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雨再一次凑上去吻他,吻得万般温柔,唇与唇轻轻地触碰,舌尖试探般地擦过齿缝,这样欲说还休的吻法竟然比方才那样热烈炙热的吻更让人心动。钟远被他吻着,眼神沉得如墨一般,似乎是想要看透眼前这个人。他终于开口,声音极轻:“今天……你来吧。”
戚时雨听见他的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一边吻他,一遍伸手解开他的工装裤,然后在钟远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蹲下了身。
这一下含得太深了,钟远只觉得灵魂都战栗起来。身下的人因为缺氧,脸涨得有些红,来自喉管的刺激让戚时雨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可他的眼睛始终从下方望着钟远的脸,似是想要确认自己是否为这个人带来了快感。
钟远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将他按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狠狠亲吻。戚时雨的嗓音已经哑得不再像他,眼神飘忽着,喃喃道:“钟远,你来上我。”
“我去洗手间拿套和润滑。”钟远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戚时雨拉住T恤的领口再一次拽倒在他身上。戚时雨抬手抚着他的面颊,像是催眠般的,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上个月才做过体检,没问题。”
“求你用力些,让我疼。”
第14章
钟远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刚擦亮,身侧的人尚睡得香甜。他的睡相过于安静了,整个人蜷在被子里,一只手握着拳上屈放在脸侧,像个婴儿。
钟远注意到他手腕内侧那个精致的纹身,卧室里的光线昏暗,绳结图案立体,就像是一条真正的手链。
钟远将他拥入怀中。
昨天的戚时雨明明滴酒未沾,却比在酒吧相遇的那个酒醉的晚上更放得开。他面对欲望没有丝毫掩饰,像极了一团放荡的水草,拖着钟远一起沉进神坛。
他应该是累极了,即使被钟远抱住,他也没有被这样的动作吵醒。钟远就这么抱着他,抱了许久才松开他,起身去了外间洗手间洗漱,然后换了身衣服,给戚时雨留了张字条,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下了楼。
他们曾经就读的高中现在仍然是B市出名的重点高中之一。只不过今天是周日,学校边上的交通也很顺畅。钟远一路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钻进学校边上的一条只能容纳行人通行的小巷。小巷两侧是两排低矮的平房,和十多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
走着走着,就能闻到令人垂涎的鸡蛋饼的香气。
时光疯狂后撤,钟远仿佛回到了教室的窗边,侧首就能看到对面楼里的那个人正和同桌抢着一只卷了土豆丝的鸡蛋饼,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到他成功地快人一步咬上鸡蛋饼时,脸上露出的大大的笑容。
这两排小平房的铺面几乎没怎么变,钟远顺利地找到了那家卖鸡蛋饼的店。周末早上生意没有那么热闹,做饼的阿姨正坐在铺子前和人闲聊,一眼见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铺子前发呆,立刻热情地问道:“哟,小伙子这么早呀?吃点什么?”
“两个土豆丝鸡蛋饼,一个别放辣椒。”钟远看了看,“再来两杯甜豆浆。”
阿姨一边摊饼,一边跟他闲聊:“大礼拜天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早?”
“我……”钟远想到家里那个人,笑了,“我来给我爱人买早饭。”
“哎哟,小伙子这么知道疼人呢?”阿姨打趣着,又朝里头招呼着,“老头子,把咱闺女订外卖送的保温袋拿来一个!”
屋子里应声快步走出来一个男人,手上拿了个装奶茶外卖的保温袋,笑得憨厚爽朗:“放心吧小伙子,袋子我们都认真消毒过,而且本身饼还有塑料袋装着呢!饼凉了不好吃,我把饼和豆浆给你装一块儿?”
钟远礼貌道谢,接过保温袋,走出小巷。
回到车上,他看着放在副驾的保温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来。
不知道他吃到以后会不会想起过去的事呢?
也许回想起那个在小巷里被他拉出深渊的自己。
周末早上车不多,钟远很快回到了家。他带着忐忑和期待,打开家门,却发现卧室里早已空无一人。
而他贴在床头留言的便利贴上,戚时雨在后头补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先走了。
钟远手上还拎着没来得及放下的保温袋,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他总是这样不告而别。
戚时雨回到百花巷时时间还早,戚朗今天没有课外班,还睡着没起床。
戚时雨推开他的屋门看了一眼,蘑菇见状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它的小铃铛被戚朗取了,许是觉得它太吵。蘑菇看着戚时雨,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是不停摇动的尾巴迅速出卖了它看到大主人时的愉快心情。
戚时雨去厨房给它拿了个罐头,就地往院子里的石阶上一坐,身上的不适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埋头吃罐头的蘑菇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他按住了狗头。
“看什么看?你,一只注定孤独一生的单身狗,这是你想象不到的痛苦和快乐。”戚时雨点了根烟,也不管蘑菇理不理他,一味自言自语,“我TM这是一朝做零,前功尽弃吧?”
