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许从唯只是想借用他对面的镜子check外貌,哪里知道周聿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一会儿姜莱和她妈就到了。 她们早上出门太急还没吃饭,以为会耽误,没想到路上通畅不堵车,到机场还有富裕时间。飞机餐不好吃,姜莱就寻思先在附近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许从唯刚起身想和姜莱一起去,他的电话就响起,看了一眼屏幕,是许肆打来的。 许肆很少直接打电话过来,怕有什么急事,他看向周聿,说:“你和姜莱一起去吧,我正好在这里陪着阿姨,帮我带个牛肉汉堡饭团。”说完他坐回椅子,按下接听键。 俩人杂七杂八地买了一些就原路返回。 路上,姜莱和他聊天,忍不住开口嘱咐。 “周聿,从唯他虽然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透彻敏感。希望你能比别人强,照顾好他。” 许从唯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自己的朋友过得幸福,那她一定比他们自己先落泪,她真心希望许从唯这次能真的获得幸福。 别人……姜莱话里有话,倒是让周聿想起一人,问:“对了,季什么林,锦还是景?这人你知道吗?” 那天下雨,那人和许从唯的对话他大概听全,只是那人的名字没听清,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没想到姜莱听完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嫌恶被周聿捕捉到,他心想看来这人的风评很差。 果然,姜莱不想多谈及此人,语气很冲地说:“那个傻逼的事你不应该从我这里听到,我也不会说,也不建议你知道。你真想了解,那你就去问他吧,如果他愿意告诉你。” 简单地吃了份饭,姜莱她们就要上飞机了,临走前她和许从唯抱了一下。 又不是一去不回,许从唯不想搞得那么伤感。 “等你稳定下来就告诉我,我去找你玩。”许从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 许从唯其实还想问问姜莱关于曲亦玫的事,但时间地点都不合时宜。再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自己的事还没掰扯完,还是先别操心别人家的事了。 如此想了想,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改口道:“去吧,落地给我发个消息。” “好,你们也回去吧,拜拜。” “拜拜。” 俩人看着姜莱这趟飞机顺利起飞,直至消失在云间才离开。 “刚才是工作上的电话?”周聿问。 “不是,我爸。” 许从唯的家庭情况周聿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如实把通话说了说:“他说和那女的去马尔代夫玩去了,给我转账,让我查收,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 许肆总是这样,认为自己付出不了的陪伴时间,能用金钱来抵消弥补。 “看样子他是觉得这几年我对他俩的态度松快了许多,所以这种事也能直接电话和我说了。不然以前,呵呵,就敢发个微信。” 这几年来许从唯对许肆和这个女人的态度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折腾。 有次许肆和他谈心,说找这个女生也是想为了给许从唯减轻负担。 “我也一年一年年纪大了,身体没年轻时候那么硬朗,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多个人和你一起照顾我,你能不那么累。” 当时许肆是这么说的。 许从唯听完只剩可笑。想回他:有钱,有保姆,自己累不倒。你找她只是为了给你做饭洗衣服伺候你等你老了照顾你?那你当初找我妈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可他又懒得用这些话去反驳许肆,再说他也不知道许肆说的这些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徒增争吵,平添烦恼。 都无所谓了,反正无论谁说慌,都会有人受伤。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 他也不是没有通过几句话敲打过那女生,告诉过她利弊:“不会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可她也不在乎,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对钱真心。 听完许从唯就决定不管了,随便吧,当事人两位都不介意,那他还一头热在这里掺和什么?大家都过好彼此的日子行了,各自安好吧。 出门前他俩还约好今天要在周聿家看电影,还能陪大顺,但今天实在起的太早,俩人都略显疲惫,懒得来回折腾,直接去周聿家补了个回笼觉。 醒来已经快五点。 不想做饭,他们奢侈一把点了附近的荣记。外卖送来,十分丰盛。牛肝菌辽参、铜盘焗鸡、生腌黄琅蟹、清炒时蔬、虾姑酥和两份萝卜芋头锅巴饭。 许从唯数完,愣了:“我去,你怎么点这么多?” “它量少啊,咱俩大男人的胃。再说了,咱俩今天都没怎么吃,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可是今天的第一顿正餐。” 周聿走过来,帮他一起拆外卖端上桌,大顺屁颠屁颠跑过来在旁边附和地叫了两声,似乎很赞同他爸说的话。 “真狗腿啊顺。” “今晚不回了吧?喝点酒?”周聿从玻璃橱柜拿出来一瓶,念瓶子上的小字,“拉蒙迪耶纬度白中白……” 和念经一样。 许从唯凑过头来,直接看到最后,念:“哦,白葡萄酒。” “尝尝?我姐夫给的。” “行。” 两人打开电影,边吃边看。 