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桑伸手过去,岑道州一个用力,就把他拽了进去。 岑道州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兜帽特别大。他的脑袋被兜帽遮住,一双眼睛也被挡得厉害,下颔露出来,一张被咬过的嘴唇微微泛红。 喻挽桑被他面朝着门板的方向往前推。这一层楼,下午没有课程了,所以厕所也没有其他人。岑道州伸手撩起喻挽桑的衣服,两只手也不隔着什么,就环住喻挽桑的腰:“哥哥,让我……抱一会儿。” 喻挽桑没有挣扎。岑道州缓过来后,坚持要回岑家。在出租车上,喻挽桑把岑道州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哥会罩着你,要是你爸妈不要你,你就到我家里来。我养你。” “真的假的?哥哥这么好。” “真的,我养你一辈子。” 岑道州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掉落在喻挽桑的肩颈上:“真好,那我真的可以成为哥哥家的孩子了。” 他们到岑家,是晚上六点半。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女人,和一个看起来跟岑道州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只是男生更瘦弱,肤色也偏蜡黄,脸和岑妈妈有三四分相似,眉毛有一点像岑爸爸。 岑爸爸坐在客厅,看起来很沉闷。他见岑道州跟着喻挽桑进来,便让保姆给这两个孩子上点心。在他们进来之前,客厅的茶几上就没有新鲜出炉的点心。 “爸爸,我回来了。”岑道州想要坐到岑爸爸旁边,走到一半又顿住,坐在了稍微远一些的沙发上。 知子莫若父,岑爸爸和儿子相处那么长时间,怎么会看不出来岑道州在难过。岑妈妈在厨房做晚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客厅的两个孩子。 “学校军训过得怎么样?那边山区发生大规模的山体滑坡,你妈前两天一直念叨你。”岑爸爸说。 “我过得很好,没有受伤。”岑道州懂事地说。 岑妈妈端着岑道州爱吃的饭菜到客厅,忙碌着:“你们父子两个聊完了没有?州州饿了吧?妈妈给你炒了几个菜,你今天多吃一点。” 岑妈妈说着,就掉了眼泪,她忙用手背去擦。 岑道州心里特别不好受,他走过去,抱了抱她:“妈妈,我没有事。哥哥都告诉我了,虽然我会难过会伤心,但你是我最好的妈妈,我不希望你难过伤心。” 岑妈妈抱住他,哭得妆都花了。要知道,这个孩子她从小就宠着长大,她从小到大连骂几句都狠不下心,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带着亲子鉴定结果来找她,说岑道州不是她的孩子。 这个她从婴儿时期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是自己的呢? 客厅里的陌生女人突然开口:“州州,我是你妈妈,我叫徐惠。这是你弟弟,叫陆璨。” 岑道州安慰好岑妈妈,才到徐惠旁边,很礼貌地说:“阿姨你好,我叫岑道州。” 徐惠看起来很高兴,她对陆璨说:“瞧见没,要是当年你们两个没被抱错,现在你就该是这家里的小少爷。” 陆璨眼睛亮晶晶的,他站起来,朝岑道州伸出手,结结巴巴地喊州州哥哥。 岑道州看了一眼他的手,没有理会。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指责他的。 晚饭岑道州一口也没吃。 他没有选择睡在岑家,而是跑到喻挽桑家里住了。岑家的晚餐时间,就连喻挽桑都在饭桌上,岑道州却缺席了。空出来的椅子,十分扎眼。 徐惠提议:“要不把这张椅子撤了,我看佣人上菜被椅子拦着,不方便。” 被称作佣人的喻妈妈,简直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哪儿来的佣人?她又不是菲佣。难道社会主义解放旧时代的时候落下了这个智.障? 岑妈妈放下碗筷,她脸色冷然地说:“我儿子的座位,我看谁敢撤。我吃饱了,我说话不好听,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岑妈妈连一口饭菜都没动。 喻挽桑拿了桌上的酸奶,勉强待满了五分钟,然后退席离开。他走时,陆璨叫住他,问他是不是喜欢喝这款酸奶,他可以把自己的给他。 喻挽桑疏远地拒绝:“我不喜欢,是岑道州喜欢喝。我帮他带。” 陆璨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样啊……他真好运,你和妈妈都很喜欢他。” 就连一向脾气好的岑爸爸,这会儿也变了脸色:“吃饭时不要说话,没有规矩的人,不配当我们岑家人。” 陆璨很委屈地坐下来。 身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喻挽桑揣着兜里的酸奶,走在回喻家的路上。上一世,岑道州也经历了这些吗? 难怪十八岁后,岑道州越来越孤僻,好长时间不肯回国。原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原因,还有家庭的变故。 其实这件事真的很蹊跷,恰巧在岑道州军训期间,突然出现一个流落民间的真少爷。 真少爷还跟岑家夫妻两个有几分相似。 岑道州的五官分开来看,和岑家两口子也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但岑道州就是长得太好,仿佛就是集中岑家夫妻两个最优势的地方长的,整体一看倒是还没陆璨像。 岑先生是何等的高明,就连喻挽桑都在怀疑的事情,没道理岑先生会一点都不怀疑。既然那母子两个被接到岑家,就说明岑先生已经调查过,情况属实。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喻挽桑回到自己的房间。岑道州已经洗完澡,正被自己裹在被子里。喻挽桑单膝上了床,撩开被子,压着岑道州去吻他。