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文,耶✌
第2章 医院 入夏的闷热即使是蝉也受不了,拉长而变了声调的叫声试图挑战每一个人的忍受的极限,我一个大跨步,关紧窗户,将烦躁的声音隔绝在窗外。 放下水桶里的水晃晃悠悠最终还是没有洒出来。 我转过身来,对前来关心自己的护士姐姐笑笑,礼貌地拒绝她的好意,“没有事的姐姐,我要去的病房就在前面,要是爸爸看到我让漂亮姐姐劳累不得骂上我几句。” 由衷的夸奖搭配嘴角浅浅的酒窝,再是心肠硬的人不免软下来。 刚好走廊里的房间颤颤巍巍走出个老人,护士见了上前搀扶,嘱咐道:“走路小心点,地面很滑,不要把水给洒出来,不然别人一个没注意很容易摔跤的。” 我点头犹如捣蒜,一手支在额头上,夹紧双腿,立正身体,“保证听漂亮姐姐的吩咐。”无比郑重地应答护士的话,护士含着笑意答应,问起老人要到哪里去。 每一步都踩得坚实而慎重,我打开病房门,竟一滴水也没有散落,病房里窗帘虚掩窗户,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氛围阴冷沉重,恍惚间连房间的温度比外边低了几度。 拿出病床底下的板凳,水桶放置在上,好让我能清洗毛巾,不必要一直弯腰劳累。 拉开窗帘尽情让阳光在病房里肆意飞舞,同时照亮了躺在病床上的男孩的面容,他皱巴张脸,汗水打湿了他鬓边的碎发,明明是同样的脸蛋,刚才还讨喜得惹别人笑意的乖巧,转眼变成深受梦魇侵蚀的痛苦。 我正是之前看到他这样一副痛苦的样子,特意跑出来,打了一桶清水好帮他整理整理。 一夜过后,今早听爸爸回来说,他的病症缓解了些,但还需要休息,我自告奋勇说是要去照顾他,爸爸心有余悸,乐得轻松不必解释情况如何,自然同意,告诉我病房的房间号,又呼哧呼哧出门不知道要忙些什么。 双胞胎在我们小镇上几乎绝迹,我是从来没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从我眼前走过,只在电视剧里和书本里见过,无一例外他们的举止亲密。 有记忆以来,全部是我和我的爸爸共同生活的场景,妈妈据说和爸爸理念不和,协议离婚后,潇洒走人,没听谁说妈妈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我的双胞胎哥哥。 忽然有一天跟自己长的差不多的人出现在面前,我不迷糊谁迷糊呀,不就是难免叫大声了一点,搞得像是被我吓到犯了病。 我心里隐约觉得他发病跟我脱离不了干系,为了弥补愧疚感,早早来病房看望我的双胞胎哥哥,没想到他还没有起床。 干净的毛巾放进略带凉意的清水,我揉搓了几遍,展平覆盖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坐到病床边,放轻动作,用毛巾细致擦洗掉他脸颊两侧的湿意。 阳光直勾勾在窗户前形成一个斜长方形的光斑,莫名给病房画上别样的花纹。 令人舒服的温度覆盖而上,他放松紧绷的身体,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额头皱起来的眉纹,成功给摸平后,不自觉勾起嘴角。 同时我有点企图,脸庞游动的手指像是严格的描绘的画笔,在我心中重构起他的形象,世界上没有长的一模一样的叶子,我坚信他肯定与自己有不同的地方。 没等多长时间,指尖碰触到比周围光滑软嫩的地方,力气大了些稍微回弹,我不好意思收回作乱的手指,不小心按到他的眼角了。 随即视线覆盖而上,担心自己突出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红痕,一颗淡淡棕色的圆形小痣没有防备的出现眼前。 它的边缘分明,即使是淡棕色依旧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位置恰好落在眼角的伸展出去地方,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倘若它的主人醒来,一定会跟他主人活动而活动,散发别样的活力,那时不会像现在一样需要被人端详才能被发现。 嗯?我也有这样的痣吗?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眼角,并没有额外的发现,平常不太在意外表,也就是早上刷牙洗脸时,顺带照镜子看看有没有脏东西在脸上。 现在突然一下回忆,记忆里的我的样子,好像是没有这颗痣的,但好像也有? 我抓耳挠腮,镜子在厕所里,要去确认的话又要出病房太麻烦,放下纠结缠绕在一起的双手,我眼尖地撇到自己手背上长着一个圆滚滚的黑痣。 对了,这样也可以确认。 蹑手蹑脚伸手进被子里,摩挲藏在被子底下不属于自己的手,在碰触的瞬间,冰冷的温度传过来,怎么回事,手在被子里还这么冰?还没待我的视线移过去,一股不容摆脱的力量狠狠捏住我的手掌,挤压的痛感,叫我一声声惊呼出来。 “等下,等下,我是想给你活动活动身体。”我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指向他额头上的毛巾,“那个是我帮你拿来的。” 两句快速的解释,他放开钳制我的力度,我急忙揉搓痛处,手心手指两边红了一大片。 再是好脾气也不允许其他人不分青红皂白欺负自己,我气鼓鼓地看向他,未说话,但神态满脸是你快给我道歉的意思。 他缓慢支起上半身,刚才还在被他枕着的枕头,调整下位置,正好能支撑住腰后,他卸下力气,依靠在枕头上,因为我跟他离得近,还能听到他放松身体后的叹息。 “对不起,我以为是...”他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困惑,瞧见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用一种无奈的腔调说,“是顽皮的小孩子。” 澄净的目光看过来,我偏头躲开他的观察,至少从他坦然的态度可以得知,我的哥哥一定比我先知道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兄弟的事实。 