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玘勃然小怒:“你都不反驳,你默认了!”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勃然,沈政宁苍凉地心想,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那他好狗总比好色要强点吧。 沈政宁虚弱地干咳:“不要再为我打架了,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庄明玘像小猫巡视领地一样,狐疑地围着沈政宁转了半圈,忽然高高扬起眉梢,冰凉的指腹在他抱着狗的手背上轻轻划拉,噙着一点不怀好意的坏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政宁,你刚才该不会是、硬了吧?” 霎时间沈政宁瞳孔三级地震,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silver的耳朵。 “别跟看见外星人降临地球一样好吗。”庄明玘迎着他那“小猫咪不可以讲黄段子!”的无比震惊痛心眼神,万分无辜地说,“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别忘了,我看那种片的时候你还在上高中呢。” 客观上讲他说得倒也没错,但是…… 沈政宁愤然把silver往庄明玘怀里一怼,虚张声势地呵斥:“也不许讲地狱笑话!”说完脚底抹油,就着这股气势迅速溜走了。 Silver睁着纯洁无辜的黑眼睛和他面面相觑,雪白睫毛扑闪,庄明玘俯身将它放回地上,肩头微微颤动,忍笑叮嘱道:“看吧,他恼羞成怒了,你先让他静一静,等会儿我去安慰他。” Silver哈哧哈哧地吐舌头。 庄明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蹲下/身轻声嘀咕:“放心,我才不会带你离家出走,我们说好了,要像牛皮糖一样永远黏住他,记住了吗?” 他庄严地伸出一只手,silver抬起厚实的毛爪子搭在他掌心里,一人一狗郑重地握手达成约定,就此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同盟。 庄明玘转头看向窗外,,晚樱和玉兰的花枝在寂静温柔的春夜中摇曳。他刚来到这里时还是深秋,如同一棵久不见阳光的半死枯树从西欧移栽到华北,本来没指望能起什么作用,可经历了一冬的酝酿,竟然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噩梦和诅咒阴魂不散地跟着他,就算他逃亡到海角天涯也依然无从幸免,直到终于被某个人牵住手,转身直面过去,才发现原来心魔并非不可战胜。 他已经可以把地狱往事当成笑话来讲了……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下次见到你时,我一定会是笑着的。 清明假期,沈政宁和庄明玘专程去了一趟兴城。叶桐生的遗骨安葬在老家墓园,两人按照沈政宁打听来的地址找到墓碑时,却已有人先他们一步,在黑色大理石墓碑前放好了一捧雪白的花束。 小女孩躲在妈妈身后,好奇地仰头望向两个对她来说过于高大的男人,陈椿倒是没有特别惊讶,态度镇定地朝他们点了下头,主动打了招呼:“庄先生。还有这位,是袁航警官说过的沈先生吗?” “您好。”沈政宁微微颔首,“我是沈政宁。” 她既然站在这里,就默认了不会再装陌生人,陈椿将藏在身后的小女儿牵了出来,向两人介绍:“这是我女儿桃桃,大名叫陈培风,桃桃,跟叔叔问好。” 桃桃目不转睛地盯着同时半蹲下来的两个男人,似乎被这个动作唤醒了记忆,忽然两眼发光:“是养白色大狗狗的哥哥!还有给我画画的叔叔!” 庄明玘捂着心口将花束在墓碑前摆好,认真地纠正她:“白色狗狗和这个叔叔都是我家的。” 陈椿眉间霎时掠过讶异之色,旋即微笑道:“恭喜。” “谢谢。”庄明玘坦然收下了她的道贺,像与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聊天一样,自然随意地问,“你怎么样?” “还行,普通地打工养孩子,没什么特别的。”陈椿笑了笑,“但对我们来说,和普通人一样操心柴米油盐,有安身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算是好日子,对吧?” 庄明玘说:“你看得比我清楚,我最近才找到一点过日子的盼头。” 趁着他们俩聊天,沈政宁已经自觉承担起了陪小姑娘说话的任务。陈椿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儿,放轻声音:“我们从中心出来后,我父母不敢再送我去治病,想让我赶紧嫁人算了,我就跟着一个朋友从家里跑出去学美容。好不容易干出点名堂,家里人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找过来,要带我回去,刚好那时候认识了我前夫,他说我们可以结婚,结婚了他们就不会再干涉我了。” “结婚之后我们有了孩子,怀着她的时候我就在想,孩子小名要叫桃桃,因为我终于逃出生天了,我前夫嘴上答应的很痛快,但女儿生下来以后,他父母给孩子起名叫‘思好’,小名叫盼盼。