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的人仿佛都是他的信徒,不停欢呼雀跃。 陆歧路远远看着,想不到这家伙除了会打拳,竟然还有跳舞的天分。 皮带解开后,臧西西的脐钉露了出来。蓝色的钻石闪着忧郁光,和他的眼睛是一样的。 臧西西被碎发遮挡的眼中是一种难以抹去的痛苦。 细细的汗水布满他的身躯,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滑向胸膛,淹没在白色的底裤边缘。 陆歧路静静看着,他觉得臧西西没有勇气做到只穿一条底裤在舞台上奔放的跳舞。 否则自己早就能把他拿下了。 很明显,臧西西是个外表狂野内心传统保守的人。 解开皮带和裤扣大概就是他的底线了。 陆歧路心中一笑,臧西西果然挺没种,而自己看人也很有一套。 片刻,陆歧路动身向舞台中央走去,他仿佛是去解救那个男孩的。 台下的人还在起哄,臧西西似乎已经清醒,他根本不想脱,却又有些下不来台面。 陆歧路挤开人群,将身上仅剩的五千块现金举在空中,大声问他:“老板,我能买一杯您调的酒吗?” 臧西西停在台中央一动不动,人群也慢慢安静下来,陆歧路依然保持着绅士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那般平和。 他看见臧西西碎发下的眼睛,黑亮发光凝望着自己。 臧西西微微抬起下颌,唇钉和鼻钉都闪着耀眼的光,高台上站着的不是王子,而是万众瞩目的国王。 陆歧路想了一瞬,认认真真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一杯白色情人。” 白色情人是什么? 酒的名字。 从不外售。 其他人都不配拥有,只有那个姓方的男人可以享用。 臧西西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变化。 他慢慢俯下身,拿过陆歧路手中的钱,随后朝着半空一扬,在飘飘洒洒的钞票雪中邪魅一笑:“这杯酒我请,一人一杯!” 他跳下舞台从陆歧路身边一跃而过。 陆歧路仿若和那些陌生人的客人是一样的,没有哪里特别。 但那杯酒很特别,如今似乎也要变得‘陌生’。 变成人人都可以享用的烈酒。 曦子春恩街很热闹,哄闹声再次响起。 人们拱在地上捡钱,虽然不多,但这种快乐不身临其境是很难想象的。 臧西西是个很有外在魅力的人,他走到哪里,哪里就能成为聚焦点。 仿佛他的身上背负着光环,调酒的吧台成了舞台,他的双手飞舞,头发也在奋力的摇摆。 一杯、两杯、三杯…… 一杯杯酒被潇洒地摆在桌面上,人们欢呼着互敬,似乎真的忘记了寂寞和孤单。 臧西西在人群的哄闹中像是变了一个人。 陆歧路坐在吧台抽着烟,欣赏着这个男人,其实他很能体会臧西西的心情。 偶尔放纵一下也许是件好事,至少能让心底的伤好的快一些。
第102章 失意生爱欲 不知过了多久,臧西西大概是醉了。 他脸蛋微红,眼睛越发迷离,灰色的碎发遮挡着灰色的眉毛,银白色的眉钉闪闪发亮,却如何也遮不住臧西西眼睛里的光泽。 他静静看着那些饮下白色情人的人们,依着吧台,半坐半站的说笑。 白色情人固好,但并不是陆歧路的口味。 他将面前未碰的酒向着臧西西推去,可惜那个人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顾和别人说笑。 期间有不少男人向臧西西示好,抚摸他的手背,贴近他的耳边说话,唇片几乎要吻上他的脸颊,但臧西西的神色中却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虽然脸上说笑,但那份严肃令人不敢轻易触及。 — — — 转眼已经凌晨三点,酒吧的多数都已经散去。 臧西西转身拿过酒柜里的电话放在了陆歧路的面前。 看着自己的旧电话,陆歧路转手装入了口袋,而臧西西面对着一台电脑停留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西西哥?”小可一直没走,帮忙整理到现在。见臧西西又站在一处发呆,忍不住喊了他两声,劝说道:“你不要再这样了,如果有什么不甘心那就说清楚啊。” “是啊,如果有什么不甘心那就问清楚。”陆歧路依旧雷打不动地坐着,但随着小可的话也劝了两句。 臧西西瞥了他一眼,始终一言不发。 这与那个爱说笑的男孩比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臧西西看着邮箱里的那封邮件,相片里是夕阳落下的风景,只可惜和方丛适欣赏这美景的是别人。 醉意依旧令他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仿佛动一下就要栽倒在地。 陆歧路的话臧西西根本听不清楚,但还有些意识,见陆歧路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迟迟问道:“你来有事?” “嗯,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拜托你的事不必再劳心了。”陆歧路道明了自己此次来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拿过凳子上的西服,准备离开。 “西西哥!”身后的小可忽然大喊,陆歧路回头时臧西西已经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 他当即折回去,小可让开道,陆歧路将人搀扶起来。 臧西西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这是温水!”陆歧路接过小可递来的水喂给西西,臧西西慢慢抬手拿过水杯,缓缓坐起身,离开了温暖的怀抱。 他一个人,面对着柜台,低着头坐着,水杯就在他的指尖,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惨白的光打在臧西西的发上,像是一瞬白了头。 陆歧路一动不动蹲在他的身后,只听见这空荡荡没落后的酒吧里响起了一阵哀恸的哭声。 