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是以族群为生存基础。 一缕沥青色液体从他眼前流过,章纪昭压下头脑中纷杂的探究想法,连忙跟着它流动的方向走,很快来到一间标识着摇篮室的房间外,引路的沥青色液体瘫在门口,在瓷砖地上好似一滩拖把桶翻倒后制造出的污渍。 门自动开了,解平正坐在一张蓝色的宝宝床边,膝上盖着本书。 他似乎听不见也看不见门外的动静,一门之隔,仍全神贯注地投入眼前的对话。 “我不想回到过去。”解平说。 它扮演小安时说“看来我们走后你有新生活了”,是,说到新生活,他会无可抑制地想到章纪昭,但他的生活没有新旧可言,过去的从未逝去,现在和未来也终将成为过去。他不需要小安和卡门的复制体,他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时刻挣扎在水深火热中。 “我没有新生活,但我确实有了一个需要珍重的人。” 章纪昭屏住呼吸,焦灼又心惊肉跳地听着解平温和耐心地对那个沥青色的小东西解释:“在他身边,我觉得很宁静。” 托章纪昭的福,他终于感受到小安在他身边感受到的感觉了。 解平宛如一朝脱胎换骨,同一副骨肉皮囊却透露出灵魂深处的宁静。像卸下经年累月的内疚重担,全身久违的轻。 章纪昭想吻他。他不仅爱慕解平的外在,他也想饮解平的灵魂。 脱离躯壳,他对解平的渴求原来是发自内心深处,和生理冲动早就无关。 他有时觉得解平的游刃有余下藏着深深的疲倦,那是当然,任谁承担巨大的责任都会疲惫不堪。他想为解平擦拭那些疲倦,所以他对弗朗西斯说,他要做解平的幕僚长,做他的副官。 他有洁癖。 他的明珠不会蒙尘。 那沥青色的小东西显然无法接受,它们像极了被娇惯长大的小破孩,被拒绝后立马风度全无,表达也带着威胁:[可是我不想让你走,怎么办?] 解平理所当然道:“那我只能死在这了,对吗?”他那面无波澜的态度让小东西吓得一哆嗦,似乎死和活没什么区别,显然它也没想到自己仰慕的小人类一说话就那么极端,一时痴呆在原地,就差冒鼻涕泡。 章纪昭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躺地上搬来的救兵,没有任何惧怕在,明摆着还有几分压迫感,这滩色泽较深的沥青色液体快速流入摇篮室,流散于无形,摇篮室顿时笼罩在阴翳下,气温骤降,寒意凛然,威严呵斥:[过来。] 两只原本耀武扬威的异种小宝宝嗖地一下不见,也不敢再和喜欢的小人类谈条件,怂了吧唧地缩在母辈身后哼唧撒娇道歉。 [建议你们去安全屋,我们的飞船来时不小心携带了一些脏东西,那里相较而言比较安全。]或许是作为补偿,那大家伙勉为其难冲他们递送了最后一道信息。没有恶意,但也没有帮助的意思。 章纪昭再回神已经魂归于体,解平从最开始出现的那扇门走出来。 丢了魂似的飞扑过去,青年双臂猛勒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背,再往上挪就是标准的绞杀架势。 偏偏解平认准了谁亲昵便怎么都不会还手,一律视为打闹,所以任他像个小孩似的双腿攀在他的腰上,高难度动作,无奈,他垂下眼单手托住章纪昭大腿,避免尴尬,可这欲盖弥彰反而更亲昵。 “你怎么了?”解平率先安慰,“没出什么事,是我先抛下你,抱歉。” 章纪昭哪和他计较这个?他连小异种惦记解平的账都懒得记,一门心思是解平这个人真香,不是人的都惦记。双臂环住男人,上半身撑高俯视解平的薄唇,两指抚摸道:“我得先打个标记。” 解平还以为他吓坏了,将他往下往怀里更深的抱,主动接受章纪昭的标记。 歉疚令他无比耐心地用唇舌和口腔的温热抚慰青年,结合他方才的告白,章纪昭骨头都被吻酥,解平掰他一下就能发现他早就死了,精神舒情到四分五裂,每一瓣都尖声愉悦。 唇齿交接间,他吮吸解平的舌头犹如缠绕一条卷皮糖,不急着拆吃入腹,他要先用唾液化走上面的砂糖。 像要吸走男人的神志、灵魂和肉体的一部分,他就亲的这样缠绵又深。 无人关注的黑暗中,方才紧缩在后的两个异种小宝宝面红耳赤地紧盯两人接吻。 随后悄悄咬耳朵。 假卡门先问:[你刚刚是不是偷偷分了天赋给他。我看见了,你掰了好几根毛毛,不疼吗?] 假小安哼了声,还运用起了人类谚语:[二哥别笑大哥,你趴在他身上目的不就是往他身上蹭毛球。你比我还喜欢他。] 两个小宝宝斗嘴完毕又全神贯注地旁观二人激战接吻,清脆的两声啪响,左右一边一个被打了屁股,母辈拎起两个小优人警告:[所有让你们早熟发青的场面都不允许看!] ---- 过去从未逝去,它甚至从未过去——《锈湖》(好玩的游戏推荐
第51章 骨头汤 男人像丈量山的脊柱,略微粗糙的宽阔掌面沿着青年腰眼一路忽轻忽重上按,带着力度温热地压,仿佛宣告对方已被占有,抚过之处的皮肉打着齿关哆嗦的兴奋颤栗,章纪昭控制不住晃直上半身。 像受不住那样的痒。 “下来吧。”解平拍拍他的后背。 这是亲完的意思。 章纪昭的手肘面在他忧郁纤长的脖颈上反复磋磨,两块细腻白皙的肉仿佛都被蹭活,互相沾染了彼此的气味,甚至在接触中交换了分子,悄无声息地融为一体。 他表现得和平时没有区别,解平却解码了他的思想,好整以暇地发问:“以后你都要这样撒娇吗?”他用缓慢的独属于男人的方式眨眼,成熟的风情中探囊取出熟透的欲果。 他的掌心好烫,语调却是截然相反的温凉。 “这样你以后沉默,我都会以为你在撒娇。” “我会误解你的性格,觉得你其实是一个很喜欢撒娇的人。” 