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周语泽,沈辞安不免想到大学的时候,提了一嘴那场机器人大赛,开玩笑似的抱怨,说要不是顾为民当初非逼着顾征不让他读计算机,兴许那场冠军就是顾征了。
“嘁,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逼他读商,他现在能管好这么大一个公司吗!我要培养的是继承人,不是一个程序员!”顾为民愤愤道。
“那您知道我怎么把他骗到手的吗?”沈辞安舔了舔虎牙尖,举起一根手指说:“每次约会的时候我都给他带一块钵仔糕。”
看到顾为民惊讶的神情,他得意洋洋道:“要不是您以前苛待他,哪能让我花五毛钱就把他骗到手?五毛钱就把他掰弯了唉!您还怪我,您该怪怪您自己!”
提到这个话题,顾为民惆怅了起来。
想起以前,他对顾征还是怀有一些歉意,若不是那些苛待,想来父子关系也不会变得这么僵。
“我快四十岁才收养的他,那时候觉得他眉眼长得像衣衣,可签了领养协议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再执着于过于的感情,但又不能后悔,只能把他扔远一点。”
顾为民斜眼睨着沈辞安,“其实我早知道你在追他,不过那时候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可能,我那儿子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
“了解?挺没信服力的。”沈辞安支着下巴笑道。
“臭小子!”顾为民举着拐杖做势要打他,被沈辞安弓着腰躲过。
“那时候你神神叨叨对他死缠烂打,任你再好看,是个男人都该觉得你有病,我当然觉得他不会和你在一起。”
沈辞安举起食指晃了晃,“他吃我这套。”
“那是他本来就喜欢你!”顾为民冷哼一声,“真就跟我一样,栽一个人身上,一辈子爬不起来。”
这一点,沈辞安还是认同的。
两父子都死心眼,换了别的男人,哪会被自己渣了,还硬生生念了自己五年。
带来的礼物有乔姨一份,可惜来之前不知道乔姨已经回家了,沈辞安表示希望让顾为民把礼物代为转交,但顾为民却只是叫来工作人员,带来一张快递单,填上沈辞安自己的名字,让把礼物快递过去。
不过打包的时候,他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手链,一并放了进去。手链看起来并不贵,不像是顾为民这种财力会送的礼物。
“太贵了她不收,反正借你的名头送,这样也不会起疑,有机会,你给她打个电话,祝她新年快乐。”顾为民看着远处怅然道,颤颤拿出根烟,却被沈辞安夺了过去,同时塞去一个苹果。
“戒烟吧,别死太早,说不定你还得参加我和顾征的婚礼呢?”
顾为民拿着苹果,半天却没吃。
“牙口不好啊?那我吃了。”沈辞安把苹果拿过来,擦擦上面的水,嘎嘣咬了下一口,毫不客气。
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辈看得多,沈辞安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反复挑战他的脾气,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被脱敏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换了以前,他铁定一拐杖敲人头上,如今反而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并不让人反感,甚至还觉得挺好,显得关系亲密,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顾为民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
“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小征喜欢你,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应该这样对待他喜欢的人,也请你,替我向他道歉。为了众安,为了你,他都付出了太多,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去的,我心里清楚,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拜托你,这一次,不要再辜负他。”
沈辞安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苹果汁。
“我接受您的道歉,也一定不会辜负他,不过呢。”
他看向顾为民,认真道:“他为了得到您的认同,辛苦了那么多年,或许,他更期待的不是您的道歉呢?这一点,恕我难以代为转达。”
楼下,一位老人在亲人的陪伴下坐进了回家的轿车,顾为民看了很久,直到视野里再看不到那辆车,他慢慢低下头,露出藏在头发里的银丝。
走的时候,沈辞安问他要不要一起过年,顾为民气鼓鼓地看着窗外的红灯笼,让他快点走,别在这碍眼,不过从眼神里还是看得出来,想肯定是想的,就是怕顾征心里膈应,不愿意一起过。
回去后又过了几天,他接到顾征打来的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顾征像是喝醉了,目光迷离,光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沈辞安把手机放在架子上,捧了水洗脸,顾征看他手腕上贴了东西,知道他是去医院复查过了。
“医生说没事,对了,我中午和阿亭吃了午饭,他说年初七的时候,国际医学协会主席菲利克斯要办酒会。国际医学协会主席唉!可惜,我没有邀请函,去不了。”
顾征醉醺醺地说道:“老婆想去的话,我去帮你问问。”
“算了,没必要,我都不干那行了。”
片刻后,沈辞安猛地抬起头,看向手机,额发还沾着水,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你刚叫什么?”