他看见泪水落在地板上的颜色,是悲伤的蓝。 臧西西手中的水杯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杯子滚了两下,撞向柜角,停了下来。 他的哭声也在那一刻停止。 起身时不慎一脚踩在了陆歧路的脚面上,陆歧路并不在意,动身追去。 然而臧西西已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呕吐的声音不断从那门里传来,更难过的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哭。 臧西西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看到方丛适发来的那张相片时,便再也忍不住悲痛之情。 他知道因为感情哭天抹泪很蠢,可爱一个人至深,分手就不是单单的分手。 而是把一个人从灵魂血肉里剥离,把一切的习惯统统抹杀。 这样一个过程需要无数次杀死自己再重塑。 他还没有那样强大…… — — — 小可站在盥洗室外,无奈地看向陆歧路求救。 陆歧路撇撇嘴,拍拍他的肩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明天再收拾。” “可是……” “我在这儿陪着他,去吧,你明天不是还有课?” “嗯。”小可点点头,担忧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任何事您就及时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就在吧台的电话铺上。” “好的。”陆歧路温文尔雅的笑,先帮小可整理一番送走了。 盥洗室的门始终没有开。 陆歧路慢吞吞整理着今夜的残状。 他听见门里的动静一直在持续,倒也觉得安心了。 水龙头的声音哗哗响着,他想臧西西大概是在洗漱吧。 整理吧台里的时候,陆歧路看见了笔记本里那封打开的电子邮件。 那是方丛适发来的,貌似现在正在英国的某个海域,美丽的夕阳,漂亮的妻子,甜蜜的蜜月旅行。 婚礼本身是美好的,但对于有些人,则是致命毒药。 — — — 间一点一滴过去,臧西西仿佛钉在了盥洗室里。 陆歧路担心地靠近,就在他试图敲门时,里面的声音在瞬间戛然而止。 想来应该没事。 于是他又无奈地坐回椅子上等,一直等到睡着。 门被打开的时候,臧西西酒意已彻底褪去。 他几乎快要将自己的胃吐出来了,腹部的疼痛却不足以抵抗内心的痛苦。 湿漉漉的头发沾染着水珠,他擦拭着自己的发,连一丁点睡意也无。 白色的浴巾围在腰间,一双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间。 在一片寂静里打量着狼狈孤寂的酒吧。 这种寂寞一瞬间又侵袭了他的灵魂。 叹气之余,臧西西无力地垂下手,慢慢走向吧台,绕过吧台准备去拿电脑时忽然吓了一跳! 放在桌面上的手碰倒了玻璃杯,这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陆歧路。 歧路缓缓睁开眼瞥向身边人影。 臧西西诧异片刻,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你怎么在?” “我一直都在。” 陆歧路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他,微笑道:“你是失忆了吗?” “我是说你怎么还没走。”臧西西似乎有些逐客的意思。 陆歧路却不在意的起身靠近他,戏谑道:“对于帮你的人你就是这副态度?”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你走吧。”臧西西收起电脑准备上楼,陆歧路看着他,声音也不由严肃起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能记住吗?” “什么话?” “之前在上海交代你的事不用去办了。” “无所谓,本身也没办成。” 虽然没办成,不过臧西西倒显得十分分理直气壮,或者说不近人情吧。 能感受出他不悦的情绪,陆歧路耸耸肩扁扁嘴,认真的看着他,又道:“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我想你和我都换了新的号码,但不必再留,不过,很感谢你的帮助。也顺便提醒你,酒吧这种地方本就鱼目混杂,日后要小心,别再像上次一样。” “知道了。”臧西西的舌头在口腔里动了动,最终撇过脸长叹一口气应了陆歧路一声。 陆歧路已经走到酒吧后门,回望酒吧里,他看见臧西西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个背影的确令人疼惜,想一想就这样诀别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可陆歧路已经陷入漩涡,裴攻止保护他的心情,就像他不愿牵扯臧西西是一样的。 踏出铁门后,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抽完了余下的烟。 就在这段时间里,他竟然听见臧西西拖沓的脚步声,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近…… 然而臧西西并没有探出头来,他只是关上了铁门。 酒吧的灯熄灭了,门扉的缝隙再也透不出光来。 陆歧路抽过的烟味儿却传入了臧西西的鼻息。 他站在铁门后一动不动,直到听见陆歧路转身想要离开的脚步声,方才在许久的思量后做出某种决定,抬声问他:“你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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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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