我问他为什么要改,他跟我说儿女双全才是福气,让我再生一个弟弟。” “我就跟他离婚了。” 庄明玘不好直接说“恭喜”,含蓄委婉地道:“非常理智的决定。” 陈椿颊边浮起浅浅的笑靥:“每次我觉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就会想起那个时候,我连放火都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凭什么还能困住我呢?也许我天生比别人都倒霉,但幸运的是每一次都成功逃掉了,就连最后遇到凶手,也被他阴差阳错地保护了下来。” 庄明玘送的花束里有一枝新裁的梧桐,青翠的掌状嫩叶轻轻摇晃,像是故人在春风里挥别。 “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回报,哪怕是帮你撑一次伞……”当年那个倔强厌世的少女不依不饶地质问墓碑,“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走掉呢?” “那就努力地活着,活得比谁都幸福。不管流多少眼泪,也不要向绝望低头。”庄明玘拂去石碑上的一点柳絮,低声回答她,“‘被风吹雨打的人并不注定要走向悲惨结局’,这就是他最想保护的东西。” “你留给我的这句暗号,我会继续试着解答,等到寿终正寝进棺材的那一天,再把谜底交给你检验。”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个尾巴,写完发
第54章 尾声 “好消息。” margot拖着慵懒的音调说:“Keith,恭喜你,你的设计稿大获全胜,那颗绿钻会出现在‘梧桐’上,我们很期待看到最终成果。不过设计师先生,你是否应当亲眼见证这件美妙作品诞生呢?” “感谢你的传讯,margot女士,”庄明玘彬彬有礼地说,“我的线上办公时间截止到9月底,10月1日我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的。” Margot故作失望地刻薄道:“什么呀,还没追到手吗?Keith,你的魅力难道已经过了保质期吗?” 庄明玘余光扫过沈政宁淡定的侧脸,心脏砰砰乱跳,嘴上却从容地对着电话说:“这么巧,我也有喜讯和你分享,好心的福尔摩斯先生已经为我解开了诅咒。” Margot发出一声九曲十八弯的“喔吼”,不无揶揄地问:“真爱之吻?” 庄明玘视死如归地点头:“嗯嗯。” 这边庄明玘对付走了在他耳边叨叨婚戒系列的资本家,沈政宁丝滑地把车停进地库,下车开后车门,拎出后座的水果蔬菜。紧接着庄明玘悄无声息地绕过来,接走了那只购物袋,并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空出来的掌心内。 沈政宁:“……挺好,真有眼力见啊。” 这一路上庄明玘时不时就要鬼鬼祟祟瞥他一眼,沈政宁不知道他肚子里又在酝酿什么坏水,但如果只是为了拉个小手的话,没必要做贼心虚成这样吧? 他们手牵着手走进入户门,silver哒哒地晃着大尾巴冲过来迎接,就在沈政宁被他忠诚的盟友分走心神的一刹那,庄明玘鼓足勇气、猛下决心、发动奇袭,闪电般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沈政宁陡然愣住。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庄明玘,巧舌如簧的大侦探有足足半分钟忘记了该怎么说话。眼前一切皆尽模糊淡去,视野中唯有他含着泪光的琥珀眼睛、和止不住微微颤抖的唇瓣。 “不许吐!”沈政宁第一次感觉到眼泪直冲天灵盖的滋味,“你要是敢尝个味儿就吐了,我……” 庄明玘深吸气,带着一点哽咽问:“你什么?” 沈政宁顿了片刻,掩饰性地抬手遮住眼睛:“我就去你最喜欢的小〇书发帖挂你。” “……” “那我可以、再尝一下吗?” 平生所有苦痛,仿佛都在这唇齿间极尽温柔的触碰中云散烟消。 人生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走入另一个笼子,有些人的笼子宽敞一点,有些人一辈子都在挣脱狭窄的笼子。 他曾经被牢笼困住,丧失了全部勇气,却又一次一次地被人拉起来。当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躯壳,穿过黑暗崎岖的漫长道路,拼命迈出最后一步时,那一瞬间看见的天空、呼吸的空气、感受到片刻的温暖与自由,才真正称得上是“生命的意义”—— 尽管只有一丁点,却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点缀在名为“真相”的红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总的来说是恋爱喜剧~小沈小庄小耶感谢大家一路支持! 番外不定时更(放下搅拌棒)(关火)(扁扁地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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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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