解平自己都被自己逗小孩的话搞得好笑,飞快低头平复唇角隐去笑意,章纪昭却想在那一刻吃掉他蔓延到睫毛尖的笑意。 迅速张开嘴唇,坚硬的齿列毫不犹豫一口咬住解平的睫毛。 睫毛像被捕捉的飞鸟,在他的钳制下扑棱着翅膀跳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睫毛都被你咬秃了。”解平低垂着睫毛一动不动,无奈的口吻仿佛引颈受戮的猎物。 这怎能叫人不热血沸腾? 章纪昭岿然不动,“帮你用口水种回去。” 将解平浓密到坚硬的睫毛根部舔过一遍,像缝纫,他对每一处都关照有加,舌尖作线头,他缝得好密,舔得人眼皮都瘙痒。 是变态都要退避三舍的亲法。 青年翕动着鼻翼闻嗅男人的气味,阖上眼帘,恍若迷醉。 究竟迷醉什么?好像又不是简单的爱的迷醉,更裹杂着人类最强烈的食欲,在外人看来说是想吃人都不为过,解平却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变态,温沉地承受着眼部的异物感。 啵的水声,章纪昭退出唇舌从男人的怀抱中解脱出来,“……粘完了,完美无暇。” “解平,我把你的睫毛粘得好漂亮。” 解平摸到一眼皮口水,章纪昭根本没有帮他料理后事的意思,反倒作壁上观看他动作,明显在享受占有的余韵。他感到好笑,答道:“谢谢,但最好别有下次了。” 章纪昭牵着他的手把人往外拽,至于什么别有下次,他只当没听见。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蠕虫腔室,才出去,那东西便剧烈无声地蠕动着饥肠辘辘的庞重身体,口器闭合腔室内榨碎所有食物,进行消化前,怪物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那两个新鲜食物去哪了?不是才吃的吗?]疯狂在胃里翻搅扒拉,疑惑地想:[祂们把食物带走了?不是说我们可以吃吗?不小心搞丢了吗?] 等等。 触手停下翻动,怪物顿了顿,背后满腔壁的数千双锯齿状的眼睛同时裂开,怪笑道: [哈哈,食物没丢,还在这呢。] 章纪昭听力最好,他能听见别人难听到的细小声音,极其微妙的闪动声。 类似于特定频率的声波,他比寻常人类能听见的更多。 不对,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种声音,只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动作的感觉,很模糊抽象,但某些人就是能听见、感知到别人在做什么,仿佛未卜先知,而且大多数时候事实验证正确。 只比普通人多听见一两种波段声音的人不在少数。因为常见,所以大众管它叫直觉。 当这种听觉能力达到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地步便会获得一个新名字——特异功能。 他听见了怪物的笑声。 那种频率波段很怪异,因为不属于人类能够接受的声波,听不见还好,一旦听见会让人的心脏很不舒服。章纪昭心脏绞痛,在那腔室冲刷过来吞噬掉一切前猛地推搡解平通过那道来时狭窄的土脊。 瞬息之间,蠕虫腔室的血盆大口跨过陆地土脊朝他们招呼,而章纪昭连连推着解平后撤,牢牢罩在解平身上,忠诚地充当与男人的人肉防弹衣,两人裤腿当即擦烂出现大规模溃烂的伤口,而那蠕虫怪物因为身形庞大无法通过陆地沟壑,口器流淌着不明液体,不断往后滑动。 [这里有美味的食物,两只装。] 蠕虫怪物语调古怪地咕哝着向其他猎食者传递信息,[尽情享用吧。] 章纪昭紧绷到没有情绪,他木然盯着那起初看着很温顺的怪物,庆幸自己反应及时。 擦伤的伤口源源不断涌上刺痛,它似乎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方才手臂下意识环在男人身侧收回,他忽略伤痛,率先起身伸手:“居民楼。” 右侧那片居民楼必须要去,国家实验室一定在那儿藏着。 解平看了眼青年因为受伤而弯曲过度小腿,而他受伤的部位因为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依然安然无恙。章纪昭对他撒谎了,他根本没做痛觉剥离。 按照往常惯例,他应该训斥训诫章纪昭,像他对小安和卡门常做的那样,非但要他们知道错,还要问出他们做错事的原因。 比如现在,他应该问章纪昭,为什么不做痛觉剥离? 但他这次什么话也没说,他那条纤长脆弱的漂亮颈项仰着,深眸凝望青年良久。 “你是在判断我值不值得托付吗?”章纪昭冷静地催促,“听我说,恐怕你也不会有别的选择了,不值得也得托付了。快点起来,我们该走了。” “别催我啊。”解平笑了,笑得章纪昭心软,“算了,催吧,我还没被别人催过。” 他一把握住章纪昭递向他的手,干燥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走吧。” 起初是冗长无边界的行走。 近在咫尺的居民楼事实上有好几个城市的距离,总以为到了,最后还是没到。12小时过了,乐城却怎么也没有再次开放,无法到乐城补充食物和水,还一个劲儿的消耗体能,这无疑是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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