红了。 他为这孩子操碎了心。岑道州三岁不爱吃饭,他就捧着碗,追着岑道州一口一口地喂饭。 他知道岑道州喜欢喻挽桑,就费尽心思地把喻挽桑培养成能够带给岑道州幸福的人。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 “我出去一下。”岑爸爸丢下这话,转身出门。眼圈红红的。 喻家屋子里,母子二人还在谈心。喻挽桑就先出门,打算把车从车库里开出去。 岑爸爸叫住他,问他租房子的钱够不够。 “够的。还能有些剩余。”喻挽桑说。 “我刚才让秘书联系了你们学校附近的一家中介机构,今天下午秘书会去看房。筛选出来的合格的房子的照片,我会让他发给你。”岑爸爸说。 喻挽桑不解他的意思。 “房子我会买下来。” “这是您对他的补偿?”喻挽桑的声音显而易见地冷下去。 如果岑先生认为可以用金钱来弥补和岑道州的这段父子关系,那么这段父子关系也不见得有多珍贵。 “这哪儿算补偿,我只是想要他住得舒服些。何况我和他妈妈也得时不时过去坐坐。家具什么的,你们肯定也没有多余的钱置办,一家人坐在样板间一样的出租房里,连家的样子都没有,这叫什么事儿?”岑爸爸解释,“州州是我和阿莹的孩子,我不会怀疑这件事。当初阿莹生完孩子,我就留心过,孩子大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的痣。州州有,陆璨没有。” “你怎么知道陆璨没有?” “昨晚上,我和他一起洗的澡。”岑爸爸闷声说。 喻挽桑一想到岑爸爸这样严酷的男人,要求陆璨和他一起洗澡增进父子情意,就不免好笑。 “这件事先别告诉州州,陆璨身后的人我还没有查出来。我怕他冲动做傻事。”岑爸爸说。 喻挽桑答应下来。 他的车子,是自己老爸开了好多年的比亚迪,挺旧的,拿去汽车回收店,顶多只能卖个两三万。 也不知道坐这车,会不会降低小少爷的身价。 他开车出来,岑爸爸在车库外说:“去我车库里选一辆,州州坐这车不习惯。” 果然,小少爷还是金贵,谁舍得让小少爷吃苦? 偏偏岑道州也在往这儿走,听到自己爸爸嫌弃的话后,不认同地说:“我习惯!爸爸你不要让我哥换车了。” 他喊完爸爸,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爸爸不一定想要他喊爸爸了。 岑爸爸听到那声爸爸的称呼,高兴得眉开眼笑。 车还是开的比亚迪,虽然旧,但好歹是喻挽桑所有的。 这儿不好上车,喻挽桑让岑道州到大门口那儿去上车,他先把车开过去等他。 门口的橡树高大挺拔,喻挽桑把车开到那下面,他打开车门,借着等岑道州的功夫,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打火机许久没用,划了两次才点上。 高大的橡树,黑色的柏油马路,欧式风格的小洋房,衬得喻挽桑那辆又小又破的比亚迪更加像一坨破烂。 喻挽桑也没在意,却在心里想,改天是得提个高级点的新车,不说车要多好,但起码得是辆新车。小少爷不能坐在一堆破烂里。 陆璨从人工草坪上穿过来时,就恰巧看见喻挽桑手里夹着一支烟,脸上露出很浅的微笑。笑得很宠溺,很幸福。 他听岑家的佣人说,喻挽桑是岑家一个保姆的儿子,从小就跟岑道州一起长大,岑道州一直对喻挽桑求而不得。喻挽桑长得出类拔萃,高中时就是尖子生,高考放弃清北大学保送名额,以市高考状元的身份进入清北大学。 想到此,他不禁想,他来岑家后,也不见喻挽桑有多护着岑道州。如果他能够得到岑道州一直喜欢的喻挽桑,那该多好。 岑道州得不到的人,他得到了,岑道州怕是又得气得睡不着觉了。 他没忍住,走到喻挽桑近前来:“哥,你在这儿等人吗?” 喻挽桑的目光落到陆璨的脸上,陆璨确实是跟岑爸爸和岑妈妈有几分相似,喻挽桑语气随意道:“嗯,等岑道州过来。” 陆璨想,喻挽桑都没像岑家人一样叫岑道州的小名,看来喻挽桑也不怎么喜欢岑道州嘛。 “我听人说,哥你在清北大学医学系读书,你好厉害。”陆璨夸奖。 名校的光环,在哪里都存在。 “岑道州也在清北大学医学系,你不知道吗?”喻挽桑反问,他把还剩下一半多的烟头丢在地上,碾灭掉,“外面挺冷,我进车里等,就不和你聊了。” 这显而易见的拒绝,陆璨也不好再继续聊下去。 他走进喻家的小洋房,看见没多久,岑道州就从车库那边走过来了,喻挽桑从比亚迪里出来,拉着他,把他塞到副驾上。 “过来让哥看看哭没有。”喻挽桑给他系上安全带。侧身过去亲岑道州的额头和眼睛,岑道州解开安全带,抓着他的手,将他摁在驾驶座上,撬开他的唇.齿,一遍一遍地确认自己的地盘。 “我不会哭,没必要哭。我也不喜欢哭。”岑道州退出来,用额头抵着喻挽桑的额头。 两颗脑袋暧昧地凑在一起。 “那我要是让你现在立刻马上哭出来呢?” “那你等我酝酿一下。”岑道州说着,真就立马红了眼眶。 那双红眼眶把喻挽桑给吓着了,怎么还真说哭就哭:“我开玩笑的,你今天别给我哭。把嘴巴凑过来,哥哥亲亲。” 岑道州捧着喻挽桑的下巴,很认真地和喻挽桑亲吻。 还好他还有哥哥,哥哥一直陪着他,不管他是不是岑家的小少爷,哥哥都会陪着他。 陆璨跟着岑妈妈从喻家出来。橡树底下那辆比亚迪特别显眼,他抬起头看过去,从车前窗看见刚才还冷着脸的岑道州,现在正在和喻挽桑亲热。两个男人亲热的画面,却出奇地不让人反感。 陆璨还要再看,岑妈妈冷声说:“走了。” 陆璨这才跟上。 他始终不相信,刚才和自己冷着脸说话的喻挽桑,到岑道州面前竟笑得这样好看。太蛊惑人心的男人,总能让人产生征服欲。 岑爸爸买的房子就在学校隔壁小区。 房子是高层公寓,配备精装修,小两居,全款价格在七百多万,附赠一个停车位,房子距离学校两公里,还算近。 要搬新家,喻挽桑开着自己的旧比亚迪到宿舍楼下。 黎赫帮着岑道州搬行李下楼,喻挽桑在楼下,看着忙进忙出的黎赫,眼睛略微挑了下。 “行李交给我就行。”他过去接行李,他问黎赫,“累不累?待会儿我上楼帮他拿行李就成,不麻烦你了。” 黎赫拍拍胸脯:“这点儿行李算得上什么,哥,你甭跟我客气。” 岑道州拎着最后一点行李下楼。他的行李挺多,好几个箱子装了很多衣服,还有棉被和许多专业书。 他上车时,喻挽桑帮他用手遮了下脑袋,避免岑道州撞着车门。岑道州抬头时,恰好撞到喻挽桑的手心,软的,不疼。 “你干嘛帮我挡?又没多疼。”岑道州说。 喻挽桑帮他把车门关上,才自己绕去驾驶座:“这车的车门不够高,你老撞脑袋。改天我买辆新车。” 喻挽桑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路上的学生纷纷避让。他开车速度慢,也很稳。 “不疼的。”岑道州抓着手机在刷微信,“我习惯了就好了。” 一中八班有同学聚会,就在年底,放寒假的时候。八班的班长组织的,班长私信来问他要不要去。 “我让你习惯了?”喻挽桑深呼吸一口气,把车开得更慢了一点,避让前面骑自行车的学生,“明天抽个时间跟我一起去看车。” “真的,哥你有钱了?” “有,十几万吧。别挑太贵的,要是我钱不够,就把你抵押在4S店。” “需要我出点钱吗?我有三百多万的流动现金在卡里,这个月的零用钱我只买了两双限量版的球鞋,还剩下三万多,也可以给你。”岑道州兴冲冲提议道。 喻挽桑:“……”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多他一个怎么了? 他就多余同情岑道州这个金贵的小少爷。 “不要你钱,车是我来开,我负责出钱。你就只管坐就成。” “但我想要和你在车里做别的事情,十几万的车晃起来会很明显吧?而且隔音也差。”岑道州若有所思,显然不满意十几万车的质量。 喻挽桑深吸一口气:“我开车,不是我们在车里开车。你再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岑道州闭了嘴。 等车到小区楼下,他问:“在新家里开车ok吗?” 喻挽桑拎起行李,脸上一脸的凶相:“你说呢?” “我觉得ok。至少我可以想亲你的时候就亲。” 昨晚他们两个人过来看了一趟房子,喻挽桑进去时还好好的,出来时,嘴上就破了皮,现在还没好。 “现在你需要戒掉随便亲别人的坏习惯。”喻挽桑摁了电梯,拉着他进来。 大大小小的行李挤占了电梯。因为是一梯一户,所以楼里人不多,电梯上行时也没遇到住户。 “我没有随便亲别人,只亲你。”岑道州辩解。 “那从现在起,你需要戒掉亲我的坏习惯。”电梯到了。喻挽桑拎着行李进屋,把他的行李放到主卧去。 “亲你又不是坏习惯。”岑道州嘀咕。 岑道州把行李拎着,拐到次卧。等喻挽桑发现时,岑道州已经把衣服都挂在了他房间的衣柜里,满满一排,都是岑道州的名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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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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