岑道州用暖烘烘的被子裹住他,两个人在被子里紧紧地缠在一起。 岑家主楼的闹剧和他们没有关系,岑道州就算不是岑家的小少爷,在喻挽桑这里,也依旧是让他喜欢的小少爷。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照明灯。 喻挽桑坐在岑道州的腰上,他弯下腰,低头去吻岑道州的嘴唇。碰一下又分开,几秒钟后又再次碰上去,岑道州忍不住,就扣着他的脑袋往下压。 带着压迫性的吻让喻挽桑招架不住。被窝里的温度高得吓人,被窝外却带着寒意。喻挽桑被岑道州拥着反压在床上,他只能借着从被窝缝隙里漏进来的光,看清楚岑道州的面貌:“我兜里有你爱喝的酸奶。” 岑道州去摸,他起身把酸奶放到床头柜上:“我更喜欢哥哥你。” 他倒回床上,和喻挽桑睡一块儿:“今晚我可以试着当一次top吗?” 喻挽桑没有回应他。刚才被强势亲吻的感觉还留在他的唇上,好像他要被攻城略地,被整个人贯穿撕碎一样。那种气势和魄力,让他怀疑自己如果答应下来,岑道州搞不好会真的上了他。 他从不打算当被动的那一方,这是原则问题。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辈子,他喻挽桑从没打算向谁低头过。 岑道州的手很热,他挪过来,手牵住喻挽桑的手腕:“哥,我想上你。” 喻挽桑转过身避着他,岑道州跟着他转身,从喻挽桑的身后抱住他:“试一次,你不舒服的话,可以随时叫停。” 喻挽桑起身要走,岑道州拉住他的手腕:“所以,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对吗?” 喻挽桑咬着后槽牙,岑道州在这个时候向他提出这个提议,简直太犯规了。 他根本不可能拒绝他,所以只能将他自己的原则破坏得稀碎。
第64章 这两天很少见晴天,海城一直在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是人类逆流的眼泪,那么多悲伤,都丢给天空好了,人类不需要悲伤。 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呜咽声在耳畔回响。刚才两个人亲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喻挽桑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和此时此刻的岑道州对视,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岑道州这里没有底线。 他清楚地知道,无论岑道州提出什么要求,在他这里都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他会答应岑道州的,而这个答应的前提简单到,只要他看一眼岑道州的眼睛就可以。 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从他们幼年相识到现在的每一声哥哥都在刷新喻挽桑的底线,让他不得不将就岑道州的意愿。 他的原则,在岑道州这里,都是待定的未知设定。只要岑道州需要,他就像是数学上的未知数X,可以成为任何定义,充当任何原则,以岑道州为核心进行规则的命名。 “哥哥,留下来,成为我的。”岑道州站起来,到他面前来,捏着他的下巴,吻上来。 喻挽桑的目光落地岑道州的视线轨道上,那一刻,喻挽桑这个X未知数,有了新的定义,专属于岑道州的新型定义。 捕猎者的牢笼简单到,他可以轻易挣脱,但他偏偏明知故犯走进去。 是他心甘情愿,所以自讨苦吃也认了。 岑道州的手落在他凹陷下去的脊骨上,喻挽桑趴着床上,尽管身体因为那种不太舒服的疼痛感,而起了反射性的肌肉紧绷,他也努力地在尝试放松。家里没有任何准备,他们几乎是乱来。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见岑家主楼窗户豆大的灯火。那一盏灯,原本是属于岑道州的,却被别的人夺了去。 解开了扣子的衣裳,被残忍地丢到地上。卧室内的温度由空调调节攀升。 一根手指的尺度已经试过了,喻挽桑勉强能够接受,但再多,他是真的受不了。 “怎么样?”岑道州继续吻他的耳垂和嘴唇,“还疼吗?” 喻挽桑不好打击他的自信:“还行,能受得住。” 但到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就已经见了血。岑道州吓到了,赶忙扯了纸巾,擦干净那几滴血,又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 “刚才不是去浴室做过准备了……为什么……”岑道州真的吓到了,“要不要打电话叫章楠过来,得擦药,万一伤口感染——” 喻挽桑累得长吐一口气,他无奈地笑了笑:“今天太仓促,没有准备。我们都是第一次,失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找章楠哥——” 岑道州话说一半,就被喻挽桑截断了:“别找他,拜托小少爷你给我留点面子吧。我当bottom已经够跌面儿的了,再让章楠这个大嘴巴知道,我就真的得被我爸妈和你爸妈笑话死了。” “当bottom很丢人吗?” “不丢人,”喻挽桑如实说,“只是在他们眼里,我不是这个角色,你懂吗?” 岑道州点点头,决定为哥哥保守这个秘密。 喻挽桑靠着枕头倚着,他伸手,让岑道州到他怀里来。岑道州躺到喻挽桑旁边,抱住喻挽桑的腰,任由喻挽桑的手落在他的脑袋上:“哥哥,疼吗?” “疼。” “要不还是算了,以后我当下面的,哥哥来。哥哥你更细心,也更有耐心,我做不到,我刚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只想要马上到占有你。”岑道州说。 小夜灯亮着,照着两人裸.着的身体。被子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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