顾征埋下脸,含糊不清地说:“没什么啊。”
沈辞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拿着手机去了卧室。将手机反转盖上,顾征嘟囔着不满意,再一会儿,视频里沈辞安换了身白高领的白毛衣,衬地相貌清隽,腰挺背直,气质出挑,让人看得出神。
顾征咬着唇,不满道:“换衣服就换衣服,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有病啊?回来看不就好了!”沈辞安怒骂道。
顾征顿时不说话了,带着醉意别过脸,还委屈起来。也就只有喝醉了才这幅鬼样子,沈辞安隔着屏幕,轻轻弹了他一下。
“好啦,我前几天去看过你爸,你猜他给我说什么?”
顾征对这个话题显得兴致缺缺。
沈辞安说道:“他说,让我对你好一点,免得让你跟他一样,终生不娶,孤独终老。”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沈辞安看到他眼睛红了一圈,只好切过话题问:“这都腊月二十七了,机票订了吗?”
顾征安静地点了点头。
订的是后天的晚上,隔日就除夕了。
看到时间沈辞安觉得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默默给司机发消息,让他到时候不用去机场,换自己去接。
这天晚上又下了雨,下得不小,只听得见雨声,水珠顺着窗户往下淌去,留下一道道痕迹。
春节的气氛已经布满了大街小巷,楼下的路灯也挂上了小小的灯笼,随风摇曳。
他晚上有些失眠,到了后半夜,伴着雨声,迷迷糊糊有些困意。
似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自己做了梦,直到一只手伸进被子,小心翼翼放在他的腰间。
“老婆。”顾征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时候乌云散开,月光透过窗户,明亮地照进来。沈辞安在心里暗骂一声,等了很久没见下一步动静,于是伸出手啪地一下按亮床头灯。
灯光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四目相对,顾征下意识想跑,被一把拽回到床上。
沈辞安横跨过去,坐到顾征的腰间。
他感觉又回到多年前谈恋爱那会儿,就爱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喜欢在被动的同时找到主动权。
“麻烦你,来点实际的,OK?”
坐下去的时候他问顾征为什么提早回来了。
“喝醉了做了个梦。”
“什么梦?”
“春梦,可以吗?”顾征克制地问到。
顾征的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慕,他从外面带来了雨夜的湿气,空气里氤氲着黏腻的爱意,沈辞安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齿贝轻启,娇嗔地在他耳边道:“可以的哦,尽情做你梦里想做的事。”
被面拽出形状各异的褶皱,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去,在被面上留下斑斑点点。
夜晚的风铃响起愉悦的铜铃声,他的身心在极度的快感中随着大浪潮起潮落,待到风止住,雨也停了,身体逐渐归于平静,而内心依然欢欣热烈。
作者有话说:
小顾咬被子,问:“为什么我们彼此不能矜持一点?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只是抱着睡觉?”
某人慢慢吐出一个烟圈,“哈?你说再来一次?”
第44章
前一天约好了要和林子亭去逛街买新年礼物,计划中是没有顾征的。等他出门的时候,顾征一脸幽怨地站在门口,活脱脱像是被渣男抛弃的小怨妇。等到快要进电梯的时候,顾征还站在门口看,搞得他真还有种理亏的错觉。
不过转念一想,谁叫某人提早回来,还大半夜地偷偷摸摸爬床的。自己没报警就不错了,某人还等着自己去哄他,简直是在做梦。
他无情地打发了顾征,留了小学弟在原地自怨自怜,毫不留情地转身进了电梯。
按照约定时间到了见面地点,那是家全国出名的高级珠宝店,专做一克拉以上的钻戒,店面装修地富丽堂皇,进门的时候差点没被展示柜里那枚大钻戒闪瞎了眼睛。
这时候林子亭已经到了,正在柜台前挑选钻戒样式,看样子正看得入神,于是没忍心打扰,自己先在一边逛着。
隔着玻璃罩,他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钻戒,不免生出些羡慕来,金钱还是很具有魅力的,高纯度的大钻戒带出去,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
“先生给是要给女朋友选戒指吗?”店员正要取出他看的那枚方钻。
沈辞安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是陪他的。”
林子亭瞥了他一眼,对着店员揶揄道:“别人是在等着男朋友给他求婚,哪用得着他买戒指?”
沈辞安心里不服气,回呛道:“难道就不能我给他求婚?”
这方面他并不是很计较,都是男人,谁求婚都一样,只是他目前还沉浸在热恋当中,没能想到这一点去。
林子亭沉眼指着标签价格,沈辞安立刻瘪了下去,心灰意冷地想,若真是他给顾征求婚,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恐怕只能买个素圈戒指,钻石什么的还是靠边吧。
毕竟,光是账面上他都还欠着顾征一大笔钱。
听了这话,林子亭疑惑道:“你都以身相许了,他还要你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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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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