只差的几秒相继出生的我们,分开了最少十几年,已然在不同的环境里拥有了不同性格,他以为他说得话会激怒我,却不知道刚才我的举动出自好奇的诱惑,说是小孩子心性不为过。 被戳中性格某一部分特征,我咳了几声掩饰心虚。 “没事没事,我也是不对,不小心吵醒了你,要不要吃包子,韭菜炒蛋馅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不过听说双胞胎的口味应该是相同的,我最喜欢吃猪肉馅的,你刚刚病好,应该吃不得油腻的,我就先给你买上我第二喜欢馅料,还热乎着呢。” 不知道如何和刚重逢的亲生哥哥相处最佳,一段话说得又急又快,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楚就说完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悬在空中的双脚不自觉轻微摇晃,搅动他没回话期间安静的气氛。 “没,我很喜欢吃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怎么说。”他苦恼地蹙眉,撑起上半身和我对视,在找合适的说辞,“觉得你应该会很排斥我,毕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闯进了你的世界,而且我跟你长得差不多,甚至你都不能否认我的存在,当做看不见去忽视掉我。” 他在说什么?难道意思说害怕我讨厌他,相似的面容摆出异常冷静的神情,嘴巴抿起,不太像是我会做出的表情,奇妙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呢,怎么可能还玩那套排斥人的把戏。” 我摆摆手,想起一个事情来:“你也是在读初二吗?会不会转到我们班来,如果转来的话,我得想想怎么解释我忽然多了个双胞胎哥哥。” “应该是会转学的,今天是周末吧,看你来的这么早来。”他干干巴巴回了一句。 气氛莫名陷入了沉默。 他身上衣服已经换上了医院里常见的病服号,松垮地领子露出胸口大片干瘦的皮肤,即使在夏季,我看着为他感到一丝冷意。 “嗯,那你要好好准备了,我们班马上就要小测了,说这次考试不及格的人,要罚抄十遍课文的。”我咬牙切齿地回道。 他的两只手已经从被子里拿出来,交叉在自己身前,我注意到他不安地抓起被单,褶皱如同海浪,打乱被单的平整。 我悄悄摸摸地瞄了一眼,他手背上隐约只有青紫色的血管浮现,一颗痣也没有,心中石头放下来,这下万一他们起哄说分不清我们,我也有理由说靠这一点可以来分清我们。 “那个...你之前都是在她那里吗?” 我抱起自己胳膊肘,试探地问了一嘴。 妈妈的事情,爸爸不说爷爷奶奶也不愿意说,家里的摆放的相片不见妈妈的身影,曾经自己还想找被爸藏起来的相片册,结果根本找不到。难怪自己记得爸爸之前翻出来花了大力气。 我没有直白点出名字,他若有所感,抬起头来,声音像是从牙齿间溜出般颤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没有妈妈会过的很苦吗?” 他忽然其来的问题,把我给问懵了,这个问题怎么说都不太对吧,“其实...说没影响是不可能的。” 我说完,他反而先低下头,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他眼中是不是泛起了泪花。 妈呀妈呀,怎么变成这样的情况。 我捏起大拇指和食指,忙不停向他比划补充道:“只有一点点影响啦,也就是幼儿园的时候,有同班的同学问我怎么一直是爸爸来接我的,没看到我妈妈,我就说妈妈不在身边,他们好像误解了什么,有什么多余零食都会给我。” “再说我可还是有爷爷奶奶的,要真比起亲人我可是有三个,我还没同情他没有爷爷奶奶呢。” “哦,不对说错了。”我夸张的语气,吸引他重新将视线放在我身上,我爽快地伸出四个手指,“现在有第四个了。” 意指的是谁,不难猜出来,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要说话,我猛拍大腿,惊醒道:“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没问,爸爸也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杜...杜思涧。” “思涧?我叫杜临磊。” “嗯,我知道的。” ---- “嗯,我(早就)知道的。”
第3章 吃药 外壳薄如蝉翼的锡箔纸找到合适的地方一压,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轻易让里面的药片蹦出来。 我按照护士姐姐的吩咐一粒粒掰着数着杜思涧要吃的药片,护士拿药过来时,杜思涧正好跑去洗手间洗漱,拿上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干净牙刷与毛巾。 爸爸还是改不了他粗心的毛病,果然忘记拿了,幸好我还记得。 护士姐姐过来,看我悠然自得大大咧咧坐在床边,一口半个包子入口的凶残模样,愣了一会,接着反应过来说:“你的哥哥呢,医生配好的药需要按时吃,吃完药后要是没多大的反应,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我狼狈地低下身子,舔舔牙齿间夹着的韭菜,刚为杜思涧捏一把汗,听完护士姐姐的话,忍不住惊叹:“姐姐你怎么扔出我不是杜思涧的,我跟他不是长到差不多嘛。” 护士不恼我多余的话,在病房环视一周,耐心解释道:“我可不认为一个胖嘟嘟而且面色红润的小孩是一个病人,你爸爸打过电话来,说这个这床的病人的弟弟会来照顾他,叫我们小心你,不要给我们惹下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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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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