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点四十分结婚纪念日庆祝仪式才结束,那时候我正好在玩手机。这个时间点上,宾客们开始自由活动,跳舞、出去抽烟的都有。也就是此时,凯瑟琳和任金豪一起消失在了宴会大厅。 假如凯瑟琳这时离开了酒店,那保安酒能证明凯瑟琳还是活着的。我们二人的作案时间就锁定在八点五十到你们发现尸体的十一点十三分对吧。” 韩旭打量了一番林谏,眼底生出些好奇,“据我所知,八点五十到十一点十三分期间,宴会厅没有主人主持,大部分宾客都在聊天喝酒,而且宴会厅内没有安放摄像头。你们很难锁定证人来证明你们一直待在酒店。” 林谏面目专注,皱眉想了片刻,目色再转华亮:“我能。在八点五十到十一点十三分之间,我老板曾出去过一次,不过时间跨度很短,应该是去吸烟区吸烟了。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如果吸烟区有摄像头,我们的嫌疑自然就排除了,这是最快的验证方法。当然,如果吸烟区没有闭路电视,我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的自证方法。 如果我没听错,任金豪先生应该住在亚兰三区的常前街。 新德里酒店至常前街开车来回需要半个小时。那么在八点五十之后,我们进入宴会厅所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都可以证明我们确实在待酒店。” 韩旭伸手示意他继续,林谏说:“九点十分,沈郁的烟瘾发作,于是让工牌写着‘琼斯’的服务员帮他买了包烟。 九点三十的时候,我与宴会中一位女士,安吉拉打过照面。像我这么英俊的外貌,她肯定过目不忘。 九点五十五的时候,服务员替我们换了餐盘,其中一个女服务员一直盯着沈郁看,我还调侃了两句。 十点二十,我出宴会厅上了厕所。旋梯上的闭路电视能记录下来这一切,而十点三十五再回宴会厅时,有一对夫妇带着的小孩子撞在了我和沈郁的桌角。 再接下来就是十点五十五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拿着热咖啡,撞在了我身上,我现在里面的衬衣都还留有咖啡渍。 警方十一点十三分发现尸体,就算我们在十点五十五出发,到达任金豪的别墅也要十一点十分,不可能有时间作案。” 林谏将整个时间线替韩旭理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说完,他望向沈郁,神情好似在挑眉领赏。 沈郁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一只钢笔,转的不亦乐乎,好像半点没听见他刚才的分析。 林谏:“.....” 听完林谏的一番推理,韩旭面色微有些愕然,他快速记下刚才林谏所说的时间线,然后开门吩咐其他警员去查闭路电视。 五分钟后,查看完监控的警员表示,林谏刚才所说的话全部属实。 吸烟区的闭路电视形同虚设,坏了很久,但林谏说的人物一一都能对上。 这样超凡的记忆力让韩旭心底对林谏生出了几分认可与赞赏。他爽朗一笑,拍了下沈郁的肩膀:“你们的嫌疑解除了。沈郁,你找到了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林谏内心平缓无波,神态却飞扬跋扈起来,斜眼看着沈郁,嘴角擒着抹玩世不恭的笑:“听到没有。老板,你得给我涨工资!” 沈郁手里的钢笔华丽的转回手心,金丝边上转出一抹硬冷的光彩,煞有介事地说:“猎影的工资比同行来说开得不算低。你要想另谋高就,我不拦你。” 林谏绞尽脑汁才进了猎影,被沈郁这么一说,刚才摆起的架子顷刻塌陷。 他略显尴尬的笑笑,随后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怎么会?就算猎影的工资低,也耐不住我们老板帅啊。有情饮水饱。” 沈郁随即接话:“那就喝白开水吧,钱太俗气,和你不般配。” “啊?”林谏刚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沈郁拉起了身。 沈郁指了下林谏外套里面的那件汗衫,对韩旭说:“既然我们嫌疑洗清了,我先带他去换个衣服。” 韩旭饶有兴致看着两人,忽而想起什么,补充道:“这案子急。任金豪的社会影响力很大,上面已经下了军令状,三天内必须结案。我可以授予你权利,和我们一起配合调查。老规矩,3000$?” 沈郁想都没想,转身拉着林谏离开,轻说了一字,“行。” 林谏跟在沈郁身后离开了会议室,见沈郁一直握着他袖口的手,于是故意用略带暧昧的语气问:“老板,你这是要和我二人世界?” 沈郁在林谏说话的同时甩开了他的手,静静地打量了他一眼,语气极淡,“接下来任务严峻,你病不起。水渍黏在身上,夜风一吹就会感冒。物尽其用,你也要发扬光大。” 林谏没再说话,笑容逐渐放下,看着沈郁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郁刚才再向韩旭交代与凯瑟琳争吵一事时,特地省略了有关于巴布的一切。只交代了凯瑟琳想从他手里买通她的出轨证据,并且毫不犹豫地接下了案子,这是为什么?
