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疑惑地看着曾春见,道:“你是说走丢的那个小儿子吗?学名好像叫岑雨羲。” “岑雨羲……”曾春见低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保安大叔见曾春见笑得古怪,问道:“你见过那个娃儿吗?” 曾春见抬眸,摇摇头道:“没见过,倒是在街上看见过寻人启事。”说着看了盛雅男一眼,道,“我们回去吧。” “嗯?”盛雅男皱起眉头凝视着曾春见,不明白他开那么远的车过来,只是和保安说了几句话便走。 曾春见前脚才走几分钟,一辆黑色商务车紧接着又从另一条岔路口路开了过来,停在不远处。 “他走了吗?”温明澈喘着气,披着风衣大步跑了过来。 这个他,自是指曾春见。保安大叔点头,说:“刚走,阮经理他们已经报了警,等警察来处理呢。” “谢谢,麻烦您了咳咳……曾哥他有胃病,这么晚熬夜对身体不好。”温明澈按着胸口,脸色苍白地扶着赶上来的助理的肩膀,弯下了腰。 保安大叔看着温明澈的面部状态直皱眉头,不明白温明澈为啥不直接打电话叫曾春见不要来。正想着请温明澈进屋喝点热茶再去围墙那边呢,对讲机的提示音响了,呼叫道:“各岗位收到请回答,河坝第二阶段现场巡逻有意外发现,三号和六号出口值班室以及办公楼值班室请立即支援维护现场。” “啥意外发现啊冯队长?”保安大叔抬眸看了一眼值班室的门牌号,大声问道。 冯队长冷冰冰地道:“大米口袋装的一包人体碎骨,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新鲜着呢。” 温明澈心脏一缩,怔愣当场。保安大叔两眼发亮:“在哪在哪,我这就去瞅瞅!”
第9章 9:真的不是我 曾春见将盛雅男送回聚缘酒店时,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 “明天,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同阮经理他们说了,放一天假。你到毕边也有好几天了吧,趁放假可以出去走走,不要总是待在酒店里。” 曾春见说完,转身走向停车场,一束刺眼的白光疾驰而过,扫到了他的脸上,曾春见避之不及,连忙闪到路边,尚未看清来人,便被电瓶车上下来的女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涕泗横流地央求道: “春见,我就晓得是你,你表舅被派出所的人抓去喽,你和他们工程队的人认识,你快去打个电话,叫他们放人吧,那工程队的人和那几个保安真不是个东西,以多欺少,竟捡软柿子捏……” 曾春见眯着眼,低下头,迷惑不已地看着眼前这个满目泪痕,头发斑白的女人,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是自己的舅妈——岑德逊的妻子。 近十年未见,舅妈彻底改头换面,从当年的冷酷无情、孤高寡言变成了如今这副委委屈屈,满腹怨言的样子。 “这事,我也帮不上忙。”曾春见压低声音,冷着脸推开舅妈的手却怎么也推不脱。 “春见,他可是你表舅啊,你爸咋死的你晓得不,你和你妈,你们孤儿寡母咋熬出头的,你要讲良心啊,要不是你表舅帮扶,要不是我睁只眼闭只眼,你们娘儿俩早都饿死了你晓得不……” 舅妈央求不成,便改了战术,采取了攻心术,连哭带跪地拖着曾春见的腿,一副求人求到底,丢脸丢到家的无赖样,引得进出酒店的人侧目而视,闲言碎语不断。 正纠缠间,曾春见看到酒店台阶上去而复返的盛雅男,连忙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彼时的盛雅男已经摘了口罩和帽子,怀里抱着盘子的夹克外套,看到曾春见被一个陌生女人拽住不放,急忙跑了过来,去扯舅妈的手道:“阿姨你先放开手,有话好好说。” 舅妈见有人走近拉她,猛地甩开她的手,正要破口大骂,待看到盛雅男的模样时,忽然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面目扭曲地从地上弹起身来,抱着头鬼哭狼嚎般躲到围观的人群后面。 盛雅男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曾春见的衣服,躲到了他身后。 “这姑娘……这姑娘你从哪带回来的?”舅妈稳住心神,满眼震惊地盯着盛雅男。 曾春见心烦意乱地道:“这是我助理。” 舅妈惊惧地看着曾春见,缓缓道:“这姑娘长得好像辰辰!” 盛雅男眼一瞪,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曾春见,心道,辰辰,辰辰是谁?难道是白景言说的——曾春见的表弟? 曾春见呵呵冷笑,回眸看了一眼盛雅男,道:“像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像。哦,舅妈是对辰辰有愧,所以随便看见一个像辰辰一样高一样瘦的人,都觉得像辰辰吧。” 舅妈词穷,破罐子破摔道:“好,曾春见,你长大了,有出息了,竟然跟你舅妈这样说话。好,很好,你不去帮你表舅,我自己去想办法。以后你家有啥子事,也别指望你表舅搭把手!” 说完,舅妈朝地上啐了一口,跳上电瓶车扬长而去。 “散了,散了吧……”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四散走开。 盛雅男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将夹克递给曾春见,道:“老师,衣服……” 话没说完,一阵凉风吹过,盛雅男鼻尖一痒,忍不住以手掩口,闭目咳了一声,等她睁开眼时,指尖斑斑点点,殷红一片。 “流鼻血了吧,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曾春见怔怔地看了一眼盛雅男的手心,又看了看她的鼻子,面无表情地道。 “哦。”盛雅男虚惊一场,正欲伸手指擦了擦鼻子,曾春见眼疾手快,从盛雅男的随身包里翻出了一包抽纸。 盛雅男手忙脚乱地抽出几张纸,擦拭鼻子,原以为只是流鼻血,过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擦了又流,流了又擦,没完没了,像个堵不住的无底洞,盛雅男不禁有些慌了。 “……”曾春见在一旁看着,说不慌是假的,忍不住抽了几张纸亲自上手捂住了盛雅男的鼻子。 “唔……”盛雅男瞪大眼睛,看着曾春见,晕晕乎乎,几近窒息。 —— 闻人书屏拉低帽子,在来访登记册上写下“闻人书屏、白景言”及身份证电话号码,扫了绿码,亮出行程,保安看后才将他二人放进故里中学的校门。 白景言仰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疏星,道:“以前进来都不用登记的,现在到哪都要扫码登记。” 闻人书屏跟在她身后,道:“其实以前也要登记的,只是管得没那么严。” 白景言道:“是吗?我以前从没登记过,他们把我当成这里的学生。” 闻人书屏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跟他们说你是我女朋友……” 白景言笑了:“别开玩笑了。” 闻人书屏:“我说认真的。” 白景言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面看着闻人书屏:“你还记得2010年的那个春天吗?” …… 2010年,惠大篮球场。 白景言从身后拿出一封画了爱心的信封递给闻人书屏,闻人书屏背着手站在她的对面,迟疑开口道:“你妈刚才打电话给辅导员,辅导员问我,说,今天周末,你为什么不回家?” 白景言固执地道:“都说了我不想回去。” 闻人书屏柔声道:“你妈妈担心你。” 白景言低着头道:“我想在学校里玩,家里太无聊了。” 闻人书屏默默地接过信封,递给她一本书。 白景言看着未拆竖封的新书,两眼放光:“《你是我的独家记忆》,舟舟的新书,你在哪买的?” 闻人书屏叹了口气,看着她道:“回去吧。” 白景言抬眸一笑:“好……” …… 白景言回忆起当年的一脸花痴的自己,至今仍旧脸红心跳,进一步走向闻人书屏,站定在他眼前,认真地道:“你给了我那本书,我就回去了,知道为什么吗?” 闻人书屏摇摇头,猜不准她心中所想。 白景言面带微笑:“不是因为那本书,是你说让我回去我才回去的。我知道你没看过那本书,你不知道故事的结局……他们没有在一起。现在的我们,就像那本书名一样,你是我的独家记忆,仅此而已。” 闻人书屏眼中温热,缓缓道:“你在信里,不是说等我到三十六岁吗?” 白景言愣住:“你不是说没看过,扔了吗?” 闻人书屏垂眸:“我那是骗你的,只是那样说说而已,好让你心无旁骛地好好念书。” 白景言:“啊……你自己说的没时间谈恋爱的啊,那封情书不就等于不作数的吗!” 闻人书屏云淡风轻地道:“我是说没时间谈,可我也没有拒绝啊!” 白景言摆手:“你让我缓缓,我不管你有没有拒绝……大学毕业的时候,你到毕边,你也没要告诉我啊。要不是后来我刚好在飞机场遇到你,你说毕边还不错,我都不一定到毕边来,也不会遇到曾春见,被他缠着给你送了那么多花。” 闻人书屏一字一顿:“可送花的人是你,就算花儿枯了,我也没有扔,都在家里珍藏着。” 白景言:“……” 闻人书屏抬眸,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景言,我快三十六岁了……” 一语未了,白景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白景言看着屏幕上抖动的“曾春见”两个字,毫不犹豫地按了接听键。 “景言,快来帮帮我。”曾春见的声音异常急促。 白景言竖起耳朵,大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盛雅男她流血了,鼻子里一直流血,流个不停。我想开车送她去医院,她不听,死活不想去医院。我今晚上喝了酒,虽然喝得不多,但我太紧张了,没办法集中精神开车。你快来帮帮我,好不好,景言,我求求你了,盘子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其他的人……又都不太方便。”曾春见的话音里带着哭腔。 “好,好,你现在在哪,告诉我地址,我马上打车过去……” “聚缘酒店楼下,你快点来,我等你。” “好,我一会儿就到。” 白景言挂了电话,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旁听的闻人书屏,眼神冷漠疏离,似乎又回了一天之前,回到了“朋友”的身份。 “我送你过去吧,这么晚了,不好打车。”闻人书屏道。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别处,好像方才说的那些暧昧的话都只是戏言。 白景言眨了眨酸涩的眼眶,笑道:“不用了,你不是来帮唐老师改试卷的吗,快去吧,车钥匙借我就行。只是流鼻血而已,我和曾春见能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 曾春见与白景言将盛雅男送到附近的人民医院时,盛雅男看到医院的名字居然晕了过去。 值班的医生经过一番细致检查后,告诉曾春见道:“病人没有什么问题,应是长期熬夜,气血不足导致。挂个点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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