贵是贵,但味道真不错。香味扑鼻,勾得大顺直往两人身上靠,摇尾巴。周聿不想把他喂胖,忍痛装看不见。 见这个爸没戏,大顺又“哒哒哒”去找许从唯,小腿一跪,爪子作揖,乖顺地给许从唯摸耳朵。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大顺,聪明小狗!”把许从唯逗乐了,给他挑了块肉,还不忘装模作样地转头请示周聿:“能喂吗?” 大哥你筷子都快伸他嘴边了现在问我能喂吗。 一人一狗,都垂着眼尾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儿。 …… “喂吧喂吧喂吧……” “嘿嘿,吃肉喽大顺!” 吃完饭刷完碗筷,俩人一狗安逸地窝在一块。 周聿电影看得心不在焉,许从唯偷看了他几次他都没发现。 “怎么了你,有心事?” “没什么。”周聿想都没想,立马就回。大顺睡着了,压着爪子,他伸手给它扒拉开。 根本不像没什么的样儿,他早就看出周聿今天心里压着事,平常看电影他一般都会多说几句,可今天却沉默寡言。 “咱们不都说好了,有事说事?和我说说,咋了?工作上不顺利?” “不是。”他只是没想好怎么开这个头。问了之后许从唯会说吗?愿意说吗?这些他不知道。 周聿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开口:“要不要聊聊你的前男友?” “啊?”许从唯疑惑,盯回去眨巴眼睛,问:“你反应慢半拍啊?不是……也不至于这么慢吧,撞见的那天你怎么不问我?”许从唯刚才酒喝得太急,现在头有点发晕,说话慢悠悠的,才能跟上脑子的运转。 那天…… “那天我最想和你解决的是我们之间的事,哪有心思管这些。” 周聿接着说:“换成三年前,我撞见那天肯定就先冲上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 这倒确实。许从唯点头表认可。周聿之前经常词不达意也太冲动,认为事情非黑即白,可现在变了很多。 “那你怎么这次忍住了?” “我看到你们在说话,看样子还挺心平气和的,我想先听听是怎么个事儿。如果真是麻烦,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主要……主要我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出现。” 说着,他低下头,盯着地板,撇了撇嘴,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一些,问自己,也在问许从唯:“你会同意我在你前男友面前贸然出现吗?我又以什么身份替你说话呢?” 所以当时他一直在旁边等着。 “但是如果他敢对你动手动脚,我一定会上前阻止。这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周聿保证。 许从唯听得心都快化了。 其实关于季景林,他本不愿再提起,但周聿想知道,那他就能说。 可他还是先预警:“不值一提,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你确定要听吗?” 周聿想起姜莱提起季景林时的反应,不像不值一提。 “嗯。”周聿点头,“我想听。” “好吧。” 他们的故事乏善可陈。 大一刚入学,许从唯就加入了心理健康联合会,结识了大二的季景林。 “他就像棵树,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定地站在那里,不疾不徐,给人一针定心剂。”许从唯曾经这么评价过他。 季景林长得白净,待人体贴,尤其对办事靠谱的许从唯尤其照顾。一来二去,他很快就喜欢上季景林,他也能感觉出来季景林对他的不一样。 所以后面水到渠成,他表白,季答应。 “但他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总把坏情绪留给最亲近的人。” 季景林和他的母亲关系不好,他从小城市来,好不容易读到这所大学,他母亲却只会每月向他索要高价的生活费。 “她妈会拿着这笔钱去打牌,打输了再找他要,不给就声称要来学校闹,他只能不断地去填这个无底洞。” 当时许从唯年轻,还不懂维护少年的自尊,有次看季景林太累,给他转过去一大笔钱,心想反正自己的零花钱用不完。 但季景林不收,为此还和他大吵一架。 “他说我别看不起他,他家的事不用我管。” 季景林是个很要强的人,对自己的要求极高,谈恋爱的这几年,许从唯发现,对外季景林会披上那张总是笑着的面具,对内则留给自己大段的沉默。 “他总说自己背负了太多,他认为我能舒缓他的压力,所以他找我做爱,倾诉他的负面情绪。但……” 周聿握紧了他的手,指腹摩挲,耐心等着。 “但这只是单向的。”许从唯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有时候他会一天不回我的消息,因为他在专心做实验。太多次了,多到最后我都经常会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男朋友。” “你不难过吗?没想过分手?”周聿问。 “难过。也想过分手。可每次我提,他都会很快向我道歉,求我不要离开,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说上真心话的人了,他是因为太依赖我所以才总是忍不住向我倾诉,还发誓以后一定会改。” “操……” 听到这,周聿另一只手都握紧,忍不住骂:“他这是在pua你!这个自私的傻逼!他冲你发泄,只顾自己爽了,那你呢?你的负面情绪谁负责?” “你说的对,我也不知道那会儿自己中什么邪了,他给我一点甜,我就忘了那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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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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