蘑菇自顾自地吃,戚时雨烟还没抽完,就有人推开了院门。他一抬头,看见了拎着多层保温桶的贺东。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贺东看到他,有些诧异,“吃早饭了吗?我给朗朗带了他爱喝的艇仔粥和虾饺。”
“小祖宗还没起呢。”戚时雨接过他手里的食盒,贺东轻车熟路地去厨房拿了碗碟餐具,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贺东看着戚时雨走过来的那几步,表情玩味:“阿时,你什么时候连属性都改了?”
“……”戚时雨喝了一大口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贺东见他装傻,并不留情,“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朗朗刚上小学一周不到的时间搞上……不对,是被人家班主任搞上的?”
戚时雨惊恐地斜着眼睛看他:“哥,你是不是跟贺西互换身体了?你平常没这么八卦。”
“好奇嘛。”贺东心情不错,一边咬着虾饺一边道,“昨天你挂了电话,阿姨和那姑娘在店里坐了俩钟头。”
戚时雨没说话,贺东接着道:“不过这是好事儿,前几年你们一直是这么个掩耳盗铃的状态,不该是这个道理。”
“我妈那是自欺欺人第一名,我爸的心思根本不在家里这些事儿上。”戚时雨叹气,“我哥走了以后,我爸每天就在学校呆着,我妈那边少了人沟通,问题就更严重。都是恶性循环。”
戚时雨三口两口把一桶粥喝到见底儿,抹了把嘴:“别的都无所谓,但是小朗太聪明了,他早就能感觉到我和爷爷奶奶之间有问题。孩子没有父母已经很可怜了,我实在不想他再面对另一个不和谐的家庭。”
“所以你才和小安混了两年多?”
“什么叫混,感情怎么都是有一点的。”戚时雨皱眉,“小安虽然不安分,爱玩儿,但是有他在,我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找机会就给我塞姑娘。她看不上我喜欢男人,但是更不能接受自己做帮儿子找小三的恶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贺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再一次把话题带回钟远身上:“昨天你们去哪儿玩儿了?”
“骑车去了趟郊区。”
“我刚来的时候在巷子口没瞧见你车啊?”贺东笑,“那不是你命根子吗?怎么搞个对象,心肝宝贝都扔了?”
“……”
因为屁股疼。
也因为早上钟远的那个拥抱。
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和小安保持这种关系将近两年,却在面对钟远偶尔表现出来的温柔时,感到难以言喻的不安。
第15章
戚时雨的不告而别让钟远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作为一个心理健康教育老师,他平时的课本来比较少,这一周更是无心他事,除了班主任的工作,大多数时候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周五下午,同办公室的数学老师忍不住打趣他:“钟老师这是怎么了?神不守舍的?是不是恋爱了?”
大龄单身优质男青年在那里都会受到年长女性的额外关注,何况是在女老师占大多数的小学里。钟远闻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没有。”
女老师听了,也不好再多问。钟远接着扭过头从办公室的窗户望着操场,他班上的孩子正在上体育课。远远的,他看见戚朗正围着操场走圈儿,后头两三米的地方跟着个臊眉搭眼的小胖子。戚朗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了点什么,那小胖子就站住了脚,十分委屈地低着头站在了原地。
果然是对父子,钟远想,都是这样的翻脸无情。
“哎?那是你们班上的小戚吧?”数学老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孩子可是不简单,有时候我感觉我的能力都不一定能教他。”
钟远回过头:“嗯?”
“这孩子远远不止小学生的数学水平,但他仍然很认真地听我讲每一个知识点,笔记也做的工整干净,作业也完成得特别好。”数学老师像是在思索着措辞,“怎么说呢,他给我的感觉,有时候不太像个小学生。按道理说这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可他太自律了。”
也许是因为担任父亲角色的那个男人太像个小孩子,所以真正的小孩子才被迫如此懂事听话也说不定。
就算是两个人玩儿玩儿,结束以后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这分明就是小孩子的行径吧?
还两次。
戚时雨的摩托车还停在他楼下,人却整整一周杳无音信。就连接送戚朗上下学的人,都变成了贺东。
偏偏贺东每次看见他,还都给他送上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钟远有点生气,也有点无措。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自己和戚时雨之间的关系,他和以往交往过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是对于自己来说的意义不一样。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钟远整个人都有些疲惫。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时间,他就要开始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把班上的每个小朋友交到来接送他们的家长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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