第5章 等他们二人回到沈郁的车上时,已是十二点。 林谏坐在副驾驶座上,打了个哈欠。 沈郁给林谏递了颗薄荷糖,直接送到嘴里,“打起精神。” 林谏是第一次吃如此提神醒脑的糖果,凉意直上脑门心,俊郎的五官都快要合在一处,“这是什么糖?孟婆汤?” “并不好笑。” 沈郁冷脸看着林谏,趁着林谏没回过神的瞬间,突然起身凑近了他。 林谏还沉浸在薄荷糖带来的酸爽中,直到二人距离只差分毫时,他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去,脊背地抵在车门上,右手即刻摸到了门把手,下意识地想逃出去。 他从小就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就像他天生不喜欢吃肉一样。 况且这一年他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表面上刻意伪装成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草木皆兵。 更何况,对面沈郁还是一直要抓捕他的人。 沈郁目光沉静地盯着他,几秒钟后他侧过头去,右手探向后排座椅,摸到了一个纸袋,甩到林谏的腿上:“这件衣服你应该穿的上,换上吧。” 林谏沉默了一瞬,见袋子里装着一件黑衬衣,僵冷的神色慢慢转得温和。 没想到沈郁面上虽冷,但其实还挺细心。 林谏看了眼袋子上的Logo,嘴上若无其事的打趣:“哟,名牌。老板你还挺有品味啊,还是说这是哪个小情人给你送的礼物?” 沈郁并不接他的话,身子坐回主驾驶座,目光慵懒地看着林谏,“脱吧。” 林谏一顿,结巴起来:“脱,脱?” 沈郁声音难得有了烟火气,微扬了一个声调,“你湿的是里面的汗衫,不全脱了怎么换?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没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 林谏认为沈郁在故意激自己,心头微紧,可面上很快绽开飒爽的笑意,“怕什么!我的身材还是很有看头的。老板你要是想看,可得目不转睛啊。” 沈郁没被林谏的话说动,面色不改地等着林谏脱衣服。 林谏风卷残云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见沈郁一直在静静注视自己,心中波涛万丈、面色却不起波澜,露出整个光洁的上半身在沈郁的眼底,平静的换好衣服,目光清亮的说:“怎么样?” 沈郁收回目光,斜眼看着林谏的胸,皱眉着眉头似乎很嫌弃,“胸肌差了点。” “那你脱!”林谏清俊的面庞微红,将刚才几转几惊的情绪全部压下。 沈郁不接,从兜里掏出根烟。打火机点燃烟头时冒出一缕青烟,细长的丹凤眼在烟雾后睨了他一眼。 气氛突然凝滞了几秒,林谏决定用调笑的口吻打破僵滞,顺带问出心中的疑思:“老板,你道貌岸然的样子还挺禽兽的。我猜你接下凯瑟琳的案子,是想顺带着调查巴布的死因吧?” 沈郁兀自走下车后才冷声说:“走吧,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林谏点了点头,视线看向粉饰太平的新德里酒店,目光即刻转为峻厉。 他直觉沈郁的眼里藏着对他身份的猜忌。 还好他身上没有任何胎记,否则难保会不会露馅。 必须得早点从沈郁手里获取当年案子里的线索,然后快速抽身! 等他们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见韩旭已经在白板上画出了他提供的时间线,并且时间线的旁边还有三张死者的照片。 韩旭见他们回来,直入主题,“死者凯瑟琳,佐治州大富豪任金豪的妻子。我们警方发现她时,她死在了任金豪的住宅屋内。 死相极其恐怖,全身湿透,跪在浴室的地上。上半身被一根粗绳半吊起来,左手被人砍下。同时,她的胸口被一个尖锥形的凶器凿出一个大洞,心脏被挖走,脸上还有一个左掌印。” 林谏的视线定在韩旭手指的第一张照片,看见凯瑟琳死相时,只是沉静地凝了半瞬。 直到桌面上响起一阵轻轻浅浅的轻扣声,他才发现身后,沈郁一直用幽冷的视线盯着他。 沈郁手里的钢笔轻扣桌面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地凿在他的心口。 不能表现得太过冷静,之前交给猎影的履历上,职业一栏写的是护工。 林谏的面色霍然转为嫌弃,长嘶了口气,“这处理尸体的手法太不专业,一看就不是个医学生,好恶心,比我看的很多恐怖片还要渗人。” 沈郁并没接话,只是停下敲笔声,目光移向韩旭:“第二张照片,地上那些软组织是死者被挖出来的心脏和左手?” 韩旭点头,“刚才法医证实了,地上的组织和死去的狗胃里的残渣,都来自于死者。也就是说,凯瑟琳养的狗啃食了她的身体。” 话音落下,林谏的心脏仿佛被人瞬间狠狠锤了一拳! 在一年前、他被诬陷为凶犯的那场案件中,也出现了类似诡异的场景。 当时法医在他家狗的胃里提取出了一根受害者的指骨。 他当时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这根指骨的出现当下便坐实了他的罪名。 他深吸了口气,待情绪稍稍平缓后,将视线放在第三张照片,那是死者家客厅的全貌。 他起身指着照片的左下角,声线微凛,“这里,是狗粮。狗粮还有那么多,证明狗并不饿。为什么家养的狗会来咬他的主人?” 韩旭顺着林谏的疑问,继续说:“法医查到凯瑟琳的狗患了狂犬病毒,已经到了狂躁期,没有控制力很正常。” 沈郁听见“狂犬病毒”时,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猛地弹起,一双眼沉峻的盯着凯瑟琳照片中的两条边牧,眼底微微泛起杀意。 林谏知道前猎影成员巴布的死因与“狂犬病毒有干系”,但根据从去年的案子中搜集到的线索来看,凯瑟琳的这两条狗的出场,只是凶手的即兴娱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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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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